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了,一枝花不见西虎梅林到来,心里开始发痒痒;星星布满了夜空,一枝花还是看不见西虎梅林的影子,急得浑身一门燥热……

  她下地开开房门,向梅林住的正房望了望,什么动静也没有。她转身回屋,又对着镜子,把那双细细的弯眉又描了描,又在白脸蛋上轻轻地拍了点粉,又往身上“噗!噗!”地喷了点香水,转身又趴门去看,还是不见梅林的影。

  “咣!”一枝花没好气地关上了门,回屋坐在炕上,由爱变恨,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老东西,他怎么还不来呢?”

  一枝花真名叫娜仁花,出生在土默特一个大巴彦的家庭里。在她少年的时候,因为她阿爸对奴隶十分狠毒,气得一个奴隶给她家放了一把大火,万贯家财眨眼化为灰烬。一夜间,家值万金的大巴彦,竟变成了分文皆无的穷光蛋。老巴彦和他的老婆又都是管钱叫爹的主,一急得了暴病,翻了翻眼珠,伸了伸腿,气绝身亡。那年娜仁花刚刚15岁。父母死了,娜仁花离开家乡流浪到奉天,当了妓女。她从小就长得水灵迷人,很快又跟窑姐学会了打情骂俏,不久在妓院交了红运,成了奉天有名的一枝花。一年前,西虎梅林去奉天逛妓院,一眼就相中了一枝花。在奉天,西虎和一枝花玩了7天7夜,越玩越觉得有滋味儿,便花大洋把一枝花买回了家。

  别看西虎是堂堂的梅林,在方圆百里说一不二,可他是个怕老婆精。他老婆如果说,鸡蛋是带把的,他就得忙着说,鸡蛋是树上接的;他老婆如果说,昨晚上家里井丢了,他就得说,起早是有人背着往南跑了。在奉天,他一猛间把一枝花买下了,带回家他可瘪茄子了。他老婆不但臭骂了他三天三夜,还把一枝花暴打了三顿,差一点没把一枝花的气给留到外面。老婆又作又闹,西虎架不住了,他只好耷拉着脑袋,哀求老婆说:“活祖宗啊,你可别作了,你说咋的就咋的,这还不行吗?”

  “你把那骚货给我卖了。”

  “我看乌当正好没老婆呢!”西虎试探着说:“把一枝花给他行不?”

  “行,给乌当就给乌当。”西虎老婆说:“可那500大洋不能白花。”

  西虎说:“不能叫他白白拣个媳妇,扣他3年的工钱。”

  一枝花成了乌当的老婆,可其实一枝花还是没有逃出西虎的手心。他老婆哪里知道乌当是个不中用的男人。乌当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逗试一家牧主的女儿,被牧主看见了。那牧主一挥手,上来七八个打手,把他掀翻在地,他身下那点零碎玩艺都让人家给割去了。他在家乡没脸活了,才跑到科尔沁梅林府的。西虎早就知道乌当的底细,把一枝花给他,一是他玩不了女人;二是西虎可以扣他三年工钱,比那500块大洋还划算。这是个一块石头打中两只兔子的美事,西虎心里暗暗地开出了狗尾巴花。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枝花还觉得挺好的。西虎虽然是梅林,但毕竟是快60岁的老头子了,常常叫她不能十分满意。可乌当虽说是个管家,但才30岁出头,不亚于正当年的儿马子,和乌当在一起那该有多过瘾啊!

  可乌当呢?那是有苦难言。乌当心想:西虎这条老狗明明知道我没有那玩艺,还把娘们给我了,骗我三年工钱不算,我还得给他的女人挣吃喝。不干吧,这老狗非赶我走不可……他前思后想,不得不忍气压气的,实在忍不住了,压不住了,就把气都撒在了一枝花的身上。他们合房的第一个晚上,一枝花还在那儿故作矜持,没想到乌当根本连衣服都没有脱,躺在那儿蒙头就睡。一枝花万分纳闷,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可乌当还是一动没有动。一枝花是个极其风骚的女人,她的忍耐能力是有限的。乌当既然不动手,她就得使浪招儿。一枝花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个溜溜光,撩开乌当的被子,钻进了被窝,用手一面往下给乌当扒衣服,一面浪声浪气的在乌当耳旁说:“我要!我要嘛!……”

  此刻,乌当的心里正乱蓬蓬的,他既恨西虎,又恨自己没能力,这花朵似的小娘们光着腚钻进了被窝,可自己不能美美地享受她一番。但乌当毕竟是个男人,虽然没有那个“物件”,可心不死啊。一枝花这么一浪,把那圆鼓鼓的大奶子往他的脸上一帖,乌当受不了啦,浑身立刻就像着了火一样。哼!你西虎老狗不知道我没有那“物件”吗?把你的娘们放在我这儿,我也不能闲着她,整不了,不会祸害她吗!乌当想到这里,翻身抱住一枝花,从上向下,狂热地吻了起来,弄得一枝花不住地发出一串串淫荡的笑声。一枝花觉得还是年轻的好,一会儿上来不一定怎么厉害呢!

  乌当吻遍了一枝花的全身,淫火好像把他身上的血就要烧干了似的。他脱下自己的衣裤,赤条条地趴在了一枝花的身上。他也和正常的男人一样,拼命地大动着……

  乌当刚一脱衣服时,一枝花一阵狂喜,可等乌当大动起来之后,一枝花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他没有那玩艺?一枝花伸手向乌当的那地方一摸,大吃一惊,他怎么没有那“物件”呢?一枝花“嗷!”的一声,用双手把乌当从身上推了下去,一骨碌坐起来:“你不是男人?”

  一枝花这么一问,乌当双手捂住裆部,放声“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他哭了一气,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怪,扑过来把一枝花按倒后,这回他不再吻一枝花了,而是在她的身上疯狂地咬了起来。一边用嘴咬,一边还用手可劲儿地掐 ,疼得一枝花像杀猪一样“嗷嗷”地尖叫开了……

  从此,一枝花名义上是有男人,可她根本得不到男人的性爱。乌当往往还在夜间收拾她,一枝花丰满的胸前,白大腿上,圆鼓鼓的屁股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然,乌当也真心真意地稀罕她,和她嘴对嘴地裹着,还裹她肉嘟嘟的乳头,用手抚摸她毛茸茸的部位,甚至……一枝花哪里架住乌当这么稀罕了啊,每到这时,她仿佛觉得有千万条蛆在浑身上蠕动着,又仿佛觉得有一把无法形容的火在身上燃烧着,总之,她感觉这比乌当咬她、掐她,还难受一千倍,一万倍,弄得她不住地哼哼,不住地叫……

  刚一开始,一枝花把西虎梅林恨得牙根直,“老东西,太不是人了,怎么把我给这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了呢?”可过了不多日子,这个骚货淫火烧得受不了,总想还和西虎勾搭上。无奈的是,西虎的老婆看得往死了严,就是不给他们一点儿机会。一枝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今天终于盼来了机会。

  下午,好好的西虎老婆突然昏迷不醒。西虎梅林得到信儿回到家一看,并没有找先生给老婆看病,而是安排乌当去奉天,说是那儿有点账叫他收回来。西虎的话乌当不敢不听,他收拾收拾,在太阳要落不落的时候走了。

  乌当一走,一枝花心里就明白了。他知道晚上西虎一定会找她的。因此,天一黑,她就忙着梳洗打扮,恨不得立刻和西虎滚在一起。她等啊,盼啊,牛羊都睡觉了,星星月亮都出来了,可还是不见西虎的人影,他在干什么呢?

  西虎梅林正在喝酒。他喝的不是普通的酒,是用鹿鞭泡制的酒。他老婆病得昏迷不醒的,他不但没着急,反而还挺高兴,心想;这回你不看着我了吧,晚上我就到一枝花那儿去睡了。他想玩一枝花,又怕乌当害眼,就逼着乌当上奉天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什么是东风呢?那就是鹿鞭酒。西虎知道,自己毕竟是60岁的人了,他的“物件”像根棉花条子,怎么能是正在浪头上的一枝花的对手呢?他喝完了鹿鞭酒,觉得浑身阵阵燥热,下面的棉花条子变成了一根棍,这才信心百倍地向一枝花的房间走来。

  是轻车熟路,再加上迫不及待,两个人一见面忙的一句话也没说,西虎抱住“一枝花”往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就放下了。西虎双手忙着给一枝花脱衣服;一枝花忙着给西虎脱裤子,瞬间,两个人变得赤条条地回到了原始模样。西虎这头老公驴,喝的鹿鞭酒太多了,那“物件”青筋突暴,像个短短的干巴木头棒子,狠狠地给一枝花楔了进去。一枝花如饿虎吞羊,两个人像两条蛇搅在了一起……

  足足过了老牛车走出去二里地的工夫,西虎像一摊泥一样,喘着粗气,瘫在了那里。

  一枝花擦了擦脸上细密晶莹的小汗珠,头一抬,枕在西虎的胳膊上,依然浪声浪气地说:“今晚你好猛啊!”

  “是吗?”

  “真的。我都有点疼了。”

  “你骗我。”西虎用手指点着一枝花的小鼻子尖说:“你什么大棒槌没经过呀。”

  “去你的,竟拿人家开心,不理你啦。”一枝花故意地撅起了小嘴。

  西虎看一枝花不高兴了,用手拍拍她的胖屁股,甜拉巴唧地说:“小宝贝,我逗你玩哪!你要不高兴,我就更闹心了。”

  “你花天酒地的,有什么可闹心的?”一枝花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哎——”西虎梅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都要愁死了。”

  这些日子,西虎的心里就像有七八只羔羊在蹦,闹心透了。因为他偷偷地贪占了王爷的很多钱财,被王爷摸着点影。王爷由不愿意搭理他,这两天开始黑眼白眼地看不上他。王爷心黑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西虎心里有鬼,不断地发毛,一旦东窗事发,事情败露,王爷革了他的职,那是轻灾祸,弄不好他就得坐牢、掉脑袋。这几天他就冥思苦想,想什么办法把这场灾祸躲过去。想来想去,他想起了哈达庙上的管事喇嘛旺丹。

  旺丹是王爷的亲外甥,他如果出面和王爷说说,肯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西虎熟悉旺丹,心里更明白,这个旺丹去了漂亮的女人,你用八匹骏马也打不动他的心。上哪儿找这样的女人去呢?西虎自然就想到了一枝花。因此,西虎今夜来一是玩玩一枝花,更重要的是想让一枝花帮帮他的忙。

  “你愁什么呀?”一枝花又问。

  西虎就把王爷的事和她说了。不过他没有说自己贪占的钱财太多,轻描淡写地说:“我也就弄个八只羊、三头牛的钱,可王爷这回要动真格的,看样子要治我的罪。心肝宝贝,你帮帮我吧!”

  一枝花抬了抬胖屁股,嘻嘻地淫笑着说:“王爷也不是我相好的,我怎么帮你?”

  西虎心里骂道:这个骚货,王爷才20多岁,能玩你这烂货!心里骂是骂,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他在一枝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小心肝儿,你如果能把哈达庙上的管事喇嘛旺丹拿下,叫他围着你的屁股后面转,我就没事了。”

  一枝花眨眨眼睛,说:“他和王爷什么关系?”

  “他是王爷的亲外甥。”

  一枝花认识旺丹。那是前些日子,她闲着没事到哈达庙上去烧香,当她烧完了香,磕完了头,转身回家的时候,在庙门口碰上一个短粗胖喇嘛。喇嘛用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她,双手合十:“宝日汉!女施主,我是庙上的管事喇嘛旺丹,天气热,到我的禅房休息一会儿去吧。”

  萍水相逢,一枝花正在犹豫,这时跑来一个喇嘛说:“管事喇嘛,主持在找你,叫你快去呢。”

  一枝花看人家有事,便说:“多谢了,改日吧!”

  一枝花迈步走出庙门多远了,回头一看,旺丹喇嘛还站在那里,眼巴巴看着她呢。

  一枝花想起那段往事,还后悔当初没到旺丹的禅房坐一坐。这回机会来了,她胸有成竹地说:“就那个旺丹喇嘛呀,我叫他舔脚后跟,他都得乖乖地舔。”

  西虎梅林喜出望外,连忙说:“心肝宝贝,那什么时候你去一趟啊?”

  “明天我就去。”一枝花讨价还价地问:“事成之后,你怎么报答我呀?”

  “上屋那个老母猪用不了两天就该死了。”西虎许愿说:“她一死,你就是我的夫人了,那万贯家财,成群骡马牛羊,不都是我们的吗!”

  一枝花想了想说:“那乌当怎么办?”

  “他一个臭奴隶,敢管咱们的事。”西虎说:“他只不过是一只任主人宰割的羔羊。”

  听了西虎的话,一枝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好吧,明天我就去找旺丹喇嘛。”

  西虎心里比谁都明白,一枝花这个淫妇如果去找那只色狼,两个人到一块非得干那事。他不禁又醋意大发,一把手搂过一枝花的胖屁股,又腾空而起,给一枝花拍上了……

  二人正在大动,也正在劲头上,突然,有人把窗棂拍得“啪啪!”山响。

  西虎翻身下来,怒声问道:“谁?干什么?”

  窗外回答说:“梅林大人,不好了,夫人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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