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赵福林带着他的一营骑兵出发,向长城脚下急进;日落黄昏,赵福林的骑兵营依然在前进,向东北老家的方向飞奔。几天后,他们又回到了山海关。

  日寇全面占领了东北,正睁着血红的眼睛,窥视我国华北地区。当时,东北军虽然撤走了,可抗日的烽火已燃遍了东北大地。出名的有黄显生将军领导的东北抗日义勇军、杨靖宇将军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等等,多路抗日人马,在辽阔的东北大地上摆开战场,正在和日寇浴血奋战,不断地打击日寇有生力量。

  赵福林早就听说过黄显生将军的名字。在国难当头的危急关头,黄显生将军又挺身而出,举起了抗日的大旗,使赵福林从骨子里敬佩。他一回到山海关,很快地和黄显生将军取得了联系,毅然地带领全营官兵参加了东北抗日义勇军。

  黄显生将军高兴得满脸笑容灿烂,并任命赵福林为东北抗日义勇军第四路军第一旅上校团长,任命扎木苏荣为少校副团长。指示他们在辽西一带活动,骚扰日寇,打击日寇,死死地拖住日寇的大腿,让东北大地成为埋葬日本侵略者的战场。

  从此,赵福林和扎木苏荣带领骑兵团,在辽西神出鬼没,打的鬼子大队长龟田憋子蒙头转向,气得整天“嗷嗷”叫。他一次又一次地发誓:“要快快地消灭赵福林!”可他哪里知道,一只笨熊无论怎样张牙舞爪,是抓不住天上展翅飞翔的雄鹰的。龟田憋子找不到赵福林不算,他下边的鬼子兵还不断地被赵福林的骑兵团消灭。

  这天黄昏,一个好机会又来了。

  “报告。”

  “进。”

  “报告团长,鬼子正在李家屯扫荡。”侦察员气喘吁吁地报告说:“这群豺狼在李家屯抢粮食、抢牛羊,烧房子,枪杀老百姓。”

  “多少人?”

  “鬼子一个小队,30多人;伪军一个中队,有100多人。”

  “还有什么情况?”赵福林团长问。

  “他们在村子里埋锅造饭,看来晚上要住在李家屯。”侦察员又补充说。

  赵福林听后,把刷子眉皱了皱,又立刻舒展开来。他知道李家屯离骑兵团不到一百里,两个多小时就可以赶到,送上嘴的肥肉不能不吃。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团长扎木苏荣,笑着问:“兄弟,你看呢?”

  “掉锅的兔子,不能让它蹦了。”扎木苏荣吧嗒着厚嘴唇子说。

  “好!我们来个百里大奔袭。”赵福林提起马鞭子,大步跨出了屋门。

  骑兵团紧急集合,在夜幕的掩护下,向李家屯飞奔而来。


  日寇小队长三木,指挥着一小队鬼子和一个中队伪军,在李家屯折腾得翻了天。他们抢了大批粮食、牛羊、猪鸡,还烧毁了不少民房,枪杀了十几个无辜的老百姓。入夜,日伪军在村中架起熊熊篝火,烤着整猪、整羊,喝着老白干,正开心作乐。三木一手啃着带血筋的羊大腿,一手拎着酒瓶子,啃一口羊大腿,喝一口酒,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着日本淫秽小调。唱着,唱着,他的邪劲儿还真地上来了。他的小眼睛四下撒目,心想:这若是有个花姑娘玩一玩,那该有多好啊!

  这时,伪军小队长“独眼龙”似乎看出了三木的心思。他悄悄地来到三木的身旁,淫笑着说:“三木太君,想花姑娘了吧?”

  独眼龙这么一挑逗,三木的淫火忽地烧便了全身。他一把手抓住独眼龙,焦急地说:“你的,快快地弄来一个花姑娘。”

  “太君,你稍等。”独眼龙像一条狗一样跑了。

  独眼龙就是赵福林老家邻村大地主白大包的儿子,名叫白银吉。当年,赵福林的娘领着他要饭走到白大包的门前,大地主白大包放出恶狗咬伤了赵福林时,他就在场。他家有良田几百亩,骡马成帮,牛羊成群,怎么跑出来当了伪军呢?

  不说则可,说起来独眼龙可耻的要命。这个缺八辈子洋德的逆子,在家时,刨绝户坟,敲寡妇门,没有他不干的坏事。他妈看他不上正像来气,得了大肚子病,活活气死了。他爸本来就是个花花货,老婆一死更加肆无忌惮,很快在县城窑子里弄回来一个小窑子娘们来。

  小窑子娘们叫红玫瑰,20浪荡岁,不但人长的百里挑一,就是那股浪劲儿叫白银吉实在受不了。他心里纳闷,自己的老爸都快60岁了,天天夜里可是怎么玩这小浪娘们呢?

  盛夏的晚上闷热闷热的,羊张着嘴,狗耷拉着舌头。白银吉假装坐在院子里凉快,可一双色眼死死地盯着上屋爸爸和红玫瑰的房间。

  盯着,盯着,他看红玫瑰拉上了粉红色的窗纱,紧接着,屋里的灯也呼啦一下子灭了。老驴开始啃嫩草了。白银吉的浑身就像有一千条蛆在爬,又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嗑咬着他的骨头,那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儿叫他难以忍受。他悄悄地脱下了鞋,光着脚丫儿,来到红玫瑰的窗前,偷偷地趴在了窗下。天气太热,窗户开着,这样一来,白银吉和炕上的白大包、红玫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屋里的一切动静,就像发生在白银吉的眼前、耳边……

  “嘻嘻……老儿马子,你可真厉害。”红玫瑰浪笑着说。

  “舒服吗?不够劲儿,我再吃点金枪不倒。”白大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正在大动。

  “再快点嘛——在快点嘛——”红玫瑰吭吭唧唧地发出浪浪的长音。

  “叭!叭!叭!……”

  一阵暴雨声……

  屋里正在继续,可窗外的白银吉却拢不住了闸,“哎哟!”一声,来了个“大跑马”。

  红玫瑰的诱惑,使白银吉神魂颠倒。他在寻找机会,一心想尝尝这个小后妈的浪滋味儿。

  毕竟是一家人,这样的机会多的就像牛羊掺群一样。

  这天一大早,老地主白大包说是到县城去办事,其实去逛窑子了。老东西玩高兴了,晚上没回家,住在窑姐那儿了。

  白大包干什么去了,儿子白银吉最清楚。他前脚走,后脚白银吉就跑到上屋来逗试他小妈红玫瑰来了。

  白银吉一进屋,见红玫瑰正在那儿对着镜子擦胭脂,就嘻皮笑脸地说:“你可真漂亮,就像一朵叫人流口水的花。”

  白银吉嘻皮笑脸地一进屋,红玫瑰在镜子里就都看见了。这个在风月场里滚了几年的窑姐,从一进白家门那天就看出来了,这位浪荡公子在打她的主意。这不,老东西头脚一走,这只馋猫就找上门来了。红玫瑰把圆鼓鼓的小屁股扭动了两下,慢慢地转过苗条的身子,嘻笑着说:“是谁在馋得流口水呀?”

  “我馋得流口水呀。”白银吉玩女人虽然没有白大包玩那么多,可也有十个八个的。他心里明镜似的,跟这样女人说话不用绕弯子,单刀直入来得快。“人家到城里逛窑子去了,你在家守空房哪?”

  “找女人是男人的本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红玫瑰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老东西,肯定又去跑骚了,看我在家给你戴上一顶大绿帽子不!于是她用色眯眯的眼神勾了一下子白银吉,圆鼓鼓的屁股扭动了两下,走到白银吉的跟前,伸出尖尖雪白的二拇指,在他的鼻子尖上轻轻地点嗒着,挑逗说:“上梁不正低梁歪,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红玫瑰就站在白银吉的眼皮底下,那高高的乳峰仿佛伸出了一双小手,在轻轻地挠他的心肝;那奇异的香水味儿,撩逗得他浑身冒火。红玫瑰用手指再一点嗒他的鼻子尖,白银吉实在忍受不住了,便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红玫瑰,在她的粉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甜甜地说:“小宝贝,我不是好东西,可我能给你个好东西。”

  “嘻嘻……”红玫瑰发出一串浪笑,“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白银吉弯腰把红玫瑰抱起来放在炕上,边扒她的裤子,边说:“插里你就知道了。”

  红玫瑰拽着裤子,吩咐说:“去把门闩上。”

  白银吉连忙去把门闩上,返身回到炕上,像头公驴一样骑在了红玫瑰的身上……

  白银吉年轻力壮,很快地叫红玫瑰兴奋起来,她颠着屁股,浪声浪气地说:“这小儿马子,这小儿马子!你好好给我撒个欢。”

  白银吉喘着粗气说:“你说,老儿马子厉害,还是小儿马子厉害?”

  “小儿马子厉害!小儿马子厉害!”

  “我这小儿马子现在给你撒个欢。”白银吉说着,在红玫瑰身上耍开了疯……

  奸夫淫妇到了一起,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当晚白大包住在窑子里没有回家,恰巧又给这对狗男女一个良机。当天晚上,两个人玩得大汗淋漓,又海誓山盟,像用胶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从此,这对狗男女背着白大包,猫洞子来,狗洞子去,三天两头就玩一次花活,可把两个人美透了。

  俗话说:常围井沿转,没有不掉井的。就是雀飞过去,还有个影呢。白银吉和红玫瑰天天粘合,白大包早就有了察觉。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可他没有捉住双,有话说不出啊。他一心想抓住这对狗男女,可又怕抓住这对狗男女。如果他们真的有那可耻事,一个是自己的小老婆,一个是自己的儿子,那不得叫他上吊吗?

  白大包越怕家里出丢人现眼的事,家里还偏偏出那见不得人的事。

  这天邻村一个财主家的儿子结婚,白大包去喝喜酒。他骑马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自己的腰包里忘了带钱,便骑马返回了家。到家门口的时候,白大包突然想起了那对狗男女的事,于是他把马拴在了门前的大杨树上,悄悄地进了大门,蹑手蹑脚地向上屋摸来。

  白银吉和红玫瑰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俩人都憋得“嗷嗷”叫。白大包一走,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滚到了一起。两个人正玩得兴起,根本就不知道白大包已经来到了门口。

  白大包用手轻轻地推推门,门在里边拴上了。他来到窗下,窗帘挂着,就听屋里儿子说:“小浪货,你可想死我了。”

  “小儿马子,你真是头牲口,连你妈也玩。”红玫瑰调情说:“嘻嘻,我浪吗?”

  ……

  “畜生!”白大包气得不是人声地骂道:“都是畜生,我整死你们。”

  白银吉忙活着穿上了一条短裤,开开屋门就向外闯,被堵在屋门口的白大包搂头就是一马鞭子。这一鞭子打的正,正好打在白银吉的眼睛上,把眼珠子打冒冒了,就这样闹了个“独眼龙”。

  独眼龙逃离家门在也没有敢回家,一口气跑出去二百多里。日本鬼子一进来,他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他像一条狗一样,整天围着三木小队长转,舔屁股,臭留须,还当上了伪军小队长。这会儿三木小队长要玩女人,他恨不得立马给抓来一个。

  过了煮一顿高粱米饭的工夫,无恶不作的独眼龙连推带搡地把一个少妇带到了三木的面前。

  少妇不到30岁,模样俊俏,肚子已经鼓起,一看就知道,是个怀孕的女人。

  三木站起来看了看眼前的少妇,立刻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花姑娘,你大大的漂亮,我们到那边玩玩?”

  “呸!”少妇把一口吐沫正好吐在三木的鼻子上,破口大骂:“滚开,猪狗不如的牲口。”

  三木一把手抹去鼻子上的吐沫,恼羞成怒地说:“不要脸的娘们,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他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抱住少妇就向下拽裤子。

  三木哪里知道,这个刚烈的少妇怀里揣着一把剪子。就在他动手扒少妇裤子的刹那间,少妇摸出剪子向三木的咽喉刺来。

  三木是个机灵鬼,他觉得不好,连忙用手一搪,剪子刺进了胳膊腕,鲜血像小泉子一样冒了出来,疼得三木就跟杀猪似的怪叫着,用另一只手拔出战刀向少妇的肚子豁去。可怜的少妇整个肚子被豁开,六个多月的孩子从母亲的肚子里滚了出来。

  母子的这幅惨状三木还觉得不解气,他又用战刀把血淋淋的孩子挑起来,挂在了树梢上。

  这时,在场的鬼子发出了“哈哈哈……”的狂笑声……

  日本鬼子的狂笑声还没有停止,就听见从村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三木晃了晃脑袋,用手捂着受伤的胳膊腕子,慌忙地问:“哪里来的马蹄声?哪里来的马蹄声?”

  三木的问话声还没有落地,雨点般的子弹已向鬼子和伪军扫射过来。

  “八格亚路,快快地打,快快地打。”三木嚎叫着指挥着日伪军还击。

  伪军中队长也挥舞着手枪,大喊着:“弟兄们,给我顶住,千万给我顶住!”

  赵福林一个骑兵团的兵力,把李家屯围个水泄不通。突然,“嘀嘀嗒嗒……”嘹亮的冲锋号响了起来,战士们从村两头冲了进了。

  赵福林骑着青鬃马,挥舞着战刀,冲进了敌群,如切瓜砍菜一样,日伪军的脑袋叽拉骨碌地往下掉。

  日伪军顶不住了。三木只好领着残兵败将,顾头不顾腚地拼命向外突围。

  李家屯一战,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歼灭鬼子20多名,伪军40多名,还俘虏伪军50多名。三木只带着5名鬼子,十几个伪军跑回去向龟田憋子报丧去了。

  李家屯这仗打得漂亮,不尽人意的是,赵福林团长被一颗流弹打伤了鼻梁和右鼻翼,伤好后,鼻子塌了下来。从此战友们称他“塌团长”,更亲密的战友就直接叫他“赵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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