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莱莱没回短信,我心里敲起小鼓。

  但我想起昱莱莱的微笑,那眨眼灵动的浅笑,我心里的小鼓就突然消失。甚至于瞬间,我小腹处似有一股暖流潜出,让我心脏一暖,继而十分确信,这个女人不会爽约。

  都说女人的直觉最灵,但我更愿意相信,男人的直觉最靠谱。

  虽然这些天来,总感觉这女人神秘,试着分析她的险恶居心,或者是别有用心,尽管没有结果,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的性情还是坦率诚实、聪明热情的,这一点让我很喜欢。当然,让我喜欢的还有她的女人味,她的体香,她柔情中的灵性,坦率中的神秘。

  上几天,我跟陆天一起做足疗时,他还问我,你到底喜欢何样的女人?咋这么难对付!我不假思考地说:“这女人嘛,关键要对眼!不要那么坏,只坏一点点;不要那么荡,只笑一抿嘴;不说那么多,只说你很棒,不做很多事,只为你着想。当然,不希望她缠着我,不跟别人眉来眼去,想我时,偶尔看我一眼,这眼中带笑,回眸一笑百媚生,让我无法忘却,心甘情愿地做她的裙下奴隶……”

  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喜欢的女人,就是昱莱莱?

  海阔天空胡思乱想的感觉真好,当然还有点莫名其妙,呵,我竟然有了少年般的激情和憧憬。

  我提前五分钟坐到咖啡厅,这是我们县引进的最优雅的消费场所,当然,这儿离金百合集团最近,不然,一个小县城是不可能有太多高雅的消费的。我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服务员送来柠檬水。无缘由喜欢这样的环境,安静,雅致,低低的音乐环绕,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

  果然,7点刚过,昱莱莱出现了。她歪头看着我,表情有些小得意。刚刚烫过的长发稍显弯曲,气息飘逸,富有朝气。我猜,她下午肯定去美容了。

  她脱掉紫红色的风衣,露出低胸的红色羊绒衫,秀气的手指轻弹胸口的浮尘,风情无限,性感无比。在她弯腰的瞬间,我眼光跟随又迅速撤出,发现她的胸罩也是紫红色,丝边呈金黄色。于是,我想,这是个追求极致生活的女人,不像我,驴粪蛋子,外光内糙。

  她坐在我对面,端起柠檬水浅抿一口,两手托腮,很大方地盯着我看,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看不出一丝邪气。我呢,理所当然地与她对视,这年头,虽说阴盛阳衰,但是,谁怕谁呀!

  差不多两分钟,她脸色红透,红中带羞,羞中带笑,伸出她纤巧的手,意思是说,你赢了,我投降!我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凉凉的,柔弱无骨。

  我心生柔情与霸气,把她的另一只手抓过来,紧紧握在手中,用力,给她传递暖意与诚意,不到一分钟,她的眼里又多了一层泪花。唉,难道我表错了情会错了意?又或者我用力过度捏痛了她?

  男人有时候真傻,真莫名其妙!面对女人的眼泪,哪怕是泪花,都会无缘由地感动与晕眩。看到昱莱莱的泪水,我就心软,我真想,想立即把她抱在怀中,安慰她,爱抚她,给她足够的温暖和柔情。

  她显然意识到了我的蠢蠢欲动,咬着嘴唇,轻抽出手,用纸巾擦擦眼角,低头平静一下情绪,才问我:“喂,小涛,你吃了吗?”

  小涛?小涛?她居然这样叫我!我有点感动,更有点冲动。很多年了,除了王娜,从没有人这样喊我,突然之间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嗯,嗯,刚吃过,你呢?要不要点餐?”我喊服务生上菜谱,话有点语无伦次。昱莱莱笑了,变得轻松。其实,我心里揪得慌,并不感觉到饿,但如果她想吃,我还是要陪着。舍得钱,舍得胃,陪美女,才是男人,才是君子吧。

  “不好意思,我刚陪他在办公室吃过,让你久等了。”昱莱莱说完,环视周围,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烟,点上,优雅地抽一口,吐出的烟圈在我眼前飘舞,又一次让我惊诧,让我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复杂与多变。

  他?应该是她的老公,她的高富帅吧。唉,她家男人真有福气,娶这样的女人,应该会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吧,抱在怀里,那样柔,那样软,该是何等的激情呀。想到这儿,我心里竟生出些醋意,心态有变,语气中也多了调侃与讽刺。

  “昱美人,不!是美女。见到你,我很荣幸。另,抽烟的样子很优雅,喜欢,相当喜欢。您,大美女,既然用过餐,来点咖啡吧……”

  “谢谢!煮一杯苦咖啡吧,我知道你喜欢纯的,不加糖的。”昱莱莱居然知道我喝咖啡的习惯,会是谁告诉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故意问:“难道你不纯吗?”她似有所悟,跟我话:“难道……我,很纯吗?”

  “难道不是吗?我想,应该是的!纯,有时只是一个概念。有些人活得纯,但是活得累,活得委曲。”她想从我脸上找到答案,我不得不含糊其辞地扯开话题。“你是讽刺我,还是挖苦我?”昱莱莱侧着身,歪着头,抽着烟,看着我,步步紧逼,让我方寸有点乱。

  “讽刺与挖苦,是另一种关爱,您不会拒绝吧?”

  “不,我要拒绝!”

  “为什么?”

  “没有理由,必须拒绝!”

  “必须?”

  “对!因为,我更喜欢你的宽容与儒雅,更喜欢你的幽默与快乐,但愿以后,我们相处也是如此,谢谢!”

  我无言以对,点支烟,跟她对视,沉默。

  咖啡来了,我们各自端起咖啡,相互揣摩对方,微笑,再微笑。彼此的心越靠越近,有一种情愫在空间滋生,慢慢流畅。

  夜风很凉,马路上的灯几乎都熄了。

  走出咖啡厅,我的手臂缓缓抬起轻拥她的肩,她会意地转个身舒适地贴近我,我们就突然紧紧地拥抱,然后,又突然松开,看着对方。

  很久,很久,我们面对面站着,离得很近,感受对方的呼吸,感觉对方的辐射。我试着再靠近一点,她才抬起头,踮起脚,用脸摩挲我的胡渣,用唇轻吻我的脸,若即若离。我扳住她的腰,呼吸加重,强吻她,她的嘴一滑而过,趴到了我的肩膀上。

  起风了,风卷残叶。

  我们留恋地分开,各回各家。

  可是,回家后,心却蠢蠢欲动。

  我约昱莱莱上网聊,聊着聊着,心里突然想起了家乡,想到了与娜姐一起疯狂的山洞,有点留恋。于是,我采用激将法,问她,明天,敢不敢跟我回趟乡下?

  她说:“好的!说话算数,明天上午9点,你到银行门口接我,晚安!”

  薄雾托着温暖的阳光沉到山脚的洼地里,我把车停在家乡的小河旁,沿着一条小路往山上爬。我没有走正路,怕碰到熟悉的乡亲,更怕碰到我的妹妹蒲杰,蒲杰结婚后,一直没有离开家乡。

  我选择了一条十分难走的猎人路,必须爬一个小时,才能到我熟悉的山洞。虽然说到了秋后,可是,崎岖的山路上,野花星星点点,昱莱莱边走边采野花,兴致勃勃:“小时候,我最喜欢野花,还喜欢晒干了,夹在书里,当书签……”

  我说:“小时候,我最喜欢狗尾巴花,可以拴到你的头发上,把你卖给人贩子,那我可以发大财了……”

  她停下望着我,微微一笑:“你会舍得把我卖了吗?”

  “怎么,对我很重要吗?”

  “当然!你也许会把我变成你的狗尾巴花,夹在书里,当书签天天看吧,嘻嘻,信不?”

  “我把你夹在书里,只能看其中的一页,我会烦死!”

  “假如,你每看一页,就给我换个地方,你会不会感觉很新鲜……”她笑了起来,整个山谷也低声应和,似乎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终于来到了洞口前。可能是这两年实施了封山造林的政策,村民都用上了煤气,再没人到山里吹柴了吧,山洞的四围长满了草,几乎把入口给封住了。

  我分开杂草,牵着昱莱莱的手进了洞,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举起打火机,走在前面,走了十几步,才上了熟悉的台阶,昱莱莱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我转过头来,举着打火机看她,她的眼睛里飘忽不定的小火星闪闪发光,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

  我们走了二十几层台阶,转个弯,前面终于豁亮起来。洞里的空间不大,有二十几个平方,过了这个空间,再往前就是悬崖,岩石边上一道清澈的山泉由上而下,从洞口边飞过,扬起白蒙蒙的水雾,阳光从侧面照过来,金光闪闪,照在昱莱莱脸上,飞腾起五彩纷呈的小圆圈。

  昱莱莱侧脸望着我,把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陶醉地说:“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妙的地方,如果一辈子生活在这儿,不分开,该有多好啊!”

  我把她拉过来,紧紧地搂住她。她的头往后仰着,嘴微微地张开,急速地喘着气,突然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

  “昱……”我轻轻呼唤她,胳膊用力,再一次抱紧她。她伏在我肩上哭了起来,哭得身子乱颤,过了好一阵,她才推开我,抹去泪水,不好意思地说:“涛,对不起,我失态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到公园里她的顺从与柔情,我十分不理解。

  “不,你不会理解的,我是触景生情吧,嘻嘻,你真傻!”昱莱莱说着话,把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中,顽皮地把我的头发弄乱,又一点点的理顺。

  我的肚子饿得直叫,在地上铺一块塑料布,打开书包,拿出火腿、水果和啤酒,还有一只烧鸡,放在上面。我又拣点柴禾,这些柴禾还是当年我与娜姐留下的,时间太久了,散乱堆在一起,已不见床的模样,那破旧的军大衣早已不知去向。

  我拿出一个白酒壶,在柴禾上倒点酒,点上火,瞬间,洞里暖和起来。昱莱莱搬一块石头坐着,撕下一块鸡腿,挑一根细柴禾一插,熟练放到火上烤起来,举起我打开的桶啤,兴奋地喊:“为了友谊,干杯!”

  我们吃得很香,吃得高兴,吃得忘乎所以。

  昱莱莱把头发盘起来,围着火堆,跳起了舞,哼起了山歌,居然是我们家乡流传很久的山歌。跟着她的节奏,我也唱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树枝噼啪作响,火星四溅,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模样可爱至极。她跳累了,搂着我的肩膀坐下来,看着我,问:“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吗?呵呵,为什么女人都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漂亮因人而宜,不管这个女人多么的丑陋,但是在喜欢的男人眼里,她都是漂亮无比的。何况,昱莱莱真的漂亮,在这个特定的场所,特定的环境里,她当然更是漂亮无比。

  我的赞美脱口而出:“你不但漂亮,而且,你很美丽!像仙女,是这个洞里的蛇精变的,嘿,很妖,很靓,还很赖!哈哈……”

  “……你,讨厌!”昱莱莱的粉拳落在我的肩膀上,我顺势一拉,她便扑向我的怀里,连忙紧紧地抱住我,差一点把我扑倒。我顺势抱着她,开心地转了两圈,她乖巧地趴在我肩膀上,突然又咬了我一口,像小狗一样,我吓得赶紧放开她。

  远处响起了雷声,她走到悬崖口往外望,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兴奋地说:“涛,要下雨了,嘻嘻,我俩回不去了!你怕吧?”

  “我怕?我是男人,凭什么怕?从小,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怕!”

  “吹牛!嘻嘻,你不怕我吗?蛇仙……”说完,她还用异样的表情看我,又嘻嘻笑起来。说完,拉着我,坐下来,继续吃东西,喝酒。

  一会的工夫,闪电雷鸣,乌云向我们涌来。闪电划过的瞬间,昱莱莱的眼神发出亮光,她似乎特别期待这样的天气,期待与我一起,呆在这山洞里。

  天黑了,火光暗了下去,我们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我拣了一些柴禾想往上添,昱莱莱靠近我,贴近我,幽然地说:“涛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我说:“怎么?你冷吗?”

  她摇摇头,呆怔地望着我,把手伸过来,让我抓着,挠的手心,喃喃地说:“你答应我,做哥哥好吗?”

  我说:“嘿嘿,是情哥哥吗?”

  “嗯,不管是什么哥哥,我就想有个哥哥……”昱莱莱似乎要睡着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脸贴着我的脸,烫得我的心起伏不定,跃跃欲试。

  我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脸上吻了吻,顺着她滑润的脖子往下吻,一直到她露出的半拉圆润的胸……我无法控制自己,却又无法像扒光王娜时那般的野蛮,我只得试着拨开她的钮扣,一粒,又一粒。

  “不!不能这样……”昱莱莱似乎清醒过来,揪住衣服,坐了起来。我试着再搂住她,手从前衣领伸下,从解开的两个钮扣处,猛地探入,抓住了她的柔情似水处,她“啊”地叫一声,一口咬住了我的胳膊,我不得不退了出来,心情懊恼到了极点。

  我站起来,走到了洞口,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不知道孤男寡女如何度过这长长的夜晚。唉,这男人的欲望呀,这个时候,我倒想起娜姐的好来。

  突然之间,我的眼睛被蒙住了。昱莱莱一窜,坐上了我的肩膀,她骑在我的头上,充满了童趣地说:“哥哥,今晚,我们玩个游戏,就像小时候一样,我做你末进门的新娘好吗?”

  游戏?想到我与娜姐一起玩的过家家游戏,我的兴趣立即高涨,我驮着昱莱莱转了几圈,往火堆加了一些柴禾,突然把她抱在怀里说:“你,给我捶背,老公我累了!”

  “是!老公,我乖……”

  昱莱莱把外套铺在地上,让我躺上去,她很自然地脱去上衣,坐到我身上,给我按摩起来,把一丝丝的温暖与柔情,都注入了我的身体内,让我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整个的晚上,我似是主人,她似是奴隶,心甘情愿地为我做着一切服务,让我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可是,我们始终坚守着那道底线,男女之间那道最后的底线,没有沦陷。

  天亮了,昱莱莱半裸着上身在我怀里睡得特香。她似乎做了梦,脸上都带着笑,我轻轻拍她说该回城了时,她还懒洋洋地说:“哥哥,你讨厌,我还要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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