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把父母给的零花钱攒起来,终于买了一本心仪已久的《汉语成语小词典》。那是一本绿色封面,黑色字体的小词典。对这本小词典,我对它可谓爱不释手。但凡有点儿时间,我就会认真的翻看,心里想,我要每天记住一条成语。我的这种刻苦和用功,果然不负所望,在一些场合也派上了用场。比如,在和同学们争吵厉害的时候,甚至在和同学闹了矛盾,互相责备的时候,我都会用一两句成语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态,往往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对成语已能运用自如。为此,同学们给我起了一个“成语字典”的绰号。记不得是哪位同学给我起的绰号了,现在想来,过去在学校谁没有绰号呢?当然,绰号有褒义有贬义。我的绰号应该是褒义吧,对此,我应该感谢给我起绰号的那位同学,让我感到很荣幸。每当同学们这么叫我,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为了不辜负这个很有些浪漫色彩的绰号,在背成语,用成语方面更加的用功。这个绰号,无疑成了自己努力学习成语的原动力。同时,在背成语时,也了解了成语的来历和用意。这些都潜移默化的培养了我对文学的爱好,也是对我文学创作生涯初步的启蒙。

  另一件事情,也对我后来对文学的爱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是老师在上课时,表扬了我写的一篇作文。老师不经意间的表扬,激发了我对文学这个神圣殿堂的无限向往和热爱。也就是在这个阶段,我第一次阅读了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尽管有些字还不认得,但通过查字典,我还是笨笨磕磕的读了下来。并对小说中以少剑波为首的剿匪小分队,机智勇敢的故事所震撼。尤其是杨子荣独身勇闯威虎山的英雄气概,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们都是我十分崇拜的英雄人物。

  此后,我又阅读了《红岩》、《暴风骤雨》、《苦菜花》、《铁道游击队》、《牛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中外名著。这些闻名于世的文学作品,对我日后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形成,对我文学作品的写作,都产生了其他的教育方式不可取代的作用。

  小时候,我对书法和绘画也是情有独钟。记得我买了廉价的笔墨纸砚,开始学习书法。我从柳体入手,因为楷书是学习其他字体的基础。然后,转儿学习隶书和魏碑。为了不影响家人的休息,我每天5点起来,伏在院子里的大酱缸的一块铁皮盖子上练习书法。从买了的小人书里学习绘画。这些爱好,不仅增加了我的知识和技能,也陶冶了我的性格。长大后,我又跟张子明、李洪来等老师,学习了书法、速写、绘画、篆刻等知识,使自己在这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当然,这都是后话。

  上小学时,我就感到自己挺笨,而且偏科。文科还算可以,理科简直是一塌糊涂。算术本不知道让老师撕掉了多少。有关资料说,文科属于感性思维,多愁善感,办事仗义;理科属于理性思维;办事缜密,谨小慎微。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但是对我而言,从小就很悲观。就我自身条件来讲,以后能考上技校或者是中专,我就很满足了。对于上大学,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还好,在我上中学二年级的时候,不管你学习好,还是不好,统统的走向了上山下乡的道路。当年,所有初中、高中的学生,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知青”。凭着对文学的热爱,以及从小练就的雕虫小技,在以后的峥嵘岁月里,使我成为党的宣传战线的一名战士。值得欣慰的是,在这条战线上工作了大半生的时间。

  小时候的爱好,对我后来的人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譬如,下乡时写黑板报、大批判专栏,可谓图文并茂,常常引来人们的围观。由此,我被调到大队搞宣传。也由此调到了大队小学当老师。直至我参军入伍后,我的这些看似不起眼儿的技能,都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回城后,我在企业、政府机关一直从事宣传工作。我在总结自己的这些体会时常说,小时候和年轻时的爱好,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走向,最起码我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即使到现在,同学们聚会时,也会有人戏谑地说:“你们看,咱们的成语字典来了。”话说的虽然有些调侃,却是同学们感情的真实写照。每当夜深人静,长夜无眠时,我都会想起上小学时那些同学稚嫩的面孔。儿时的许多情景,也会时常的浮现在眼前。恍惚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甲子。我们也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学童,迈入了老年人的行列。这不仅令我想起了毛泽东同志两句著名的诗:“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写的何等的好啊,天若有情都会老,何况我辈乎?

  转瞬间,离上小学时,已经过去了一个甲子。那时候的一些人、一些事儿,回想起来仍然清晰如昨,历历在目。许多同学从小学毕业就一直未曾相见,我们离别的太久太久。多想能联系上他们啊,在有生之年好好的聚一聚,聊一聊,互相倾诉这许多年来的思念。在这里,只能祝愿我的那些老同学,在以后的日子里,生活的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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