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一听二祥子的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她急忙问“在哪儿呢啊,快说,景双在哪儿呢?”

  “我、我、我带你去!”二祥子说着就转身往外跑,严华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头。

  一边跑,严华一边问二祥子“是什么车给撞的啊?”

  “没、没车!”二祥子回答。

  “什么,煤车?”严华听成了煤车,她误以为还是拉煤的车呢,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两条腿也开始发软了。

  严华实在是跑不动了,二祥子便用力地拽着她,两个人跟头把式的一路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是跑到了地方。他们俩刚一到柳河大桥那,就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正在那围着看呢。严华这时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一股劲,只见她三步两步的就挤了过去。到跟前一看,景双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远处的自行车已经被撞的是七扭八歪的了。景双的脸就好像白纸一样,白的瘆人,他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严华用两只手摇晃着景双的脑袋“景双啊,你这是咋的了?”严华喊完这句话,便一屁股就瘫倒在地上。

  二祥子急忙搀扶起严华,可她却一把手推开了

  “景双啊,景双,景双你快醒醒啊,嫂子来了啊!”严华带着哭腔的摇晃着景双。

  “哪个拉煤车撞的啊?”严华这才想起来。

  “不是拉煤车撞的!”二祥子说。

  “你不是说煤车撞的吗?”严华问二祥子。

  “我是说没车,没有车撞他,是他自己骑着自行车撞的。”二祥子解释着。

  “哎呀,你啊,你都要吓死我了!”严华哭笑不得的说。

  “别在这哭啦,还是赶紧送医院去吧!”围观的一位老者对严华说。

  “对,对,送医院!”惊魂未定的严华,这才缓过神来连声的说。

  人们七手八脚的一起帮忙,这才把景双送到了医院的急救室。

  严华焦急的等候在急救室的门口,她这会才想起来,赶紧派人去景文单位找他。

  不大一会,景文穿着一身工作服跑了进来“怎么样了啊,啊?怎么样了?”脸色煞白的景文声调都变了。

  严华一看景文来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只见她一下子扑到了景文的怀里,一边跺着脚一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严华第一次投入到景文的怀抱,若不是景双生死未知,景文一定会受宠若惊。但现在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大脑里想的完全都是,躺在急救室里的景双。

  就在严华和景文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小护士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哪位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我是!”景文急切的回答说。

  “进去看看吧!”小护士没有一点表情的对景文说。

  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听到了这句话,那就一定是,在急救室的人已经不行了。

  当景文听到小护士这句话时,他竟然两腿一软“啪叽”一下子,就堆在了地上。

  “哎,哎!我说让你进去看看患者,你咋还这样了呢?这不会是躺着的那个没事,你倒是有事了吧!”小护士冲着景文说。

  严华搀扶起两腿打颤的景文,他们俩一起走进了急救室。

  躺在床上的景双,正在输血。看见严华和景文进来了,便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嫂子,大哥,我没事!”

  站在景双身旁的大夫对景文说“等输完了血,再让他稳定一会,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大夫,他这是怎么回事啊?”严华问。

  “现在来看,他什么事也没有”。”那个医生回答说。

  “那他是什么原因休克的呢?”严华追问那个大夫。

  “初步断定,是由于体内血容量不足引起的,回去后,一定要保证足够的睡眠,多补充一些营养。”大夫回答说。

  严华和景文带着景双回家后,严华担心景双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便仔细的询问了当时的事情经过。

  原来,最近有几个不三不四的同学,他们知道景双家有钱后,就经常的主动和他接触。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几个别有用心同学,开始拉拢景双让他学会怎么打扑克,怎么赢钱。开始的时候景双根本不玩,可是禁不住软磨硬泡,便渐渐的钻进了,他们早已设计好了的圈套里。虽然是说玩的不大,但还是输了不少钱。

  输掉的这些钱,都是严华给景双的,是让他过年的时候,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穿。这衣服还没有买呢,可是钱却输光了。

  没有了钱,这衣服是买不成了。景双担心要是嫂子问起来怎么没有买衣服,那可怎么和嫂子说啊!

  景双后悔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他越想,越感觉对不起嫂子。嫂子为了这个家,没黑天没白日的去赚钱,哪怕就是为了多卖一分钱,都得和人家磨破了嘴皮子。如果嫂子知道,是我打扑克把钱输光了,那她得有多伤心啊!景双越想越恨自己,可是,怎么才能把这个钱给补上呢?

  一连几天,景双都是愁眉不展的。这时一个同学告诉他说,卖血可以挣钱,景双一听立马就去了卖血的那个地方。

  景双卖了两次血后,就感觉到浑身无力,两腿发软,眼前还一个劲的冒金星。可当他数了一下卖血的钱,还是不够嫂子给他的那个数,所以今天他又去了卖了一次血。

  这回景双终于把嫂子给他的那个钱数补上了。他高兴的装好了卖血的钱,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

  刚走出去不远,景双突然感觉到,这脑袋怎么迷迷糊糊的呢了。当时他想,也许是这几天没有睡好觉,所以脑袋才会迷糊的吧。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仍然骑着自行车往前走。可是,就在他走到柳河大桥那段陡坡的时候,不觉眼前一黑,就连车带人一起撞到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上,当场就摔的不省人事了。

  严华听完景双的讲述,她哭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对景双说“你咋这样傻啊,啊?景双啊,那钱是人挣的,输了就输了,下次不玩不就得了吗,你、你哪能拿着自己的命去换钱啊!”

  “嫂子,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和他们玩了,嫂子,是我太不争气了,嫂子,我错了,你别哭了啊!”景双哭着对严华说。

  严华在哭,景双在哭,小琴也哭了,恨恨在一旁抹着眼泪。蹲在地上的景文他没有哭,只是一个劲的抽烟。

  第二天一大早,严华就骑着自行车走了。她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给景双买了一只老母鸡。

  回到家后,严华亲自下厨房,给景双炖了一锅鸡汤。

  一连五天,严华都没有让景双出门。除了吃就是睡,就这么让他一直躺在炕上恢复身体。

  看着躺在炕上的景双,这不是鸡蛋就是鸡汤的,小琴妒忌的说“哼,这耍钱的,咋还耍的有功了呢?就是咱嫂子生恨恨那会,她都没有享受过你这么高的待遇啊!”

  东北的地方习俗,每逢过年的时候,不管家穷家富,是都要给孩子们买一身新衣服的,就连大人也要买一套新的内衣,这是为了去掉一年的晦气,穿上新的衣服,迎接新的一年,一切重新开始。这个风俗习惯,东北人至今还在延续着。

  为了景双的事,严华错过了上货的最佳时机,买衣服的早已买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个时候上货再上服装的话,那她只能是捡了个尾巴,弄不好连本钱都卖不出来,而且肯定是还要压货。

  严华坐在去省城的火车上,盘算了一路。

  到了省城的批发市场,严华她径直奔向了年货批发那里。

  她走了一圈,最后选定了对联和灯笼。上这种货,必须抢在年三十之前卖完。上的少了不够卖,上的多了要压货。严华站在批发商的摊位前,琢磨了一会,她便估计出了个大概。

  她对批发商说“别人家的货我不上了,就在你一家拿货,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我,那咱们就成交,你看如何?”

  那个批发商问严华“说吧,什么条件?”

  “我拿货拿的比较多,你给我派人送到火车上,就是这个条件。”严华回答说。

  按理说,整个批发市场还没有这个先例,可是那个批发商从长远的利益考虑,他想留住严华这个大主顾,所以他便对严华说“我派人帮你送上火车,这倒是可以,那你下车的时候咋办?”

  “哈哈哈,你只管给我送上火车,下车的事我自己解决。”严华笑着说。

  谈好了条件,砍好了价钱,这买卖就成交了。

  批发商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把严华的货送到了火车上。

  列车员一看严华的货实在是太多了,就逼着她去办理托运。严华一想,如果现在去办理托运,时间可定是来不及了,如果错过了这趟车,那她就得等明天才能回去。这住店要花店钱还不说,少卖一天货那可就不知道是多少钱了。想到这,严华把那个列车员叫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她拿出十块钱,然后小声的对那个列车员说“兄弟,小意思,买包烟抽吧。”

  那个列车员看看四周没人,便把那十块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对严华说“大姐,我帮你把这些货好好的整理一下,要不然车长看见了不好。”

  火车要进站了,那个列车员走过来对严华说“大姐,下车的时候,我帮你往下拿货吧!”

  “不用了,反正是终点站,这火车也不走了。还是我一个人慢慢的倒腾吧!”严华说。

  火车进站后,那个列车员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忙活开了,他左一包右一包的帮助严华往站台上倒腾。这时,恰巧列车长过来了,当看到那个满头大汗的列车员时,不禁连声为他叫好!

  受到了列车长的赞扬,那个列车员就更加兴奋了。当把车上的货全部拿了下来的时候,那个列车员气喘吁吁的问严华说“大姐,还有什么用我帮忙的你尽管说话。”

  望着堆在站台上的这些货,严华这时还真得需要有人帮忙了。于是她便对那个列车员说“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啊,大姐还真的再求你一件事。”

  “大姐,别客气啊,你说吧。”列车员说。

  严华从包里拿出来了纸和笔,把她家的住址写好后,递给了那个列车员“麻烦兄弟去我家送个信,告诉他们来车站帮我把货拿回去。”严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哎呀,大姐,我们两家住的不远啊,行,放心吧,我一定把信送到。”列车员看着纸条对严华说。

  望着列车员远去的背影,严华忍不住笑了。

  到后来,这个列车员的先进事迹上了报纸,据说还是那个列车长给提供的线索。

  景文骑着摩托车来了。他一看堆在地上的货,不觉大吃一惊,他问严华说“这、这、这么多的货,是你一个人拿回来的?”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谁啊?”严华蹬了他一眼说。

  “我的妈亲呐,你可咋拿回来的呢,啊?”景文质疑的问严华。

  “别在那亲妈后妈的了,快赶紧往家里倒腾吧啊!”严华说。

  先不说严华上了多少货,光景文用摩托车就倒腾了三个来回。

  回到家后,严华洗了洗脸,小琴便赶紧把饭菜给她端了上来“哎、哎、油着,慢回身,来了!”小琴一边吆喝着,一边就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

  “呵呵,这是在哪学来的啊?”严华笑着问小琴。“嫂子,我在电影里边学的,你看我学的像不?”小琴笑眯眯的问严华。

  “呵呵呵,像,像个跑堂的,不过人家那电影里,可没有女的做跑堂的啊!”严华一边笑着,一边对小琴说。

  “赶明个我去学习化妆术,到那时,保准让你认不出我来。”小琴说。

  “就你那点鬼心思,你以为我还看不出来呢吧,呵呵呵!”严华笑着说。

  “小琴,别在那逗闷子了,你嫂子可是还饿着呢啊,赶紧让她吃饭吧!”景文冲着小琴说。

  “你看我,咋还跟我小哥学起逗闷子来了呢,不闹了,来,嫂子,尝尝我的手艺,五花肉吨酸菜。”小琴笑着对严华说。

  严华用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到了嘴里“哎呀,小琴这菜做的好啊,嗯,好吃,真好吃。”严华一个劲的夸讲着小琴的厨艺。

  “好吃你就多吃点,嫂子要是愿意吃我做的菜,赶明个我就天天做着给你吃。”小琴对严华说。

  “嗯,好、好、我一定多吃点。”严华边吃着边回答着。

  这顿饭,是严华嫁到林家吃得最多的一顿饭。

  严华的眼光真是犀利,整个市场没有一份卖对联和灯笼的,她的货成了市场上的蝎子粑粑。

  这顿饭,是严华嫁到林家吃的最多的一顿饭。

  卖服装的是一家挨着一家,买的人是东家看看,西家瞅瞅,谁家一天也卖不出去几件,有的竟然一整天都不开糊。

  可是严华的摊前就不一样了,这买灯笼的,买对联的,是一个接着一个。人多的时候,前面的人在交钱,后面还有等着的。

  看到严华的摊前,每天买灯笼买对联的人,总是那样络绎不绝,这下子可气坏了那些卖服装的小贩们,她们看红了眼。

  严华的货卖了七、八天了,有几个买服装的小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你看她这一天卖出去那么多,她得挣多少钱了啊?”卖服装的小贩李玉芝妒忌的说。

  “依我看那,咱们也应该去上她那样的货,咋地也比咱们整天守着这堆衣服强,我都两天没开糊了啊!”说话的是买服装的小贩田桂梅。

  这几个小贩们商量来商量去,便决定改行卖灯笼对联了。她们效仿严华,也去省城上了和严华同样的货。

  可是,等这些卖服装的小贩们把货拿回来的时候,严华的货已经卖出去五分之四了。

  这些卖服装的小贩们,用眼睛瞄着严华卖。严华卖多少钱,她们就跟着卖多少钱。

  严华可不吃她们的这一套。因为她上货的量大,这个价格绝对要比她们的低,更何况严华早就大赚了一笔,别说现在照着本钱卖,即使就是低于本钱卖,她还是有赚头。所以,严华立马改变打法,所有的货都低于她们的价格,一直压着她们的价格卖。

  人们一看严华卖的比她们卖的便宜,便一窝蜂似的抢了上来,就这样,严华除了自己留下的六盏灯笼和三副对联外,她所上的货,已经全部销售一空。

  严华收摊了,那些效仿她的小贩们,还得继续蹲市场。由于她们是一起上的货,还都是一模一样的货,所以说,一天下来谁也卖不出去几件,因为该买的都已经买完了。

  卖完了手里的货,严华一看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她便开始忙碌家里的活。

  她把家里的被褥全部拆了,然后再把窗户帘、门帘以及房间内所有的帘全部洗了一遍。晾干后,叠的是板板整整的放在了炕头上。随后又把厨房里的盆盆罐罐的洗刷干净,锅台灶脑的也都擦得流光崭亮。

  小琴跟在严华的身后,给她打下手。

  “嫂子,这里还有一个嘎嘎新的脸盆呢,拿出来过年用呗!”小琴问严华说。

  “哎呀,这个脸盆还是谭主任送给我的呢!”严华一看那个脸盆,便想起来了谭主任。

  睹物思人,严华整天忙着卖货,她很久都没有去谭主任家了。那还是半年前,参加谭主任老伴的葬礼去的呢,从那以后,严华就再也没有见过谭主任。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无儿无女的谭主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给她留的灯笼和对联也该送过去了。

  严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这个点,公交车还能有几趟。于是她便对景双和小琴说“我先去看看谭主任,景双今晚你别出去了,晚上吃完饭,你大哥咱们一起动手糊墙。”

  “嗯呐!”景双答应着。

  严华坐着公交车,拎着灯笼拿着对联到了谭主任的家。

  “谭姨在家吗?”严华推开外屋门喊道。

  见没有人应声,严华就只好抬腿往里屋走。

  她进屋一看,谭主任正半躺半卧的,倚在炕头的枕头上。屋里冷冰冰的,地当央的铁炉子,带死不活的有那么一点温度,地上还扔着一堆,谭主任擦过痰的废纸。

  谭主任一边咳嗽,一边和严华打着招呼“是严华来了啊,快来,快上炕坐。”

  “谭姨,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严华问谭主任。

  “哎,这打天冷了就是这个样,带死不活的,遭罪哦!”谭主任一边咳嗽着,一边回答说。

  看谭主任咳嗽的那么厉害,严华便对她说“谭姨,你咋咳嗽的这么厉害啊,不行我带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干啥,去了也没用,我这一咳嗽啊,就非得过劲算拉倒,都多少回了,总是这样。”谭主任有气无力的说。

  “谭姨啊,这不是要过年了吗,看看有什么活嘛,我帮你干点。另外我还给你拿来了,一副对联和两盏灯笼。”严华说。

  “嗨,你那么忙,还惦记着我呢啊,这家里也没啥活,我一个孤老婆子,还啥年不年的了。”谭主任愁眉不展的说。

  严华里里外外的看了看,谭主任的这个家,哪里还有一丁点的热乎气呢!这么冷的天,冰窖似的屋子,就是好人也都得冻出病来的,何况还是有病的人呢。不行,必须把谭主任接到家里去。

  想到这,严华便对谭主任说“谭姨啊,正好我的货都卖完了,接你去我家吧,咱娘俩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好好的唠唠嗑。”

  “严华啊,你看我这病歪歪的,一会咳嗽,一会吐痰的,多招人烦呐,我是哪都不想去了啊。”谭主任一脸无奈的对严华说。

  “呵呵,谭姨你千万别那么说啊,都吃五谷杂粮的,谁还不行有个病呢,来,我给你穿鞋。”严华说着就要给谭主任穿鞋。

  “不行,这可不行,严华啊,你的好意谭姨心领了,可是你那个家,那可不光是就你一个人的家啊,谭姨说啥都不能让你添堵啊!”谭主任说。

  “添什么堵啊,那个家我说了算,你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跟我走吧,再磨蹭一会,那可就没有公交车了啊!”严华说。

  严华强行着给谭主任穿好了鞋,找出来一件厚厚的大棉袄、围巾和手套,把谭主任给全副武装了起来。

  谭主任知道严华的脾气,一看实在是拗不过她,也就只好跟着严华走了。

  严华扶着谭主任刚刚走到大门口,就看景双和小琴这两个人,叽里咕噜的从屋里窜了出来。

  好家伙,严华仔细这么一看,景双和小琴这两个人,除了牙是白的,那脸比井下挖煤工人的脸还要黑。

  “这是怎么了啊?”严华焦急的问小琴。

  “哎呦我的妈呀,爆、爆、爆炸、爆炸了!”小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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