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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虎这一套实际上了为了刚才看到大芹吞吞吐吐的样子,他想这里面一定有事,不仅为娟子担心起来,何况不找到娟子回去也没法跟母亲和老秀大爷交代。

  大芹留大虎在那吃饭并住了一宿,第二天去了范大章的饭店。大芹以为大虎就是真得来找活儿的,况且自己的爹还娶了大虎的娘。范大章看到大芹带了个小伙子不知道是谁问:“这是谁?”

  大芹说了,范大章说:“这不是收容站,你们家来个人就上这来?他能干什么?”

  大芹说:“当个小伙计总能行吧?”

  范大章说:“小伙计大街上一会儿能拉一车。”

  大芹只好把自己的爹和大虎的母亲的关系说了一遍说:“为了我爹你也得给面子。”

  范大章听了说:“你爸爸娶了他妈当老婆,这么说这是我小舅子了呗?”

  大芹瞪了范大章一眼说:“你有点儿正经的没有?”

  大芹对大虎说:“你先在这看看,要是行你回家准备准备,我还得去忙和我的事。”

  大芹走了,大虎在饭店里溜达了一会,此时离正餐还有段时间,大虎的目的是来问问这曾经和娟子打过交道的人,看看谁知道娟子去了哪,因为指望大芹说出来看来不可能了。

  正溜达着,范大章走了过来说:“你叫什么?”

  “大虎。”

  “小伙子身体挺棒的,你既然和你姐是一家子,我也不见外,你就在这给我干个采买吧。”

  “啥叫采买?”大虎不明白的问。

  “就是每天到菜市场采购用的东西,我告诉你这可是个关键的差事,一般人我还不放心交给他。”范大章说。

  大虎答应了问:“原来我有个老乡叫娟子,也在你这干过,现在她上了哪?”

  范大章并不理解大芹的心思说:“走了,跟了一个做烟酒生意的人跑了。”

  大虎听了范大章的话心里一阵的别扭,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找娟子,除了为了母亲和老秀大爷,大虎一直就思念着娟子。

  大虎说:“她爹让我问问她咋样了,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吗?”

  “在哪呀?现在不好说了,不要饭就万幸。”范大章幸灾乐祸的说。

  范大章的话叫大虎心里一阵发紧的问:“为啥?”

  范大章说:“那男的卖假酒让工商的给罚的倾家荡产,你说娟子还能有好吗?”

  “你能告诉我她去的地方吗?”大虎问。

  “干吗?”范大章听了问。

  “我好歹也得找到她,不行就劝她回家得了,她爹盼着她眼蓝。”大虎说。

  范大章就把肖云鹏过去的公司地址告诉了大虎,大虎听了转身就出了饭店的门,范大章奇怪的看着他自言自语的说:“这家子人脑子都有毛病吧?”

  大虎出门一边打听一边来到了肖云鹏过去公司的地址,可惜没人知道这家公司搬到了哪,大虎心里着急起来。无论问谁,没有人知道一点儿消息,大虎没有打听到娟子,当天晚上坐火车回了家。

  大虎天亮到了家到了老秀那,把事情一说,老秀心里也暗暗着急嘴上却安慰道:“别着急,娟子也不小了,我想她总得想着回家”

  二婷听了这话哭了起来,大虎又回到自己家,大凤正在扫院子,秦二正站在门口漱口,看见大虎也是一愣问:“这么早你咋回来了?”

  大虎无心理会秦二正,大凤放下笤帚问:“你啥时候回来的,找着娟子啦?”

  大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凤急的直掉眼泪说:“这可咋整?我咋跟你老秀大爷咋交待?”

  大虎说:“我已经跟我老秀大爷说。”

  大凤听了不住声的叨唠,大家也是无奈。大虎低着头说:“妈,看来娟子是把咱们忘了。”

  大凤听了说:“你胡说,娟子不是那样的孩子,你抽工夫还是要去找她。”

  “我不去了,她都不想着家,我找她干嘛?”大虎说着转身走出了门。

  大凤在后面追出去问:“你上哪?”

  “我回厂子!”大虎头也不回地说。

  那天晚上,大虎喝的烂醉。

  冬天来了,潮河结了冰。老秀的猪卖出去了一半儿,一年的收获让老秀非常的高兴,他估计在年前这些猪会都卖出去。老秀给二婷添置了新衣服,也给胖子老娘做了一身。

  胖子老娘说:“老秀,你让我说啥好,你吃着你喝着你,你照顾我还给我做新衣服,就是亲儿子又当如何?”

  老秀说:“婶子,你老别这样说,天下的儿子都是养娘的,要是胖子在家他也是这样,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老挂在嘴边儿上让我脸红了。”

  提起胖子,老娘叹了口气说:“要是胖子有你一半儿,我死了也闭眼哪……!”老娘说到这伤感起来。

  老秀知道胖子老娘这是想儿子说:“婶子,我想这几天上一趟馒头山去看看胖子,你老要是觉得身子骨行就跟着我,咱们雇个车。”

  “还得让你花钱,他自己不争气就让他在里面熬着,再说路也不好走呀?”老娘说。

  “婶子,现在都跟咱们这一样,村村都通了公路,从这倒馒头山一路的柏油路咋不好走呢?”老秀说。

  老秀准备了东西,雇了车带着胖子老娘去了馒头山驼峰镇。到底是修了路,只有半天就到了。

  老秀到了监狱找了管教小汪,小汪看见老秀挺高兴,很快答应了老秀的要求,中午,老秀和胖子老娘在镇上吃了饭,下午来到了接见室,胖子进了门一眼看见老秀和老娘愣在了那。

  老秀笑着说:“看啥,这两个人你不认识谁?”

  老娘看见儿子嘴唇哆嗦成一个,只顾了流眼泪说不出话来,胖子走过来扶着老娘说:“妈,你咋来了?”

  老娘擦了擦眼泪说:“我只要是不入土,我还是想着这个儿子,这不是就贱骨头吗?”

  胖子转过头来说:“老秀哥,想不到你来看我?”

  “老娘想你,我带她来看看你不应该吗?”老秀说。

  胖子老娘把老秀出了狱怎么去看她,又怎么把自己接到家里跟着他过日子的话告诉了胖子。

  胖子听了“扑通”一下给老秀跪下说:“老秀哥,你让我说啥好……!”

  老秀扶起胖子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咋说跪下就跪下?”

  汪管教特意也陪在旁边,为的是能让接见的时间长点,听了这些也很感动说:“胖子,说啥也得好好地干,出去好好孝敬老娘,对得起老秀。”

  胖子满脸流泪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老秀和老娘又嘱咐了胖子几句,临走的时候老秀说:“你熬着出来吧,我给你想了一条出路。”

  “哥,我出去就是给你当牛做马我也乐意。”胖子说。

  “这叫啥话?出去好好挣钱过日子,养活老娘娶个媳妇,这才是正事儿。从县城到各个乡村的公路都修成了柏油路,你出去就跑从驼峰镇到县城的客运线我看是个路子。”老秀说。

  胖子听了点点头,时间到了,老娘虽然有些不舍也是无奈,胖子千恩万谢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老秀又打听了小不点儿,汪管教告诉他,小不点儿已经出狱,跟亲戚去了南方。

  老秀又和老娘回到了徐家屯看看,当然是清锅冷灶,胖子老娘想不走了,老秀说:“婶子,这样你咋过?你听我的,就跟着我回去,啥时候胖子出来你啥时候回家。”

  “我老是这么累赘你我心里哪踏实?”胖子老娘说。

  “婶子,从你来了,咱家多热闹?我有个老人在跟前就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再说二婷也舍不得你呀,你要是不跟我回去,二婷能饶了我?”

  “要说实话,我先现在真是两头都舍不得了。”老娘说。

  “那就都是家,你老等胖子出来,你乐意住哪就住哪,现在先跟我回去,胖子兄弟还有一年也熬出来了。”老秀说。

  天黑的时候,老秀和胖子老娘回到家里,进了屋看见二婷坐在椅子上哭,老秀纳闷儿是问:“二婷,咋不做饭?”

  老娘看见也吓了一跳说:“二婷,这是咋了?告诉奶奶谁欺负你你了?”

  老娘走过去搂过二婷,二婷扎到老娘坏了大哭起来,胖子老娘着急的说:“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老秀也纳闷儿,老娘着急的说:“老秀,你到是问问孩子,这是咋了?”

  “你到底咋回事儿?”老秀问。

  “你好好说。”胖子老娘嘱咐道。

  正说着大凤铁青着脸进了门,老秀看着大凤的脸色问:“你啷当着脸干啥?”

  “你问问这死玩意儿。”大凤指着二婷说。

  原来,二婷在羊镇上学,刚去的时候学校外边老是有几个坏孩子半路上拦女生,二婷长的瘦弱,被截了好几回,说来也是凑巧,在抢水事件中被打死的于大头的儿子就跟二婷一个班叫于大庆。于大庆跟他爹不一样,是这里的班长,一天,二婷放了学还在教室里,于大庆问她:“你咋还不走?”

  二婷说:“我等着那几个坏小子回家我再走。”

  “哪几个坏小子?”于大庆问。

  “就是老在学校外边劫人的那些小流氓。”二婷说。

  “你家是哪的?”于大庆问。

  “下官屯。”二婷说。

  “我家在上官屯,正好路过你家,走我送你回去。”于大庆说。

  于大庆从此每天和二婷一起回家,有一天几个坏孩子截住了于大庆和二婷,于大庆和他们打了起来,衣服和脸都打破了,二婷于心不忍,总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慰于大庆,就偷偷在家煮了几个鸡蛋准备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带给于大庆。

  谁知道于大庆第二天上学不理二婷,弄的二婷心里很乱,她想,是不是于大庆觉得照顾自己挨了打觉得冤枉呢?

  原来,于大庆打架回家叫娘看见,问了情况,听说儿子是为了一个下官屯的姑娘打架就问姓什么,于大庆告诉了母亲,于大庆的母亲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楚老秀的闺女。于大庆的母亲是个温顺的女人,多年前的那件事,丈夫的死让她几近崩溃,听到儿子说心里翻腾起来,按说,下官屯的人打死了自己的丈夫,应给是仇人,可是,儿子他们这一辈并没有过错,那个时候他们还小,对这件事的记忆模糊,她犹豫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最后,她还是把事情说了。

  “大庆,按说这是老一辈子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娘不让你恨他们,可是娘也不乐意你跟他们的人来往。”

  大庆死了爹是娘拉扯大了他,对娘的话大庆是不能不听的,所以第二天上了学就不去理二婷。

  整整一天,二婷无心上课,几次想找于大庆问问原因又没有勇气,放学的时候,二婷没有等着于大庆自己走了。

  于大庆心里也很矛盾,跟二婷接触了一段时间,他觉得二婷是个好姑娘,可是她的爹带着下官屯的人打死了自己的爹,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还记得爹死了以后娘的情景,整夜的不睡觉就是哭。

  放学的路上,二婷走在前边,于大庆走在后面,他想超过二婷自己走,可是他知道二婷是无辜的,白天没去理二婷是为了母亲,自己已经觉得够狠的,现在再超过去一溜烟儿的走了,他觉得伤二婷太重,慢说自己对二婷的印象不错,到底也是一个班的同学。

  二婷一个人在前边骑车,出了羊镇路上的人越走越少,她并不知道于大庆远远的跟在后面,只是觉得心里特别的乱和难过。想起了家里的一切,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姐姐,虽然二婷在家里有人疼,可是姐姐走了以后,二婷没人说心里话,好容易有了个于大庆却是这样,二婷觉得分外的孤独,脚下也没了力气,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自己站在一棵树下掉眼泪。

  于大庆看到二婷下了车站在路边,想起过去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走,有的时候还停在路边说会儿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起母亲的话,于大庆决定咬牙走自己的,于大庆骑着车从二婷身边走过。

  二婷这才发现,于大庆在自己后面,二婷觉得实在是憋屈,心里想,就是死也要问个明白于是喊道:“于大庆,你站下!”

  天快黑了,于大庆本来就不忍心二婷一个人站在路边,听到二婷的喊声不由得站住。

  二婷走过来说:“你到底因为啥?你要是觉得冤枉,我以后不用你送,我自己也能回家。”

  “我今天家里有点儿事,我得赶紧回家。”于大庆敷衍道。

  “着忙回家你骑在我后头?再说了,你家里有啥事值当的你一天也不理我?我得罪你了?”二婷说。

  于大庆被二婷问的哑口无言,低着头不说话。风渐渐的大了起来,也很冷。二婷看着于大庆也觉得心里难受,她想,于大庆一定有为难的事。

  “大庆,你告诉我为啥,你让我也明白。”二婷说。

  “没啥。”于大庆还是不肯说。

  二婷知道这个为难的事一定是让大庆难以说出来,自己勉强他也不是个办法,掏出带来的鸡蛋递给于大庆说:“我还给你煮了几个鸡蛋呢。”

  看着二婷是风中的样子,又看到这几个鸡蛋,于大庆的心理防线最后的崩溃了,他说:“二婷,不是我不理你,实在是咱俩没缘分。”

  “怎么说?”二婷听了问。

  “你爹是不是叫楚老秀?”于大庆问。

  “是呀,你问这个咋地?”

  “你知道我爹是谁?”

  “谁?”

  “就是让你们下官屯人给打死的于大头。”于大庆说完转过头去看着远方被残阳照亮的山尖。

  对于那次斗殴的事件,二婷是刻骨铭心。这几年来,二婷受了多少罪?她想不到这个于大庆就是于大头的儿子,此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大庆,我不难为你,可是我想告诉你,你爹不是我爹打死的,我爹也为了这件事坐了监狱摔成了残废,我娘也为了这个急死了,我姐为了维持这个家远走高飞挣钱养家,到现在没有消息,我心里比你难受。要是因为这个你不理我,我啥说的也没有。这几个鸡蛋你拿着,你为了我挨打,我不能没有一点儿人心,从此以后咱们各走个的。”二婷说完把鸡蛋塞在于大庆的手里骑上车走了。

  大庆看着远去的二婷,一时不知道是该追她还是让她走。

  于大庆回到家里,大庆娘看着儿子脸色难看问:“咋了,那个楚老秀的闺女又找你了没?”

  大庆不说话,躺在炕上看着屋顶,大庆娘说:“儿子,到底是咋回事跟妈说说。”

  “妈,我爹和下官屯的事跟我们有啥关系?”大庆说。

  “咋没关系呢?他们打死了你爹就是咱们的仇家,这件事谁不记着你都应该记着。”大庆娘说。

  “又不是二婷打死了我爹?”于大庆想起了二婷的话说。

  “你这混小子,她是楚老秀的闺女,你就不能和她来往。”大庆娘说。

  一连几天,上学的时候大庆尽量避免和二婷走对脸,回家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大庆娘就这么一个儿子,看在眼里心里着急。

  “儿子,听妈的话,下官屯的人咱们不能招惹,特别是那个楚老秀。”大庆娘说。

  “妈,这是你们上辈子的事,这和我们没关系。”大庆说。

  “妈心里会怎么想?屯子里的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你自己不寻思寻思?”大庆妈说。

  “二婷是个好人,我俩也处得来,我不想因为你们的事跟我俩掺和,二婷和我都没有错。”大庆说。

  大庆妈听了叹了口气没说话。

  又过了几天,大庆实在是忍不住了 ,一天放学在半路上等着二婷,二婷这些日子心里也跟刀扎了一样的难受,不过是强忍着,就是做梦都能梦见于大庆。

  大庆看见走过来的二婷说:“二婷,你站下,我有话跟你说。”

  二婷站了下来说:“有话快说,天快黑了。”

  “二婷,我想好了,咱俩这是干啥?上官屯和下官屯的人打架,咱俩跟他们有啥关系这样别别扭扭的?”大庆说。

  “昨天你那样想,今天你这样想,我跟不上你的趟儿。”二婷说。

  “我今天就这样想了就不变了!”大庆说。

  “你不变我变了。”二婷说。

  “啥?”大庆听了问。

  “天下又不是一个于大庆?我凭啥搜肠刮肚的惦记你呢?毕业我就上北京找我姐去,躲开这儿眼不见心不烦。”二婷说。

  大庆听了急的抓住二婷的手说:“二婷,这样想不是我的想法,你咋跟我过不去?”

  “是你先不理我的。”二婷说。

  “那我现在理你了?”大庆说。

  “你想咋着就咋着?”二婷说完骑上车子就走。

  大庆急忙翻身上车,脚下着急没蹬住脚蹬子一滑,连人带车滑下了路边的下坡,下坡有五六米深,大庆转眼就不见了。

  二婷骑着走了,心里很高兴,终于大庆想明白了,可是骑了一会不见大庆追上来,转身一看路上是空的,二婷心里着急起来,这人上哪去了呢?

  二婷转身骑回来左右看了没人,走到路边往下看,看到大庆躺在车子旁边。二婷吓得赶紧放下车子从坡上跑下来,大庆背对着二婷不动,二婷凑到大庆跟前急的只掉眼泪扶着他喊:“大庆。大庆……,你怎么了?”

  大庆转过身来笑了一下说:“没事儿,躺下歇会儿。”

  “死玩意儿,你吓死我了。”二婷捶了一下大庆说。

  “二婷,我要是摔死了你哭不哭?”大庆说。

  “摔死少了一个吃饭的,我为啥哭?”二婷说。

  “我不信,你现在眼泪就在脸上挂着呢?”大庆说。

  二婷听到大庆的话赶紧擦了一下说:“你摔下来没事不赶紧爬上来,躺在这干啥?”

  “我就知道你得回来?”大庆说。

  “你咋知道?我缺你?”二婷说。

  “不缺我你现在就走,我就在这躺着了,省的回家听我妈叨唠,明天上学还近便。”大庆说。

  二婷听了气得捏着大庆的耳朵说:“死玩意儿你给我起来!”

  大庆顺势站起身来忽然搂住二婷说:“二婷,我跟你好,不管他们说啥,你呢?”

  二婷心里砰砰的跳着说:“我也是。”

  “那你还上不上北京了?”大庆说。

  “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去。”二婷说。

  “我要是考不上呢?”大庆说。

  “胡说,咋那么没出息?”

  从此,二婷跟大庆商量好了,尽量的躲着不让乡亲们看见,因为他们知道,暂时是说服不了他们的。大庆对二婷许诺,将来要是他们就是不同意,他和二婷就远走高飞,比如去北京。当然了,要是考上北京的大学那是最理想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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