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从李老师家出来后,生怕小田会追赶上来,因为对于这样一个离婚的女人来讲,她实在是不愿意与一个男人在马路上结伴而行。生怕再惹出什么闲话来,所以她便急忙的躲进了一幢楼房的门洞里。
  小田追出来后,四处张望了一圈,可他连严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觉感到心里挺懊悔的“都怪你,你咋就这么啰嗦呢!”小田在埋怨着自己脚上穿着的那双系带的皮鞋。
  虽说严华匆匆的离去,可小田的心里却放不下她了。自从有过一面之缘后,小田满脑子都是严华的身影。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一个礼拜。眼看着明天就是周末了,小田心里说“以严华的性格来看,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的来联系他的。自己是个男子汉,还是自觉主动一些好,万一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那将是遗憾终生的。”所以星期六那天的上午,小田便在他的单位主动的给严华打了个传呼。放下电话后,小田左等右等,可是等了半天,却就是不见严华回话。于是小田一连气又给严华打了两遍传呼,可还是一直没有等到回音。人都说事不过三,小田也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他心里说“也许是严华在忙,也许是没有听见,也许是·······”想想还是在等等看吧,所以他就站起身来,离开了一直守候的电话机。
  到了下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田总是有点心乱如麻的感觉。他坐不稳站不安,便起身在办公室的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一副心率焦急的样子。
  “莫非是李老师把严华的传呼号码写错了?”小田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他便把李老师写给他的那张纸条又翻了出来。那张纸条的上面不仅有严华的传呼号码,好在还写着她商店办公室的座机号码。小田不觉心里一亮,既然打传呼不回话,索性那就再打商店办公室的座机试一试吧。
  于是小田便拨通了严华商店办公室的那个座机。接电话的是魏姐的表弟万全,一听说是找严华的电话,万全便对着电话说“你稍等,我马上去给你叫她。”电话没有挂掉,万全拿着电话就大声的喊叫起来“严经理,你的电话,有人找你!”
  “哎!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不知道啊,是一个男的。”
  “好嘞,马上啊!”
  万全和严华的对话,电话那端的小田是听的清清楚楚,心想严华这回是肯定来接他的电话了。
  “喂,你好!”严华拿着电话问了一句。
  “严华你好,我是小田。”
  “哦!”
  “明天是礼拜天,我想请你吃饭,你看可以吗?
  万全就坐在严华的对面看着她,虽说小田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大,可是严华却还是担心万全会听见,于是她便含糊其辞的回了句“嗯!”
  “那就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在利民饭店门口等你啊!”电话那端的小田说。
  “嗯!”严华回答。
  放下电话,严华心里这个后悔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这样答应他了呢?”
  就在严华寻思着这个电话的时候,万全却好奇的问了她一句“谁的电话啊?”
  “哦,啊、啊是我的一个同学。”严华支支吾吾的回答。
  “既然是同学请吃饭,那你还犹豫什么啊,去呗,没有人请我,有人请我的话,我会乐得屁颠屁颠的赶紧去,呵呵!”万全笑着对严华说。
  严华还以为万全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对话呢,听他这么一说,想必是什么话都让他听到了。
  “嗯,明天中午呢!”严华便脱口说出。
  晚上回到家里,严华折腾了大半宿。躺在床上的她,就好像躺在了煎饼烙子上似的,一会翻过来,一会调过去的,越是折腾越是睡不着。
  原本是想去老师家求助,可这求助的事没有谈成还不说,却又让老师楞是给牵了一根红线,让她阴差阳错的认识了小田。
  严华与景文离婚后,让她悟出了一条道理。那就是宁可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也不会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当初景文是那么的爱她,爱到发疯似的强行占有了她。可是后来呢,不还是照样背叛她了吗!从腰缠万贯到身无分文,足以证明男人的心肠不亚于毒蝎。所以说,严华看透了男人,也恨透了男人,她的心门早已紧闭。她想重新站立起来,那就必须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她把整个身心都扑在了生意上了,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想把自己商店的生意做好,至于其它别的什么事,她是一丁点都不想浪费大脑细胞了。
  和小田的相识,严华那完全是为了给了李老师和师母一个面子。小田的三次传呼,其实严华已经听到了。第一次呼机响的时候,她正在商店的库房里与库管验货,本想一会去回个电话,可是还没等她抽出空来呢,第二次传呼又来了。一般情况下,熟悉严华的人给她打传呼的时候,都在会后面加上一个数字,可是这个传呼既然呼了两次竟然没有带数字,严华便预感到这个传呼没有别人,可能是小田打来的,所以她就没有回话。直到第三次传呼又来了的时候,严华这次便非常肯定的确认就是小田。因为别人给严华打传呼即使就是没有加数字,但在呼了两次都不回的情况下,就会立马往商店办公室的座机上打,而绝不会二次、三次的呼她。“很显然,这个呼她的人,只是知道她的呼几号码,却不知道商店办公室的电话,毫无疑问这个人肯定就是小田。”严华心里这样想着。
  而严华根本不知道,李老师那天给小田的纸条上竟然还把她商店办公室的电话也给写在上面了。三次传呼没有回话,严华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谁料,下午的时候,小田竟然把电话打到了商店的座机上。当着万全的面,严华还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就只能含糊其辞的答应了下来。
  因为严华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所以既然答应了小田,那就得守信,无论如何明天必须要过去见一面。可是本来没有心思与人家相处,这一面见的不是有些多余了吗!
  躺在床上的严华,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事“见还是不见?”想来想去,觉得人不能言而无信,再者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有李老师的那一面呢。
  第二天,严华掐着点,不早不晚正好是十一点到了利民饭店的门口。
  不知道小田是几点到的,反正他已经在饭店门口那迎接严华呢。
  “来了啊!”小田热情的和严华打着招呼。
  严华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小田微微的笑了一下。她刚想说“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的,今天中午商店里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可还没等她张口说话呢,小田却抢了先
  “走吧,我已经订好了一个小雅间。”小田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望着小田不容分说的背影,严华只好把准备好的谎言又给咽了回去。
  她便跟在小田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饭店。在一个很有情调的小雅间里,他们俩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先生,请您点菜。”一个俊俏的服务员拿着菜谱对小田说。
  “严华,第一次吃饭,我还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还是你来点吧!”小田对严华说。
  “吃什么都行,还是你点吧。”严华推诿的说。
  “这哪行啊,来,还是你来点吧啊!”小田说着就把菜谱递到了严华的面前。
  严华没有去接小田手里递过来的菜谱,而是说出来了两个字“随便!”
  “呵呵,服务员,你这有这道菜吗?”小田笑着问服务员。
  “什么?哪道菜啊?”那个服务员不解的问。
  “随便,就是随便这道菜,你们饭店里有吗?呵呵!”小田笑着说。
  服务员不禁也被小田的幽默给逗笑了。
  小田一看严华实在是不想点菜,他只好翻着菜谱看了又看的点了四个菜。
  菜都上齐了,小田问严华说“我们还是喝点白酒吧,可以吗?”
  “今天不行,一会我还要见个客户!”严华推脱着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少喝点啤酒吧,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小田接着问严华。
  面对小田总是这样的谦卑,严华也不好再拒绝他了“好吧!”
  酒桌上,小田向严华详细的介绍了他自己。从出身到上学,从工作到家庭,小田介绍的是面面俱到。
  “呵呵,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就成了一言堂了吗,呵呵,来,我们边喝边聊,别净听我说了,不如这样,你也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可以吗?”小田笑着冲严华说。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了,我的情况想必李老师他们也都对你说了吧?”严华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焦急的在看她手腕上带着的手表。
  “呵呵,李老师他们是给我介绍了你的一些情况,可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说啊!”小田说。
  还没等严华说话,她包里的BB机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出去回个电话。”严华说着便拎着包走出了小雅间。
  不大一会,严华回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房门口对小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啊,商店里来了一个外地的厂商,我必须得回去了,抱歉!”还没等小田站起身来,严华便不由分说的转身走了。
  原来这是严华事先安排好的,她告诉小丁必须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帮她解围。谁知小丁一忙起来,竟然忘记了严华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这才想起来呼她。
  严华走了,小田一个人坐在小雅间里情不自禁的笑了。他笑他自己对严华的一见钟情,他也笑严华那不温不火的样子。尤其李老师介绍了她的遭遇后,小田对严华是既同情又心疼。当他看到严华对他的不冷不热,他就知道这是她被那个无情的那人伤的太深了。越是这样,小田越发的喜欢上了严华“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啊,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当小田去饭店的吧台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告诉他说,严华已经把账给结完了。
  “这个女人啊,是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能把账给结了呢?”小田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吧台前,他突然想起来了刁德一的那句唱词“这个女人呐不简单·······”。
  严华之所以主动的把账给结了,她是想既然不想和人家小田相处,那么就不能欠他这个人情。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小田主动的约过严华三次,可都是被她商店里的生意太忙,抽不出身来为由而回绝了。尽管是这样,小田依然还是对严华穷追不舍。
  商店里的麻烦又来了。有一个朋友给严华出主意说“现在都时兴送礼,你还是去那个主管的局长家串个门吧,要不然我看你这麻烦是没完没了了。”
  万般无奈的严华,只好听从了那个朋友的高见。她拎着两条高级香烟,两瓶好酒,还有两罐上好的茶叶及精装的补品,登门拜访那位局长去了。
  看到严华送来了这么些礼物,那位局长和夫人便是笑脸相迎的把她让到了屋里。
  “来,喝茶吧,这可是上好的茉莉花茶啊!”
  “吃糖,别客气啊,来,吃糖!”
  那位局长夫人是又沏茶又倒水的,显得是格外的热情。
  局长和严华聊着商店的事情,那位局长夫人坐在一旁不停的让严华吃这个喝那个的,简直就拿严华当成了座上宾。
  聊了一会,那位局长夫人便满脸堆笑的夸奖开了严华“哎呦,你看看这妹子长的多好看啊,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好像黑葡萄似的,你再看看这圆乎乎胖乎乎的小脸蛋哦,真是越看越招人稀罕呐!”
  严华让这个局长夫人给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便违心的也顺口夸了她几句。
  “哎呦喂,你看看人家这妹子就是会说话,这把我夸的啊,真是让我心花怒放了哦,哈哈哈!”那位局长夫人沾沾自喜的笑着说。
  “哎,我说妹子啊,你说就你这么好看的一个人,那你家妹夫的模样也一定差不了吧,是不?”局长夫人让严华给夸的都不知道说啥是好了。
  听见局长夫人这样问,严华没有回答,只是冲着她笑了笑。
  “哈哈哈,看看,你看看,让我猜着了吧,不用说,你家妹夫一定是个美男子!”局长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见严华没有说话,那位局长夫人又紧接着问“哎,妹子,你家妹夫是干啥滴,他在哪嘎达上班啊?”
  “嫂子,我没有男人,我、我离婚了。”严华非常平静的回答。
  谁知,那位局长夫人一听说严华是个离婚的女人,顿时这脸色就变了。
  原来是这位局长以前曾经和一个单身女人胡扯过,闹得他们差一点离了婚。从那以后,这个局长夫人便落下了病根。只要是看到哪个单身女人和她丈夫有来往,立马就会谈虎色变。
  一听说严华也是个离婚的女人,那位局长夫人的态度立刻判若两人。只见她怒气冲冲的走到茶几前,一把拿起严华喝水的杯子,“哗”的一下子就把带着热气的茶水,全都泼洒在了客厅地上摆放着的花盆里。
  “你干什么玩意啊,这热水泼在花盆里,那花还能活的了吗?啊?”那位局长气狠狠的说。
  “活不了就死,不要脸的玩意都死干净了,这个世界就太平了!”局长夫人狠呆呆的说。
  “你就作吧,作死拉倒,整天你没事找事!”局长冲着他夫人大声的说。
  面对这样充满火药味的夫妇,严华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了。那位局长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为了挽留严华,他故意又提起商店的事情,弄得严华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既然今天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那索性就耐着性子听下去吧。
  局长夫人看到局长对严华是有说有笑的,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只见她噘着嘴拉着脸,一把手拿起脏兮兮的拖布便开始拖地。拖到严华跟前的时候,照着她的脚就是凶狠狠的给了一拖布,毫无防备的严华疼的“激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脚上雪白的袜子顿时被那把拖布给染成了地图。
  看着眼前发疯似的局长夫人,严华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局长,我看今天就谈到这吧,改天我去你办公室找你!”严华故意这样气着那位局长夫人说。
  “再坐一会吧,有些话还没唠透呢啊,怎么,你回去有事吗?”局长问严华。
  “嗯,有事!”严华回答。
  “这么晚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啊?”局长一再挽留着严华。
  “打醋!”严华用藐视的目光撇了一眼那个局长夫人,然后大声的回答。
  “打醋?”局长看了一眼严华脚上的袜子,顿时就明白了这句“打醋”的含义。
  “严经理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家里摊上这么一个泼妇,嗨!”局长一脸无奈的说。
  “你说谁呢?谁是泼妇啊?对,我这个泼妇哪有人家富婆招人稀罕呐,男人有权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哼!离婚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男人活不了,不要脸的玩意,还想去办公室勾引我家爷们是咋地?啊?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局长夫人趁着严华站在客厅门口穿鞋的功夫,劈头盖脑的说了一大推。
  面对局长夫人的恶语相向,此时此刻的严华,恨不能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
  “嫂子,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好不好!”严华一边穿着鞋,一边对那位局长夫人说。
  “哼!你不坏你咋离婚了呢,你不坏你给我领来一个男人让我看看呐!你有吗?你有男人吗?没有吧,啊?自己没有男人就别来勾引别人家的爷们,哼,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去你商店里骂你,我天天去骂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局长夫人没完没了的撒起泼来。
  严华一听说要去商店里面骂她,眼前这个一脸横肉的女人是说出来也能做出来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严华便大声的告诉她说“你咋看我没有男人呢,我有!”
  “哼,你有?鬼才信呢!你有,他姓啥叫啥?看看,看看看看,说不出来了吧!”
  “他姓田!”
  严华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小田来,既然话已经说出口,那就拿小田做一回自己的挡箭牌吧。
  那个局长实在是没有面子了,抬起手照着他的夫人就是一记耳光“我看你也太过分了吧啊!”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那个泼妇真就撒起泼来了,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别理她,你赶紧走吧!”局长对严华说。
  虽然严华已经被那个局长夫人给气得浑身打颤,但她还是强忍着怒气,面带笑容的对那个局长说了声“再见!”。
  严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局长家的,当她跌跌撞撞的来到马路边上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了。她倚靠在一棵大树下,眼泪如同决堤的黄河水一泻千里,简直就是势不可挡。
  一位遛弯的阿姨看到了痛苦之中的严华,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成了这样。于是便走上前来问“姑娘,你为啥哭啊?是丢钱了吗?还是小两口吵架了啊?”
  听到这位阿姨的问话,严华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流淌着的泪水,她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严华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从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侮辱。局长夫人的冷嘲热讽及污言秽语,深深的刺痛了严华那颗破碎的心。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一个离婚女人更难。严华心里在想“如果我是一个有夫之妇,何苦要忍受今天的奇耻大辱?一个单身女人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长,恐怕不知道还会惹来什么流言蜚语呢!今天这就是一个开头,但绝不能是句号,以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泼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位局长夫人的恶语相加,猛然间触动了严华的心扉。不行,我不能这样单身下去,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我必须要成为一个有夫之妇!
  严华忽然想起,在李老师家那天,师母塞到她包里的那张纸条。于是她便打开手里拎着的小包,从里面翻出来了那张纸条。借着马路旁边的路灯,严华看到纸条上面写着;田洪刚,现年三十四岁,离异三年至今未娶,有一男孩归本人抚养,接下来便是联系电话了。
  这张纸条,在严华的包里已经放有一个多月了。她根本没有看过,因为她也从未想起过。
  严华手里攥着那张纸条,在附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她给小田的BB机打了一个传呼。
  传呼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了,可是却不见小田的回话。就在那一刻,让严华感觉到自己的天真和可笑。小田主动的约她吃饭,可是她却对人家不冷不热的,小田几次给她打传呼约她,也都被她给回绝了。可现在自己反而主动的来找人家了“严华啊严华,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严华越想越发的看不起自己,只见她满脸通红通红的,一把手关上电话亭的门,恨不能马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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