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贤在楼梯遇见了风芯,而风芯却像故意躲着他似的,连个招呼也没打,他看见风芯在擦拭眼角。谁又惹到这位大小姐了?斯贤进入办公室看见木声早已坐在那里,他向木声问了声好,而木声却呆若木鸡地盯着电脑屏幕。当斯贤从卷柜拿出卷宗,坐到木声对面的时候,他才接到木声迟迟的问候:“来了啊?”“恩,在想什么呢,木哥?”

  “没想什么……”木声回答得有些尴尬,像是被看穿了一样,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小严,上次就想问你个事,你那个赵毓芬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给我讲详细点。”

  严斯贤听到木声问起这个案子并没有细想,赵毓芬来院里上访这是全院皆知的事实,他回答到:“哦,那个案子因为伤情鉴定的证据不足,没法认定被告将她达成轻伤,赵毓芬…”

  木声打断了斯贤:“不不,不是,我是想知道程序上的事。”

  “程序上的事?木哥你是想知道调解的情况?还是报批的情况?”斯贤这时候才感觉到有些奇怪,木声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赵毓芬的案子的程序问题,自从他上次把赵毓芬“打发”到检察院之后,赵毓芬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他也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闲。他仔细回想了收案、告知、开庭、报批、接待等一些列程序,还是没太懂木声到底想问什么。

  木声看见斯贤愣在那里不说话,心想干脆跟斯贤一并说出,他知道斯贤不是那种胡乱嚼舌根的人,“是关于赵毓芬以前刑事案件的事,在赵毓芬民事起诉之前,检察院好像以刑事案件送给我们刑庭一次,卷宗里有没有记载?”

  “哦,我卷宗里就只能看到一份检察院对被告人作的不起诉决定书,主要就是证实赵毓芬构成轻伤的证据不足,被告到了民事阶段都不承认其动手打了赵毓芬了。”

  “卷宗归档了吗?我想看看这个不起诉决定书。”

  “归档了,我可以帮你借出来。”

  “恩,我自己去借吧,这个案子是我们胡庭坚持没有收案,硬是给检察院退了回去。”

  “也就是检察院最初的意见是想起诉被告人?”斯贤听到后不仅仅是惊奇,而是震惊。他没想到这个案件曾经起诉过,那后来为什么又做了不起诉了?刑庭为什么没收案?事实到底是怎么情况?他又回忆起赵毓芬曾经提到过鉴定的事,还说她在市区两级政府、两级检察院都上访过。“我好像记得赵毓芬提到过轻伤鉴定的事,好像有两份鉴定。”

  “两份鉴定?”木声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能出现两份鉴定,差一点起诉到刑庭的案子,应该是相反的意见。“斯贤,咱今天讨论的就到此吧,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也别向别人透露。”

  “恩,好的木哥,那我开庭去了。”斯贤还有些奇怪,检察院起诉的案子,刑庭还可以不收案?他记得法律上好像没有这条规定。木声这么慎重的态度,让斯贤不得不警觉起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木声更加心烦意乱了。他早上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把风芯叫过来了,他告诉风芯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他的舌头和脑袋里面像灌满了铅,根本无法思索,沉重地只能靠躺着来缓解。他告诉她,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跑到好远的地方等着他和她。他告诉她会有她爱的和爱她人出现,照顾她一辈子。他最后抱了风芯一次,轻轻地在耳边告诉她,他们要乐观地向前看,生活还是会继续,只是他不能再陪着她了。风芯的眼泪已经滴透了木声的肩头,她踮起脚吻了木声,轻轻地关上门走了。木声回到座位上苦笑,他什么时候也没有完完全全地陪在风芯身边,却在离开的时候告诉她不能陪她了。

  木声下班后没有回家,他找了家饭馆,叫了一瓶白酒。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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