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阳最后一个月和谁在一起成揭开谜底的关键。以为找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是很简单的事，没想到一点眉目没有。连李梦阳的司机、下属通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用他办公室主任的话说：要说男女关系吗？李总这人怎么说呢，男人是离不了女人的。何况在生意场上，有些生意没有女人还真谈不成。依我们看，那都是逢场作戏，没啥真实内容。
那些平时跟他来往密切的男人、女人都矢口否认最后一个月见过他。有些人竟然否认与李梦阳有来往。直到专案组拿出证据，那些处长、主任们一边擦着流下的冷汗，一边开始痛苦的挤牙膏的回忆过程。专案组里的弟兄们都抱着看表演的心情看着这些官员，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没忘了流露出鄙视的表情。
只有两个人最痛快，一个是帝豪大酒店的领班，人称“四姑娘”的一个妖冶对男人极有杀伤力的女人，再有一个就是蔡晓婷。“四姑娘”一边习惯性对办案人员抛着她那漂亮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着：没错，我认识李梦阳，认识到他身上的汗毛长什么样都一清二楚。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李哥安排的。不过嘛，成功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二个女人。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都是谁，我从来不问，我也管不着。他来，我就好好招待他，他不来，我也不找。我只记得他对我有恩就得了。他与毒品有无关系，我只能负责任地说在我这里没看他吸过，也没听他提过。至于最近一个月，他没找我，也没联系我。
蔡晓婷也轻松地承认了与李梦阳相识。“石城市大名鼎鼎的房地产大鳄我要是不认识我这个广告人还合格吗？我给他公司写报道，他给我优惠价的房子，就是这关系。”
面对进一步探询，她笑了：“别的女人？什么意思？我不是他的什么女人？非得有男女关系才叫关系密切吗？你们警察也该与时俱进了吧！告诉你们，做一个对别人有用的人是最重要的，那样的话，没关系也会有人千方百计地跟你扯上关系。他不可能住我那儿。”说完，她扬着高傲的脖子走了。
王晓阳看着那不屑一顾的背影有些发呆，段晓航啃咬着油条一手拿张报纸进来。见王晓阳，就把报纸扔到他面前，给，又上报纸了，王明星，不过，这次你的风头不是最盛的，曹宪同志可算露足了脸了。这帮记者们也真能耐，有些事咱们办案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就写得有鼻子有眼的了。也不知他们是找大仙算的还是自己琢磨的，他们要是会琢磨还要警察干啥。
她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说呢，王晓阳拿着报纸气冲冲地甩上门出去了。他去找支队长，问这是怎么回事。队长拿过去，扫了一眼，就把报纸扔一边去了。什么怎么了，哪次破大案报纸少了宣传了？这次就应该例外？
那也不问问我，就随便告诉媒体是我领导了这次行动，线索也是我得到的。我也不要这个荣誉。
支队长眯着眼瞅着他，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不要咱们公安局还要这个荣誉呢！咱们破获这么大的案子不经过媒体报道，老百姓能知道咱们都干些什么活了吗？再说了，这起案子老百姓都哄哄圆了，咱要不报道也捂不住哇，与其让他们瞎说，还不如咱们出面说呢。
“可报纸上也不能这么说呀，有些事也是没查实的。”
“这个你要理解媒体的苦衷，他们要是不说玄乎点发行量能上去吗？他们说啥就是啥了？他们写的到法庭上能经过法律认定吗，你干这个的还不明白？”
“在咱们这样的国家里，新闻媒体虽然没有法律效力，可有时比法律还管用呢！有多少经过媒体炒作的案件后来发生天翻地覆的效果的？又有多少执法人员是被媒体抓住把柄的栽倒的？”
“不管被谁抓住把柄都说明你有把柄，办案人员只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愚蠢到看不出把柄上不是悲哀吗？你要是把案子办到一丝把柄，不，一丝出入都没有，别说新闻媒体，就是刑侦专家来都挑不出毛病的时候你就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了。你说呢？”
我要是有这份能耐还能呆在这个小庙里？这是心里话，当然不敢当支队长面说。表面上他还真诚地说队长说得对。
队长缓了口气，又说出一个让王晓阳既高兴又痛苦的事情。原来市局党委已经给他们这个专案组报集体三等功，他和曹宪个人三等功。
那小子还立功？要不是他，案子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不仅出枪快，争功也够快的。
王晓阳郁闷地走出了队长办公室。看见一人影从五米外的走廊拐角闪过。不用看正脸，那鬼鬼祟祟的背影就知道是谁。他气愤地蹬了一脚墙面，骂了句狗东西，在不太白的墙上留下一枚清晰的鞋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