在南珠儿的想像里,她认为,人应该属于生灵中的佼佼者,是属于洞悉万物,幸福游走的灵长类。无论在何时何地,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必然在生命的各个时期都能把握好自己的方向,始终把自己的努力和时代的脉搏跳动在一起,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有用的地方。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能不打破这温馨的宁静:  “建民,你说用你的环境树计算尺,计算的结果,怎么计算了6次,6次都是减损呢?而不是增益呢?”

       洪建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此时他正想着同一个问题。听见南珠儿问他,回答说:“我也感到有些奇怪,禁止排污,制止污染,应该是增益呀,怎么计算的结果总是减损呢?我想计算尺不会错,公式不会错,白泉重逢定理更不会错,在这个区间里,为什么不是增益,而是损失呢?难道我们做得不对,损害了国家的利益,还是损害了人民的利益?可能都不是,单说这个损字,有损上益下和损下益上之分别,当国家强盛的时候,就应该损上益下,如减免农业税、合作医疗、养老保险、九年义务教育、控制污染、红十字会捐款等等,这都是国家出钱,为下面老百姓办事,这就是损上益下,当战争爆发和国家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就得损下益上,如在战争年代交军粮、交军用物资,一个地方受灾了,比如汶川大地震,没受灾的地方拿出钱和物交给国家,再由国家分发给受灾的地方,或者像我们主动去捐款救灾,再如平时上缴利税,人民主动完税,这都属于损下益上。损下益上的目的,最终还是为了益下。这都是正常的国家调节机能的体现。这个损字,除了损人利己是真损外,其余的损,其实只是一个时间的概念,就说现在的损,将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得到丰厚的补偿,它所结出的果实将大大超出现在的损失。”

       “还有个问题,可能与这个‘损’有关吧?”南珠儿说。

       “你是不是想说,国家公务员在执行管理监督的职责时,能不能把权力变成个人捞取好处的砝码?”洪建民说。

       “就是这个问题。比如环保部门在加大管理力度的时候,能不能有个别人,本来应该办的事,你不给好处费,我就不给你办,或者我拖着慢慢办,给了好处,不该办的大笔一挥,我也给你办了。我手里有审批权呐,谁能管得着?这才叫真损呢!”南珠儿说。

       “所以我们必须倡导低碳经济,自主减排,并不是不减排,而是要大力减排,尽一切可能减排,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也减少各类有害垃圾的排放,特别是必须保证河流流清水。”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正是因为这样,我这几天正为这个事儿发愁呢!搞不好,在抓环保的同时,可能有的缺乏国家意识的公务员,会成为经济发展的直接阻力,从而制约国家的经济发展,成为历史发展的不和谐力量,与人民的利益和国家的利益背道而驰。这种损会给国家的建设造成严重的破坏。当然我们应该说,大部分公务员是好的,这我们也是应该放心的。我说的是极少数,不太讲究的那么极少数人,可能要钻空子。”洪建民说。

        “我有一个朋友在出版社工作,她说近年来,因为抓环保,好多造纸厂都停了,现在好多出版社都到国外去采购纸张,解燃眉之急,大大加大了印刷成本,书出不起了。”南珠儿说。

       “其实我们讲从源头抓污染,不是希望要关、停这些工厂,而是要帮助这些工厂做好水和污染物的分离工作,是让他们把污水变成清水再排放,如果因为抓环保,把工厂停了,这不是因噎废食吗?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采取奖励的办法来支持一些企业上水处理设备设施,比如,钱可以让企业先拿,然后从国家财政、地方财政分别各奖励30%,剩下的40%由单位自己拿,如果还有困难,可以从当年的税利中给以适当的减免,这样把损失不就化解了吗?既解决了环保的问题,又解决了生产问题。”洪建民说,“所以抓环保,又要防止另一种倾向,不但要做好环保治理的工作,也要注意社会财产总量的增益。该损的损,该增的还要增,不该损的坚决不损,例如损公肥私必须给以严厉的打击。”

        南珠儿说:“那这么说,治理环境自身也是一种损益相间的事儿了。”

        洪建民说:“应该是这么回事儿。还有,制止污染,污水处理,得改造排水体系,建立新的排水设施,这都得花一笔不小的钱。”


       “钱由谁拿?”

       “当然谁产生的污染谁拿,那种随意排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要实现流清水,那就得所有有污染源的地方,包括居民小区,都应该上中水处理厂或处理站、处理点,还有污染物和水分离后,你得放到指定的地点,进行二次处理,你不能把它们重新投放到大自然里,不闻不问。这都得需要钱。这在短期内看,加大了费用和成本,这的确是损,可是从长远看,它有利于子孙后代,是对子孙负责,有利于人民的生命安全,所以也可以这么说,这个损上益下,也是损今益后,损污益水,损污益海,损老益子,和我们讲的用15年时间,逐步实现蓝海战略是一致的。”

       南珠儿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当一个问题明白了以后,她都要轻轻吐一口气。每到这个时候,洪建民就和她开玩笑说:“我们的桐花仙子又吐仙气了。”但是今天他又加了一句,说:“我最怕你吐仙气,你一吐仙气,我啊就云啊雾啊的,我就好想入非非了。”

       “你看看,你又来了,那天在王府井,你躺在我床上的时候,我都没有任何想像,都没有想入非非,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幸亏你落下了初吻,不然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吐口气你想什么?就是你在那想入非非的,让我好长时间都不安宁。”南珠儿一脸不高兴地说。

       “你别不高兴,我给你讲个古人的故事,你就烟消云散了。”

       “试试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服你。”

       “在我国魏晋时期,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之一阮籍,不与世俗同流,做事也不按常规,一位将军的女儿少有才名,可是这位姑娘因病去世了,阮籍听说后,他立即前去吊唁,哭得死去活来,大家都笑他,他说,从此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才女,我能不哭吗?可是阮籍心胸坦荡,一点也不感到不光彩。”

       “为什么呢?” 南珠儿问道。

       “原因就在于这世界上人才太少了,尤其是女才子就更少了。他能不爱惜吗?”

       “这个故事在阮籍传里我读过,用在这里,还勉强能说明点问题,不过还是牵强,你还好意思说呢?”南珠儿说。

       “你知道吗?我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别跑题。”南珠儿说。

       “你看看,我虽然不能和他比,但是有一点是相通啊,心胸都是坦荡的啊!就像你那天在引水工地,半夜困了,躺在我的屋里就睡了。”洪建民说。

       “那天在王府井,你睡在那里,我也有这种感觉;我看见你轻轻松松地躺在那里,还真像个大孩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南珠儿说。


       “我真的不好意思呀!你这人儿,那么好,我真的怕伤了你,谁还来和我一起推演白泉重逢定理呢?我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啊!像一支鲜亮的花朵,我怕把你惊醒了,又怕把你碰伤了呢。再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好呀?”

南珠儿忽然打断洪建民的话题,说:“那么说,你还有理了?”。

       “我说么,那天早晨,我送你出去的时候,就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以为你没睡好觉呢,我向你道歉不行吗?” 洪建民说。

       “这么长时间,你才想起来道歉,不早了点吗?”南珠儿故意正话反说。

       “你看,那天早晨,我说去送你到车站,当时你还说不用送,幸亏我去送了,不然,不知道会怎样恼我呢?没准这次南海一生气都不来了呢?”

       “哪有可能,你以为我能不来吗?我还得编剧本呢。《白泉定理》《白泉的故事》《红树红》,建民,我和你说正事儿,我的电影剧本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依我看---”洪建民忽然又不说了。

       “急里求丝,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些。”南珠儿又想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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