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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和秦二正躺在了炕上,大凤就闭着眼睛,任凭秦二正宽衣解带,赤身裸体的大凤形同一具僵尸。秦二正尽管觉得这多少有些扫兴,可是面对这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他还是激动地喘不过气来,他甚至揪了揪自己的耳朵,怀疑这是否是个梦。眼前这个丰满赤裸的女人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意外,秦二正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她,并且从心里感激大凤,心疼大凤,因为,到底秦二正还不是只为了大凤的姿色,他真心的想要这个女人,想和她过一辈子日子。

  一阵过去,秦二正点上一颗烟,他侧着身子看着大凤,仿佛是怕她化了一样的目不转睛。大凤仍然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凤啊,这多好,咱俩从今天开始就好好的奔日子。二哥不比别人差,别人有的二哥也让你有。我说过,我只会比琢磨更疼你。明天二哥就上县城里给你找回大虎和娟子,我要让大虎上学,你要乐意,我也给娟子出钱上学,这样,老秀回来,咱们也跟他有个交待”。

  大凤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秦二正感到有些别扭就说:“你要是没睡着,就跟二哥唠扯会咋样?”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大凤仍然是没有动静,秦二正知道,大凤多少还有怨气在里面,她是被迫的。可是人心是靠暖过来的,秦二正觉得自己还不能着急。女人吗,最大的愿望也就是有个知疼知热的男人,大凤是女人,她就不会在这点上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看着一言不发,闭着眼睛的大凤,秦二正拉过一条毛巾被给大凤盖上了身体,在盖之前,他又仔细的端详了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阵,真是意犹未尽。

  天亮的时候,秦二正爬起身来,大凤已经侧过身子背朝着自己睡去。下了炕就看见了走进来的二婷。当她走进了屋子里看到了婶子和主任睡在一个炕上,惊的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二婷啊,该上学了吧?”秦二正一边低头在炕边上找着鞋一边和二婷搭讪着。

  二婷什么也没说,拿上书包就走出了门外,不知道为什么,二婷走到了门口想起了娘,想起了爹,想起了娟子,眼泪流了下来。

  秦二正走出了门外,他觉得浑身都轻松的不行,他要回家洗洗脸,然后真的到县城去找大虎。

  其实,大凤从躺在炕上就没怎么睡,开始她闭着眼睛任凭秦二正摆布,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管自己多么的不喜欢秦二正,可他必定是个男人,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琢磨活着的时候,经常为了他的体力不支搞的大凤很郁闷,两个人为这个也没少干仗。女人不能在性的方面满足,结果是心情的不愉快,办法就是在白天的时候找茬出气。大凤就是这样对待琢磨,有一次大凤解气的说:“你这不中用的玩意,你要是不行,我就找个人伺候我!”。

  琢磨本来就对大凤不放心,听到了这个发了怒,两个人打起来。隔着一堵墙,琢磨两口子打架每次都能让老秀两口子知道。不是娟子跑过来叫走他们其中一个,就是老秀两口子的其中一人来劝架。来的最多的当然是老秀媳妇。

  这次又是老秀媳妇过来,进了门看到琢磨的脸都气青了,老秀媳妇问到:“你俩又指为啥,吵吵巴火的?”

  琢磨没法告诉她,所以低着头使劲的抽烟不吭声,大凤说:“你问问他,这死玩意儿,蔫土匪,干啥事都没有痛快的时候”。

  “你去到你哥那去,他正吃饭呢,叫我叫你过去喝两口呢,快去吧!”老秀媳妇说。

  琢磨转身出了门,老秀媳妇坐在炕沿上说:“你这点火就着的脾气可得改改,十回干仗九回都是你的挑头,琢磨老实你也不能就欺负他啊!”

  大凤跟老秀媳妇就跟亲姊妹一样,就把自己的苦恼跟她说了。老秀媳妇听了半天没说话,想了一会说到:“妹子,这可是不能老拿着当话柄的东西。老爷们在这方面要是不中用,他心里比你还烦躁,你老拿这个切啃他,他气急败坏兴许就出了什么事。琢磨多好个人,对你是一百一,就是心眼子不敞亮,你可不能老是拿这个说话。再说了,孩子都这老大了,那样点子事吃什么紧?有个做伴的人不就中了吗?”

  大凤听了这些话,也觉得自己理亏就说:“不知道是咋回事,一这样我就来气心里头堵的慌,要不你就别做,个人睡个人的,他还偏撩扯我,逗的人心里痒痒的时候,他又装犊子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秀媳妇笑了笑说:“多大点子事,可别嚷嚷的让人家听见,丢死人”。

  “嫂子,感情你没这个罪受,站在一边说风凉话呗?”大凤看着老秀媳妇的脸说。

  “这死玩意,咋就拿嫂子找寻上了。唉!说起来也不瞒着你,自从我有了这病,一晚上就睡不了多少觉,个人觉得啥精神也没有,你老秀哥自己睡炕头,都得有五六年了”。

  “啥?嫂子,那不把我哥憋屈死?”大凤还是头一次听说老秀是这样过日子的,不禁吃惊的问。

  “你哥也没象你这样急的乱蹦,我俩好着的呢”老秀媳妇说完了笑了起来,大凤也跟着笑了。

  大凤虽然对琢磨的夫妻生活不满意,可是看着琢磨那么体贴自己,说一不二,她也就这样过来了。虽然,琢磨也是有一回没一回的和她寻欢,大凤听了老秀媳妇的话,不再和他因为这些事吵嘴了。

  现在自己和秦二正上了炕,大凤是迫于无奈,是为了老秀的名声?为了自己的清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想到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传闻到了老秀的耳朵里,她自己都后怕。因为在她的眼里,老秀是个最可亲的老大哥。如果说这算是牺牲了自己,她并不觉得冤枉,何况,对老秀除了尊重还真是没想过别的。要不是秦二正有了这个说法,大凤是不会想到自己心里还会有老秀。

  大凤强忍着一声不吭,一来真是觉得憋气仅管是无奈,另外她也不想让秦二正知道,自己的饥渴会有这么严重,她觉得在秦二正面前显示这个,无疑是跟他彻底的投降。可是秦二正和琢磨必定不一样,他夜里的激情让大凤觉得自己如堕雾中,身子都要化了,只是强忍着没吭出声来。

  天亮的时候,她听见了秦二正和二婷的说话,她本想起来给二婷弄点吃的,可是她知道,二婷看见这个情景就已经不解了,自己光着身子再让她看见,怎么也是不好。所以她强装睡着了,并没有起来。

  听着二婷和秦二正都出了门,大凤坐起身来。她并没着急穿衣服,只是一个人坐在那发愣。秦二正,既然老娘把身子给了你,再用你干啥还就不欠你的了。她心里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秦二正提到了老秀,她就始终在心里思念他,想到他,大凤感到很委屈。看着窗外,大凤一个人掉着眼泪,她觉得老天爷是不公平的,不应该什么倒霉的事都让她赶上。

  正在大凤一个人坐在炕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忽然响了一下,大凤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毛巾被护住身子往外看,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走进了屋子。

  “妈!”

  大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黑瘦黑瘦的小伙子,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大凤猛的扑上去搂住自己儿子哭道:“你个死犊子,你可急坏了娘了……!”

  大虎也搂着娘泣不成声的说:“妈,你老别着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大凤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仔细的看着儿子说:“你上了哪,咋变的象个活鬼似的?”

  “妈,你这是干啥?”

  看着大虎吃惊的眼神,大凤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的跪在炕边上搂着儿子。

  “那啥,昨天洗吧洗吧身子,把衣服也洗了,家里又没男人,我就这样睡了”大凤一边说一边慌乱的穿着衣服。大虎听着娘说着话,可是分明看见在娘的枕头旁边还有一个枕头和一床毛巾被。

  “娟子和二婷呢?”大虎眼睛并没有离开那个枕头问道。

  “二婷去上学了,娟子是我打发到县里找你去了,昨天就没回来,都是你这小犊子惹的祸”

  顺着大虎的眼光,大凤发现了儿子盯着枕头怀疑的眼神。她忽然想到,自己这是愁糊涂了,即使自己愿意委身于秦二正,怎么就没把大虎要是知道了的感受考虑进去呢?大凤一边说着话,一边卷起了毛巾被。

  大虎再也没问什么,大凤下了地走到儿子跟前说:“告诉妈这些日子你上了哪?你咋瘦成这样来呢?”

  大虎说:“那天我打了那个会计,看着他脸煞白的躺在地上,我寻思别在是打死了那王八犊子,就害了怕,跑出去躲了起来。后来听到说没啥事,我这才想到了回家,也怕你着急”。

  “你在哪混了这些日子,你吃啥?”大凤问。

  “我开始不知道那人没事,寻思是死了,怕警察来抓我,就哪没人往哪躲。饿了就掰人家俩苞米,找个地方用火燎吧燎吧吃,困了就睡在苞米地里。可能是苞米不老熟的,吃了就拉肚子,要是不是听说那人没事我跑回家来,就挺不住了”大虎说完哭了起来。

  “可怜的儿子……”大凤搂着大虎又哭了起来。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之间,秦二正走了进来:“啊呀,大虎回来了?这可好了,我这正要去县里找你去,问问你娘你能去的地方,我好去找,可就回来了。大虎呀,你这些天可把你娘急死了,就是我也往馒头山跑了好几趟,人家不干哪……”。

  “先别整那没用的,大虎回来了,娟子还没回来呢,你还得找去!”大凤拦住了秦二正的话说。

  这话听起来生硬,可是在秦二正的耳朵里,觉得暖烘烘的,因为,这说明大凤把自己不当外人了。

  “那你也得给我整点儿啥吃呀,这骑着摩托车到县里也一百多地呢”秦二正坐在凳子上掏出烟点着说。

  “你家没饭哪,非得跑我家吃来?”大凤说。

  “我刚回家的时候我娘还没起,啥也没有”。秦二正笑着说,显然他是在享受这份亲热。

  大凤没办法走出了屋子去做早饭,因为她也想到,儿子也一定饿了。

  秦二正看着走出去的大凤说:“我刚才从何老四那过,他家正杀猪呢,我就叫他留了块后鳅,晌午就给送来,正好大虎回来,你给他炖炖吃了,孩子这两天指定是没少遭罪”。

  大虎看着主任和娘说话的气势,觉得和往常不一样,主任为啥到这来吃早饭,刚才他还说,他回家他娘还没起,他怎么才回家?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什么也没说。流亡的生活让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恐惧,到了家见了娘才叫他踏实。

  “大虎啊,这些日子猫哪去了?”秦二正看着蓬头垢面大虎问。

  “哪没人往哪猫”大虎说。

  “你可不知道呀,你这个祸惹的,可把你娘跟我俩愁坏了。乡派出所来了好几趟呀,非要找着你弄起来不可,我这是好说歹说,又是请客又是送礼,这才把事压下”秦二正说。

  “娟子上县城找我去干啥,谁让她去的?”大虎问。

  “她说你有个啥同学跟你不错,住在县城里,寻思你是跑到那去了,你娘就让娟子去找,这人走了一天一宿了,还没见回来,这不你娘又打发我去找吗?”

  听说娟子去了县城,大虎明白了她要去哪找自己:“是不是去了沈忠那?”

  “我哪知道,等会儿问你娘吧”。

  “放上桌子吃饭了,大虎,先去洗洗脸,等吃完了饭,把你那身皮扒了,妈给你洗洗,都成了小鬼了”大凤进来说。

  桌子放上来,无非是昨天吃剩下的饭菜,大凤又熬了一盆子棒茬粥。几个人围着桌子吃着,大虎一边吃一边想,怎么觉得娘跟主任一下子就不外道了呢,他又想起了那个枕头,更让大虎觉得不舒服的是,娟子要去沈忠那去找自己。因为他知道,沈忠惦记娟子不是一天了,娟子到了那,他肯定会难为她。

  “娘,吃了饭我和我叔一堆儿去找娟子”大虎说。

  “不行,你刚回来,还不好好歇着,你看你瘦那样。找娟子有你叔呢”大凤听说大虎要去找娟子着急的说。

  “对,你还不能满世界瞎跑,你这事还不算完呢,就是当街你也不能去,好好在家猫者,啥时候这事太平了,啥时候你才能露面呢”秦二正附合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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