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经常去青年商店买东西,她对付雨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王家女孩叫王玉婷,是她十五年前的街坊王世清的女儿,眼前这个付雨薇多少和她有点相像。秋兰干陪舞的工作,巴不得都不认识她才好。再说那个姓王,这个女孩子姓付,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时街坊王世清是祥华镇的宣传部长,他也不会让女儿干营业员的活儿。

  付雨薇刚到青年商店上班就认出了秋兰,因为爸爸要她保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更不敢相认,那样她就容易直接暴露。付雨薇把秋兰和丁满的事早就告诉了王世清,王世清眼见丁满这个年轻人从跟班一直做到老大,感觉问题很不简单。但是他一直缺少证据,并且这件事还不能通知公安系统和反贪局介入,如果打草惊蛇,这些人知道消息了,彼此照应沆瀣一气更难对付。派出女儿做秘密工作实在是迫不得已。

  花绍平派出的人找到了秋兰家。他们有了教训,不敢直接找秋兰,害怕丁老板像褪猪似的用咖啡烫他们,看到大管家花绍平后背前胸被烫的皮都没了,至今躺在医院里,这帮马仔就更加害怕丁老板。

  丁满订了一束玫瑰花,在市里的珠宝店买了钻戒。开着他的黑色奔驰300来到秋兰家门外。秋兰看到丁满捧着鲜花站在门口,她心里非常激动,但脸上却冷若冰霜,眼神复杂,她从心里喜欢丁满,但是这份沉甸甸的情她承受不起,她是陪舞女,并且还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感觉配不上丁满。

  爱情对于他们来说更像一场考验,即使今天他接走了秋兰,今后能不能对她始终如一?或者说丁满能当多久老大而不出事?他背后的那些事情任意一件翻出来,丁满就会永远呆在监狱里。丁满真心喜欢秋兰,因为秋兰陪他度过了他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帮他戒毒。犯了毒瘾打骂也没能让秋兰离开。

  在监狱服刑的日子,秋兰每次到探监的日子都送去些吃的和穿的,再准备好零用钱。秋兰的柔情和侠义,使丁满觉得她和那些陪舞女有本质区别。所以他不能容忍花绍平用侮辱性的语言来评价他所爱的人。

  丁满微笑看着秋兰,把花捧给她,看到她在犹疑,丁满又打开珠宝盒,拿出一枚光灿耀眼的钻戒,拉过秋兰的手,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秋兰再也绷不住,泪流满面的抱住眼前的男人。

  听说狱友冷娟要出狱了,大庄子准备去接她。她依旧穿着男式的白色衬衫和锃亮的黑色皮鞋,借来丁满的奔驰300直奔东城监狱。

  上午九点多,庄严神秘的大铁门慢慢打开,两个管教和监狱长把冷娟带出来,她们走的不快,冷娟和这几个人说着什么,还一边行礼。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因为有情感,才会有那么多不舍,即使阶级敌人相处久了也可以滋生情感,无法回避,何况这些人曾经也是来自“人民”的一部分。

  大庄子快步走到近前,紧紧地抓住冷娟说,哥们儿!终于把你盼出来了!

  冷娟动情的说,庄,我真想你!

  管教询问大庄子目前生活情况。

  大庄子意味深长的说,我就得自己打拼,不干活就没饭吃,和你们吃皇粮的不能比呀!

  大庄子把冷娟带到市区富祥酒楼,要了一大桌子菜来款待这位曾经“朝夕相处”的特殊朋友。

  酒过三巡,冷娟说,我以后不想杀猪卖肉,祥华镇太小,我进去的事都传遍了,光屁股推碾子—丢一圈人。所以想找点门路干点别的,庄姐给我看看有啥好路子?

  大庄子几杯白酒下肚红着脸说,卷子,你还真找对人了,你买一台小公汽吧!现在35路公交线路哥们儿说的算!肯定不比卖肉差!

  冷娟摇摇头说,那活儿太栓身子,我这人性格不适合干公交车,还有别的吗?

  大庄子想了想说,有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干,我外甥丁满那里缺人手,收入嘛,只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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