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屋,开灯不亮,在黑暗中,惊恐地喊道:“蒲哥,你在家吗?为什么灯不亮?没有电了吧?”

  听到王莹颤悠悠的喊声,我整个的人都僵住了,下身紧压着女人,双手撑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耳朵竖起来,像狗一样,特别灵,听着王莹的一举一动,心却跳得厉害。

  身下的女人也僵硬了,她的双手托着我的胸口,身体也颤个不停。她肯定是惊恐地睁大了眼,肯定是跟我一样心惊胆颤,肯定是欲望全无,不知所措。

  王莹又急急地喊:“蒲哥,蒲哥,你在家吗?”

  这个时候,我的心跳达到了极点,惧怕也达到了极点,不知道如何收场,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她走过来,看到我赤身裸体抱着个裸体赤身的女人,会是何种情形?不答应,她一样的走过来,同样会突然发现我们的下流勾当,我们的赤身相见,又会是何种情形呢?

  他妈的!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在家里偷情的行为呢!这样的人,是多么的弱智,多么的不可理喻呀!让别人的女人,或者别人的男人,睡在爱人曾经睡过的地方,这承受能力,这心理素质,该是多么的强大,身心又是多么的肮脏呀!

  我真是彻底无语,彻底崩溃了!在这个万籁寂静的夜晚,我偷情即将被抓,我道德败坏,我龌龊无耻,我枉为人父,我的奸情将会大白于天下,将会身败名裂,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像的坏,也许是上帝保佑。

  就在我绝望至极,准备开口答应王莹的时刻,窗外的一只发情的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深情的绝望的呼唤情人的声音。这叫声,很凄美,这叫声,很婉转,这叫声,很怪异,这叫声,又很美好。这猫肯定是女人变的,是发情的女人变的。

  因为这叫声,让胆小的王莹快速地关上家门,落荒而逃。听到关门的声音,我像瘫泥一样软了,趴在身下的女人身上,浑身无力。身下的女人汗水淋淋,浑身冰凉,似乎早已吓晕了过去。

  我快速地穿戴,女人也赶紧找衣服。穿戴完毕,我抓着女人的头发,给她找鞋子,一点也不客气地把她拽出家门。她不喊不叫,任我撕扯,任我推来攘去,跟个呆傻症患者似的,让我拖到小区的角落,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逃回了家。

  夜里,我一直睡不踏实,总是做梦,梦里那只发情的猫一直在叫,不绝于耳。天还没有亮,我就来到单位,思量着下一步如何办,脑袋有点懵。给王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她接电话很快,弱弱地说:“我在家门口的宾馆,家里有只猫,我不敢回家,所以住到了宾馆。蒲哥,你在哪儿?”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内疚。忍不住地说:“家里不可能有猫,肯定是窗外面的猫,你害怕了吧?我在单位,需要我过去吗?”

  “嗯,快来吧,家里没有电,我不敢回家……”王莹的声音越来越弱,让我的内疚感越来越强。是的,王莹性格稍外向,敢作敢为,可是有时胆子特小,见个小动物就吓得浑身酸软,腿肚子直颤。有一次见到一条蛇,吓得做了好几天的恶梦……倏然的揪心,让我情不自禁,迅速披衣下楼,开车飞奔,去接王莹。

  我的到来让王莹欣喜不已,似乎我们从没有提过离婚的事。她很快地收拾好东西,就跟我出了宾馆。王莹显然一夜没有睡,眼里布满了血丝,走路一晃一晃的,我怕她摔倒,搀扶她,她的头靠向我的肩膀,身体也贴近了我。

  我们一路走着,走得很慢很慢,想想我们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禁不住思绪万千。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还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茫茫人海,两个人的相遇相识相知到最终相守,又得需要多少千年的期待和祈祷?需要饱经多少的风吹雨打,积多少的善和德,受多少的苦和难,上苍才会把这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恩赐于你?

  唉,佛的话真酸。佛咋不想想,这夫妻天天相依相偎,平平淡淡,右手摸左手,还有什么浪漫和激情可言吗?天天吵来吵去,天天你争我斗,天天惦记着别人的爱人,还能共同生活吗?500次只是擦肩而过,若结为夫妻还不把头回成拨浪鼓么?央仓嘉措这哥们真行,自己结不了婚,非让给想结婚的男女锻炼脖子的机会,用心良苦呀。

  其实,平淡的生活中,作为常人,乞求的渴望的并不多。我们深深知道,这世间并没有多少真爱,这世间那种“惊天地,泣鬼神”般的爱情故事也少之又少,这世间如小说家笔下那种缠绵悱恻、荡气回荡的感情也几乎不存在。

  这一切,也许只是人们对爱的向往,对爱的渴望吧。其实,作为夫妻,不能求太多,只要能够身心合一,淡淡而为,相敬如宾,永不分离就足矣。

  回到家,天已大亮。

  我们站在客厅时,你看我,我看你,就抱到了一起,抱得紧紧的,似乎以前的所有怨恨都飘到九天云外。我们没有洗脸,没有洗澡,其实,想洗也没有电,肯定是凉水。

  我抱起她,走进卧室,虽不是干柴烈火,却更多标新立异。这异中,有消除部分隔阂后的激动,有恋恋不舍的投入,更有让对方愉悦的心态,还有男人女人的原始欲求。

  下午我才上班,办公室主任找我说:“郑总生病了,银行的昱主任找她,她让您接洽,这是她办公室电话号码,说是等您回话呢。”

  “噢。”我应了一声说,“知道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办公室主任走后,我开始自言自语:“郑总、昱莱莱,郑总、昱莱莱……她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我咋感觉,她们之间不简单呢?应该有,还是应该没有?有,到底没有?”

  可能是肾虚,可能是跟王莹的事有点过度,脚热得异常。我搬起脚丫子,放到椅子上,脑子里还是想着她俩之间的关系,始终搞不清,她们是死党呢,还是偶然。如果是死党,我肯定死定了。如果是偶然,那么我就有活路。想到昱莱莱告诉我的话,再想想这些天的前前后后,我豁然开朗!

  妈的,这一切都是郑美艳搞的鬼,这个女人,真是牛叉!

  她安排吴德泡妞,拍他的艳照,把他搞下台,肯定是想当一把手。她约行长与昱莱莱来公司里,肯定是利欲熏心,防止被查时,让我当替罪羊。她肯定从她老公那儿知道王莹出差,才冒险进入我家,她想利用自己的姿色让我就范,成为她手中的棋子,任她摆布,从而达到控制我,控制全局的目的,这个女人的险恶用心真是歹毒呀!

  我给昱莱莱打电话,我很霸气地说:“莱莱,我想见你!”

  “不,我没有空!”她开口就拒绝,不给我任何机会。

  我想了想对付女人的若干方法,并借鉴郑美艳的招数,威胁她说:“真不出来?你有麻烦了!”

  “对,你是最大的麻烦!我不去!”嘿,这招不灵,我再换一招:“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天下秘闻!”我就不信她不出来,更厉害的招还在后面呢!我还没有想好招数,昱莱莱把电话挂了。

  我有点着急,马上又打了回去:“喂,昱主任,您不是有业务找我吗?”

  “对!有份合同需要您单位盖章,您让财务主任来吧。”昱莱莱的声音生硬,根本不给我出招的机会,她真是我的克星,似乎我的每一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语言是行动的矮子,说话不灵,我就玩真的!立即给财务主任打电话,让他送来公司里的财务章,开车飞奔银行,我就不信她不见我!

  来到银行,我通报了姓名,门卫说:“昱主任通知我,让您在这个文件上盖个章,就可以了,您不需要进去。”

  我吃惊地看着门卫,想不到昱莱莱猜中我的用意,有点气急败坏地给昱莱莱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见我。”

  “对不起,蒲副经理,我没有见你的理由!”

  “那好,我把刘杰绑了,把小鬼子阉了,看你见不见我!”我赌气地说,“有本事,一辈子别见我,你别后悔!”

  昱莱莱显然知道我的赌气,她冷静却不容拒绝地说:“你做什么,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给陆天打电话,急呼呼地说:“我想把刘杰绑了,给他点颜色看看,也让昱莱莱知道,我蒲涛不是好惹的!”

  陆天说:“好!你等我,我一会想办法把他绑到城北的湖边,那边人少,这是小事,黑帮的几个小弟,在我这儿候着。”

  说干就干!不到半小时,陆天打电话说:“真巧!这小子刚出单位,就给兄弟用麻袋套来了,你快来吧!”

  出了县城,开了10分钟左右,驶进一块荒弃的工地,停下车,进了树林,几个弟兄架着刘杰,刘杰的脸上蒙着黑布,嘴里塞了双黑袜子。

  我拿着刀子,在刘杰细嫩的脸上蹭了蹭,刘杰惊慌失措,拼命摇头,汗顺腮往下流。看来,刘杰并不是一条硬汉子,只是虚有的胆量,纸老虎而已。

  两个兄弟扭住刘杰的胳膊,把他绑到树上,我掏出塞在他嘴的袜子,警告他:“别出声!不,喊也不怕你,这儿,没有人能救你。听着,别想跑,不然,就宰了你,他妈的,小日本鬼子,真该死去!”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如何惩治刘杰。现在觉得,把刘杰绑来,的确有点冲动,不像我蒲经理的所做所为。但是,事到如此,我也不能退却,给刘杰一点教训,也末尝不可。

  “刘博士,我只想知道,这个换妻游戏,是谁出的主意?”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顺口说了出来,本来想隐藏自己的身份,看来,已没有可能。

  于是,我摘下戴在他头上的面罩,刘博士吃惊地看着我,口吃地解释道:“蒲,蒲经理,你,你……我,我,我没有换妻……”

  “你再说!”我一巴掌抽过去,刘杰嘴里流出了血。

  缓了一会,刘杰低声解释道:“我知道你非常生气,但是,的确没有换成,你把王莹扔到湖里,我们急着救她,后来,后来……后来,就回了家,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我手里玩着刀子,在刘杰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相信地说,“难道这一切,都是昱莱莱出的主意?”

  “是!她喜欢你,才鼓动我换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换不了妻,你就打她?”

  “不,不……她不爱我,一直爱着别人,所以,我才打她!”

  “是爱我吗?你确定?”我瞪大眼睛,恶狠狠地问。

  “不!不是,是爱她的前男友……”

  “前男友?她爱她前男友,还会嫁给你?”

  刘杰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半天才说:“结婚以后,她还给她死去的男友写日记,我心里极度不平衡,所以,才怨恨她……”

  看来,刘杰并没有撒谎,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陆天说:“这假洋鬼子,一看就是奸货,阉了他吧!”

  “对!”另一个兄弟随声附和,“收拾日本鬼子不犯法!”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犯罪!”刘杰闻听立即大喊,“不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得罪你们,求求你们……”

  我不怀好意地跟陆天嘀咕几句,陆天会意地点点头,大声喊道:“把小鬼子的裤子扒了!”刘杰惊骇地望着我的兄弟,双腿抖动,眼看着自己的裤子被扒下,露出双腿之间的命根子,刘杰的脸白得像纸,不能再白了。

  陆天拿起刀,晃了晃,弯下了腰,刘杰努力挣扎,想躲开,两个兄弟架住了他,他吓得话也说出不来,吓得尿出一股尿,尿在腿底下的裤子上,我乐得不行,扭过脸。

  陆天拿刀的手往下移,还轻声说:“小鬼子,你别怕,我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记住,这儿是中国,不是你撒野地方,你懂吗?”陆天的刀子停在刘杰的双腿间,顶在他的命门上,刘杰彻底傻了,没有一个男人不怕这种现状的。

  “老实说,你玩过几个中国女人?”

  “两个……不,是三个,三个……”

  陆天对刘杰的回答,极不满意,加了一点力,刘杰哭着喊:“是三个呀!”

  “第一个是谁?”

  “日本的留学生……”

  “第二个呢?”

  “郑美艳……”

  “第三个呢?”

  “昱莱莱……”

  “等—等,你说第二个是谁?”

  听到郑美艳这个名字,我很好奇,加重语气说:“你再说一遍!”

  “郑美艳,她现在是你们旅游公司的副经理……”

  “嗯?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听到这个答案,我脑子立即乱了,急切地想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她是你的情人吗?”

  “不,不是……她在日本留过学,我喜欢她,才跟她来到中国……”妈的!听到刘杰的解释,我更加明白,郑美艳真是不折不扣的烂货。

  “妈的!你个小日本,祸害我们中国女人,必须阉了!”陆天说完,两个兄弟不知道给刘杰阴部抹了什么,三下两下,就把刘杰的阴毛剃光了,把刘杰吓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看着刘杰嘴角流出的鲜血,白白的脸蛋,我心里开始不舒服,心里有点疼痛,忍不住低下头,点上烟猛抽一口,以释放心中的邪气。

  雄性动物为了占有雌性,相互撕咬,发狠斗猛,死不足惜。我作为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何尝不如此。女人呢,肯定也会喜欢雄性荷尔蒙过剩的男人吧。不问出处,不问阶层,只要能得到爱,只要能得到温情,只要身心愉悦,她就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无怨无悔。

  多年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叫《征服》,剧中的刘华强,在很多人眼里,是黑社会成员,是人渣。他特立独行,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杀人不眨眼。可是,美丽的李梅一心一意爱他,不管他是生是死,是杀人,还是放火,她都不离不弃,一心扑在刘华强身上,还执意要生下他们的孩子,这不能不说,爱情是不分好坏,不分国界的,是人生的一种本能需要。

  不管是多坏的人、多奸的人,多贪的人,甚至是卖国贼,他们追求的爱情,跟他们所处的环境无关,爱情是单一,是真挚的。爱情的味道,人人都喜欢享受,自己的爱情,只有心灵能够感知,与他人无关,与外界无染。

  记得热闹一时的“杀人狂魔”邱兴华,他在山里躲了一个月,警察都抓不到。警察利用他家中妻子与孩子诱出他,最终在家中擒到他,邱兴华是栽在了爱情和亲情上。可就在邱兴华于家中被警察扑倒的那一刻,发生了令警察们意想不到的一幕,邱兴华的爱人与孩子一拥而上,一边哭叫一边撕扯干警,试图阻止对邱兴华的抓捕,这就是爱的力量,亲情的力量吧。

  想到这儿,我开始好奇,难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对昱莱莱的爱吗?

  不!我只是惦念她,只是有一点迷恋她,有一点喜欢她的气质。爱情,应该是醉人醉心的,处于爱情之中,这人会迷失方向,可我现在超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痛恨刘杰,想惩罚一下刘杰,让这小日本鬼子知道我的厉害,替我姥爷报仇雪恨,与昱莱莱无关,这应该不算爱情。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