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相约1993
1967年,在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刘递连老师来到我们班当班主任。因为是师生关系,所以我们对老师都怀有一种敬畏。
可能是他也刚参加工作不久,在年龄上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缘故,所以和我们这些当学生的,相处的很融洽。但在他给我们当班主任的时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走向了上山下乡的道路,也是他把我们送到抚顺火车站,一直看着我们年轻的身影,渐渐地远离了他的视线……。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知青大部分返回城市。一些同学有意识的和刘老师取得了联系,那时,他在抚顺市新抚区教育局当办公室主任。此时,我们都已经步入中年。
1993年,同学们商量着准备搞一次同学会,在一些同学的热心撺掇下,联系到40多名同学,并特邀刘老师夫妇参加这次同学会,他们夫妇也非常愉快的接受了邀请。
当同学们相邀在市工人文化宫门前集合时,一些同学见面时竟然有的不相识了。当同学说出名字时,双方互相捶打着说:“哎呀,是你啊,变化太大了。”可知,此时,我们离当年下乡时,已经过去了20多年。有一些同学在这期间甚至没见过一次面,由此也就理解了见面互不相认的原因了。
同学会的地点,定在清原县的斗虎屯。因为有几个同学在这里的红光电器厂工作,说这里山高林密,空气清新,很适合旅游。大客车载着我们师生,一路欢声笑语,浓浓的师生情弥漫了整个车厢。
同学会的高潮当属晚上聚餐的时候,同学们公推刘老师当主持人,我做他的助手。我们俩像说相声的一对儿搭档,他逗哏,我捧哏。在没有事前准备的情况下,倒也配合的天衣无缝。他还时不时幽默的说一些没人能听得懂的所谓外语,我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根据现场的情景给他当翻译,引来同学们一阵阵的欢呼声。
最逗的还是点歌了,点到谁谁都得唱歌,否则就罚酒一杯。我们这代人,那时会唱的流行歌曲相当有限。大部分都是些老歌,现在都叫红歌了。有的同学实在不知道唱什么了,或者干脆就不会唱。还有的在这么些同学面前有些怯场不敢唱,被逼无奈连《大海航行靠舵手》 和《下定决心》这样的语录歌都唱了出来。还有的唱歌直跑调,自己却浑然不觉,还以为自己唱的不错呢,引来同学们一阵阵的轰笑声。当然,在这种场合,唱的好坏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大家高兴,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同学会,是迄今为止我们班参加活动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举办这样大型的同学聚会。因此,同学们非常珍惜和刘老师多少年之后的这次欢聚。聚会临近结束时,当年我们下乡时一个小队的6名同学,邀请刘老师夫妇拍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成了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距离拍摄这张照片的时间,转瞬间过去了20多年,但当年同学聚会时的亲切感,以及刘老师当主持人时的风采仍历历在目。一晃,又有许多年未曾和刘老师谋面了,心里甚是想念。在这里,我和同学们发自肺腑的向他发出由衷的问候:“老师,您好!”
(照片前左二为刘老师的夫人李桂苹女士,前排右二为刘递连老师,后排左二为本文作者)
190.分别半世纪 再叙不了情
2017年9月24日中午,我们这些当年的小学同学,在和周小平同学分别了半个世纪之后,终于相会于东洲区平山街的“老马头”饭店。之所以把同学聚会的地点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栗子沟是我们出生、生活、成长的地方。对这里怀有深厚的感情,寄托着我们年少时充满幻想的梦。其次,这里距离平山小学,也就是我们的母校近在咫尺。有些同学离开母校已经好几十年了,也想趁此机会,亲眼看一看这些年来母校发生的巨大变化。
周小平的母亲是抗日战争前的离休干部,从沈阳调到抚顺华丰化工厂医院后,享受科级干部待遇,所以举家从沈阳搬迁到抚顺。只记得,她是我们刚上小学六年级时,调到我们班的。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到我们班不久,在学习上就崭露头角,成为一个出类拔萃和超凡脱俗的学生。在考中学的时候,全年部300多个学生,只有8名报考了二中。二中在当时有“小清华”之称,但凡考上这所学校,将来大部分都能考上大学。许多同学都自感学习成绩不佳而心生畏惧不敢报考。对那些报考二中的同学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但最后,只有我们班的周小平和另一名叫李志远的男同学榜上有名,让我们羡慕的不得了。
1968年9月,我们这些初中二年级都没毕业的学生,走向了上山下乡当知青的道路。听同学说,她下乡到黑山县小东农场牧养分场。两年后,被抽调到葫芦岛造船厂工会。由于工作业绩突出,深受领导和同志们的拥戴。两年后,被保送到吉林大学英语系学习。毕业后,到吉林光机学院任教。后来,抚顺外建招聘高级管理人才,她不仅被聘用,并任总经理助理,人事处处长,经常出国学习考察。
“哇塞”,听了同学简明扼要的介绍,使我对这位老同学又一次刮目相看,甚至有点儿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感觉。有位热心的同学,建了一个微信群,这下同学们联系方便多了。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语音、视频、照片、文字,发各种各样的讯息。大概是在去年夏季的一天,突然接到一个来自加拿大的越洋电话。我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50多年未曾见面,亦未曾听到,却又如此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是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周小平。这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在电话里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通过电话了解到,原来她女儿留学加拿大,毕业后一路顺风顺水,并在那里定居。周小平夫妇退休后,为照顾女儿一家的生活也移居到加拿大。
在我的记忆里,自从她考上二中后,我们就天各一方。此一别竞达53年之久,横跨半个世纪。当她再次打电话告诉我最近要回到抚顺,准备找一些老同学聚会时,我激动的心几乎要蹦出胸膛。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9月24日的中午,在“老马头”饭店,当我们分别了53年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一起的时候,我们的眼睛都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临去的时候,我突发奇想,何不利用我的特长,写几条横幅呢?这样可以更好的表达对老同学的一往情深,也可以为聚会烘托一下气氛。于是,我用标准的仿宋体写了三条:“热烈欢迎周小平夫妇回抚”、“分别半世纪,同学喜相逢”、“相聚在母校,一生不了情。”聚会时,用胶带粘在墙上,立马为聚会增色不少。同学们一个劲儿的夸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酒桌上,同学们欢声笑语,共叙分别后的互相思念,回忆寒窗共读的学生时代,遥想上山下乡时的酸甜苦辣,以及对时光易逝的感叹。
一首首红歌,随着那优美、雄壮的旋律,在酒店的大厅里久久的回荡。
同学们在横幅前留下来一帧帧难忘的合影。我们又来到母校的大门前,一个个精神焕发,洋溢着老来俏笑靥的身影瞬间定格在同学们永久的回眸中。
当曲终人散的时候,同学们的双手又一次紧紧的相握在一起,久久的舍不得松开,说不完的话语尽在不言中。大家互道珍重,彼此互相祝福,相约再一次相聚。
此时此刻,能用什么方式表达我们的思想感情呢?我忽然想起乔羽先生写的那首《思念》里面的几句歌词,好像是特意为我们写的似的,恰如其分的表达了我们心情:
你从哪里来 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的太久太久
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
只把思念积压在我的心头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
老同学,不要一去便无消息,不要把聚会当成又一次分手,我们会把思念积压在心头。在此,深情的祝福你们,在异国他乡生活得幸福、安康。
(这张照片拍摄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右一为中年时的周小平女士)
191几句多余的话
住平房的日子,正是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即使生活很拮据,每天忙忙碌碌,但在我心里仍然做着我的文学梦。我知道自己的文化底子很薄,只是一个初中二年级的文化水平。尽管上了一些培训班,但那些都是短期班,学到的东西也是一鳞半爪并不系统。
如果刚恢复高考时,考上哪个大学的中文系,进行系统的理论学习,或许我的人生走向就会彻底改变,并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走的会更顺畅一些。然而,那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认为自己根本就考不上吧
从骨子里就热爱着文学,并从读小说中认识了许多文学大师。如鲁迅、巴金、茅盾、赵树里、巴尔扎克、高尔基、莫泊桑、屠格涅夫等诸多的中外文学大师,我不仅阅读了他们的鸿篇巨制,而且至今仍然保留着他们的作品。
从大师们的作品中,我贪婪的汲取着文学的营养。他们的作品,潜移默化的影响到我的精神生活。为了不断地实现自己的文学梦,我也在业余时间拿起手中的笔,尝试着写一些小小说儿。还别说真的有些作品就变成了签字,这让我感到很亢奋。
我知道,我写的这些作品思想内涵很肤浅,但却让我看到了希望。当年写的小说,均投给了《抚顺法制报》。因为那些作品大多是法制方面的内容,投给法制方面的报纸上稿的概率会大一些。还记得。当年《抚顺法制报》的编辑是戴启章,还有一个叫平德利的。
令我没有想到的说时隔近三十年之后,戴启章老师加入了抚顺市作家协会后,我们竟然分到了一个文学小组,所以能经常见面。听说平德利也在市作协的一个文学组,只是一直没有有机会见面。我们向来没见过面,如果没有人介绍的话,见面也不见得相识。在此,仅向当年的两位编辑老师,表示衷心的感谢。
下面我把当年写的一些作品推荐给大家。因为那是我当年的作品很稚嫩,只想把这些作品作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一道小茶点,只要大家觉得还有点滋味,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