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岭村支部书记吴老大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又干了这么多年的村干部,很是懂得做干部的行道。再加上他是公社革委会委员,平时做起什么事情,也比其它村的干部们大胆的多。
  上边要求不准社员搞个人小经济经营,谁要偷着搞统统算是搞资本主义,要当做批判的典型来批。可吴老大却组织村里二十余青壮劳力每年种上麦子后,都到乔山上明目张胆的搞副业,有的村干部也在公社温书记面前提过意见,却无济于事,吴老大们还是照做不误。
  他说这是为了解决村里的很多开支,增加些村里集体的收入,还与沃国县矿业公司达成协议,往三十公里外的柴庄火车站用毛驴车运送矿石。
  两年前,吴老大在磨盘岭村就成立了一支副业队并任命温泉为副业队长,让这些青壮劳力用一冬一春的农闲时节为村里挣回一些现金。为了武装好这支副业队,还特别规定,副业队在矿上吃饭的粮食问题,统一在村里的粮食储备库中按每人每天一斤领取。并且,在年底结算时,还按实际在矿上劳动的天数,每人每天另加三毛钱劳动补贴。他之所以要对村里的副业队下这样大的本钱,最终是想让这支副业队的二十几个小伙子给村里挣回更多的钱。
  温泉一大早就来到了驻扎在乔山脚下的沃国县矿业公司,他在会计那里把一冬的运矿收入做了个结算,就准备早早回矿上去。昨天,吴老大让人捎话来,让他把矿上的事情妥善安排一下,把村里的人撤下来,让大家回村过个好年。
  李贤儿见丈夫回到家里来,一时心情显出特别好,就问丈夫是回来办事,还是矿上放假了。
  温泉说:“是矿上放假了,我把一切都按排好了,就带着人马回来了。”
  李贤儿说:“那上面的东西怎么办?”
  温泉说:“今年可不像去年那么傻了!今年我请示了吴支书,在当地雇了个人,每天给人家出一块钱看门钱,就把这事搞妥了。”
  李贤儿连说:“好、好,今年咱们全家可以在一起过年了。”一边做着饭一边同丈夫说着话:“咱们这个家,现在才觉得这日子过的有些滋味了。先是金泉的事业越来越发达了,人家在省城里的那日子过得想来也是比咱们要好的多。还有海泉这三年军校一毕业,也成了个军官了,过后要真是能把小玲子带到部队上去,想必那日子也不会差那里去。桃儿,虽说有过一次婚姻的不痛快,但这回同晓东的结合也算是对了她的心意。前些日子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见她婆婆把她看的更珍贵了,真是比对待自己的亲妮子还亲。还有这个杏儿,那命运真是好得没法儿说,人家的孩子都是上完学熬煎的找不下一个好工作,她可到好,不费啥劲的做了这么一个又轻松又风光的主持人。才在县里的电视上露了几天脸,就被平阳地区电视台要了去,整天在全地区这十几个县里跑,照这样下去,这妮子挡不住哪一天还要去省里或中央的电视台里做播音员哩,真到那时,咱们家可就真的出了名人了。”
  温泉听过妻子的这番话也很快乐,想一想弟妹们一个个也真是出息了。但就没有听到妻子提到他们的一个字。温泉知道,妻子心里也一定很美气,想一想自己的儿子小龙也长大了,那心里就更乐了。想着从今往后能让妻子还有自己这一家人把日子就这样红红火火生活下去该多好。
  心里一乐,就高兴的洗过手同妻子一块和起面来,他说:“弟妹们有个好的去处,不就是咱们老早希望的吗!但愿他们今后都比咱们过的好比咱们过的强,咱们就可以给爸妈有个好交待了。”
  李贤儿这时觉得幸福极了,这些日子丈夫带着村里人在乔山的铁矿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同丈夫像今天这样交谈过。她感觉出了丈夫在家的日子真好。
  想到这些,又一下子想起了杏前几日回村里同她商量的一件事,马上把这件事对丈夫说:“前几天,杏从平阳城里回家一趟,她同我商量说想让水泉在村里念完小学后,把他带到平阳城里去上初中,说是那里的教学质量高,老师也教的好。我当时没有马上答应她,只是说等你回来后咱们商量了再回她的话。”
  温泉很是赞成地说:“其实,杏也是一片好心,她是想让水泉去城里上学,也是想让水泉将来有个出息哩!人家平阳城是地区的所在地,肯定要比咱们这地方的学校要好多了,只是怕杏整天的忙她电视台里的工作,她那个工作流动性大,整天的这个县那个县的去采访,在平阳城里待的时候也是有限,不知她能照顾过来水泉的这些事情吗?真要是因为水泉的事误了杏的工作那就还不如不去的好了。”
  李贤儿道:“我也这么想过,杏是刚去了地区电视台不久,就怕水泉去了影响她工作哩,要不这个事情,等杏下次回来咱们再同她商量着定吧。”
  温泉同妻子把面和好,洗罢了手,接着卷起一支喇叭筒旱烟:“其实,咱们家别的事情还都好讲,但我就是担心海泉和小玲子的事情,这么长时间来,也不见他对小玲子的事情讲些硬靠的话语,总是不吭不哈的,究竟准备怎么办。我就怕这事再有个什么变化。海泉这个人,你也知道一些,看着他平时不大吭声,但他却真是一个心里头做事的人。就说他在家时同人家小玲子谈恋爱,村里都有好些人知道了告诉我,可你见他啥时候给咱们讲过半点。就在他要当兵走时,还是咱们主动问起他这个事。否者,他怕是还不对咱们讲呢。他这个人的脾气和性格,真还同金泉是一路子的人,可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在外面还真干成事儿了,他和小玲子的事没什么还好,要真有个什么,那还不要了人家小玲子的命了。不信,我就把话撂在这。”
  李贤儿:“昨天,小玲子还来咱们家了,她说海泉这些日子也没给她写信,咱们也没见到海泉的信,也不知海泉现在真的是个什么想法,咱们现在家里谈这事,也只能说说罢了,好歹他春节准备回来过年。他回来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温泉:“是吗?他明年就要军校毕业了,他与小玲子的事,想必他回家俩人见了面,他总要给人家一个准信儿的。”
  夫妻俩正说着话儿,在村里上小学五年级的水泉带着上学前班的侄儿小龙回家来了,温泉看到一阵高兴。没想到一泛眼工夫,自己的儿子都上学了,就不由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又亲又爱了一番。
  水泉从书包里掏出一封信说:“大哥大嫂,我三哥来信了,肯定还有照片哩,我捏着里面硬帮帮的肯定是照片哩。”
  温泉接过信打开,抽信时,里面真的露出一幅军人的彩照,他先是一惊,心里不免唿腾了一下,觉着有些不安,把信和照片重新装进信封内,对水泉和小龙说:“你们到院子里玩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
  水泉听后,不愿离开,他一心想看一看他三哥海泉从部队寄回来的照片,他也非常喜欢穿军装的人,他就给大哥大嫂不止一次地说过,说是自己将来长大了,也要像三哥一样当一名真正的解放军,也要说上一个像小玲子一样好看的媳妇。
  他知道往常不论是三哥海泉还是二哥金泉从外边寄回的照片都要让他看的。有些乞求地对大哥说:“你们说什么事儿我不管,我只想看看三哥在部队上照的像片棒不棒,看看他胖了还是瘦了。看过了,我就带着小龙出去玩。”
  温泉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一会儿再回来看。
  等把水泉和小龙打发到院子里。叫过妻子,转身回屋,掏出那封信认真的看起来。
  李贤儿拿起那张女军人的照片看了又看,看过几遍后才说:“蛮秀气的一个女解放军吗。”
  这时,正在看信的温泉就骂:“海泉真是个混帐东西”。
  贤儿放下照片问:“怎么了?怎么了?”
  温泉把信递给妻子:“你看看吧”。
  李贤儿看到海泉在信中说:“照片上的女军人是师里一个副师长的女儿,也是他军校的同班同学。”信中讲,他们已经相恋很长时间了,准备明年国庆节结婚。信中还说婚事不准备在家里办,就在云南部队里办。
  李贤儿把信没看完,那双手就像抽筋式的猛烈地擅抖着,信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很为小玲子难过,心里一热,眼前的东西都在眼前不停的晃动。
  温泉看着妻子这般模样,急忙扶住她在炕边坐下。
  李贤儿闭着眼睛一个劲的摇头,气得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她眼眶里的泪水,好久之后才慢慢地流下来……
  温泉看着妻子气愤样子,心里也是很难过,但他更气愤海泉怎么在部队上是越学越学不成个东西了。都说部队是个大学校,可现在怎么就教育出海泉这样的人了。他想不通,做为一个军人,怎么能吃着碗里又贪着锅里的。气他早就在家乡定下媳妇了,怎么可以在部队上又搞上了一个女军人,这样的事要让村里人知道了,村里人又该怎样骂他们这一家人呢?气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妻子叫他也不答应,一个人坐到院子里的捶布石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他那旱烟叶。
  晚饭时,李贤儿也没吃下几口饭,她实在是吃不下去,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想不明白小玲子那么好一个妮子,海泉怎么说甩就甩了呢?不过,那女军人长的也不错,看起来有文化、有气质、又是副师长的女儿,可天下漂亮好看有本事的好妮子多着哩,你海泉能见一个就去喜欢一个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过去的皇帝吗!
  这一个下午,她思想里没有想过第二个事,一门心思想着海泉这个让人闹心的事,可她想了千遍万遍,还是想不通,草草吃了几口饭,干脆放下碗筷对丈夫说:“咱们出去走走吧。在家里,我憋闷得喘不过气儿来了。”
  在村外那条通往古村镇的大道上,李贤儿才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顿时感到胸口好受了一些。对丈夫说:“你说说咱家海泉怎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还有一点做人的良心吗?还有一点人味儿吗?人家小玲子多好的一个妮子,在咱们村也算得上是一个人尖儿,苦苦等了他这么几年,别人不知道,咱们心里也该清楚的,人家是与咱家正儿八经定过亲了,现在他把人家睡也给睡过了,人家妮子把娃儿都给他怀过了,彻彻底底的成了他海泉的人了,现在……现在他又遇上了比小玲子更好的要甩人家了,难道他把前面做的事情都忘了吗?人家妮子为他打胎流产为了个啥?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人家妮子了。你倒说说,这事儿咱该如何办才好,我让这个海泉气得是头昏脑涨,都不晓得事情该咋办了才好。”
  温泉哀叹了一声,说:“原想着他到了部队上能学好了呢?怎么就越学越回来了,越学越混帐了,你是不知道,我刚看完那封信时,他要真在咱们跟前,看我不把他揍扁了才怪。他做的这些事情咋给外人说呢,你看他是才上了这个军校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老几了。”温泉过会儿,又说:“不过,海泉同我一母同胞,他那性格我是比你更清楚些。他既然下了这个决心,怕是他也做了长久考虑的,就连这次又谈上个女军人,这么长时间了,他给我们说过什么,不是都决定明年国庆节要结婚了,才给我们挑明了吗?所以,我说这事也怕不好挽回的了。”
  李贤儿拢了拢被风刮乱的头发说:“他不回来倒是也行,可就让我们在家怎么办哩,让我们怎样给人家小玲子和她家里人交待,以后还怎样有脸见人家小玲子她爸妈,咱们可都住在一个村,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平时能不见面吗?见了面,给人家怎样说话,就算是人家往咱脸上吐几口,怕咱们也是没脸当着人家面擦了吧。”
  夫妻俩本想找个辟静的地方说说话,敞快的喘几口气,好好商量一下海泉的事,没想到不知不觉来到滏河水库大坝南头。
  俩人站住,不由地抬头望着水库北岸父母的墓地。
  贤儿说:“如果爸妈还在该有多好啊,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情,咱俩也好有个主心骨。”
  贤儿与丈夫从村外回来时,天就黑了。
  夫妻俩回到家里,贤儿说她头昏,自己摸一摸额头并不发烧,却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打喷嚏,她对丈夫说:“你把家里收拾一下,我撑不住了,我要先睡了。”
  温泉看着贤儿有些惊异,他知道为了这么一大家子的生活,这些年来她还从没有刚黑就上炕睡觉的习惯,问道:“你是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吗?”
  贤儿说:“头倒不热的,只是身上感觉困乏。”说着,拉开一床被子躺下了。
  温泉给水泉和儿子小龙都安顿睡下后,也想早早睡了,但又觉得没有一点睡意,干脆坐在炕沿上抽烟,这一抽却不知抽了多少根,也不知抽到了什么时辰,想自己也睡了吧。
  这时候,却听到贤儿似乎在梦中般的呓语:“你们让海泉回来,让他从部队上回来,让我教训他。”
  温泉抬头看着,这话却是从贤儿嘴里说出来的,可那分明是自已去世母亲的声音和腔调。
  这一下,可把个温泉的头发根都吓得竖起来了,他赶紧伸手推妻子:“贤儿、贤儿、你快醒醒。”一边说一边使劲摇动着妻子,想不到,贤儿又说道:“你这个不孝的温泉,我回来看看你们,你却催赶着我快走啊?”
  温泉这回真吓傻了,赶快在妻子身边跪下说:“是妈嘛?我哪敢呢?只是你老人家别吓着我们了。”
  话刚说完,他看见贤儿醒来了,赶快问:“贤儿,贤儿,你刚才怎么了?你刚才是怎么了?”
  贤儿揉一揉自己的双眼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说她走近婆婆的坟墓那儿,看到坟上长了很多的枯草,她就一边扯着一边对婆婆说:“妈,您看咱家海泉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让我们怎么办呢?”
  就听见婆婆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漂来一般,对她说:“你让这个坏了良心的小子回来,让他回来,让他回来。”
  她听见婆婆这样交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说:“我听见了。明天就让海泉回来一趟,让他回来面对小玲子,看他怎么说,看他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温泉听过贤儿这么一说,回想起刚才母亲借贤儿说出的那番话,觉得甚是出奇,也把刚才的事情向贤儿讲了。
  贤儿说:“不会吧!我怎么能学妈的腔调来吓你。”
  温泉说:“你还不信,还真是的,这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还能有假了。”
  贤儿也管不得这么多了,吩咐丈夫道:你明天就去古村镇给海泉发一个电报,让他赶快回来一趟,回来把这个事情好说好了,好孬把这个事情办稳妥了,让咱们也过一个安稳年。”
  温泉想了想说:“你想的还是简单了,他真回来了,结果也不会是多么乐观的。”
  贤儿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他不回来,咱们又如何解决好这个事情。”
  夫妻俩总算熬过了一个漫长冬夜。
  第二天清晨,温泉刚从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往古村镇集上走时,看到小玲子已经进门在同水泉和小龙逗着玩儿。见他从外面进来。高兴地说:“大哥,你去哪里了。让我好等啊。刚才听水泉说海泉来信了,信里还寄来了一张照片,快拿出来让我看看,真把人急死了,他也不知整天忙啥事,这么长时间,也没给我写信来。”
  温泉听小玲子这么说,转身蹲在外面屋子台阶上,不知该如何说。
  李贤儿从胡同口买了一块豆腐刚好听到小玲子这番话,接茬撒了一个谎说:“没见海泉来信啊!”
  小玲子根本不相信地说:“水泉说他三哥来信了啊!还是他从学校里带回来的吗?”
  李贤儿马上脸儿红起来,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说过谎话儿,可是今天面对小玲子,还是第一次说谎,就忙改口说:“那是水泉看错了,信是金泉从太原寄来的。”
  水泉赶忙纠正说:“我没有看错,我看的那是部队里的牛皮纸信封。”
  李贤儿脸上挂不住的瞪了一眼水泉,说道:“部队上的信封有什么稀奇的,你二哥常用部队上的信封从太原往回寄信哩。他那机关大门站岗的就是解放军,他要几个信封做啥难了。”
  小玲子见李贤儿这样说,有些疑疑惑惑的问道:“嫂子,他真的没来信吗?”
  李贤儿不知该说实话还是继续瞒着面前这个善良又可怜的妮子。她看到小玲子急切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望着李贤儿眼泪汪汪,很委屈地说:“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是咋了,总是不给我来信。”
  李贤儿说:“也许是他们军校这年底了,要考试吧!总之,是太忙了,就没多写信吧,他这么些时间也没给家里来信,也不知咋回事。”
  但心里却在想:小玲子啊!善良的小玲子,你知道,将有多么大的打击在等着你吗?好妹子,我真怕你承受不了,才不想早早地告诉你,可是……李贤儿还是忍不住想给面前的这个善良的妹子透个信儿,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海泉回来了,一下子说给她,让她经受更大的打击,于是她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对小玲子说:“玲子,你整天想着他哩!别是海泉这东西变了心,不要你和咱们这个家了吧。”
  小玲子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注视着李贤儿好一会,才有些不太自信的说:“不会的吧!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贤儿接过话道:“哎呀,你就这么保险和自信啊,不许外面的世界大了,他在外面找上一个比你还好的,就把你给甩了怎么办?”
  小玲子这回很自信地说:“他不会的!”
  李贤儿更进一步明确地说:“咱们就是假如说,他以后真把你甩了,你怎么办?”
  小玲子想了想说:“嫂子,我跟他长长短短的事你最清楚了,我这一生还就认定他了,他要真敢把我给甩了,那我只好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
  李贤儿问:“这话当真?”
  “当真!”小玲子说,“嫂子,你说一个女人敢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她心上人,还有啥不敢把个命也给他的道理?别说他甩了我,我自个去寻死。就是他海泉现在说句让我去死,我都敢为他去死。”
  李贤儿把小玲子的话没听完就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小玲子道:“傻妹子啊,腊时腊月的可不敢胡说话哩!为了一个男人你能这样,你真是一个傻妹子,憨妹子,好妹子啊。”话未说完,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
  小玲子不解地问:“大嫂,你怎么了。”
  李贤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妹子,嫂子这是为你这番话感动的啊!原想,只有红楼梦里的林袋玉是个痴情的人儿。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为爱要死要活的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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