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远在西安上大学的孙晓打电话说:“老爸,我的大学生活要结束了,学校要我们找单位实习,你给安排个实习岗位吧,最好在县城,我不想离您远了!”
孙晓是我刚上班时资助的学生,是王莹姥姥家邻居的孩子。
她的母亲是哑巴,她母亲18岁那年,去山里放羊,被男人强奸,生下孙晓,没有人知道她的爸爸是谁。孙晓的爷爷一怒之下,拿着挑柴的扁担打她母亲,以为她母亲会害怕,会躲。可是,她哑巴母亲不但没有躲,反而是迎着棍子,就这样,孙晓母亲被爷爷打死。
后悔万分的爷爷抱着死去的女儿跳了悬崖,留下奶奶与孙晓。
王莹上大学那些年,觉得孙晓太可怜,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孙晓,还把她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我。我也心生怜悯,回老家时,专门去了孙晓家,就把帮助孙晓祖孙俩的任务承担下来。
后来,孙晓到乡里上小学,我给妹妹蒲杰汇钱,把照顾孙晓的事托给了她,还对她说:“孙晓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你帮我照顾她,管她,教育她吧。”
妹妹心地善良,经常把孩子接到家里住。过了两年,孙晓的奶奶去世,妹妹把孙晓留在家里,结婚时,妹妹也带着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有想到,孙晓聪明伶俐、成绩优良,高中毕业考到了西北大学,现在大四,正面临毕业。
妹妹说:“哥,这丫头不仅学习好,心眼好,自理能力超强,而且呢,上了几年大学,还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我真舍不得送给你……”
我只在孙晓上初中时见过她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上大学时,她到过我家里一次,我还出差在外,是王莹照顾她的。王莹说,孙晓很懂事,生活很节俭。之所以放假时不回来,是因为她在学校当家教勤工助学,减轻我的经济负担。
事实上,我帮助她,只是给她一点小钱,至于她性情如何,灵性如何,个头多高,我也没有问过。我只是感觉,当别人需要我时,我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心里就会踏实。我对孙晓抱有好感,她经常给我发短信,嘘寒问暖,好像我就是她的亲爹。
母亲去世那年,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儿呀,你既照顾我,给我花钱,给我治病,又照顾小莹,还管不相干的孩子上学。我,刘素贞,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你是妈的骄傲,也是你爸爸的骄傲,更是你姥爷的骄傲!人活着,就要有志气,不管多穷多累多苦,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内心强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按照母亲的意念来工作,来生活。尽管不那么如意,我还是一步步地踏实生活着。其实呢,我的内心并没有母亲想象的强大,我只不想让过去成为破坏现在生活的因素,努力呈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有时,我就像一只陀螺,不停地旋转,想停,却无法停下来。
这其中,有痛、有恨、有悲,有无奈,有委曲……如果停下来,这些东西,都会涌上心头,让我失去前进的方向。
有时呢,我感觉,过日子,就是趟地雷,炸伤了停下来,慢慢愈合,再继续走,继续挨炸,继续等待着恢复,然后再继续,这其中的痛苦也会因人而宜。
上午,忙了一会工作,想起孙晓的事,就给王莹打电话,她的电话居然又是无法接通,我郁闷地想:作为销售经理,电话怎么会经常无法接通呢?一般情况下,都是她出差时给我打电话,她说,谈业务、开会,有时会卸下电池,怕影响业务。
这个理由,倒是不错的理由,但感觉有点牵强。她一直专心于工作,从一名业务员做到部门经理,自然有她的独特之处,我应该相信她,支持她。
让孙晓先跟着王莹实习吧,销售工作最锻炼人。
我开车到了金百合集团的大楼,想找金百合集团的老总赖天荣谈谈,一方面是让孙晓来这儿实习,另一方面也感谢多年来赖总对王莹的关心与照顾。金百合集团的大楼,是我们县最豪华的办公场所,而老总赖天荣,跟我有过几面之缘。
可是,当我乘电梯到了13楼,推开赖董事长秘书室的门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王莹,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孩子他妈,我给她打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的人,此时,居然坐在赖天荣秘书办公室里抹眼泪!
难道,她跟赖天荣中间有猫腻?有奸情?还是有其他呢?我不敢肯定,但是,看得出来,我的出现显然让王莹措手不及,她脸色苍白,眼睛发红,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近几年来,特别是当了旅游公司副经理以后,我很少发火,尤其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我的头脑反而越发冷静,有时冷静地可怕,连我自己都吃惊。
“老公,你怎么来了?”王莹揉揉眼睛,带着惊恐地问,“你……是来找我吗?”她说着话,握手机的手往身后藏,我装作没看到,冷冷地说:“我找你们董事长!不是找你,你紧张什么……”
王莹看我气恼的神态,一紧张、一着急,眼泪又落下来:“老公,我……”
“别解释,你不是出差了吗?”我说得很慢,声音很远,“编个理由,难!”
“呜呜呜……老公,我,被抢了,你看!”王莹跺跺脚,伸出红肿的手,哭得更响,似乎是我冤枉她了。
被抢?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人,被抢,可能吗?可能!完全可能!这社会多乱呀,天天报道这事,这小偷强盗,可以抢别人,当然可以抢我老婆,这个理由,成立!
我抓起她的手,手背上有划痕,红红的,带着血丝,确认被抢。这时,我心疼与愤怒一起发泄出来:“被抢,就知道哭?你不会报警?不会给我打电话?你跑单位干什么?单位是你家吗?你不怕丢人现眼,我还怕呢!”
王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更恼,正要再骂她,有人轻拍我的后背。
我慢慢转身,赖天荣叼着烟,一手叉腰,腆着肚子,慢吞吞地说:“蒲经理,幸会呀!小莹被抢,是我的失误,我刚送了她手机,她本就吓坏了,你不关心她,还训她,这哪行?让她以后注意点,多大的事呀!”
我愣在当场,很尴尬,把半句话咽下,挤出笑脸:“赖董,你好,好久不见!”伸出手与赖天荣相握,却狠狠地瞪了王莹一眼,王莹止住哭,低声抽泣,偷看我们。
进了赖天荣办公室,寒暄,谈了孙晓实习的事。
赖天荣很爽快地答应,并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兄弟,别客气!”最后,赖天荣问我县委确定的旅游项目开发情况,我脑袋一转,想到了温泉度假山庄的二期开发,就说:“赖董,你发财的机会来了,你可以参加我们的聚会!”
赖天荣很感兴趣,问了我一些度假山庄的情况,我给吴总打电话,意外的是,吴总不同意。他还说:“下周,我们另约赖董一起吃个饭,具体谈谈其他项目的合作吧……”
我把吴总的意思转告赖董,赖天荣很客气地送我跟王莹出了公司的大门,一直到我们上了车,还远远地跟我们挥手,有点热情过度。
温泉度假山庄离县城不到10公里,建在了半山腰,是我们旅游局近几年开发的重点项目,短短两年,成为远近闻名的景点,旅游收入翻了两番。
山庄周围山高林密,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空气清新。
车刚进山,王莹就喊:“老公,快,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我猛踩刹车,紧张地问。
“博士的车好像出事了,半天也见不到踪影。”王莹跳下车,左顾右盼,神情很是紧张。女人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喳喳呼呼。不过,我看看反光镜,博士的车的确没有踪影。
“也许车坏了,也许是去尿尿,呵呵,不会有其他事!”我嘀咕几句,心里有点不踏实,就原地连倒几次车,才换过方向往山下驶去。
博士刘杰与昱莱莱不认识路,我们一起进的山,没有岔道,怎么会丢了呢?当然,我心里惦记着昱莱莱,所以也心急火燎。
“博士的车真坏了,你看,吴总在旁边呢!”王莹有点失望地说,“真是倒霉,聚个会,车还坏了,咋办呢?”
“凉拌!多大的事呀,瞎操心!”我把车停到路边,跟吴总打招呼,刘博士耷拉着脑袋站在车边,有点沮丧。
“刘博士,您以前没有开过山路吧?总是踩着离合器跑,不坏才怪。”我检查完车,喊道,“送修吧,无法开了!”昱莱莱用欣赏的目光,看我忙乎不停。我给朋友打了电话,叫来了拖车,让把博士的车送去汽修厂。
昱莱莱与博士坐到我们车里,车里顿时热闹起来。
王莹搂着昱莱莱的肩膀,亲热地打趣道:“刘博士,你一路上只顾看美女,踩着离合跑,后果真的严重,车都受伤了,对吧,昱姐?”
“我,我……第一次开山路,心里怕,腿颤抖,踩完了刹车就想踩离合,以前从没有开过,真是丢人。”听声音,博士的脸肯定红了。一个男人不能开车走山路,还叫男人吗?我边开车边想,禁不住笑了。
“昱姐,你家博士的手细细嫩嫩的,一看在家就不做家务活,都是昱姐宠的吧?”看到刘博士出丑,王莹更加开心。
“小莹,你看,你家蒲经理的脸一块红一块白,是不是你吻的呢?”昱莱莱也不示弱,情绪高亢。
“哈,昱姐,你喜欢他,我就把他送给你,你把博士留给我,你舍得?”
“真的?哟,就怕你不舍得!还怕蒲经理打你屁股,对吧?”
“有你这样的美女陪着,俺老公肯定乐疯了,嘻嘻。”
“那好,小狗说话不算数,嘻嘻,你等着……”
男人聊天的话题,永远是女人与时事;而女人聊天的话题,永远是男人与时装。男人之间较量智慧,女人之间较量口舌。当然,这些较量是心理上的,无所谓输赢,有所谓的只是心里的感觉。
说笑间,一行人进入温泉度假山庄,下了车,伸个懒筋,身心舒畅。见到如此美景,刘博士兴奋得像个孩子,拉着昱莱莱去湖边,昱莱莱偷偷做个鬼脸,俏皮地对我笑,我冷着脸,假装没看到。
吴总经理说:“蒲副经理,我们先吃饭再安排房间,还是先安排房间后吃饭?”
王莹说:“吴总,现在安排房间,太早了吧?要不,别安排了,我们疯一夜,咋样?”王莹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各种聚会的场所,一喝酒,更人来疯。
吴德总经理皱眉:“疯一夜?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睡哪儿呢?我老了,不睡可以,你们还年轻,肯定要睡呀!”
“吴总,吴总,您是这儿山庄的最高领导,所有的房间都归您管,您何时想住,何时想睡,还不是您说了算呀?谁能管得了?”王莹挽着总经理夫人的胳膊,恭维道,“只要总经理您说话,我们都听您的!”
吴总一脸的得意,将目光先投向我,又投向她的爱人,征求意见。
王莹又补充道:“三家人,一起抓纸团,组成临时家庭,一起喝酒,玩游戏,打牌,晚上谁也不许睡觉,不许住房间,就这么疯一夜,这多好玩呢!嫂子,您感觉怎样?”
林娟眼冒亮光:“小莹 ,你说咋玩,就咋玩,你说吧,嫂子老了,听你们的,玩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们玩得开心,玩得高兴,我也见识见识!”
“屁!你个臭老婆子,何时说过一个不字?”吴总一脸的严肃,征求我的意见。我斜眼看看湖边,没有发现昱莱莱的身影,有点犹豫,但很快做出决定:“问问刘博士吧,他们最年轻,只要吴总同意,我无条件服从!”
“哈,太好了!吴总万岁!”王莹跳个高,搂着我的脖子说:“老公,看你的运气如何,一会抓纸团,看你能不能抓到昱美女,给你一个表白的机会,你可要努力哟!这样的游戏太好玩,太刺激了。”
王莹有点出奇地兴奋,脸粉扑扑的,我怀疑打了鸡血,与昨晚的沉默形成鲜明的对比。昨晚,王莹贴靠着想跟我温存,我却兴味乏乏没动。我的心思还在昱莱莱身上,她一连几天没有理我,不知是何原因,我想发短信,感觉不合适,就抱着手机看新闻,弄得王莹也意兴阑珊起来。
王莹却还不死心,她妩媚地凑上来,诱惑我,我草草而就,王莹埋怨我,我岔开话题:“娜姐,最近咋样?”不知为何,提到娜姐,王莹突然冒出一句:“姓蒲的,你跟我姐,是不是旧情难却,藕断丝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事!”
“有什么事?我俩咋了?你倒是说说看,我跟你姐有什么说不清的?”我有点气恼,质问她。王莹可能意识到说了过头话,沉默不语,洗衣服去了。
我躺在床上,闪过无数的镜头,还是坚信,我与娜姐的一切,永远是秘密,谁也不可能知道。晚上,醒来,王莹无话,习惯性贴近我,我想,生活就是一种习惯,我们已没有能力改变。
王莹贴近昱莱莱的耳朵,说她的想法,昱莱莱好像没有思想准备,露出难堪,速度消失,脸变红,摇头又点头,刘博士笑得很灿烂。
对于刘博士,我有一种说不出来亲近感和忧虑感,这两种矛盾极致的情绪令我无所适从。他表面温文尔雅,谦逊有礼,我却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阴狠与恶劣。也许我的直觉犯了主观的毛病,因为,我从小就仇视日本人。虽然他说,他是正宗血统的中国人。
进入了蒙古包,山野菜刚上两盘,王莹就把写好字的纸团扔到了桌子上,对大家说:“来来来,你们谁先抓?六个纸团,两个1,两个2,两个3,谁抓到了就报数。如果两口子抓到了一起,就重新抓!”
吴总微笑看我,再看看亢奋的王莹。
我突然明白了昱莱莱以前的想法与做法,不管是男人与女人,应该都有猎奇心,只不过有些人显露出来,有些人深埋于心中罢了。不过,对于这种游戏,我并不吃惊,还有点喜欢。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拥抱昱莱莱不正是我的渴望吗?不过,我心里还是稍有点不舒服,这是传统观念与时尚观念冲突作怪吧。
昱莱莱抓起了纸团,展开一看是3,王莹分别抓起两个纸团塞到了吴总与博士的手中。
吴总是1,博士是2。
我自然抓到了3,王莹是1,但我感觉,这是王莹的有意安排。把我与昱莱莱安排到一起,会不会是王莹的想法呢?我无法判断。
在大家的掌声催促下,我与昱莱莱组成了3号临时家庭,坐到最外边。
博士与吴总夫人林娟组成2号临时家庭,坐到中间。
王莹主动拉着吴总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上,组成1号临时家庭。
王莹一本正经地说:“我先讲一下游戏规则呀,今天喝酒,我们要立下规矩,一家一杯,轮流喝,不许赖皮,喝不了,临时爱人替喝。嘻嘻,不醉不归,疯够了,再议其他,好吧!”
不知道王莹从哪儿学来的怪把戏,让大家感觉新鲜,好玩,还不好意思拒绝。
昱莱莱红着脸说:“莹妹,是不是喝一杯酒,重新抓一次,再换一下呢?比如,重新抓,或者是交换,只要不是真的两口子在一起就行,也让我近距离接触一下吴总,嘻嘻……”
吴总赶紧摆摆手:“不行,不行,我老了,喝完了酒,你们两家正好,两对!我与你嫂子睡觉去,她血脂高,一夜不睡是不可能的,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你们才是绝配,我坚决支持!”
吴总夫人红着脸解释道:“别听他胡扯,他才血脂高呢!我不想参加,是怕坏了你们的气氛,我喝不了太多的酒,总不能让你们把刘博士灌醉吧?”
“好吧,好吧!喝完了酒,我们先去泡温泉,然后到山洞里吃烧烤、喝啤酒,最后去跳舞,再考虑自由组合的事,行了吧?昱姐,你同意吗?”王莹依旧兴奋异常。
“行,就这样定了!”
吴总端起桌子上刚倒的一盅酒,对王莹说:“弟妹,不,是,是小妹,我们1号临时家庭,敬2号与3号临时家庭,祝他们今天晚上吃好玩好,好运连连!”说完,碰杯,一饮而尽,大家也端起杯喝了个底朝天,气氛更热烈了。
菜上得快,酒也喝得快,不多会的功夫,一瓶白酒见了底。
昱莱莱酒量不错,我一杯,她一杯,跟我一样的喝,没有醉态。
也许是换了环境,也许是王莹的安排出乎意料,大家都放开了量喝,跟第一次相聚时有天壤之别。但是,山里的白酒度数高,后劲大,喝完第二瓶,头就开始晕。
吴总喝出兴处,喝出感觉,喝出了爱好,拿起话筒,唱起了京剧。
王莹喝酒赖皮,把酒倒到了地上,被昱莱莱发现,罚跳蒙古舞蹈。
一直矜持的吴总夫人,也打破日常戒规,唱起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已醉醺醺的刘博士拉着王莹,拥抱在一起,跳起了慢三步,显得十分的甜蜜。
此时,我与昱莱莱才趁此机会,相视一笑,却正被王莹看在眼里。
王莹放开刘博士,拉过昱莱莱,贴她耳朵说起悄悄话,昱莱莱羞得打她。王莹醉眼朦胧地拉我,把我推向昱莱莱的怀里,再端起酒杯,我们三个杯子一凑,都一饮而尽。
我拿不准王莹对昱莱莱说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坏主意,就赶紧拉住王莹,对她说:“你今天晚上喝得太多,醉也不能太过分,你的恶作剧太多,吴局长会不高兴的!再说,吴局不高兴是小事,如果是昱主任不高兴,货款泡了汤,你吃不了兜着走,咱们就惨了!”
王莹抱着我醉笑,笑得很响,笑得放纵,她吻我一下,极其认真地说:“老公,放心吧,我送你一个礼物,你放开享受,我保证不吃醋,不生气,也不会惹乱子!”
说完,她转了两个圈,扑到吴总的身边,拉吴总跳舞。此时,昱莱莱趴在博士耳边正窃窃私语。
刘博士先是皱眉,后是眉开眼笑。
我不知道,这场戏会如何演,又会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