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近来情绪很不稳定,张着嘴巴,垂着红舌,眼放绿光,有人说它是饿成这样的,王玉珏工作太忙,没有好好照顾它。山伯在街上远远看到肖非,便朝他冲过来。肖非觉得势头有些不对劲,转身避开山伯,他在前面跑,山伯在后面追,幸好办公楼不远,肖非一头扎进去。玻璃门挡住山伯,山伯在门前转圈,还望着大楼吠叫了好几声。它不走,在门口坐下,似乎打定主意要守到肖非。肖非对小理说:“山伯好像生气了。”小理说:“谁叫你招惹王玉珏。”肖非瞪一眼,说:“谁招惹她,是她招惹我。闲话少说,你去赶走山伯。”

  山伯又来到街上,路过乔姐的店,它看看店门,朝那吐口水。上午本来是休息时间,但星期二喜欢玩滑板,她从恶语街这头滑到那头,又从那头滑到这头,回到店里恰好与山伯相遇。起初星期二没有在意山伯,但山伯紧紧盯着她,一步步靠近。星期二还停在滑板上,以山伯的身量,它的头还不及星期二的膝盖,它仰头望着星期二,星期二这才看看山伯。山伯的眼里充满忧郁、焦虑和渴望,像一个失宠的孩子。忽然,它站了起来,举起前肢,要搂抱星期二。如果星期二镇定自若,依然站立在滑板上的话,山伯抱住的顶多是她的双膝。但她吓得从滑板上跌下来,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山伯跃过滑板,扑到星期二的胸怀。山伯可能太喜欢妙龄女子身上的气味,发疯般地上上下下嗅着星期二的身体。星期二失声大叫。刚才,小理赶走山伯,没有马上回到办公室,听到星期二的叫声他急忙奔来,边跑边骂山伯。山伯还将嘴埋在星期二身上,并不逃走,小理拾起滑板砍山伯,砍了一下,又砍了一下,山伯无法安静地品尝星期二,便选在星期二丰满的大腿上合上自己的嘴巴。星期二痛得大叫,小理又砍了一下。山伯不得不放下团团香味逃走。它跑得不利索,尽管受伤,还是回头望了好几眼。

  小理感到山伯目光的邪恶,他挥舞滑板追上去,山伯没有跑向公寓,而是一直奔往学校。小理又回来,不见星期二,他进店里,星期二坐在沙发上,裙子翻起,露出大腿,她盯着自己的大腿,像看别人的大腿,小理凑近,看见星期二左大腿内侧很上的位置,有四个牙眼,每个牙眼都渗出了血珠。

  小理说:“去医院。”

  外面下起大雨,硕大的雨滴像灰色的珠子,密密麻麻地坠落下来。上了车小理又说:“去市防疫站。”星期二靠近小理,说:“多亏你,不然,那狗会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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