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诉科的一朵奇葩兼搞笑活宝凌花爬上了舞台侧边的一张桌子,手持带线话筒,在演唱她刚点的张含韵的《酸酸甜甜就是我》,而且边唱边笑边跳,扭着她那并不太苗条的身段,加上她长着一张娃娃脸,声音又带着一股奶声奶气,这首歌也是奶声奶气的风格,简直让围着她的观众们都要笑得晕厥过去,现场的气氛high到了极点,而一向人来疯的凌花更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兴奋到了顶点,一曲完毕,她又点了一首跟《酸酸甜甜就是我》风格迥异的《甜蜜蜜》,边唱还边把另一只话筒递给何乐,邀请何乐与她对唱,何乐在众人起哄中推脱不过,只得微微红着脸接过话筒,与她对唱起来。

  但这两人的唱歌水平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完全不在一个调上,本来何乐唱得还算正常,但被五音难全的凌花带得跑调跑得找不着北,最后,何乐都唱不下去了,剩下凌花一个人自娱自乐。

  葛羽是绝不甘于将他“惊世骇俗”的歌艺埋没在人海中的,他马上跑到点歌房点了一首古巨基的《劲歌金曲》,大家连声叫苦,莫黎半开玩笑地说,“葛羽,你是想开个人演唱会吗,那我们可都走了,留下这个大舞台让你一个人happy去!”

  葛羽可不管,“我是麦霸我怕谁!”,随后他又对着麦克风哼唱起快乐女生的主题曲,“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就算这舞台多空旷,就算没人为我鼓掌!”

  谁都知道这首《劲歌金曲》时长二十多分钟,而且是每次聚会唱k时葛羽的必点曲目。他每次一点这首歌,大伙就叫苦不迭,说等你唱完了,我们的聚会也要结束了。但麦霸葛羽还是屡教不改。

  大伙耐着性子听葛羽唱着这首歌曲串烧,唱到五分钟后,葛羽自己都没法忍受这冷冷的氛围了,“算了,俺今天发挥失常,待俺回去磨刀霍霍,下次重出江湖再展雄风!”

  大伙便高兴地高喊“解放万岁!”

  葛羽涨红着脸尴尬地自我解嘲,“花姐,咱俩还是去泡温泉吧,这儿不是咱们待的地儿!”

  “要去你去,我明天再去。对了,林蓝,你还从来没展示过你的歌喉呢,听说你当年在学校唱歌还获得过奖呢,来一曲!”凌花的话突然将大伙的目光都牵引到林蓝身上。

  林蓝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那好吧,盛情难却,唱得不好请大家不要吐,我这就大胆献丑了!”

  大伙齐声给她鼓掌。她站起来,款款走向舞台中央,很有舞台经验一般,一看就是经常参加舞台演出的,很有范儿。她点的是一首宋祖英演唱的民歌《你好吗?》。

  那悠扬婉转的歌声一下子就俘获了大家的心,大伙都静声聆听,被这首歌的婉约深情的意境、被她情深款款的演唱给打动了,随着她的歌声不自觉地打起了拍子。

  曲毕,大伙都称赞她唱得很棒,并说一曲不够,要求她再来一曲。她拗不过大家的好意,便又演唱了京剧《苏三起解》和黄梅戏《夫妻观灯》,博得众人一致叫好。连何乐都来那么一句,“没想到我们南国市检察院还有这样的人才!”

  听到一向严肃的何乐这样表扬自己,林蓝的脸红得像火烧云一般。

  第二天,大家吃了早餐就去泡温泉。对很多人来说,泡温泉还是第一次。林蓝连泳衣都没有,遂在温泉汤池外的泳衣店买了一件120元的泳衣。林蓝换上新买的泳衣,跟凌花来到紧邻河边的一个温泉汤池泡着,在这里可以看到河上微波粼粼,三两胆大的人们还在河上挑战惊险刺激的拓展项目。一面是河面浮上来的冰冷水汽,一面是沸水滚滚的温泉汤,雾水蒸腾,大汗淋漓间,汤池旁南国特有的不知名的粉红花儿显得娇艳无比,似乎丝毫未曾受到这南方罕见冷空气的影响,那么妖艳娇媚地对着人们绽放它们美丽的笑脸,这景象让林蓝的心在冷冬里暖了不少,莫名地,她吟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后庭花”,凌花笑她是花痴。

  这个汤池的热水蒸腾得她俩浑身大汗淋漓,真是说不出来的舒畅,但出了汤池跑到另一个汤池去的路上却又冻得让人瑟缩发抖,真是冰火两重天。

  一向好奇的林蓝还跑到一个外形类似于蒙古包的蒸汽房里蒸桑拿,发现里面坐着的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大哥大姐们,那群人彼此穿着少得可怜的泳衣,在雾水飘渺的蒸汽房四周椅子上端坐,朦朦胧胧、雾里看花地望着彼此,也还是觉得甚是尴尬,林蓝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跑了出来,因为里面实在太闷了。谁知,她一跑出来,里面的人全都跟着跑了出来,一个个出来就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林蓝觉得很是好笑又好玩。随后,她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场所,那是几块大理石,上有顶盖,有个男人安详地躺在大理石上酣然入睡,哪管周围人来人往,他身上只盖了薄薄的一条浴巾,林蓝好奇这人真是抗冻。她抱着无比好奇的心情往那大理石上一座,嘿,原来这大理石热着呢,坐在上面像是坐在北方的炕上。林蓝遂叫凌花也过来,两人一起躺在靠另一边的大理石上休息,不一会儿,就来了更多的人效仿她们俩。

  林蓝偷偷对凌花笑,“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林蓝遂想到有一次跟凌花去南国市的万花湖公园玩的时候,凌花见公园湖边摆的小摊上卖一种小型按摩器,便觉得很好玩。她停下来在那门可罗雀的摊档前跟老板讨价还价,不一会儿,原本清冷无比的小摊前就聚集了一大帮前来逛公园的人,差点把小老板的摊位都给挤垮了。站在外围的林蓝都差点被这汹涌而来的购买者给挤得掉湖里去了。林蓝望着这些争相购买的人们,心想,国人还真是很从众啊。她甚至设想,如果她站在万花湖的桥上一直望着天空某个地方,身后一定会聚集一大帮人也跟着她一起望天空,渐渐地,人就会越来越多。她想象着自己身后一大帮人跟着她一起望天的情形,嘴角流露出笑意。

  “想什么呢?”凌花推推入神发笑的她,以为她睁眼做梦呢。“怎么,梦到情郎了?”

  “别脑子里尽是些男女八卦的事情!”话一出口,林蓝便觉得这话好熟悉,好像曾在哪里听谁说过这样的话。“我在回想我们那次在万花湖公园买简便按摩器的情形,来了好多人,都争着抢购,我们差点成了托,我们国人啊,啥都喜欢跟风,穿衣服也是,要是今年流行皮草,满大街便都是皮草,头发也是,前几年流行黄或红色头发,满大街便都是一团一团的黄或红,那时候要是不染黄或染红,别人便觉得你土气,现在流行黑发,你若是染个黄头发或红头发,别人便觉得你很是土气!其实,我觉得不要跟风,自己觉得好才是真的好。这跟找对象也是一个道理,适合别人的未必适合你,找到适合自己穿的那双鞋才是真理!”

  “你看看你,真是像个思想家和哲学家,就连躺在这个大理石上睡会儿,你都能浮想联翩,联想多多,充满了哲思,哎,果然跟我这混球脑袋瓜不一样!”凌花笑着。

  “那你的脑袋瓜在想什么?”林蓝问。

  “我觉得女人嘛,不要把思想弄得那么深刻,只要想想怎样把小家庭打理好,有空做做美容,逛逛街,吃吃美食,聚聚会,聊聊天,就好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凌花像是过来人一般教训起林蓝来。

  “oh my god,花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思想不至于那么肤浅,没想到你让我太失望了。我并不是不赞同你刚说的这种生活方式,我知道这是绝大多数女人渴望的生活状态,很舒适、安逸,但我也许是个怪人,我也会去逛街、做美容、买衣服、参加聚会,但我不会把这个作为我生活的重心和追求的目标,因为我觉得如果我的生活里永远都只是这些的话,那是对生命的亵渎和浪费!”

  “每个人价值观不同,也许你觉得追求事业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我跟很多女同事交流过,绝大多数女同事都认为应该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我不是不赞同女同胞建设家庭,相反我认为建设家庭很重要。我也不认同女强人,女强人可能在感情方面有些欠缺甚至可怜。我觉得女人既要入得厨房,也要出得厅堂。除了家庭,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交际圈,不能只将眼光局限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不能仅仅追求点小资小乐,而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见地,这样的女人才活色生香!”

  “说来容易做来难啊!你还小,不懂得生活的艰辛,能打理好家庭和打理好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啦,若要兼顾家庭和事业,既要做花瓶,又要有大脑,很难的,而且男人们都很怕思想深刻的女人,你看有几个男人愿意娶女博士的?!”

  “花姐,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各有各的活法,开心就好,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就ok!”林蓝觉得她和花姐的观念很不一样,交流下去不会得出什么结果来,遂不想再讨论下去。不过她也很开心,因为她了解到自己与绝大多数女人有着不一样的心态和看法,她不知道这是幸或不幸,但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追求什么,能让她感到幸福和快乐,这就够了。

  两人睡得正香时,刘萌跑过来叫她俩赶紧回酒店换衣服,说何科正急着找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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