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银市政府张市长来看望“8·18案件”专案组的同志们了。他在大明宾馆大明厅设宴，请专案组全体同志去了，包括许玉辉。刘家三兄弟也都来了。
张市长很客气。他说，一来，刘市长为金银市的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要悼念他；二来，刘市长在金银市被害，他作为金银市的父母官，有责任，他很愧疚；三来，徐
秘书长和省市公安厅局的各位领导顶着这么酷热的天气，在这里办案，已连续几天没回家了，他深受感动，要感谢大家。他代表周书记，代表金银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来略备薄宴请请大家。
宴会没有上次的丰盛，但仍很奢华。
徐秘书长一开始就定了调子，说，我也知道你们公安有戒酒令，工作期间不准饮酒，但今天在大明，张市长代表金银市四套班子过来宴请大家，不喝酒就少了气氛，就热闹不起来，列
宁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我请大家暂时不谈破案的事，放开来喝点酒。
席间，刘家三兄弟也没有上次那么悲痛，在热情地使劲劝大家喝酒。汤文革也说，工作归工作，放松归放松。他示意傅政和汪纯刚他们喝酒。
傅政也不是很原则的人，这种场合，硬不喝也说不过去，这几天同志们也都累了，吃的都是快餐，也该让大家改善改善了，便痛快地答应了。
于是，气氛马上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三瓶五粮液便见底了。
这时，许玉辉说话了，各位领导，我来讲个笑话给各位领导助兴。他跟刘明当了多年的秘书，知道什么时候领导喜欢听什么话，在这种场合，真话不能讲，假话说不得，大话不可有，只能讲荤话，一是领导爱听，二可助兴，三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过去，他和刘明一起赴宴，总是选择时机，恰到好处地讲几个黄段子，博领导一笑，他知道刘明也是挺爱听的。他说了，有两种人不好做。第一种大好人不好做。说有一个机关干部，他老婆长得非常漂亮，并和他的上司有一腿，他上司就经常安排他出差，借机和他老婆幽会。一次，他上司又安排他出差，刚巧到火车站他没能买到票，便只好回头了。回到家发现他上司和他老婆在卧室里正行云雨之欢呢。他犹豫不决了，想想上司平时对自己那么好，进去吧怕上司责怪，走了吧，又怕上司说自己知道了故意走的，今后上司在自己面前不好意思，这样进又不是退又不是，这样犹豫再三，最终便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上司和他老婆办完事后出来，看看他睡在沙发上，这位上司非常感慨地说，能顾全大局，真是个大好人呐！第二种实在人不好做。丈夫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妻子痛不欲生，精心伺候，丈夫很感动，就对妻子说，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是个实在人，我对不起你呀，我常常背着你在外边嫖娼呢。妻子安慰道，既然你把实话告诉我，人心换人心，我也是个实在人呀，我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们家三个小孩，有两个不是你生的……
大家轰然大笑。张市长笑得最开心，不住地夸，到底是秀才，编得好！他敬了许玉辉一杯酒，要刘忠明也讲一个。
刘忠明在这种场合是从不多话的，但今天出于张市长的点将，加上此时已喝到六成，他想了一想，便借着酒性慢条斯理地说，一对老教师退休在家无所事事，就去买了一个DVD回来，
人家送了一个带黄的碟片给他们。回到家，夫妻俩看了碟片都哭了，老头子说，我是遗憾呢！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不知道男女之事可以做出这么多的花样来，现在想学却心有余力不
足了。老太婆说，我是真后悔呀！没想到你们男人的那个东西还可以吃呀，想想这么些年浪费了多少，现在想吃，你又没有了呢。
大家又笑，张市长亲自敬他一杯酒。又点名，让汤文革讲一个。
汤文革肚子里这样的黄段子多着呢，他正在想，哪一段张市长没听过呢？他对田和平说，田局，你先说一个，我想一想，再说。
田和平说不会。
平时，喜欢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刑警大队大队长陈俊杰却按捺不住了，他急着说，我来说一个助兴，他说了。有一农村暴发户，听说伟哥的功效，就托人买了一瓶，他看不懂说明书，索兴就把一瓶都吃了。第二天清早，暴发户家的嘈杂声惊动了四邻。人们看到暴发户的小儿子蹲在门口哭，便来问，小儿哭着说：“昨晚我妈死了，姐姐去了医院，我的屁眼好痛啊，我爸正在后面院子里撵我家老母猪呢！”
汤文革说，这个不太好笑，也太直露了，我说一个吧。他说的是“被”字的故事。说有一个小学生被字记不住，经常不是念错就是写错。语文老师是个循循善诱的有经验的老师，他就启发这个小学生了。他把被字写在黑板上，问，某同学，你家床上有什么呀？这个小学生说，是我妈。老师追问，你妈上面是什么呢？小学生说，是我爸。老师想，这下总该讲到被子了吧，便又追问，你爸上面呢？小学生又答，是我妈的手呀。老师急了，就直问，那你家床上的被子呢？小学生大声说，被子被我爸一脚踢到床下去了！
轰——大家笑得前合后仰。
刘显明要徐秘书长说一个，徐秘书长拗不过，借着酒劲，也说了一个。办公室有一个女秘书完成了领导交给的写一篇讲话稿的任务，便兴致勃勃地拿去给该领导看，领导看了半天，先是表扬了她，又开始提修改意见。领导说了，你的材料只有三点，上面两点写得不错，重点比较突出，例子比较丰满，也很实在，比较中看；你的下面一点么，就欠缺一点了，比较模糊，毛毛草草，水分太多，还有漏洞，至于其他意见么，我今天忙，日后再说！日后再说！他故意把“日后”的“日”说得很响亮，并加以重复。
轰——众人又笑。
张市长夸道，到底是市领导，高水平，故事含蓄，有回味，越想越要笑呢。他趁机敬了徐秘书长一杯。
陈俊杰借着酒性又表现了，他说，刚才我讲的那个不含蓄，我现在就讲一个含蓄的，也是关于女秘书的——说一个老板要招聘一位女秘书，经过考试，有四位入围，老板看看这四位个个花容月貌，舍谁都不忍心，而又只需要一个，两难之下，便亲自给她们进行面试了。他出了一个题目：区别女人两张口的不同之处。第一位回答：女人两张口一上一下，上有牙齿下无牙齿。第二位回答：女人两张口一明一暗，明无胡须暗有胡须。第三位回答：女人两张口一深一浅，深是横的浅是竖的。老板均不满意。第四位响亮地回答：女人两张口一红一黑，红是我的黑是你的！老板录用了最后一个。
汤文革笑着摇头，还是不含蓄呢。
徐秘书长要张市长也来一个。
张市长谦虚地说，黄段子听过不少，也不去记，来一段盛世民谣吧，《女人五品》：
处女是极品，
家里老婆日用品，
别人老婆大补品，
正经女人当次品，
老处女只是纪念品！
一向不多话语的刘小明此时也来劲了，我们在中央党校学习时，经常互相发顺口溜玩乐，我手机里储存着，随便读一首吧，虽不好笑，也挺有意思呢。
女人二十小花猫，
花容月貌任人包；
女人三十乖乖猫，
温柔体贴正风骚；
女人四十是野猫，
浓妆艳抹水滔滔；
女人五十花脸猫，
心烦气躁水桶腰。
汪纯刚心厌，暗说，难道你们家就没有老婆、女儿吗？
此时，张市长又笑着要傅政也讲一个。
傅政心想，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外表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如此低级趣味呢，不是谈性，就是拿女人开涮，他很不习惯，但又不能推辞。便说，我不善于讲故事，我在网上看到过一首
诗，是步七律《长征》的韵填的新词，很有点意思，我背给各位领导听听：
当官不怕喝酒难，
万杯千盏只等闲。
乌龟王八腾细浪，
鱼翅山珍有鹿丸。
跳舞跳得三冬暖，
麻将打到五更寒。
更喜小姐白如雪，
三陪过后尽开颜。
众人愣了片刻。
刘大胆此时酒又到位了，直说了，这是讽刺你们当官的么。
徐秘书长说，讽刺的好，讽刺的是腐败分子嘛！
许玉辉说，好诗，好诗，词填得好。是泛指，又不是特指。
张市长打圆场了，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来，喝酒！
汤文革也附和，最妙的是最后两句，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呀！
是呀，汤局，三陪好呀，是开辟费源呐！三陪小姐越多，你们公安创收渠道越多，这叫养鸡妓）生蛋，繁荣昌（娼）盛么！刘忠明打趣道。
是呢，刘局，要解放思想，我建议三陪小姐都要到工商行政管理局领取营业执照，那你工商局的规费收入不就更多了吗？这叫放开搞活，合法经营么！哈哈哈。汤文革也开玩笑似的回
敬道。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又笑了，傅政也跟着笑。
汪纯刚却没笑出来，这种场合他见过多了，但他突然想到，如果吴大牛在这种场合，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这样，他又想起傅政嘱咐他的事，便问旁边的刘小明：刘玉林家还有人吗？”
刘小明也不知是酒多了还是真不知道，反问道：“哪个刘玉林？”
汪纯刚嗡声嗡气说：“刘玉林烈士呀？”
刘小明不好意思了：“噢！刘玉林烈士，对，对，他还有个老父亲。”
汪纯刚吃了一惊：“刘玉林烈士是独子？”
刘小明说：“不，他有个妹妹嫁出去了。”
汪纯刚说：“这不还是独子么！他父亲现在好吗？”
刘忠明听到他俩的对话，回答说：“有70多了，身体很好，在我显明兄那儿当门卫呢。”
傅政听说后也吃惊了，问：“70多岁了还当门卫？”
刘忠明说：“是呀，是呀，多年来，一直是我显明兄照顾他呢。他有政府发的抚恤金，我显明兄还给他开工资呢。”
听他们说到刘玉林的事，刘显明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张市长说：“市长呀，我正要去找你汇报呢。我们刘家大塘塘湾有二三百亩闲置地，那里东有国道，西临省道，南北有水，交通便捷，风水宝地呀！我想投资开发一下，建一个金银市最大最好的大明休闲娱乐中心，搞吃、喝、玩、乐一条龙式服务，我去东北特招一批年轻漂亮的小妹来，另配有垂钓中心，美容中心，健身中心，想请你市长开绿灯呐！”
张市长为难地说：“刘总，不是我不支持你，你知道那里可有刘玉林烈士陵园呀。”
刘显明说：“就是这个问题么？我想把烈士陵园搬迁出去。”
张市长问徐秘书长，说：“那可是中央军委来建的烈士陵园呀，能搬迁吗？往哪儿搬？徐秘书长？”
徐秘书长说：“我没分管过这方面的工作，不知道，你们可以去咨询一下上级有关政策规定嘛。”
刘显明说：“我问过的，上边不允许。但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不是要解放思想么！总不能让死人占了活人的地呀！”
汪纯刚越听越来气了，他激动地说：“刘大胆，你也真是大胆妄为了。刘玉林可是全国都闻名的特等功臣，你敢赚烈士的钱呀！”
傅政见刘显明想发火，赶紧说：“刘总，汪大队长酒多了。但我也要提醒你老兄，搬迁烈士陵园可不同于一般的迁坟，这绝不是小事。”
徐秘书长又说：“对对对，绝对要慎重，要慎之又慎。张市长啊。”
张市长赶紧说：“是是是，踩红线的事绝对不能干，刘总啊。”
刘显明却借着酒性又说：“在大明镇还没有我刘大胆想干干不成的事呢！我刘大胆为发展经济，为致富群众，我怕谁？”
刘忠明、刘小明见刘显明开始瞎说了，赶紧先后站起来敬酒，打圆场。
刘显明却管不住自己了，他摇晃地站起来，话里有话地大声说：“我听说，你们专案组认为我夕明弟被害是什么情杀？屁话！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案子你们查不了，你们卷铺盖走人，我刘大胆自己组织人来查！我刘大胆有的就是人！”
听到刘大胆高声嚷叫，他的两个一直守在门外的保镖大黑和大胖冲了进来。
汪纯刚也唰地站起来，高声吼道：“请你们出去！刘显明！你也别放屁带出屎来！破案是我们的职责，你是什么人？你无权过问！你要是胆敢干涉阻挠我们办案，我汪纯刚就敢先把你铐起来带走！”
傅政也严肃地说：“刘总，我傅政也和刘玉林烈士一样上过前线，什么样的世面、多么蛮横的人也见过不少，我郑重提醒你别胆子太大，别太过分，俗话说得好，千斤的猪有人杀！” 张市长示意田和平、陈俊杰去请走了大黑和大胖。刘大胆圆睁着双眼，嘴边黑痣上的黑毛剧烈地抖动着，脖子上的青筋暴凸着，还想说什么，张市长示意汤文革和刘忠明、刘小明连拖带抬地把他弄出门去了。刘大胆出了门还高叫了一声：“谁敢跟我刘大胆斗，绝对没有好下场！”
一场宴席闹到这种地步，张市长很过意不去。他不断地给众人致歉打招呼。徐长顺也不好说什么，示意许玉辉要服务小姐上主食。大家哪里还有心情吃饭，都散了。
晚上回到房间，傅政找来曾维吉、汪纯刚、汤文革、田和平、陈俊杰，一个一个布置任务。他要曾维吉和田和平再去查刘来来，司马香兰，要没法取来两人的血样；要求汤文革和陈俊杰继续查女式轻便车，去许玉华处取来许玉华波罗车胎印纹与案发现场的小车轮胎印核对，看是否吻合；自己和汪纯刚重点调查和询问许玉华，也要汪纯刚设法取来许玉华的血样。同时，他要求，对专案组的所有调查工作和发现情况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要严格保守机密。他说，今后再不能收受刘家兄弟的任何礼物和吃请，又要求汤文革和田和平，通知警卫的武警战士，没有特殊情况，不准刘家兄弟和刘大胆的两个保镖进入大明宾馆，绝对不让他们上楼。
工作布置完后，他留下了曾维吉和汪纯刚。
几天来，傅政一直考虑着一个问题，刘明是大明镇人，先后在大明镇、金银市、彩凤市担任了不少年的领导工作，刘家兄弟在大明镇和金银市又是势力大财气旺，肯定有很大很密的关系网，汤文革他们与刘家兄弟关系也很铁，不然刘大胆怎么会对专案组的工作了如指掌呢。这样下去，绝对不利于办案。今后必须有所警觉，重大线索和重要调查只能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不然，刘家兄弟会插手办案，也不利于对重要嫌疑人的保护。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两人。
曾维吉和汪纯刚均表示赞同。
汪纯刚补充说，汤文革这个人比较圆滑，颇有心计，陈俊杰没有主见，也善见风使舵，平时对汤文革总是唯唯诺诺，办案绝不能依靠他们。至于田和平自己过去就了解，这个人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不仅工作认真，有多年的刑侦经验，而且人正派、正直，与汤、陈完全不同。也可以信赖。
傅政和曾维吉都点头。
傅政让曾维吉打个电话回家看看，他知道曾维吉的妻子童新莲所在的商场被兼并，她正面临下岗，要他好生安慰安慰，办完这个案件回省城，他会出面找省厅领导和自己的战友帮助想办法的，请她不要担心。
曾维吉说，傅处，你也该打个电话回去问候一下嫂子呀。
傅政点点头。
曾维吉回房间去打电话了。
傅政又关切地询问汪纯刚家里的情况。汪纯刚告诉他，自己爱人在银行工作，收入还不错。就是一个宝贝儿子叫汪旺，他不争气，明年都要参加高考了，还学习不用功，迷恋上网。老婆管不住他，自己平时不是早出晚归，就是连续多少天回不了家，根本没时间去管。
小孩的学习也要抓呀，考不上大学可怎么办？傅政很关心。我也想好了，考不上大学就让他去当兵，只好子走父路。两人又谈了一会，汪纯刚想到傅政要打电话，就告辞出来。
傅政这才拿起电话。其实，傅政是了解自己的妻子的。妻子杭玲是个大家闺秀，她父母亲均是省城高校的教授，她本人也是第二军医大学毕业生。傅政在中越边境参战时，杭玲已毕业
从军，到了前线野战医院。傅政在猫耳洞呆长了，浑身出了湿疹，阴部糜烂，只得住院。住院期间与她相识，当时傅政刚刚荣立一等功。经战友撮合，两人开始恋爱。两人转业后双双进了省城。刚结婚时，她对傅政的工作时间没规律很有意见，也多次嗔怪过丈夫经常出门办案，一办就多少天不见人影。但她是知识女性，又是医生，有教养，善解人意，特别能宽容、理解人。她还是单位的业务骨干，平时工作也忙，再说时间长了，也习惯成自然了。所以，傅政经常外出办案忙得忘了打电话，她从不嗔怪，儿子在外面上大学，傅政不在家时，有时她干脆吃住在医院。
傅政电话打过去，杭玲刚刚下夜班。杭玲没去接电话，她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杭玲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她遇到了很揪心很苦恼的事。单位又开始职称评定了，杭玲是军医大毕业的本科生，上过前线，按她的资历和能力早该晋升高级职称当主任医师了。前年那次职称评定，她把机会让给了同科室的中年丧妻的同事。去年院里却莫名其妙地没给她们科室高级职称指标券。后来她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院党委的熊书记。前年在职称评定中，在同科室的小封医生晋升中级职称时，她没有举手，因为小封医生学校毕业工作才6年，平时敬业精神又不够，还出过医疗事故。而离婚了的熊书记正在加紧追求小封医生。而这些，杭玲根本没想到。后来，小封医生还是被院里作为培养对象破格晋升了。
为此，杭玲和几个同事给院党委提过意见。她知道，一向心胸不宽而自以为是的熊书记是不会对她有好感的。果然，后来，院里就传出风来，说她们科室有人摆资格，压制年轻人。去年她未被晋升，回家把前因后果告诉傅政。傅政却不屑一顾，说，这就是现实呀，严酷的、不近情理、不公平的、迫人骂娘的荒唐的现实啊！大同天下事,要么不要去顶真，随大流，不得罪任何人，尤其是领导，那样你会左右逢源，受益匪浅；要么你就顶真到底，坚持不渝，或者嫉恶如仇，那你必然会得罪很多人，特别是领导，那样你就会举步维艰，处世不利，甚至还要做最坏打算。你现在既然已选择了后者，就不要患得患失了，我建议你一切顺其自然吧，你是知道我不会去求人，特别是去求我看不起的所谓的领导的。
杭玲虽然很气，但想想也是，有什么办法，现在，领导的意志就是法律，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呐！更何况人家是院主要领导，除非
去给他赔礼道歉，请客送礼，而这点她和丈夫是做不到的。
可是，今年又要进行职称评定了，没有发现院里有给自己机会的迹象，看到同仁中有人已开始为此活动，杭玲无法不激愤，但她不想再告知远在金银市办案的丈夫，她想自己设法去争
取。
等傅政第二次电话来时，杭玲才接。她没有讲自己的事，只是叮嘱让傅政少抽点烟，气温高，要多喝开水，防止中暑。她又问，听说彩凤市的刘市长被政敌杀了，你去就是办这个案吧？
傅政奇怪了，你在省城是怎么知道的？她笑了，你还保密呢，省城也差不多家喻户晓了呢。
傅政又问，人家传是政治谋杀吗？她答，是呢。很多人为他可惜呢，听说这个刘市长才46岁，马上要当市委书记进省委班子了？
……
放下电话，傅政陷入了沉思。
突然，门铃响了，汪纯刚过来了。他说要请假回彩凤一趟。
傅政问什么事。
原来汪纯刚刚接到老婆电话，这几天，她调休在家，让放了暑假在家的儿子汪旺复习功课，不让他上网。今天下午，汪旺借口去同学那里借书，跑出去到现在没回来，她估计肯定是躲
在哪个网吧上网呢，就去找了，但她找了几家没找到，便打电话告诉汪纯刚。
傅政同意了，他看看时间，马上就到凌晨1点了。他要汪纯刚开车小心。
汪纯刚说，明天一早就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