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拍拍屁股走人了,崔姨跟在后面直赔不是。
  阿昌经过华雪梅身边时,用胳膊蹭了华雪梅的胸脯一下,色迷迷地说:“今天就便宜你了,下回可得拎清一点!”
  送走了客人,崔姨把气全撒在华雪梅身上,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崔姨上去就是一记嘴巴,嘴里不停地骂着:“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老娘供你吃,供你住,你就这样替老娘干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坏了我生意,我还要罚你的款。你不干,把钱交了,要么给我坐满六十个台,给我滚!没钱就得干,你如果干还能挣大钱。”
  “我不要这脏钱,我不干就是不干。”华雪梅高声地喊着。
  “钱,有什么干净的、脏的?钱就是钱。你还嘴硬。”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时,进来一个醉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嘴里不停地说:“钱,钱,钱,我有的是钱,有的是,有的是……”
  “是胡总来了,好久没有见到你啦,欢迎光临,今天你玩一点什么?”崔姨见了胡总立刻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今天,我来点刺激的,怎么样?”
  “好好,胡总正好我们这里有新雏仔,保证你满意。”崔姨讨好道。将胡总请进包厢后,随后一把将华雪梅拖了过来,恶狠狠地说“今天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将华雪梅推进了包厢。
  山里的妹子再辣也敌不过醉酒后的色狼。
  华雪梅最终被强暴了,玷污了。
  那个胡总心满意足,不停地咂着嘴说:“好,好,好,够味,够刺激,你们货真我就来个价实。”说完摔下一把钞票,扬长而去了。
  手无寸铁的华雪梅残酷的遭人蹂躏,痛不欲生,像发了疯一样,衣衫不整地哭喊着从里面冲了出来。把桌子上的果盘掀到地上,一把抓住水果刀对自己的胸前就是一刀。“卷毛”眼疾手快,一把夺下了刀,将华雪梅扶进了宿舍。
  华雪梅像可怜的羊羔随时随地等待着被宰杀,反抗和挣扎都是徒劳的。她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像高墙外的大树上的枯枝瑟瑟颤动。
  一轮冷月高挂在天空,寒风轻摇着枯枝。华雪梅的内心世界阴冷而绝望,她呼天抢地,只怨自己的命太苦,灾太重,债太深。三天三夜她不吃不喝,两眼直直地望着高墙外的一片自由的天。
  在之后的日子里,自杀、绝食、逃跑她都干过,然而都无济于事。
  为了家里病重的母亲,为了弟弟能够继续上学,为了坐满六十个台不“违约”而“合法”地离开这伤心地。
  华雪梅从刚开始的宁死不从、誓死反抗,一直到后来的被侵犯、监控。她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逃跑、重获自由的念头。
  机会来了!
  有一天,不知那儿来的一只大油桶放在高墙下没有拿走,华雪梅和先回宿舍的三个姑娘看见了。大家互相拉拽着,从高墙上翻过去,墙外正好有一棵大树,顺树滑了下来。后来大家跑散了。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被抓住。
  初冬的深夜,在一片坟墓地里,她遇到了 “耗子”。
  那天,“耗子”从铝加工厂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了一车铝锭,这可是这几天踩点、打洞,冒着风险的辛苦“劳动”所得。
  一车货物拉出后也没有敢歇脚,拉到边上,可算是安全地带,再加上一泡尿也逼得实在吃不消了。便在边上撒了一泡尿,又抽了一支烟。看着眼前一片坟墓地寒风飕飕,星光点点,不由使人毛骨悚然。
  “耗子”这时发现有一个东西在坟墓地里爬动,有鬼啊!“耗子”差点儿没有叫出声来。
  “耗子”毕竟是“耗子”,从来就是夜里出没的,不要看他是个“五毒”俱全的人,但他还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有鬼这一说,他是个夜行者,从来没遇到什么鬼。
  于是“耗子”大着胆子,悄悄地向那个怪物走去。快要接近那怪物了,“耗子”定神一看好像是一个女人。不知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耗子”对着那怪物大吼了一声:“你不要装神弄鬼,给我站起来。”那怪物吓得大叫一声,站起来撒腿就跑。
  “耗子”上前一把将她抓住。那女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嘴中不停地说:“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求求你”,听着这声音这么耳熟,“耗子”定神一看,这不是“月亮城”的坐台女华雪梅吗?这可是个抢手货,怎么到了这龟不生蛋的地方?
  “你是华雪梅?我是“耗子”,你不认识我?你不记得了?我可是你的‘追星族’啊。”“耗子”口气顿时客气起来了。
  “是“耗子”?我想起来了,你可要帮帮忙,放了我。”华雪梅终于缓过神来了。
  “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爬到这坟山来?”“耗子”问道。
  “我是逃跑出来的,那个鬼地方实在不是人住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我们是被骗来的。今天我们一起跑出来四个人,她们三个朝大路上跑,我一个人躲藏在坟墓地,这里他们可能不会来找。”华雪梅道出了实情。
  “你们‘月亮城’的李老板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可是花钱把你们买来的,送回去我可是大大有奖啊。”“耗子”言语中带着威胁成份。
  月光下,美貌如花的华雪梅受了惊吓,显得更加柔弱、娇艳迷人。“耗子”开始产生了邪恶的念头。
  “‘耗子’哥你今天救了我,来日我一定报答你。”华雪梅恳求道。
  “来日?什么时候?我到那儿去找你?我这个人是要现的,不要欠的。”“耗子”不愿就这么放手。
  “我身上没有一分线,真的不骗你。”
  “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人。只要你和我亲热一会儿,我保证不把你送回去,老子说话算话。”对华雪梅 “耗子”早就垂涎三尺,可是几次都没得手,这回可送上门来了,真是老天有眼,看来还命中有这份缘。
  “耗子”只觉得血液在浑身涌动。不能自制。不由多说,“耗子”便扑到华雪梅的身上,华雪梅没有反抗,没叫喊。任凭“耗子”蹂躏……
  她想回家脱离那让她心寒、心碎的鬼地方,她眼望星空,老天对她不公,也许就是天生命苦。她咬咬牙,强忍着。“耗子”使出了浑身的解术总算发泄完了。
  “走吧,可要记得我的好处,我说话算话,绝不失言。”“耗子”拎起裤子,不甘心的在华雪梅的脸蛋上扭了一下。
  放走了华雪梅“耗子”才想起了上的那车货,回到大堤上一看,连车带货早没有影子了。
  “耗子”心中想是谁不费劲就把“老子”的“劳动所得”给拉走了,她娘的该杀。四处张望也不见一个人影。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只有自认倒霉。好在今天还与华雪梅潇洒了一回,算拆平了。
  华雪梅在坟墓地里一直等到了天亮,遇到了一个开货车的好心人才把她带走。开车的司机替她报了案呢。
  接到报案,一场代号为“旋风三号”的打黄行动拉开了序幕。
  “月亮城”被关停了,李老板、崔姨、“卷毛”一伙涉嫌组织卖淫罪都被抓了起来。
  华雪梅自由了,她想离开“月亮城”那个鬼地方,但也绝不想再回到大山沟里,她靠在城里打零工度日。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怀孕了,她不知道怎么就怀孕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不好意思问别人到那儿去做人工流产,更不能回家告诉妈妈,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南方六月,黄梅季节,天空喜怒无常,一如她的命运。
  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旅馆里生下了女儿,女儿那么秀美,就取名叫秀儿,遇到了老长根,华雪梅感觉到跟着老长根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被呵护的感动。
  一个月很快就到了,没有钱,就得走人。
  走进一条小胡同时,天完全黑下来了。华雪梅不停地问老长根怎么办,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大恩人,谢谢你,求你把孩子也带走吧,我养不活她。” 华雪梅乞求道。
  这一下可难住了长根,他一个大男人走南闯北的带个孩子怎么办?
  “看得出你是个大好人,孩子交给你我放心,求求你了!”雪梅一下子跪倒在长根的脚下。
  “起来,孩子,你放心,我会将你女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一定会将她抚养成人。”长根咬咬牙答应了。
  事不宜迟,长根留下地址,抱着孩子转身向车站走去,途中淅淅沥沥地有小雨洒下。
  ……
  “苏检察官啊,二十年过去了,秀儿不明不白地死了,凶手是谁?要替我们申冤,要替我报仇啊!”
  凶手是谁?我心里也没准确的答案。
  “我对她娘怎么交待啊!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将孩子交给我。二十年了,多好的孩子啊,可我……”老长根痛苦的抱着头,顺着墙角滑了下去。
  “相信我们一定会查到真正的凶手的。”我安慰道,实在的说我没有把握,作恶多端的“焦老大”还没有抓获归案呢。
  秀儿的死会不会和他们一伙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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