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件事儿发生不久,南珠儿接到了新闻传媒大学执教的聘书,结束了报社记者工作,真的离开了海洋市。不过这一次南珠儿和洪建民打了招呼,还特意邀请他参加了她的送行晚会。
       洪建民在送南珠儿去车站的时候,南珠儿看着洪建民一脸的苦涩,说:“别伤心,建民,清水与河流会重逢的。”
       “从新洗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主题,也是我们个人的期待,我就是舍不得你离的太远。” 洪建民久久地握着南珠儿的手说:“你还没有告诉我白泉老师说的秘密呢。”
       南珠儿挥了挥手,回身踏上车箱,说,下次,等下次见面吧。
       洪建民看着火车带着南珠儿慢慢腾腾离去了。
            
       人世间,好多事情不知是巧合呢,还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海洋市的引水工程也结束了。在庆功会上洪建民见到了局长。局长说:“上级有关部门,考虑到你在引水工程中的突出表现,以及谐调、整和能力,组织上有两份工作任你选择,我先跟你透个话:一是回水务局水资源管理处,或者到市政府水环境专家团作督导员。”洪建民考虑到督导员的工作,比较富于弹性,每天可以坐班,还可以不坐班,这样就可以有更多时间对环境资源作些调查,为逐步实现白泉老师的计划做些切实的工作,觉得更适合。洪建民选择了这份工作。
 
       洪建民的督导员生涯一开始就出现很好的势头,甚至让他感到好事情接连不断的涌现。先是他对全市水环境作了全面调查,写了一份报告,题目是:《海洋市水资源现状及50年远景预测》。文中以翔实的调查材料为基础,有理有据的进行了客观分析,让人们看到水资源的开发利用的潜力极其有限的同时,也看到保护有限水资源的必要,尤其对近海滩涂状况的分析,更是令人耳目一新。
       理工大的谢培琳院士,看了文章,找他专门就水环境问题,谈了三天三夜。并且要把他的得意门生在读博士生苏珊儿,介绍给他重新认识,好把他的生命环境课题研究继承下去。原来,苏珊儿自从回到远在天边的距离以后,在洪建民离开引水工地不久,也离开了水库管理局,去进修生物环境工程硕士了,接着又继续攻读博士生,而且依然想着洪建民。
       谢培林院士笑着说:“听说你们在引水工地上,还是在保持3米距离的原则下,并肩工作过的同事呢。”
       洪建民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儿,做事不免有些不近情理,还望老师原谅。”
       “苏珊儿,一点都没怪你啊!回忆起来她还感到很有意思呢。” 谢培琳饶有情趣地说。
       “谢谢老师,我不是不喜欢苏珊儿,我是不能没有南珠儿,我们都是白泉老师的学生,致力于清水与河流重逢的使命难违,我不是拒绝老师您的好意。”
       谢培琳院士说:“白泉和我,还有仍然在西京大执教的孙乃伊教授,我们同出一门,都是著名已故环境学家薛巢贤的弟子,白泉以水环境净化为主攻课题,手握《白泉重逢定理》;我主要研究生命环境,我的定理是《白榆年轮定理》;孙乃伊侧重生活环境领域,他手握《白音震动定理》,他提出的沙草治沙的设想,已经被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
       洪建民听了十分惊讶,说:“怪不得白泉老师对我说,以后有机会见到他的两位同学谢培林院士和孙乃伊教授,代他向你们问好呢?”
       谢院士听了,说:“可贺的是,你的老师有了你这个理想的接班人,可是我至今还在物色呢?苏珊儿虽然可以传承,可在生命环境领域,没有你这么深厚的功底。”最后说的一句话更让洪建民没齿难忘。他拍着洪建民的肩膀说:“真不愧是白泉教授的关门弟子,后生可畏啊!不知这一生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合作,共同为人类的环境事业做点事儿。”
       后来,他们又谈了好长时间,让洪建民更是感到这个世界真的是学无止境。

       这期间,他多年酷爱的文学写作又表现出不错的状态。一天夜里,他在旧书堆里拣起一本已经破旧的《读者》文摘,他读到前苏联诗人写的一首诗《子夜的礼物》,忽然彻悟:原来这诗是可以这样写的。他甚至感到这世界换个方法排列,居然有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呢!他立即从随身书箱里,把他13岁以来写的诗全部翻了出来,企图从中找到他和大诗人的差距,结果事与愿违。洪建民始终觉得自己的诗比他写得好。他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诗写得既浪漫抒情,又大气磅礴而富于哲理,意象虽然密集,但恰到好处。
       不过,他还是很看好这位诗人的。在这首诗的最后两句只要改动几个字就会变成:无论你在哪里,始终都站在我的心中。这和他思念南珠儿的心境十分接近。于是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按着这个模式写了一千首这样的情诗,贴在各大诗歌网站和一些文学以及与文学相关的网站上。他从中精选,每12首合成一组,题名《建民抒情诗选》。在他看来这些诗十分漂亮,他分别向32家诗歌期刊投稿,竟然百发百中,陆续发表了。其中几家比较有名气的刊物如:《中国诗虫》、《大家诗选》、《小星星诗刊》、《国际华人情诗选》等都有这组诗的身影,这让他名声大振,且越发不可收拾。
       开始他还有些顾虑,但他实在太想南珠儿了。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这使他成了水环境文学网、诗坛新锐,而且也是网上最被关注的网友之一。特别是,在他关注南珠儿的同时,南珠儿也在关注着他。她时常在他的博客中留言,或者在QQ里,他们谈到深夜,甚至一直聊到第二天太阳重新出现在东方,照亮他的窗子。但更多的时候,他在网上看不到南珠儿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在网上,虽然南珠儿大多数的时间隐身,但,当他最需要的时候,南珠儿也会现身,向他询问白泉重逢定理的一些关键性问题,并交流自己的看法:如怎样制作环境树计算尺,清水与河流重逢的重大意义和关键步骤,以及在应用方面如何达到效率最大化。尤其南珠儿关于微积分和导数等高等数学知识介入白泉重逢定理研究的建议,让他顿开茅塞。这对八大区域权值的推导和计算尺的制作起到了十分重要的指导作用。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对南珠儿的思念。
       与此同时,他还利用黄金州节假日,自费先后到了欧洲、非洲、东南亚以及美国、日本、以色列、印度、新加坡等一些先进的和不太先进的发展中国家,这让他更加感到清水与河流重逢的意义非凡。在考察欧洲莱茵河的时候,更让他感到治理环境的紧迫。在二次世界大战战后,欧洲工业复苏,开垦河流湿地,河中轮船排出的废油、两岸居民倒入的污水、废渣以及农场的化肥、农药,仅在德国段就有约300家工厂把大量的酸、漂液、染料、铜、镉、汞、去污剂、杀虫剂等上千种污染物倾人河中,莱茵河遭受严重污染,一度成了沿岸十七个国家的天然下水道,水生生物种群大幅度减少,有的出现了变异,连自古以来就生活在河里的鲑鱼都绝迹了,经过数十年的治理,现在清澈了,可是至今也没有恢复到战前的生态水平。虽然17年后,在法国河段看到了鲑鱼的身影,可是德国段的莱茵河,至今一条鱼也没有了。
       他遍访天下环境名人。如小学同学魔芋园园主南海芭蕉梁基伟、西北红柳园园主冷关公孙文辉、西部引水名人一树珍珠柳昊杰、昆城鲜花盛开的村庄总经理勒杜鹃朱荪、闽南红树研究所所长小叶榕邱玉麦,东海造船厂工人画家、水环境诗人水黄皮宋晨光,等等。这让他眼界大开的同时,还看到了清水与河流相逢,真的是任重而路远。
       他与外界联系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不仅因为他是水环境专家团的督导员,主要因为他还是网上最近出现的水环境文化的一颗新星。他四处参加各种会议,像水环境文化报告会、环境文学会、文学发展前瞻会、诗歌作品研讨会以及各种名目繁多的踏诗会,此外还有各种名目的诗歌艺术沙龙、文学沙龙、主流环境艺术沙龙以及非非主流人体艺术沙龙,有主题和无主题音乐会,都能看到他伟岸的身影。
 
       洪建民出入于文学骚客们布置的高雅殿堂,即使不想辉煌也不能不辉煌了。他仿佛已经成了真正的水环境文化专家、文学家和诗人,而不是水环境专家团的督导。这让他很满足。他先后出版了各种各样的诗集、散文集、小说集,合计达二十本之多,赞美白泉、吟咏爱情,歌颂清水,憧憬清水与河流重逢愿景。其中一本他以老师为原型创作的小说《白泉》,虽然没轰动全国,却在海洋市引起了一场意象不到的骚动。
       事情是这样的。洪建民的小说发表了,摆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年余无人问津。这本身一点都奇怪。洪建民知道在海洋市新华书店的书常年流转品种达22万个之多,而真正能实现交流,到读者手中不足8万个品种。在这8万个品种中,有3万种只卖了一本,很多还是作者家人或者要好的朋友买的。洪建民看到自己的书沉睡在书架上,一点也没感到尴尬。可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一天。南珠儿的好友郝思嘉到书店买书,本来她打算买本营销策略的书,可是她不知怎的,跑到陈列小说的柜台上来了。随手拿起这本《白泉》看了起来,当看到故事主人公白泉的弟子在引水工地,那个男孩碰了女孩的乳房时,立即来了精神。尽管故事用的是化名,可是对南珠儿与洪建民联手治理水污染的经过,她是清清楚楚的。她看到这儿,立即买了一本,也顾不得自己要买的书了,回去一口气读完,又连夜以《一个女孩的乳房就这样失去了“贞洁”》为题写了篇文章,文章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个女孩的乳房,就是白泉,当它被污染了,白泉就会变成黑水,试想,假如孩子喝了这样的泉水,孩子的心一定是凄苦的。”之后,郝思嘉请报社的采编室主任走个“后门”,第二天见报了。谁也没有想到,立即引起了全市260万对眼球的关注,于是出现了万人空巷,争相到书店抢购《白泉》的购书狂潮。那一天,书店里各个楼层,为满足突然来抢购《白泉》读者的需要,不仅三楼原来卖文学书的柜台全部摆上了《白泉》,其他1、2、4、5四层楼,个个柜台也全都摆上了《白泉》,收银台POC机前等待交款的人,排成了长龙。                
       新华书店门前更是人山人海。书店老总汪泉喜笑盈盈地拿着话筒喊:“父老乡亲们,兄弟姊妹们,我代表新华书店的全体职工向大家敬礼了。可是我们没有想到,一个女孩的乳房,竟会有这样大的爆发力,居然让一本沉睡了一年的《白泉》,忽然醒了。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现在《白泉》的存量不多了,库里原来积压了5000多本,可是从今天早晨开业至现在不到3个小时,就卖出了4900余本,现在只剩下不足1000本了。我们正在和出版社联系,准备边印边空航发过来,满足读者的需要。”
       本来汪总想说从航空渠道,一着急说了个“空航”,拥挤的人群里不知谁理解错了,说了一句话:“空行就是空格键,什么时候到还不一定呢?”还有的质问说:“你们工作怎么做的,难道一点市场前瞻性都没有吗?”尤其是一听说还有不足1000本了,更加担心自己买不到,不能先睹“乳房”为快,就更加用力的挤了上来。此时新华书店门前人头攒动,仿佛阴历十五汹涌奔腾的潮水。
       民警、书店保安和书店军民共建单位武警支队,派过来的一个营兵力组成了一支强大的队伍,共同维持秩序,依然力不从心。公安局在原有30名警察的基础上,又抽调了80名干警立即赶了过来。可是等在书店门口买书的读者实在太多了,门前可容纳3万人的海洋市中心广场挤满了人,广场前后的八条街道也到处站满了人。据当日有关部门的不完全统计,现场挤在门外等着买书的读者,足有8万人之多。赶到现场指挥的公安局局长白有喜对书店老总说:“汪总啊!我们现有的警力都用上了,宣布闭店吧,再不闭店,可能要出事儿,实在是不行了,据报告不仅本市的读者还在向这里涌来,周边县市区的读者也在路上,其先头人群已到达北关岭入市口;来自北三市的消息说,尚有数万名读者业已出发,也向这里赶来。”汪总说:“这是新华书店建店六十余年来,从没有发生的事儿,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好机会,我们真的是始料未及啊!再等等,再等等。”
       正说着,忽然人群里有人尖声喊:“不好了!有人跌倒了,请大家向旁边撤一撤!”可是人们不知往哪儿撤,挤在前面的向后撤,挤在后面的向前撤,左面的向右,右面的向左,在原来一个人跌倒的地方,又跌倒了一群人。公安局长说:“不好,汪总你立即宣布闭店,我过去看看。”只见公安局长向上一挺,从人头上爬了过去,站在几个武警的肩膀上高喊:“兄弟姊妹们,广大市民们,我是公安局长,请大家听我的口令,以我为中心,从这儿立即向后缓慢撤离,不要再造成新的拥挤。”
       原来这海洋市是全国十个文明城市之一,市民平时的文明程度本来就好,听到局长的话,马上停止了拥挤,立即在武警和警察的疏导下有序的疏散开来。有人边撤边说,“不是我们故意挤,因为我们不知道向哪儿撤。”
 
       这次购书风潮过后,《白泉》的作者洪建民成了全市百姓关注的明星。他先后坐客直播间、应邀四处作白泉主题报告,宣讲从新洗水和白泉重逢定理;以至于连续3年被评为海洋市最有影响的人。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小说《白泉》是他献给南珠儿的生日礼物,而那些诗都是写给南珠儿的。
       现在,洪建民才感到把文学拣起来,对他来说不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儿。尽管,洪建民知道再去想南珠儿已经不见得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在心中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影子的纠缠。有一段时间,他很寂寞。于是,他就拼命的阅读《重逢论》和白泉重逢定理,并且试图独立完成计算尺和蓝天、碧水、甘泉等八大区域的权值推导工作。可是,越是这样做,越是让他更加思念南珠儿。他实在受不了了!就只好暂时把白泉重逢定理放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洪建民计划让怀念南珠儿的记忆,从心中抹去。他就不断的制造出更多的诗歌作品,有时也制作小小说、散文、游记,拿出去发表。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再去看白泉重逢定理,也不再想蓝天、碧水、厚土、甘泉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期间,他做了一番分析。在他最初的看法里,开始是喜欢过南珠儿,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但是当发现自己与南珠儿的距离时,担心自己将来一事无成,会拖南珠儿的后腿,曾经拒绝南珠儿的介入,认为南珠儿和白泉重逢定理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他反对得不够坚决。现在,他发现当南珠儿参加了以后,她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他洗脑了,统治了他的灵魂,让他不得不跟着她走,因为南珠儿是对的。特别是南珠儿可能还握有白泉老师说的谁也没有说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对推导八大区域之间的关系,完善白泉重逢定理更加重要。这让他更加思念南珠儿。他好像已经失去了自己,那么他自己,或者说原来的洪建民哪儿去了呢?他想找回自己独立的灵魂,可是,他怎么也无法回到从前。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南珠儿的参与,使他对南珠儿的看法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一看到白泉重逢定理,就不再单纯是河流与清水重逢,而是能不能与南珠儿重逢了。
       感情有时真的像埋在地下的煤,在宁静中,它可以保持长久的沉默,可一旦有人把它投进了火炉,它就不能停止燃烧,直到烧成熊熊的火焰。
       本来白泉重逢定理讲得清清楚楚,人们能否重逢,在于各自在相等时间里的行走能否走到交汇点重合,可是他还是怀着挚爱深情心不由衷的思念南珠儿。看来人的情感真的是一个怪物,居然能改变人的思维方向。
       有时他甚至认为,白泉重逢定理就是南珠儿,或者南珠儿就是白泉重逢定理,它们之间已经很难分开了。洪建民甚至对自己的智商发生了质疑,很不满意先祖留给自己的智力,很生祖宗十八代包括他自己的气。洪建民分析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南珠儿搅和进来,帮着研究白泉重逢定理呢?也不该和她走得这样近,居然把自己的魂儿都让南珠儿给珍藏了,真是得不偿失。他有点后悔了。
       可是退一步想,他发现南珠儿身上也的确有自己身上所没有的东西,尤其她过人的智慧,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赶超了,特别是南珠儿可能还藏有那个谁都没有说出的秘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没有南珠儿,好在南珠儿还是老师保荐的最佳助手呢,这就更不能离开南珠儿。想到这里,他又感到,南珠儿的参与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智力发展空间,这样一想,他又不能不想南珠儿,他又感到这还是很值得的。
       正在他思友心切、矛盾无法调和的时候,南海芭蕉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友建民,近日我办了一个红树林论坛,如有兴趣,请登陆支持。这天晚上,洪建民按照南海芭蕉给的网页地址,十分顺利地就进入了红树林网站。他看到南珠儿一首题为《红茄冬》的诗也贴在这里,当然毫无例外的正在受到粉丝们的追捧。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最令洪建民振奋的是南海芭蕉留在自己博客的纸条。南海芭蕉对洪建民说:五年前,我建议以你在全国诗坛的影响力,可否发起红树林科考队之旅,以引起人们对南海红树的关注。现在时候到了。
       洪建民对考察红树林的话题有着先天的好感。立即回复说:可以。洪建民先后在十个大型诗歌网站发出到南海考察红树的约请。各大网站纷纷响应。洪建民一连高兴好几天。可是菊芋园论坛版主芒果却对他说:去南海最好在冬天,目前时值五月,这个季节正是南方高温天气,诗人们去了,极有可能被晒成干人了,搞不好晒成人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洪建民采纳了他的意见,同意暂时先放一下,在适当时再进入运行程序。
       这让洪建民思念南珠儿的旧愿又死灰复燃,他又苦恼起来。他始终觉得和南珠儿,有着很大的差距。这种差距是很难用后天努力来弥补的。所以,对南珠儿,从她第一次离去,他就感觉到离去仿佛已成定势。现在南珠儿已经去了北京,这一生再见到南珠儿可能已经不那么容易了。尽管洪建民有时还想让南珠儿咬他,即使咬他的脖子,把血管里的血咬出来喝了,他也不再在乎。
       日子平淡如水,心潮奔涌澎湃。洪建民无论怎样想,奇迹都没有发生。南珠儿越是隐身,他越是想入非非。他甚至有几次跑到大道上去,久久地站着,幻想报社的新闻采访车再次光临他的身边,把南珠儿送来,让这里到处撒满早晨的霞光,或者像古代寓言故事里的宋国人那样,有只兔子再撞一次大树,最好撞在他的大腿上,让洪建民抱起来,而不让兔子撞伤。可是等了许多天,新闻车终不露面,让他空怀一腔抱兔之志,无功而返。在他心中,他也知道南珠儿离开了海洋市,他还是期待奇迹发生,可是奇迹始终没有如期发生。后来,他终于绝望了。洪建民告诉自己:“显然,这不可能了。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忍痛割爱吧!。”
       就在洪建民已经对再见到南珠儿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文坛上一件想不到的事情,又让洪建民见南珠儿的事儿有了新的转机,甚至让他和南珠儿又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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