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链接:人类的感情,是最复杂的。面对兽欲的蹂躏,为救哥哥性命,纯情姑娘选择了忍耐。但懵懂的心灵,却如春天的冰封,一旦觉醒,就会迈出新的脚步,幼年埋下的仇恨种子,终于发了芽……



  在通往海东监狱的公路上,一辆白色的本田轿车正在急驰。晓兰开着车准备去看望哥哥刘大虎。晓兰打开车上的音响,在车内顿时飘起了悠扬的歌声,是电影《小花》的主题曲《妹妹找哥泪花流》,

  “妹妹找哥泪花流,

  不见哥哥心忧愁;

  望穿双眼盼亲人,

  盼哥回村报冤仇,

  啊……啊……

  盼哥回村报冤仇……”

  晓兰怀着一种伤感的心情听着这首感伤的歌,两眼溢满了伤心的泪水……

  晓兰远远看见监狱的高墙,铁丝网,还有吃枪而立的武警。说句心里话,像晓兰这样的花季年华,她应该或者徜徉于大学校园,或者与男友花前月下,或者与朋友游览名山大川,而她却来监狱,看望哥哥,而且是罪犯,她好久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但不幸偏偏降临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她心烦意乱,猛地把车停在路边,伸手关掉了音响。把车熄火,伏在方向盘抽泣起来。痛苦的往事,如同电影画面一样,一一闪现在面前……

  十多岁的大虎领着六七岁的晓兰翻垃圾桶、捡空易拉罐。寒风中,晓兰穿着单薄的衣服被冻得浑身发抖,俊俏的小脸蛋抹的黑乎乎的,她拉着哥哥的手说:“哥哥,我饿了!”

  大虎用手背蹭了蹭小黑嘴说:“晓兰乖,你蹲在这里别动,哥哥给你买吃的去。”

  晓兰乖巧地蹲在垃圾桶旁边一动不动。大虎向不远处的市场跑去……

  市场上人很多,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大饼的,有卖包子的,也有卖烤红薯的,卖什么的都有。大虎跑到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前,看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吸溜了一下口水,说:

  “阿姨,我买二十个包子。”

  卖包子的中年妇女说:“两块钱。”

  大虎就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零钱,有几分的硬币,也有一角、两角、五角的散钱,七凑八凑,拼足了两块钱,递了过去。然后,大虎抓起包子就往回跑……

  大虎刚跑不远,路边的绿化带里突然窜出几个男孩,拦住去路。

  其中一个指着大虎说:“东哥,过来一个买包子的小子!”

  被称为东哥的男孩子,就是马旭东,他看了看站在他身边比他看起来稍大一点的男孩儿马旭龙问:“哥,怎么办?”

  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儿咬咬牙一挥手说:“给我拿下!”

  那个被称为东哥的家伙一挥手,说了声:“弟兄们,给我上!”

  这时,四五个男孩儿就象一群饿狼一样围住了刘大虎。那个被称为东哥的家伙骂道:“喂!臭小子!大白天就敢偷包子吃?快把包子还给我,不然我揍扁了你!”

  大虎抱紧包子说:“我不是偷的!是我用捡破烂的钱买的。”

  “他妈的!你敢顶嘴,你知道这一带的垃圾归谁管吗?归你二爷我马旭东!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在我的地盘上捡钱花,你也玩的太大了吧?哎!把包子给我!” 那个被称为东哥的家伙走上前打了大虎一巴掌骂道。

  “我不给!”大虎扭着身子,护住怀里的包子说。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那个大男孩马旭龙说:“扁他!”

  几个小男孩应声说:“是!”同时扑向了大虎。大虎与他们拼命搏斗,包子撒了一地。

  正在混战中,晓兰跑过来大声喊叫:“你们别打我哥!你们别打我哥!”

  大虎就象那被激怒的猛虎一样,挥舞着拳头,不一会儿,几个小男孩都被大虎打趴在地上。

  大虎正要与被称为东哥的小男孩动手,那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儿接见势不妙,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喊了一声:“住手!”男孩儿说着,按住了准备还击大虎的他弟弟的手,走到大虎面前,双手抱拳说:“兄弟,有种!你叫什么名字?”

  “刘大虎!” 大虎气哼哼地说。

  “兄弟,咱们不打不相识,俺叫马旭龙!大家都叫我龙哥。”那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儿自我介绍道。然后,他一指准备与大虎动手的小男孩说:“这位是我弟弟,叫马旭东,兄弟们都喊他阿东。这一带是我们哥俩说了算的地盘。”

  马旭龙走近刘大虎,拍着刘大虎的肩膀继续说:“兄弟的拳脚不错!龙哥正在扩大地盘,找帮手,跟龙哥混吧!有龙哥在,保证你天天都有包子吃!”

  马旭龙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几个小男孩儿骂道:“他妈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给虎哥赔礼!”

  “虎哥!” 几个小男孩都毕恭毕敬地走到大虎面前叫着……

  记得那一天,晓兰得知哥哥出事之后,焦急得心急火燎,她直奔“神龙集团”大厦,急匆匆地跑进了马旭龙的办公室,焦急地对马旭龙说:“龙哥,我哥哥为什么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呀?请你快去找人救他吧!”

  她见马旭龙不为所动,又再次恳求:“如果我哥这次再被判刑,他这一辈子就全完了!龙哥,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他呀!”

  “晓兰,这次你哥犯的事与‘神龙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他自己的事,这个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我要去帮他,也完全是看在我们哥们个人的情份上,而且他这次犯的事也不小,要想摆平这件事,不花大钱肯定不行,你看怎么办?”马旭龙装模作样,故弄玄虚说。

  晓兰突然跪在马旭龙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龙哥,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他呀!我就这么一个亲人,我不能再失去他呀!”说着,晓兰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手机,撸下了手上戴着的戒指,取下了耳朵上穿着的耳环,掏出了手包里所有的钱,全都放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望着马旭龙说:“龙哥,只要你能救我哥,晓兰这辈子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马旭龙奸诈地一笑,说道:“晓兰,你放在地上的东西能值几个钱?连请人吃顿饭都不够,还想救人?开玩笑!要想救出大虎,不花个三十万、五十万行吗?我知道你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不过,只要你听话,我倒愿意成全你的心愿。” 说着,马旭龙站起来走到晓兰跟前蹲下,慢慢地扶起晓兰。随后,马旭龙揽着晓兰,走进了隔壁的卧室。

  不一会儿,卧室内传出了“啊!”的一声惨叫,自此,晓兰成为马旭龙的女人,发泄兽欲的对象……

  晓兰不愿再想这些不快的往事,发动汽车,缓缓前行,但她思想不集中,大脑里,还在天南地北,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不知何时,她驾车来到行人寥寥的监狱门前公路汽车站。突然,车前一个人影一晃,晓兰一激灵,惊醒了痛苦的回忆。她随即一个急刹车,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名怀抱婴儿的妇女倒在自己的车前。随即传来婴儿“哇哇……”的哭声。

  晓兰用力推开车门急忙下车,眼前的情景把她吓懵了,一个妇女额头流着鲜血躺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婴儿。这时,旁边的中巴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很多乘客,他们大多是来海东监狱探监的。大家围过来,看着这血淋淋的现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有位男乘客质问晓兰:“你怎么开的车?大白天的你往人身上撞?”

  有位女乘客看着地下躺着的人说:“这位大姐刚才在车上还跟我聊过天,她是孩子的姑姑,是来监狱探望孩子的爸爸,是从几百里以外的双龙县的山区来的,唉!真可怜哪!”

  一位四十多岁文质彬彬的男乘客提议:“大家先都别议论这些了,还是想想办法救人吧!”

  有位乘客焦急地说:“说的是啊!先救人要紧!”有位乘客说。

  “这里荒郊野外的,离唐州市市区一百几十里路,等送到医院,人早没命了!” 又有人提出异议。

  吓得头昏脑涨的晓兰,没有了主见,她抱着被撞妇女的头急得直哭,问大家:“那怎么办呀?”

  有人提醒道:“哎!监狱里有医院!去求求他们吧!”

  晓兰听后,猛地站起来说:“求大家帮帮我!把人抬上车!”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受伤的妇女抬上车。这时,人群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穿着傣族服装的姑娘,抱起小孩对晓兰说:“我跟你去!”话没说完,她就上了晓兰的车。

  晓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救人。她驾车急速往监狱医院赶。因为出事现场距离监狱很近,转眼就到了海东监狱武警检查站。值勤的武警例行公事地举起红色的警示牌,示意晓兰停车检查。这时的晓兰哪还管这些?她一踩油门就冲了过去,继续飞奔……

  看见有车闯关,武警检查站的武警战士马上报警,只见两辆警用摩托车随即追了上来。

  武警战士也赶忙用对讲机呼叫监狱门岗,请求拦截未经检查的车辆。

  监狱门岗值勤的哨兵接到报警,冲到马路当中,端着冲锋枪对着晓兰开过来的车,举枪示警!同时,听见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瞬间,监狱大门口迅速聚集了很多警察,把晓兰的面包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天宇、聂清华等监狱领导也赶到了现场。

  晓兰急忙下车,“噗嗵”一声就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警察同志!快救人!我求求你们了!”晓兰手指汽车,说着就晕了过去。

  这时,从晓兰的车上下来一位身着傣族服饰的漂亮姑娘,她怀里的婴儿“哇哇……”哭着。大家走近车旁,只见后座上躺着一位满脸鲜血的中年妇女,已经奄奄一息。

  高天宇、聂清华、梁启明等监狱领导看着这一切,立刻明白过来。

  随后,监狱的几位领导紧急商量。高天宇说:“按常规,外界人员没有特殊理由,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监狱!可是,今天发生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建议我们三人临时做个决定,特事特办,马上把伤员送进我们监狱中心医院,组织力量全力抢救!如果出现责任问题,我首先负责!”

  聂清华和梁启明都表示同意。聂清华说:“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我们三人集体负责!”

  “好!” 高天宇说。随即,高天宇用手势命令放行,并指挥周围的干警道:“马上抢救伤员!”

  “是!” 监狱干警齐声答。大家抬起车上的伤员和躺在地上的晓兰,领着怀抱婴儿的傣族姑娘,一起跑进监狱的大门,朝中心医院奔去。

  闻风而动,几分钟后,中心医院的一间急诊病房里,狱医们正在全力抢救被撞的妇女。而在另一间急诊病房里,晓兰躺在一张急救床上,输着氧气。

  那个傣族姑娘在另一张床上正哄睡着婴儿。

  监狱办公楼的会议室里,监狱领导班子召开紧急会议,全体成员正在听取董云良的情况汇报,董云良说:“经咱们医院的全力救治,被撞妇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诊断的结果是,由于汽车惯性的剧烈冲撞,伤者突然遭到外力的打击,造成重度昏迷,头部有外伤三处,最大伤口缝合九针,最小伤口缝合四针,腿部和腰部造成大面积皮外擦伤,骨骼没有出现大的问题。根据现在的情况分析,估计在我们医院最少需要观察治疗十天时间。女司机由于急度的精神紧张和恐惧,出现严重的心理障碍和心率过速反应,致使出现暂时昏迷状态,但无生命危险,需要调养几天。婴儿由于受到被撞妇女的本能保护,没有造成任何内伤和外伤,只是受到一时的惊吓,不过经检查发现婴儿存在严重的营养不良现象,需要及时调养,基本情况就这样。”

  听完董云良的情况汇报,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脱离了危险就好!”高天宇说:“一定继续加强观察和治疗,要绝对保证伤病人员的生命安全,提供充足的营养补品,保证把她们安全地送出咱们监狱的大门。” 接着,高天宇又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我们做任何事情,站位都要高一些,要用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要用实际行动来履行我们警察的神圣使命,来践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提高我们监狱警察队伍的素质,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喊:“报告!”

  “进来!” 高天宇应声说道。

  郑浩南推门走了进来。

  高天宇看见郑浩南,高兴地说:“你来的正好,快把你掌握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介绍。”

  “是!” 郑浩南应了一声。他坐下来,开始向大家汇报:“各位领导,下面我把狱侦科初步掌握的情况和采取的一些必要安全措施向领导们汇报一下。首先,我讲一下受伤妇女的情况,受伤妇女名叫赵娜,她是我们监狱直属二中队服刑人员赵刚的姐姐,她带的那个婴儿是赵刚的女儿,名叫小雨,俩人是前来探视赵刚的。赵娜家住唐州市双龙县四道河镇,在监狱大门外的汽车站点下车时被刘晓兰所驾驶的本田轿车撞伤,经过抢救,目前,赵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能够正常与人交谈。”

  “其次,我谈一下肇事司机的情况,肇事司机名叫刘晓兰,她是唐州市神龙集团公司总裁助理,是我们监狱严管队服刑人员刘大虎的妹妹,也是来探监的。肇事原因正在进一步核实,据肇事司机刘晓兰讲,主要原因是她本人驾车精神不集中所致,而且,刘晓兰表示愿意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

  “最后,我谈一下那位傣族姑娘的情况,她叫乌丹。她是我们监狱直属二中队服刑人员田二亮的妻子,三年前俩人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但尚未按当地风俗习惯举行婚礼,所以她自称是田二亮的未婚妻。乌丹是一位乐善好施、见义勇为的好姑娘,当她看到赵娜被撞伤后,她毫不犹豫地帮助刘晓兰一起将赵娜送往医院,并主动承担了照顾赵娜所带婴儿的事情,目前正在我们中心医院陪护赵娜,并照顾赵刚的女儿小雨。”

  “这就是她们几个人的基本情况。另外,我顺便说一下,刘晓兰的肇事本田轿车已经被我们狱侦科存放在咱们监狱的车库内,刘晓兰的手机也暂时被狱侦科保管,并已经关闭手机电源。今天,我已经派邱大伟留在中心医院协助医院的工作,根据需要我会安排狱侦科干警轮流在中心医院值班。基本情况就这些。”

  高天宇和其他几位监狱领导听完后,都非常满意。

  随后,高天宇接过话,说道:“基本工作,中心医院的同志和狱侦科的同志做得都比较好,我看今天我们监狱党委能不能做出个特殊的决定,在几位探监家属还需要在监狱医院滞留的这几天,安排他们在中心医院接见自己的家属。接见的方式、接见的时间能不能比常规也放宽一些,给他们更多一点方便,让他们好好谈谈心。”

  高天宇的话引起会场上人们的共鸣,人们议论纷纷,表示赞同。

  高天宇轻声咳嗽一声,止住大家的议论,又说:“我想我们监狱的管理,可以更人性化一点,多给服刑人员和亲属多提供一些必要的融合感情的条件和机会,对加快服刑人员的改造,可能会起到积极作用。”

  会场内响起掌声,以示支持。

  高天宇朗声道:“同志们: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建设更加文明、更加和谐的社会是时代发展的潮流。我们的监管改造工作要顺应大趋势,打破一些旧的管理思想和管理体制,体现我们监管工作的创新,只要对改造服刑人员有利的事情,我们就尽量去做,并且要做好!我希望大家讨论一下我的意见。”

  聂清华率先表态:“对于高监狱长的意见我完全同意。近几年来,国家对监狱的财政投入越来越大,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努力改善服刑人员的改造环境,最大限度地体现对服刑人员的人性化管理,提高监狱工作的管理水平,提高服刑人员的改造质量。所以,社会的积极因素与监狱改造工作的融合,无疑对提高这种质量能够提供积极的帮助,所以我们面对时代的要求,也应进行不断地思想革命……”

  在监狱领导开会研究突发情况的时候,中心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董云良和贾洪强正在谈话。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报告!”

  董云良说了声:“进来!”

  这时,邱大伟带着服刑人员刘大虎、田二亮和赵刚先后走了进来,三人在墙根站成一排,听候指令。

  贾洪强说:“今天,叫你们三个人来,是因为你们的亲属要接见你们,为什么安排你们到中心医院接见呢?是因为赵刚的姐姐前来探监时在监狱外被车撞伤了。”

  赵刚听后刚要问,忽然想起了监规纪律,强忍着焦急的心情,没敢吭声。

  贾洪强继续说:“不过,所幸的是人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康复出院。”

  贾洪强接着说:“肇事司机叫刘晓兰,也是来探监的,是刘大虎的妹妹。刘晓兰肇事后受到惊吓,曾一度造成昏迷,现在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田二亮的妻子乌丹助人为乐、帮助陪护赵娜并照顾赵刚的女儿小雨,现在她们几个人都在医院里暂住。

  董云良接过话茬:监狱领导为了照顾你们的特殊情况,根据你们平时的改造表现,特别批准在医院的病房里安排你们接见。你们几个听好了,楼上一号病房是赵刚,二号病房是刘大虎,三号病房是田二亮。

  贾洪强威严的咳嗽一声:下面我宣布几条纪律:第一,不准大声喧哗、吵闹,影响医院的正常管理秩序;第二,给你们每人连续三天的会见时间,时间是每天上午九点至下午四点,中午可以在一起用餐,不得违反规定时间;第三,会见时间内,不得随意出入房间,有事向值班干警报告,临时值班室设在四号病房,有狱侦科邱大伟等警官轮流值班,他们这几天专门负责你们的接见工作。都听清楚了吗?”

  三人齐声答道:“听清楚了!”

  贾洪强说:“那好,你们三人就跟邱警官上楼去吧!”

  “是!” 三人齐声答。

  在一号病房内,赵娜头缠纱布,躺在病床上。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随口说了声:“请进!”这时,赵刚推门进来。赵娜一看到日思夜想的弟弟,惊喜地叫了一声:“大刚!”

  赵刚也喊了声“姐姐!” 泪水夺眶而出。他迅速跑到了赵娜的床前,噗嗵一声跪在姐姐的床头,抱着姐姐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刚哽咽着说:“姐,都是我害的你,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哪?”

  赵刚这一哭,把在另一张床上睡觉的小雨惊醒了。小雨“哇”地一声也哭了起来。赵刚赶紧跑过去,抱起啼哭的女儿,泪如雨下,一滴滴的热泪落在孩子的脸上。赵刚悲痛地说:“小雨,爸爸对不起你呀!都是爸爸的罪过呀!都是爸爸的罪过呀!”

  赵娜禁不住哭着劝慰赵刚说:“大刚,别哭了!外边还有很多人呢!别吵着人家!”

  赵刚这才止住了哭泣,也想起了贾洪强科长嘱咐的话。他用袖子抹抹眼泪,抱着小雨坐在了赵娜的床边。赵刚说:“姐,你躺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赵娜:“我没什么事了,大刚,你在里面怎么样?”

  赵刚:“挺好的!中队的活也不累,学习的时间倒挺多,监狱里面有文化扫盲班、有电脑培训班;各种想看的书都有;吃的也很不错,每星期按时改善几次伙食;住的环境也挺好,干干净净,就象那电视里看到的大学生宿舍一样。总之,一切还都行,尤其是监狱里的干警,对待我们就象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跟我们在外面想象的完全是两码事。他们都很关心我们、爱护我们,教给我们怎么做人,教给我们学知识、学文化、学技术。看到警官们都这么好,我的内心常常责备自己。他们越对我好,我的心里就越是难受,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是个罪人!如果不是他们对我的耐心帮助,我也不会转变的这么快。”

  赵娜叮嘱:“弟弟,你在里面要好好表现,可不能胡思乱想。”

  赵刚:“姐,你放心!我现在过得很踏实!虽然梦婕来监狱跟我离了婚,我倒觉得这样也好,让我自作自受也公平,让自己的心里多受到一些自责,对我以后的人生也会有很大的好处,自己教育了自己,才能做到自觉去往好做。”

  赵娜听着弟弟发自内心的表白,满意地笑了。

  “姐,那个撞你的司机现在怎么样了?”赵刚问赵娜。

  “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还有些头晕,这两天老是呕吐不止。听说当时也把她吓昏了,但那位小姐挺勇敢的,开着车闯武警检查站,武警拿着冲锋枪追她,她都没停车!为了救我的命,她给那么多的人都跪下了!” 赵娜答。

  赵刚:“姐,那她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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