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潘戈对潘光宗说:“你说在哪儿?就在咱们这儿呗。”潘光宗惊讶极了:“真的呀?没想到这个破地方还这么历害呀! ” 潘大海说:“咱们国家能在世界上站住脚跟,靠的是两根擎天大柱,一根是大庆油田,一根就是‘两弹一星’,如果没在这个地方成功发射‘两弹一星’,咱们的国家就进不了联合国。空间的高科技没有中国的一席之地,咱们的中国在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也就待不长,你怎么能说这儿是破地方呢?” 潘光宗惊的目瞪口呆。 潘戈对他说:“三哥,这是军事秘密,记住,不能跟外人说。” “能跟我娘说吗?” “不能! 跟谁都不能说,你要是说了,你就是叛徒和卖国贼。” “那,那你们现在不是都在说吗?” “我们是在自己的家里说。” “这个地方这么厉害,咋就不能说呢?为啥呀?” 金小妹说:“这是纪律,保密纪律。” 潘大海说:“对,这是这个地方每个人都必须要严格遵守的保密纪律。” 

            一大束开花的红柳前,有一座用戈壁石堆成的小小坟茔,潘大海跪在坟茔前喃喃地说:“大胡子,我来看你来了,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好酒,你喝吧。” 他把酒倒在坟茔前:“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苹果,摆放在坟茔前说,大胡子,你的儿子很优秀,工作的非常出色,他对我说,他下辈子还要我当他的爸爸!” 潘大海笑了,笑着笑着他又哭了:“大胡子,我跟你说哈,咱们国家已经有洲际导弹了,咱们再也不用眼红那些坏蛋的好武器了,咱们再也不用怕他们了,大胡子,这里面有你们铁道兵的功劳啊!大胡子,你们的血汗没有白流!没有白流啊!” 潘大海往坟茔上添加石块,他站起来给坟茔敬礼:“大胡子!你好好歇着,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他抹着眼泪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潘志军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他终于考上他父亲最喜欢的计算机系,十分欣慰。 潘志军去食堂吃饭时,看到泔水桶里飘着一个大白馒头,他立刻提着泔水桶走出了食堂。他在食堂门外吹响了集合哨,干部战士紧急集合完毕,潘志军当众从泔水桶里捞出了那只馒头。 他大声地问:“这个馒头是谁扔的?” 全排官兵无人应答。 潘志军说:“现在我命令,每人给我咬一口,还要把咬下来那一口给我吃下去!” 他率先咬了一口,然后递给第一排的战士,馒头在大家的手里传递,每人咬了一口,这个馒头大家全部吃完。 潘志军愤怒地说:“同志们,我非常的气愤,我要骂人了! 他妈的! 这么好的馒头有人说扔就给扔了,一个馒头凝聚着多少农民兄弟的血汗呀,他竟然就这么给扔了,扔馒头的人,你长没长心呀,你有没有人味儿啊?这馒头是谁扔的,谁给我站出来!” 战士叶文涛向前走了二步说:“报告潘副排长,馒头是我扔的,我错了!我向全排的同志们道歉!” 潘志军说:“叶文涛,你种过粮食没有啊?你道歉?这是一个道歉就能了结的事儿吗?” 叶文涛说:“报告排长,我种过庄稼。” 有人发笑。潘志军严肃地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以为我不是农村人,我就搞不清楚庄稼和粮食的关系吗?我下过乡,放过羊,我干起农活来不比你们农村兵差。叶文涛,你想过没有,你扔掉的不是一个馒头,你扔掉的是做人的良心。你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农民的儿子,你这是忘本,是在犯罪! 有位伟人说的好哇,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这是一条永远都颠扑不破的真理,这句话啥时候都不会过时!同志们,犯了错误咱们不怕,谁敢说自己一辈子都不犯错误啊?叶文涛同志能主动地站出来承认错误,这就很好嘛,我相信,在咱们排,永远都不会有人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对不对?” 全排官兵声音洪亮地回答:“对!” 队伍解散后,叶文涛蔫了吧叽的走了。 潘志军在猪圈旁找到正在暗自流泪的叶文涛,让他把家信拿出来给他看,叶文涛呜咽地说:“别看了,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啊?”但他还是把信交给了潘志军。 潘志军看完信说:“你的家人咋就一口咬定就是那个人干的?有证据吗?” 叶文涛抹了一把眼泪说:“去年征兵,我爹告诉部队他弟弟有间歇性的精神病,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让他们家人给知道了,他娘蹲在我家门口骂了我爹一天一夜。” 潘志军问:“你想怎么办?” “我想一刀宰了他。” “痛快!然后呢?” “没想。” “那我替你往下想啊,你报仇解恨的同时,也被公安局给抓走了,因为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的爷爷奶奶会因你病倒,你的父母会因你痛苦,你们家的天从此就塌了,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那你说我该咋办呀?” 潘志军让叶文涛安心工作,他利用假期去了解一下情况。    

            潘志军乘火车坐汽车来到叶文涛的家乡,他跟乡亲们了解情况后来到当地的公安局,把调查来的材料全部交给局长,他对局长说:“这个案子全靠你们了,她可牵着我们战士的心呐。” 局长说:“放心吧,稳定军心的重要性我懂,因为我也是军人出身。” “您在哪儿当的兵?” “在一个非常保密的地方,中国的版图上没有标出那个地方,但那个地方却是中国国防的基石。” “那个地方被人们称之为前边儿或者里边儿,代号叫东风。” “你怎么知道?” “我的家就在那个地方。” 局长惊喜地说:“你快说说,那个地方现在怎么样了?我真想那个地方啊。” “还和以前一样,又封闭又荒凉。” “在国际舞台上,没有对抗,就没有对话;没有实力,也就没有和平。平等和尊严,不是靠请求和抗议得来的,而是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赢来的。60年代,没有原子弹、导弹,咱们中国在世界上说话就不算数,70年代,没有人造卫星我们说话就没有份量,如果没有 “两弹一星”,咱们的国家就进不了联合国。那个又荒凉又封闭的地方是‘两弹一星’的发源地,地图上虽然没有标出她的位置,但她却连着全中国人民的心啊!能在那个地方工作过是我一生的光荣!” “您说的太好了,您有时间再回到那个地方去看看吧,我陪您去。” “我一定会回去看看的。这个案子请你放心,我们特事特办,一定尽早破案。” “局长大哥,我代表我的战友还有那个保密的地方给您敬礼了! ”   

            在回来的路上,潘志军一直在回忆着公安局长说过的话,他再次对那个神秘的地方肃然起敬,他决心毕业以后回到前边儿去,无论那个前边儿是多么的封闭,多么的荒凉,因为她的责任和光荣,因为她连着全中国人民的心!还因为那里有他敬爱的父亲。 没多久,叶文涛就收到了家信:那个开车故意撞他爷爷的肇事者被抓了,该他赔偿的也都赔偿了,爷爷心里高兴,伤很快就好了。 叶文涛紧握着潘志军的手声泪俱下:“潘副排长,那些天我尽琢磨着怎么去杀人了,我现在想想就后怕,志军哥!你不仅救了我,你还救了我们全家,这让我怎么谢你呀?” 潘志军说:“为战士分忧是我的责任,那个人跟你们家就因为一点过节,就起了这么大的歹心,结果是害人又害已,太不值了。你以后有事儿要依靠组织,千万别再自己瞎捉摸了。”   

            潘光宗和潘戈都高中毕业了,潘光宗的户口不在基地,不能在基地当兵,也不能报考基地的军校,他看到潘戈和罗卫国都考上了东风专业技术军校,十分懊恼。 潘大海和罗恩泽送孩子去军校,罗恩泽问起潘光宗,潘大海说:“他没考上大学,潘戈上军校又刺激到他,他现在把自己给关起来谁都不见,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罗恩泽说:“你该送他回自己家了。” “我弟弟的家在改革开放的最前沿,那里的经济发达了,比从前富裕了,可是干啥的都有,我怕他学坏,我想再等等。” “你的儿媳妇也快大学毕业了吧?那个臭小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梁秀明年就毕业了,那个臭小子也考上大学了,学的也是计算机专业。” “真的?” “这还有假呀?哎?我家那个臭小子能考上大学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呀?当初你说他不是学习的料,哼!事实胜过雄辩!” 潘大海和罗恩泽在二号发射阵地的发射架下席地而坐,潘大海从挂包里拿了一瓶红葡萄酒和两个军用茶缸,他把酒倒进那个茶缸说:“要是再有点油炸花生米就好了!”罗恩泽说:“要是再有一只烤鸭那就更好了。”  俩人相视一笑。他们深情地凝视着发射架,想起了他们刚认识时的场景,想起了他们给苏联大尉买二锅头的烤鸭的情景…… 潘大海说:“你就要离开基地了,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哇。”罗恩泽说:“我不会走远,我转业后去的单位是航天工业部,她是负责管理火箭、导弹和航天器研究、设计和生产的,老潘啊,咱们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啊。”     

            潘光宗在屋里把录音机开的震天响,金小妹手里提着一包鸡蛋糕在门外低声下气地哄他:“光宗,你把门打开,你看看大娘给你买啥好吃的了?光宗不但不理她,还跟着录音机大声吼唱。” 窗外的下班号响了,潘光宗关了灵音机,潘大海进来问金小妹潘光宗吃饭了没有,金小妹摇摇头。潘大海大声说:“他爱吃不吃,不吃说明他不饿,哈,今天还有红烧肉哇,真香!”金小妹也大声说:“光宗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了,你慢点吃,给光宗留点。” 潘光宗从屋里出来,接过金小妹递给他的饭碗,大口吃了起来,金小妹给他夹了块肉,对他说:“你有啥想法跟我们说说?” 潘光宗说:“跟你们说有个屁用?你们家的孩子都能当兵,都能考军校,为啥就我不行?潘大海说,你愿意当兵是好事儿,只要基地有广东招兵的名额,你当兵就没问题。”潘光宗说:“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基地没有广东招兵的名额,那我就当不了兵了,对吧?” “对。” “哼,我要是你的孩子,你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去当兵,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们根本就不愿意想办法,既然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那就请你们以后少管我!” 潘光宗端起那盘红烧肉和饭碗走进了他的房间,把门咣挡一声给关上了,金小妹目瞪口呆。潘大海嘟囔了一句:“红烧肉我一块儿都没吃。” 

            潘戈上了东风专业技术军校后,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金戈,罗卫国问她为什么改名字,她说:“我大哥叫我小兵器,二哥叫我小戈壁,可小兵器和小戈壁哪有金戈铁马有气势呀!” 金戈在军校参加军训时,男同学高飞翔总找她搭讪,说她是金色的鸽子在蓝天上飞翔,与他很像。罗卫国对他说:“金戈的戈是金戈铁马的戈,不是鸽子的鸽。” 高飞翔对金戈说:“人对自己的未来要有一个规划,他的规划是在部队的天空高傲的飞翔。”金戈说:“我没想那么远,只想做好眼前的事儿,比如,踢好正步。”罗卫国不让金戈理他,说那人像只大土鳖。高飞翔问罗卫国和金戈是啥关系,为啥说他是土鳖,罗卫国告诉他土鳖是一种珍贵物种。 

            军训刚结束,高飞翔半夜患了急性阑尾炎,因阑尾炎已穿孔,急需输血,政委亲自带着AB型血型的同学们跑步去了医院。 金戈要求先抽她的血,政委说抽过血的学员可以放假休息几天,金戈利用放假休息的时间主动留下来照顾高飞翔。 金戈的举动引起了政委的注意。高飞翔病好后,政委把金戈叫到他的办公室问她:“请你给我说说高飞翔同学生病的那天,你为什么一定要给他献血?学校给你放假让你回家休息,可你却一直守候在他的病床前,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金戈说:“不为什么,我就是看到战友生病了心里着急。” 政委提醒金戈:“人到了哪个阶段就要做好哪个阶段的事儿,早了晚了都不合适。你小时候是学习的阶段,就应该上学读书,你现在虽然长大了,但还是学习的阶段,还不到你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金戈回答:“我们就是战友和同学的关系。”政委对她说:“这次你主动要求献血,表现的很好。学校会考虑给你特批嘉奖,这是学校对你的鼓励和爱护,希望你好自为之。”金戈对政委的问话十分反感,她在心里给政委起外号叫青面獠牙。 政委把高飞翔也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问话:“我听说你和金戈的关系不错,是吗?”高飞翔直率地回答:“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政委说:“学校不允许学员谈恋爱你知道吗?”高飞翔说:“报告队长,我们没有谈恋爱,我们只是在心里喜欢对方,队长,在心里悄悄喜欢一个人不算是犯纪律吧?”政委说:“狡猾!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胆敢越雷池一步,我就处分你!” 

            金秋时节,韩梅挺着大肚子焦急地站在点号的马路旁等汽车,她拦住一辆吉普车,身穿工作服的潘大海从车窗里探出头问:“梅子,有事儿啊?”韩梅说:“潘伯伯,是你呀,有个孩子得马上送医院,我在这儿拦顺路车呢,你的车顺道吗?”潘大海说:“这还问啥呀?顺道不顺道都得赶紧送孩子上医院,孩子在哪儿呢?”韩梅说:“在我们点号的家属院,我去接孩子。”    

            潘大海下车把韩梅拉上汽车:“我知道家属院,开车。” 韩梅和潘大海来到王工程师家,看到一个女孩儿正在发烧,他们让孩子的妈妈立刻抱女儿上汽车。 路上,韩梅庆幸地说:“潘伯伯,今天多亏是遇见您了。孩子的妈妈桂花说感谢潘伯伯。潘大海说,顺道的事儿,有啥好谢的。看来这孩子病的不轻啊。” 桂花哭着说:“唉,这孩子托生在我们家可是倒了大霉了,潘伯伯,你不知道哇,她跟着我们可是遭老罪了,从她出生的那天起,我们就住在这个破点号,她长这么大了啥都没见过,去年我带她回老家,她指着卖元宵的摊子对我说,妈妈,我也要吃乒乓球。你看,他们都在吃乒乓球呢,吃元宵的人们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们娘俩。” 韩梅问她:“桂花嫂子,你不愿意让你爱人提高工,就是想离开这个点号对吗?”桂花说:“他只要是继续进步,我们就得继续住在这个小点号,我不能为了他的进步耽误了孩子上学。”韩梅说:“王工同意吗?”桂花说:“他要是同意,我就不跟他闹了。”潘大海问桂花:“要是孩子上学的问题解决了,你还跟王工闹吗?”桂花说:“要是孩子能按时上学,我还闹个啥劲儿呀?潘伯伯,我们这么苦挣苦熬的都是为了啥呀?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孩子几岁了?” “八岁了。” “孩子的情况怎么不向领导反映?” “我让他跟领导说说,他说领导正事都忙不过来,没空管我们的家务事儿,他自己不跟领导说也不让我去说。”    

            路况不好,颠簸的汽车把韩梅给震了一下,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潘大海问她怎么了,她说肚子有点疼。 潘大海着急了:“你都这样儿了,咋还到点号来上班啊,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呢,梅子,你还能坚持吗?” 桂花说:“潘伯伯,你尽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点号就她一个医生,她不上班点号的病人谁管?”潘大海对韩梅说:“刘建设那个傻小子知不知道你快要生孩子了,他对你好不好?”韩梅说:“他对我挺好的,我生孩子的日子他知道,这不是提前了吗。” 韩梅疼的满脸是汗,桂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韩医生,都是我家微微把你给连累的,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潘大海让司机把车开快点,汽车颠簸的厉害,疼的韩梅喊叫了起来。潘大海又让司机把车开慢。 潘大海着急地说:“你这个傻孩子呀,你要不遇见我,你可咋办呀你。”韩梅说:“大不了把孩子生在我们卫生所呗。” “要是遇到啥紧急情况你们卫生所能处理得了吗?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吗,你这可是两条人命呀。” “我没事儿,潘伯伯,志兵他还好吧?” “他一天到晚的忙,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他不能总一个人生活,你得说说他。” “他妈是见天的说,有啥用呀?只要是一提到这个话茬儿,他一准就坐在哪儿耷拉个脑袋不吱声。” “他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呀?” “我哪知道啊?” “我认识的一个战友打小就喜欢他,可他就是装傻不接那个茬儿,哎哟!” 医院到了,桂花搀扶着韩梅去了妇产科,潘大海抱着小微微去了儿科。 王工程师听说女儿病了,跑到家中看见家里没人,他就跑到公路上去拦车,一辆汽车从他的身边开了过去,他急的真剁脚,他把军帽摘下来,把帽徽钉在帽子的后面,把帽子反戴在头上,整的像个女兵,他向远处开来的大卡车挥手,车停下来后,他爬上汽车后把帽子取下来抓在手里。 他跑到医院的儿科找女儿,护士告诉他微微在六床,他把帽子戴上后感谢护士。护士看到他的帽徵缀在帽子的后面,笑的直不起腰来,她说:“我早就听说有男兵装扮成女兵拦汽车的事儿,哈哈哈,今天可算是看到真的了。” 王工不好意思地赶紧把帽子给摘了下来。 

            潘大海到家后,见潘光宗留着长头发,穿着喇叭裤和花衬衫,哼着《何日君再来》从外面回来。他皱着了眉头:“我真是看不惯呀!”金小妹悄声对他说:“他要这样穿,我有啥办法呀?他一生气就要回家,咱娘还在他家呢。” 吃饭时,潘光宗对他们说:“大爷,大娘,我想回家。我知道你们怕我回去我娘就不好好侍候我奶奶了,其实……” 金小妹问他为什么想回家,他说:“这儿特没意思,总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儿的人个个都是大傻子,自己啥都没见过,还总看不惯别人。” 金小妹说:“光宗,你来的时候我跟你娘说好了的,她说她会好好待你奶奶,我们每月都能你奶奶寄钱,你娘对奶奶还好吧?”潘光宗说:“我娘对我奶奶一直都很好。”潘大海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快吃饭吧。”潘光宗说:“其实我奶奶早就死了……” 潘大海忽地站了起来:“啥?你再给我说一遍? 潘光宗说,我奶奶早就死了,是我姐给我写信说的。” 潘大海颤声问:“你奶奶是啥时候没的?潘光宗说,都快一年了。” 潘大海泪流满面:“娘啊!我的亲娘啊,儿子我不孝哇!亲娘都没了快一年了,儿子还啥都不知道啊?我这算是啥儿子呀! 我的娘啊!” 金小妹流着眼泪扶着潘大海走进了里屋。潘光宗把那盘红烧排骨拽到自己跟前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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