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喝粥后,盛福还是来过好几回,不否认有那么点想邂逅男神的小心思,结果男神没遇见,倒先和老板陈叔熟络起来。

  陈叔一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夏雪主动搭把手,端粥算账收钱,样样利落,陈叔也很喜欢这个姑娘,时常把她点的粥料放的很足,还少收钱,乐得她经常过来打牙祭,毕竟深城美食,独爱此物。

  点完粥,两人低声说话,没注意砂锅粥从身后端上来。

  一双白净修长的手被砂锅温度烫的微红,骨节分明,让人有种想立马紧握手心的感觉,夏雪瞬间起了戏弄的坏心,一把捉住对方手腕:“哇!陈叔,没想到你人老了,手却这么白嫩细滑啊!有啥秘方?”

  有人噗呲一笑:“我很老吗?”

  猛回过头,啊?洛男神?!

  糗大发了,苍天老爷给个缝钻吧,打娘胎出来没这么丢人,来十次有九次都没遇见,好不容易碰上回就摸人家手,大庭广众的调戏人家,这,这绝不是我故意轻浮啊,真的,发誓!

  夏雪满脸涨的通红,心中却浮出暗念:男神果真是男神,手好滑,虽然只摸了一下,足以回味大半年了,嘿嘿。

  “豆腐好吃吗?”洛然抿嘴浅笑,眼神里透着微微戏谑。

  刘枝枝受不了她一脸扭扭捏捏,眼皮都不敢抬的样子,活像个思春小媳妇:“二极管烧坏拉?摸下男人的手而已,要这样吗?切,又不是没摸过。”

  那是,当年在学校打架的时候,扭着男同学的手满校园哇哇大叫,夏雪眉毛都不皱一下。

  可,这能一样么?

  哎呀呀,心跳好快,有点按不住,原来我还是喜欢男的,喜欢男神啊,还好还好。

  洛然瞄了下脸红的夏雪,转身把隔壁桌的碗筷收回后屋:“陈叔,我帮忙端个粥,就被人吃了豆腐,今天的工钱要加啊。”

  陈叔笑眯眯的跑出来,环顾厅堂:“谁呀?今天没买豆腐哦,哟,阿雪你来啦?”

  屋子里喝粥的人本不多,另外几个女生在靠墙的另一桌,看见洛神被摸,瞟过来的眼神,几乎要活剥了她。

  “陈叔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夏雪低头燥着脸,有那么一刻想跑,可男神还在,粥还没吃,跑了多不划算。

  “原来是你啊,阿然不亏,要是我,那阿雪你亏了。”陈叔哈哈大笑的回到厨房。

  刘枝枝嫌弃的给她了一巴掌:“说是我请客,你就这么不客气,喝粥啊,你当喝水呢,陈叔,多收她钱,你看她把碗都啃了。”

  这时,旁边那几个女生叫结账,陈叔在厨房喊了声:“阿雪,前面收钱搭个手。”

  夏雪忙不迭的跑到隔壁桌:“两份虾粥,一份田鸡,一碗扇贝粥,一共七十八,哇,你们真能吃。”要知道,她和刘枝枝两个人才点一份粥。

  女生横了一眼:“管的着吗?你是老板吗?跟你很熟啊?叫那个帅哥老板来。”

  哦呦,好嚣张,给谁不是给?夏雪还没回话,洛然端了两碗粥放在枝枝面前:“乌鸡粥,请你们尝尝,陈叔做的新品,加了药材,有滋补的功效。”

  “哇哦,谢谢啊,我好开心哦。”枝枝夸张的回应,引得那几个女生更加咬牙切齿:“靓仔,我们结账。”

  夏雪嘴快:“他也不是老板。”想跟帅哥套近乎?哼!。

  “帅哥,给个号码呗?扣扣,电话都行。”女生们挤开她,千娇百媚的围在洛然身边。

  哎呀我去,现在女生脸皮怎么这么厚哦,见人就要号码,看看看,还故意拉人家手,你们那多人,帅哥就一个,怎么分?一人切一块?你当卖五花肉?

  “嗯,等一下。”果然男神见惯风月,撕了纸写了串数字递过去,几个女生欢天喜地的跑了,夏雪的心变得哇凉哇凉,没想到男神这么随便。

  洛然转身写下另一串数字,放在她面前:“这才是我的电话,她们拿的我写错了几个数。”

  额,真的?震撼的诧异过后,夏雪一脸娇羞,什么意思嘛,单独给我的?嘿嘿嘿,老天爷,幸福不要来的太快嘛。

  洛男神掩住笑,一本正经的开口:“以后陈叔这里需要帮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瞬间浇灭她所有胡思乱想,哦,这样子的啊。

  拿了号码存在手机,夏雪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遍,她没胆打电话和发信息。

  这天下班,枝枝收到短信,兴奋的拉起夏雪:“走,阿笑请吃饭。”急急忙忙在床上翻了件裙子,门都没关就开始换。

  “外面下雨啊还出去?对了,怎么最近都没有看见他找你?”

  “他有事回老家了。”枝枝满心欢喜。

  “老家?他老家哪的?”

  “哎呀,你烦不烦?像个婆娘,吃饭啦,天天食堂吃的牙都酸了,走,今天岔着让你吃!”夏雪被连拖带拉拐了出去。

  夜市旁边的小酒楼,看见孔鑫,夏雪并没有多大意外,只是越发有点后悔过来。可对彭笑,她一直都不苟同枝枝的说法,总感觉不像说那么简单,一个工厂的叉车工,到顶也就两千多的工资,刘枝枝身上的衣服鞋子,都不是便宜货,三天两头吃喝,还会有余钱给枝枝买东西,想想孔鑫那只铁公鸡,都能穿的起几百块的跑鞋,他们绝对干的不是正事。

  有一次,她碰巧在街上看见孔鑫急匆匆的跑进民房区,没多久,治安队的摩托就冲了过来,抓了几个人,她记得,其中有两个面孔,曾经在彭笑的车队里见过。

  让她更不安的是,言书又来了,依旧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桌上的人胡吃海喝。

  “来,兄弟,我敬你一杯。”彭笑朝他举杯,言书端杯示意了一下,对这种场合表现的没有多喜欢,哪像孔鑫那种人,撑的要松裤腰带。

  言书对彭笑的热情并不回应,让他有些尴尬。

  “行,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局外人,之前让你引见成哥,给你添麻烦了,放心,你跟我们不是一路的,从今往后,我彭笑绝不会再找你,也不会打搅,多谢!”彭笑豪气的一饮而尽,旁边有人鼓起了掌。

  枝枝在身边笑得花枝乱颤,几个马仔一口一声:“嫂子。”

  十足江湖烟火气!

  让夏雪头皮发毛的感觉愈来愈烈,心脏开始收缩:他们要真的是搞毒品的,会不会拉我下水?我不从,会不会被灭口?明天会不会把我的胳膊丢在夜市垃圾桶?想想前些时在厂外路灯上看到的认尸启示,貌似都肢体不全啊,这算什么事啊,欠抽的刘枝枝惹的什么人啊!

  不行,没有确认这群人是干什么的,还是远离比较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雪越想越冷,越冷越慌,明明穿短袖还嫌热的夜晚,突然有从脚底冒起的寒气。顾不得那些人还在嘻嘻哈哈,她猛的站起身,带翻了椅子,一旁的言书飞快伸手给她扶住,终究没绷住脸,带了哭腔说道:“我要回厂了,刘枝枝你回不回?”

  刘枝枝此时的眼睛挂在彭笑身上,两人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卿卿我我,敷衍的回应道:“还好早啊,等会,饭都没吃完。”

  夏雪又急了,想上前拉她一块走:“你还没洗澡呢,我怕黑,咱俩一起回。”

  被拉痛的刘枝枝甩开她的手:“神经啊,我现在不想回,要走你先走。”

  “刘枝枝!”

  “干嘛!”两人声音呛起来,桌上的人满脸莫名其妙,彭笑似笑不笑的望着夏雪。

  孔鑫看情形不对,倚着同学的姿态开口劝和:“夏雪,你干嘛呢?人家男朋友几天没见,都还没有好好亲热呢,谁这么快就要走?多待会,等下还有节目呢。”

  “关你鸟事!”夏雪不客气的回敬了他一句:“亲什么热?你们结婚了吗?谈个朋友而已,难道就要住一起了?神经病啊!”她很害怕,因为彭笑给她的感觉,宛如一头假寐的猛兽,随时都会吞噬枝枝。

  桌上的人发出一阵哄笑,枝枝更讨厌她像个管事的老妈子:“亲一下怎么啦,我就亲个嘴而已,那边楼栋里谈朋友住一起的多的是!什么年代了,封建,我就亲。”说完,抱着彭笑啃了一口。

  夏雪气的手抖:“你不是说你结婚才,才......”

  这时候,彭笑也笑的直不起腰,拉着枝枝往夏雪身边推:“好了,既然你们要先回去,没事,今天也累了,枝枝,先回吧,我明天再找你。”

  夏雪对彭笑的体贴没有半分好感,因为他开了口,刘枝枝嘟着嘴不情愿往外走,她只有赶紧追上去。

  没一会,言书示意下彭笑,也离桌而去。

  酒桌上,有人问彭笑:“不对啊阿笑,不是说一个星期搞定么?你还没到手啊,是想两个都收了?嘿嘿,后面那个也不错啊,都嫩,就是瘦了点。”

  彭笑把烟掏出来,孔鑫殷勤的给点上:“这不才到龙港混地头么,哪有时间泡马子,先吊着,改天好好玩。”

  “找个妞而已,哪有那么多名堂,我看她现在对你死心塌地啊,不管怎么说,今晚温州城洗脚,你请客,上个月的货进了不少吧。”

  “劳资找女人,一定不会在200块以内的酒店开房,特别是这种单纯的,不能太随便了。”彭笑眯着眼吐烟,瞄了下那个人:“女人么,除了哄,还要疼,光TM急吼吼的往床上丢,跟嫖娼有什么区别?死心的女人最温柔,你想怎样都可以。”

  掐了烟,看了下手机时间,彭笑站起身说道:“今晚你们去,账算我的,辛苦了,我还有点事,玩的开心,下次哥带你们去天上人间。”

  这边刘枝枝懊恼的在街上游走,一星期没见阿笑,天天牵肠挂肚,还没处上三分钟,就被不识趣的人闹场,早知道不带她去了!

  夏雪跟在后面像长老念经:“枝枝,如果他们不是那种人最好,可万一是呢?没有搞清楚前,我们是不是要保持下距离?你们......”

  “距你妹,你是不是认为我只能认识些乱七八糟的人?”

  “不是,我是觉得女孩子在外面小心点好,我怕你吃亏。”

  “吃亏我乐意,我跟你说,彭笑对我很好,给我钱花,给我买衣服,带我去玩,哄我开心,他没有强求过我什么,我这辈子也没有遇到过对我这么好的,你知道吗?第一次在痛经的时候有人给我煲红糖水,你懂什么?这是我的爱情,真爱!”

  望着激动的枝枝,夏雪有些词穷:“那,那,就算他对你好,还是要搞清楚他是干什么的呀,万一,真是做那个的,你不怕被牵连吗?要是你那啥了,你爸妈怎么办?我也担心啊,你妈那天还打电话,我......”

  “少提他们!”枝枝烦躁的推开她:“我妈是不是又在说寄钱?告诉她,没有,以后都没有,别再想我寄一分钱回去,我马上20了,钱要留着结婚的,还有,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刘枝枝掉头跑开,夏雪被呛的忘了去追,等回过神,又不见了人影。

  快十二点了,刘枝枝依然没有回,信息没反应,电话关机,临厂门关闭的最后一分钟,夏雪冲了出去。

  汽修店里还有人,她在店外偷偷探寻言书的影子,想找他问下彭笑的电话或住址,却又在路边徘徊不敢走进去。

  夜深了,有些凉,汽修店的伙计也开始陆续拉下卷闸门,有人瞟见在马路上转悠的夏雪,指给言书看,她正好在给周媛打电话:“喂,媛媛,我在外面,不是,枝枝刚才跟我吵架跑了,现在还没有回宿舍,我不知道去哪找,你能不能把孔鑫的电话发给我一下?枝枝的男朋友跟他认识,我想看下是不是去他那里了,嗯行,那你等下发给我。”

  挂了电话,发现言书站在了身后,吓得她一跳老远,惊呼:“我去,你哑巴啊,不出声的站后面,吓死人的!”

  小时候逗猫,大概也是这个惊慌失措的模样,言书心底蹦出缕缕笑意,却没有浮出脸面,探寻的眼神望着夏雪。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叫彭笑的在什么厂?”刚凶了人家,下一秒又有事相求,表情没来的及转换。

  对方摇头。

  “那你有没有他的电话?”

  言书把手机拿出来查找,诺基亚的N95,大屏滑板,最新款,配上他的表情,感觉超级牛哄哄。

  “夏雪!”周媛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孔鑫说没有她男朋友的电话。”其实她后来才知道,是孔鑫不愿给彭笑的电话,还制止周媛别多管闲事。

  “你怎么出来了?”

  “孔鑫没电话,你一个人在外面找,我怕不安全,所以过来给你作伴。”

  “哦,好吧。”其实那晚离开后,脑补了她和丁之妍很多后续,包括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当然全是模糊的臆想,如今,看见媛媛,总还是有些不可言喻的尴尬,好在知道自己依旧对男神动心,这点尴尬很快消散。

  言书把手机伸了过来,夏雪认出屏幕上的几个字:“我也没有。”

  “没有就没有嘛,你是在得比你的新手机吗?”

  满脸无奈的言书又打了几个字,递给她:“我说不出话。”

  “感冒上火了?嗓子坏啦?算了,打扰你了,谢谢啊。对了,媛媛,我想去夜市排挡看看那个老板认不认识彭笑,因为他老在那吃饭。”

  言书拉住她,屏幕上又有几个字:“我跟你们一起去。”

  丫看起来挺正常啊,怎么老用手机打字?不累么?她摆摆手:“不用,谢谢,我们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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