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的第二天上午,我处理完一些公务,困意袭来,手托下巴,半闭双眼,天马行空,又想到了昱莱莱。打开她发给我的一些笑话短信,不觉有了些狐疑:按理说,一年多彼此没有消息,突然之间,她跟我联系,向我倾诉,渴望纯情,夜晚相约,顿生好感,生出许多非分之想,这不符合她矜持的性格呀?

  不对!她的性格是什么,我怎会了解?她会不会是表面矜持,内心闷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突然想起我的帅气与幽默了呢?女人的心,大海里的针,她真的让我琢磨不透。

  人呢,赤裸来,赤裸去,生命是很短暂的,可是,这短暂的生命又是丰富多彩的。而这多彩的动力,就是欲求吧?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为欲求而争取,都是因欲求而贪婪。

  三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欲求似火,那么昱莱莱对我的欲求又是什么?她难道是送上门来的情色?不可能!我又马上否定了自己。像她这样的女人,追求的男人很多,又怎么会轮上我呢!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解疑释惑,正巧这个时候,收到一条短信:

  “很想见你,叫你一声亲爱的,你现在,就现在从窗口看看我,好吗?嘻。广告牌下!”是她!让我一直日思夜想、内心纠结的昱莱莱。

  不容多想,我快步跳到窗前,拉开纱窗,搜索她的身影。偌大的广告牌下,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擎着一把红伞向我挥手,凸显出她的美丽气质。我举手呼应,激动得心花怒放。

  她给我一个飞吻,快步消失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盯着窗外的小雨发呆,任凭雨点一滴滴落在我的手上。

  过一会儿,她的短信又来了:“我希望每天都看到你,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我反复问自己,近些日子当然可以!

  妻子出差,孩子住私立学校,以后的日子呢?即使承诺能天天见到,也是欺骗,夫妻都不能天天见面,何况一对互不相干的男女?我回短信:“任何事都有可能,承诺只是自己骗自己,顺其自然吧。”

  “嘻嘻,你就不能骗我一点点吗?真不幽默!也许是我太寂寞了,也许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这两天很想你,我对你动了心,情感真的不好玩,你要小心……”

  “不是什么都可以玩的,小心玩火把自己给焚了!”

  我回短信警告她,心里却多了对她的一分渴望。男人是至贱的动物,贪欲一旦出现,就像小火苗,越烧越旺。

  “嘻嘻,你以为你是谁?贝克汉姆?普京?撒贝宁吗?其实呢,我不是一个喜欢偶像的女人,可是,我喜欢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你能感觉到吗?”

  读完信息,我删除,没有回复,对于这样的女人,我想欲擒故纵。可是,整整一个下午,她也没有再理我,我倒反而有点失落。

  几次欲给她发短信,忍住了。

  晚上,陪领导应酬,有七八分醉,回家倒头便睡。夜里2点多,我醒来喝水,看看手机,有她的几条信息,赶紧打开:

  “突然感觉心里疙疙瘩瘩,一直解不开,但不知道如何跟你说,你睡了吗?”

  “也许,对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诉说心情,诉说自己的私事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可是,我睡不着,一直睡不着,想愚蠢一会,可以吗?”

  “如果你现在醒来,陪我说会话,好吗?最好是现在,我数了一万只羊,依然无法入睡,这感觉,这感觉就像架在火上烤,烦燥死了!”

  “也许,有些事应该烂在心里,不应该让你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诉说,坐在这儿,想着你安静的拥抱,我升腾起一种感觉,这感觉真美好呀!我很贪,对吧?”

  前面的一条是凌晨一点,最后一条短信刚刚收到2分钟。我光着脚跑到书房,迅速打开电脑,像毛头毛脑的小伙子,我急切地打出了一行字:“喂,我来了!昱,你咋还不睡?”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上线,一时沉默不语。

  “喂,你不睡,也不让我睡?居然还用短信炸我,我上来了,你还不说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喂,你胡思乱想什么?是怀念那晚的纯情,还是思念今天的飞吻?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跟你见面,纯情是装出来的,我可不懂纯情,你应该明白的,嘿嘿,你再不出来,我可睡了……”

  她点开视频,我拒绝了,因为,我只穿小小的内裤,几近裸体。

  她又点,我又一次拒。

  她说:“我想看看你,行吗?”

  我说:“不行!我现在是半裸油画,不对外开放!”

  她说:“你真的如此传统?我猜,不可能呀……”

  我说:“你,你不怕我耍流氓?”

  她说:“何谓流氓?”

  我无语,真的不知道流氓的准确定义,就是知道,我也不能说呀。

  她又说:“流氓,是情趣词。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氛围,我喜欢流氓,你不喜欢吗?你不想,有一点流氓的氛围吗?”

  呵呵,昱莱莱对我是赤裸裸的勾引。我先是安静,再是亢奋,继而是难熬。我是正常的男人,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诱惑。

  她又说:“我是想诱惑你,嘻嘻,我是成年人,你也是,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放心,我不会影响和干涉你的生活!”

  女人的诱惑,就是饥饿男人的食粮。我深呼吸,再深呼吸,依然冲动,禁不住说:“其实,我也想……”

  她说:“真的?你确定……”

  我咬咬牙,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对,确定!”

  当然确定,深更半夜,窈窕美女,色情勾魂,我现在是有心有胆有机会,我渴望还来不及呢!于是,我加快了打字速度:“只要你敢,我绝对敢,这个世界,谁怕谁?在这深深的夜里……”

  她说:“嘻嘻,我是送上门的鱼儿,你求之不得呢,还是推之门外?我想,你已回答了我,你不是喜欢吃腥的男人,说‘确定’,是想对我例外?”

  我又一次肯定,大胆地说:“肯定!只要有机会,我不会放过!”

  “嘻嘻,还早呢!看机会吧,我只是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而已。不过呢,我还得先考考你,看你够不够条件,是否能让我喜欢你,恋上你……”

  “特么滴,还想考我?你不是见到我了吗?一副风度翩翩的熊样,你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我最恨骗我的女人!”我有点懊恼、沮丧,冲动慢慢消褪。

  “乖!嘻嘻,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告诉你理由,好吗?”她依然不紧不慢打着字。“好吧!”我无可奈何地答,她的话,让我有点心冷,有点失落,有种上当的感觉。

  “第一个问题,结婚以来,你有过想逃离婚姻的想法吗?或者说,平淡的婚姻中,你有过出轨的想法没有?再具体地说细一点,你喜欢我这样的体型,这样性格的女人吗?”

  “切!这是三个问题好不好……”

  “快说,我想知道结果!”

  “喜欢你……有点梦寐以求……因为,你跟我的初恋情人很相似,小巧的骨架,丰满的体形,骄人的气质,一直是我所渴望的!”我专挑好听的说,反正骗人不交税。

  “好!第二个问题,你的大男子主义浓吗?你是不是小心眼?你爱你的老婆吗?假如,你的爱人出了轨,你会如何看呢?能不能允许她除了你以外,还有自己的情感空间呢?”

  “啊?这又是一串深奥的问题好不好?我得好好考虑一下,问题太复杂了。”

  “好!给你一分钟,快点,不许编!”

  “哼!男人,小心眼可以少点有,大男子主义必须有。老婆,我爱,我娶我必爱,没有选择!她出轨?嘿嘿,这个问题没有想过,我拒绝回答!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我默许!我不知道,就算没有发生!”想到老婆的电话打不通,我突然怀疑,这个昱莱莱是不是认识我老婆王莹呢?

  “你老婆长得性感吗?你老婆性格外向吗?你老婆那方面能否满足你?”

  “妈滴,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聊,变得婆婆妈妈的!对不起,问题太多,我难以回答,我睡了!”我猜这女人半夜不睡,肯定犯了神经病,真是不幸。

  “不行!你必须像晚上轻轻抱我一样,如实真诚地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明天就到你单位找你,你信不信?!”

  “妈的,你还敢威胁我?气愤!告诉你,我长这么大,没有怕过什么,有种,你就来!不来,你是孙子!”

  “嘻嘻……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我想,你是聪明人,会告诉我的,是吧,是吧?”

  “好吧!我投降。她很瘦,很活泼,精力足,能力强,对我很好……”急切中,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描述,太丢人了,第一次有女人问起这样的问题。

  “够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睡觉!”

  她刚说完,聊天的头像立即暗了,而我却盯着电脑愣神,再无睡意。

  我有早晨洗澡的习惯,不是为了干净,而是为了清醒。冲完澡,感觉肚子不舒服,头晕得厉害,坐在便桶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梦中,有人揪着我耳朵,问我:“你喜欢何样的女人?”

  我说:“我喜欢有点姿色,有点浪,有点漫,还有一些幽默感的女人。当然,她一定不太精明,不太虚伪,最好糊涂一点、稍纯情一点,就更完美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耳朵痒得厉害,我一巴掌拍过去,拍了一手的血,咬我耳朵的蚊子跌落下去,我也从梦中醒来。

  飞奔赶到单位,上了楼,远远就听到吴德经理的大嗓门,他正发脾气。

  我怕别人看到我迟到,悄悄溜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吃一点饼干,喝杯咖啡,才对着镜子理顺发型,练练微笑,蹑手蹑脚走出来打探消息。

  大办公室里,吴总脸红脖子粗,吼得正响:“混蛋!居然有混蛋敢恶意诽谤我,这是无中生有,是无法无天,如果我查出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蒲——副经理,你来得正好,你看,你看,有些人简直无法无天了,居然在败坏我的名声,败坏我的名誉,败坏我多年塑造的良好形象!”吴总抖着一张相片,哆嗦着往我手里塞,大家的眼神投过来,让我措手不及。

  吴德总经理喊我的时候,有个习惯,把我的姓拉得很长,还特意强调一个“副”字,听着很不爽,也无语,人家是正的,我是副的,这是事实。还有个副经理,姓郑,叫郑美艳,吴经理喊她的时候,连姓都不带的,直接喊美艳副经理,以确立自己的权威。

  我望着怒发冲冠的吴总经理,再掠一眼手中的艳照,长得与吴总酷似的男人一手怀抱半裸美女,一手端酒杯,得意淫笑,就漫不经心地说:“吴总,您就为这点小事发火?”

  吴总不明所以,眼睛瞪得更圆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还不严重?如果让纪委知道了这无中生有的事,我的脸面往哪儿放?你还睁着眼说瞎话,蒲副经理,你是人吗,你?”

  “哈!”我笑了一声,又赶紧戛然而止,严肃地对吴总说,“吴总,这是有人跟您逗着玩呢,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是谁?是谁?蒲经理,你快说!”他喊我,第一次去掉了“副”字,让我很感动,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个女人,是拍日本AV的明星。”

  “AV?什么是AV?我从没有拍过AV呀?怎么会认识她?”吴总一着急,脑门上出了汗,急忙跟我解释,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捂嘴偷笑,续而哈哈大笑。

  我指着相片,忍住笑,故意问他:“总经理大人,您从哪儿弄来的相片?”

  “不知道是谁放我桌子上,跟我挑战,跟我较劲,这绝对不是逗着玩!这是典型的栽赃陷害!”吴总的嗓门又高起来,我递给他一支烟,把他强拉着进了我的办公室。

  进了门,我把相片往他怀里一塞:“亲爱的总经理大人,您仔细看看,您——只是长得跟相片上的人,有点像,有点像而已,您,就别自作多情了,快消消气吧,您再发脾气,真让大家笑话,多大的事呀!”

  “啊?噢,应该是这么回事,还是小蒲理解我……”吴总一屁股坐在椅子,端详着相片,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轻松多了。

  我泡杯茶,哼起小曲,一通开心地笑,等着吴总感谢我。

  吴总拍拍脑袋,拢了拢仅有的几根头发,拍了拍像锅盖似的肚子,感激地说:“小蒲,你知道,我是个老传统,很正统的人,最不喜欢这些情色的东西,一看这东西,我心里一急,眼睛就花了,心也悬起来,脾气就来了。唉,如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结果如何,这要传出去,得是多大的笑话呀!”

  我赶紧拍马屁道:“总经理,您这脾气发得好,这说明您重德重情,传统正宗,对一些不良现象,不良的习惯,要坚决打击,决不能让歪风邪气在我们单位露头!我们要通过这件事,举一返三,加强单位的管理!”

  吴总厚实的手拍着我的肩膀上,满意地说:“小蒲呀,小蒲,你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成熟了,你已具备了当一把手的基本素质,我会向刘书记推荐的,中午,我请你喝酒!”

  “谢谢总经理,您对我的关心与照顾,我这辈子都会感恩不尽的!”我点头哈腰,把吴总送到办公室门口,才小心谨慎地说,“这相片,会不会跟郑副经理有关系呢?她不会惦记您的位置,故意安排的吧?”

  吴总沉默半晌,才说:“也有可能,还是小心为好。但是,你放心!你这是杞人忧天,她想让我下台,我一定先把她弄走,不信,咱们走着瞧!”走了两步,他又转身,重重地拍我两下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要相信你老兄我的能量,只要我不退休,她是扳不倒我的,你就有希望!”

  吴德总经理已49岁,还有一年退居二线。郑副经理,郑美艳是市属金百合集团董事长赖天荣的妻子,她凭着各种关系在公司里上窜下跳,唯她独尊,公司里上上下下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金百合集团,是市属国有企业,有几个分公司是县里的交税大户,占全县企业税收的近40%,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老婆王莹,在金百合集团的销售部工作,还是托郑副经理的关系,才当上销售部的经理。

  尽管我从心底瞧不上郑副经理的自私、贪婪、虚伪与阴险,但是,我对她的能力还是肯定的,也对她从心里感激,毕竟人家也算帮过我老婆。

  中午时分,我还是有点困,不想吃饭,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吴总推门而进,非拉我去一家刚开业的咖啡厅喝小酒。我懒得去,想找理由推脱。吴总却不依我,还得意地说:“我今天约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客人,你一定要见见,不见,你会后悔的!”

  我推说头痛,其实是真头痛,夜里没有睡好,晕忽忽的。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昱莱莱挎着坤包,一身的礼装,清纯大方站在门口,对我们微笑。

  这个可恶的女人!盯着昱莱莱,我两眼发直,满脸愤怒状。

  我心里骂道:昱莱莱,你居然是这么狠毒,还是个会算计的女人!你利用我的善良,利用我的坦率,来欺骗我的感情,跟我玩什么纯情,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到我的单位,见我的领导,你的胆子也忒大了!

  我的内心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把这个女人扔到楼下,不,最好是从飞机上扔下来,好让她摔成肉泥、肉酱,才解我心中之恨。

  可是,昱莱莱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轻声细语地对着我说:“吴总好,蒲副总好。幸会,蒲总,好久不见,您不认识我了吗?”

  吴总笑容满面,右看一眼昱莱莱,左看一眼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你们认识?好像一对冤家似的,真的认识吧?太好了!”

  我坚决地摇摇头,挤出一丝微笑,很难看的笑,咬着牙根说:“总经理,她是本县的名人,知名人士,外号人来熟,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再说,我就是认识,她也不认识我呀,肯定是道听途说吧……”

  吴总并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热情地介绍:“她是昱莱莱,昱主任,我县唯一的市人大女代表,县商业银行办公室的昱主任,我们这次职工建房的信贷,她答应给我们最大的支持,她可是咱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哟!”

  “这是我们局的蒲副经理,蒲涛,我们全县最年轻、最有能力的副经理,你们认识一下吧!”吴总经理热情地招呼着,让我不得不咬碎了牙,把愤怒咽到了肚子里,却不敢发作。

  “幸会!幸会!”我说着话,握住她伸出的手,看着她得意地笑,手劲慢慢加大,疼得她皱着眉,弯下了腰,我才松开手。她抬起头,眼角有泪花,微笑还是灿烂,很会掩饰。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怎么又这么巧?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吗?咖啡厅的单间里,吴总经理热情洋溢,滔滔不绝,建房货款支持的事很快达成了初步协议。我在一旁傻傻地听着,观察着她,心里对昱莱莱的愤怒丝毫没有减。

  昱莱莱喝了一杯咖啡,几乎没有吃东西,我一样吃不下,只是喝了半瓶红酒,已是脸热。吴局长饿了,心情相当好,他把几块牛排和半瓶红酒消灭掉,我们才走出咖啡厅。昱莱莱自始至终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只留下一个暧昧和得意的眼神,一阵风似的跑了。

  下午,我头痛,吃了两片止痛片,才有好转。我找吴总经理:“总经理,商业银行的这个女人主动找上门来给我们贷款,她不会是想偷偷要什么回扣吧?”

  吴总经理剔着牙,得意地说:“商业银行的行长高斌是我小学同学,我托他的关系办的贷款,这个美女是办公室主任,你想得太复杂了。真要回扣的话,我们给高行长,也不会给她呀,她是使者,给我们办事的……”

  我退回到办公室,继续想,也没有想透,昱莱莱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唐突。想到昱莱莱与我的暧昧,想到她得意的眼神,我真猜不透她对我暗示什么,更猜不出她下一步将会做出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来。

  下班以后,心里有事,感觉心情极度郁闷,打电话,约陆天喝酒。

  陆天是我高中同学,是我最好的哥们。当年,我们跟所有调皮的学生一样,做了不少自以为不错的蠢事。高中毕业后,他去当了几年兵,离开部队后,分配到商业银行工作,后来,他又辞职下海,开了一家典当行,搞什么融资、催债等业务,再后来,又开了几个公司,风风火火,挣了不少钱。

  跟陆天喝了一点酒,心里更感觉憋得慌。本来,我想趁着酒兴,跟陆天说说认识昱莱莱这事,可是,想来想去,感觉不妥,就只能闷在心里。我一杯一杯地跟陆天喝啤酒,陆天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骂我没有出息,这么老的男人,为个女人,还作贱自己,真没有出息。

  我无言,懒得反驳,喝得酒劲上涌才罢休。陆天把我送回家,又骂我一顿,还说:“如果想女人,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给你找,这个世界,想找个女人太简单了,只是,不能让王莹知道。你别像个孙子似的,看着恶心,以后再这样,别找我……”

  回到家,我趁着酒兴,在网上给昱莱莱疯狂留言,胡说八道,不计后果。

  “你个不要脸的,你一会是人,一会是妖,一会是魔,一会是鬼,变幻莫测,你到底想做什么,告诉我,好吗?如果你敢太过分,我不会饶了你!”

  “我真后悔认识你,我真后悔跟你纯情一阵子,我现在怀疑,你犯了神经病。我想不透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不会是猪脑子,狗脑子吧?”

  “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变数,充满了邪恶,充分了诱惑。我感觉,你就是一只吸血的蝎子精,不知道明天会吸谁的血!肯定不会是我,因为,我不想喜欢你!”

  “你个小妖精,你个狗屎,你勾起了我的斗志与渴望,我要跟你战斗到底!不过,你要守规矩,你不能影响我的工作与家庭,你如果胆敢以身试法,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不信,咱们走着瞧!”

  对着她昏暗的头像,我似乎又看到了她暧昧和得意的笑。我想,我必须要找出应对这种女人的方法来。醒了一半的酒,抽了半夜的烟,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还感觉束手无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而潜意识里,她对我的威胁越来越浓,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样,把我罩了起来,让我无处可逃。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