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初到文史一班时,老师给他安排到第三排的一个座位,和一个女生同桌。他见那女生长得十分漂亮,她的名字也十分漂亮,她叫“王金桃”。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王金桃十分面熟,似曾相识。他左思右想,最后忽然想起,这王金桃他确实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他想起了原来她和金瑛同住一个大院。记得两年前,还是在上初中的时候,由于金瑛有几次请了病假,因而落了课,老师让华阳给她补课,在金瑛家,华阳就经常看见王金桃,因为她和金瑛是最要好的耍伴儿,而且一个叫“金瑛”,一个叫“金桃”,乍一听起来,还真像是亲姊妹,因此,她俩的关系比同院的其他孩子们更近了一层,她俩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耍,长大后也经常来往,因此在金瑛家,华阳经常能看见她。当华阳给金瑛补课时,有时她也挺愿意听的,顺便也跟着听听课,也等于跟着复习了一般。华阳心想,原来她是金瑛形影不离的那个小耍伴儿,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呢!
华阳想,真是太巧了,他本想与王金桃直接相认,可又觉得有失唐突,虽说这也是一种缘分吧,但毕竟俩人刚刚相遇,况且又是男女之间呢!想到此,他只是看了她几眼,并不说话。可是王金桃却十分开朗,她冲华阳微微一笑,说:“我认识你,你不是金瑛的初中同班同桌吗?你经常去金瑛家给她补课,我见过你好多次了,我还听过你讲的课呢,你怎么就忘了呢?我叫王金桃,是金瑛从小的好耍伴儿呀!”她把“耍伴儿”一词说得好重,仿佛她要强调什么,也仿佛见到华阳很激动。
华阳和王金桃算是老相识了,所以在文史一班里就比其他同学更亲近些,华阳也觉得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这么一个“近人”也是十分幸运的事。
由于当时一中是全日制,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同学们都要去吃午餐。那时正处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许多中学,除了六中以外,包括一中在内的许多中学都没条件自办食堂,大家必须自己找地方去吃午餐,离家比较远的同学大部分带饭,虽然华阳家离学校也比较近,他既不用回家吃饭,也不用去饭店买饭,但却有更方便的条件,那就是:华阳的母亲在华阳转来一中的前一年,因工作需要,为了加强饮食业的管理,她被商业局从三八洗染厂调到贵宾楼大饭店做饭店主任,这样一来,华阳的吃饭问题也顺便得到了解决,不仅在他家中可以经常吃到一些在外面不大容易买到的食品,又可以中午到这个饭店来吃午餐。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另外,由于那个时期的物资供应比较紧缺,许多副食品都是“凭票供应”的,而作为饭店的职工,在这方面就比较方便些,会隔三差五地分一些副食品,比如肉食、鱼虾、面点、白糖、红糖之类的食品。有的时候,母亲还特意自己花钱多买一些,让华阳给金瑛家送一些去。说来也巧,那饭店就坐落在兴隆街,在金瑛她们大院旁边,华阳每天吃午饭都要到那个饭店去。王金桃也要回家吃午饭,因此,华阳和王金桃现在既是同学又是同路,他们每天中午一起走。有一天,华阳又与王金桃一起走,当他们走到王金桃家住的兴隆街时,远远地就见在华阳的母亲当主任的那个饭店门前,华阳的母亲正与一位中年妇女交谈着,那妇女左右两只臂弯里各抱着一个男婴。王金桃对华阳说:“你瞧,在饭店门前你家大婶正和我母亲在聊天呢!”
华阳问:“你母亲双手抱着的就是你那一对儿双胞胎弟弟吗?”
王金桃说:“正是,我也不怕你笑话,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可是,母亲却又生了一对双儿,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华阳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觉得这很正常嘛!你母亲还是个中年妇女,还属于育龄期妇女,生小孩儿很正常嘛,其实,我倒认为能生小孩儿说明你的父母都是很正常的男人和女人,这么大岁数还生了一对双儿,正说明他们身体好而且能力强啊!”听华阳如此说,王金桃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把头垂得低低地,若有所思地慢慢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两位母亲的跟前。华阳首先打破寂静,他热情地走上前去对王金桃的母亲打招呼:“大婶,您好!您抱着这俩小弟弟在这儿晒太阳呢!这两个小弟弟有多大啦?他们长得可真好啊!”
王婶笑容可掬地说:“哎呀,是你俩啊,又回来吃午饭了?他俩刚一周岁。”
华阳又问:“这俩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王婶答道:“一个叫‘王祥’,一个叫‘王良’,王祥比王良大5分钟。这俩小家伙可累人啦!”
华阳又说:“这俩小弟弟长得多好啊,白白胖胖的可真是稀罕人儿啊,能让我抱抱吗?”
王婶说:“怎么不行呢!你说对了,正因为他俩长得白胖,我们又给他俩起了小名,大的叫‘大胖’,小的叫‘二胖’。”说罢,将两个孩子递给华阳。
这时,华阳的母亲急忙说道:“阳阳,你可要抱好了,千万别把人家闪了腰,千万别摔了。”接着又说:“阳阳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小孩儿,只可惜他没有弟弟和妹妹,要是再有个弟弟或妹妹,那他还不得天天抱着到处跑,到处去显摆啊!”
华阳一手一个接过这俩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有什么闪失。他又将自己的脸夹在他俩的小脸中间蹭来蹭去,又是亲又是啃的,弄得俩小孩儿咯咯直笑。
王婶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十分得意。华阳的母亲说道:“你们瞧瞧,阳阳有多么喜欢这俩孩子啊!干脆,把这俩孩子让我们阳阳抱回家得了!”
王金桃说:“那好,就让华阳抱走吧,那我们不就成了一家人了吗!我还真想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呢!”话刚一出口,她才感觉到有点儿失言了,于是,脸儿不觉间又“腾”的红了起来,她慌忙把头一低,急匆匆地朝着自己家跑去。在她的身后立即响起了一阵笑声……
华阳抱着这俩孩子与两位母亲又聊了一会儿天后将他们交还给王婶,随着母亲进饭店去吃饭。刚走进饭店,母亲就对华阳悄悄说:“你天天和王金桃一起来来去去的,你们又在一个班里上课,刚才听她那话里似乎对你也挺有好感的,这样时间长了可不是办法啊!如果让金瑛看见了或是知道了会不会造成误会啊?”
听母亲这么说,华阳也有所醒悟,说:“妈妈提醒得对,今后我是得注意。”
华阳和王金桃每天同行的情况终于被金瑛发现了,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想到,王金桃长得也是那么出众,家庭环境又十分优裕,她和华阳现在已经在一个班里,他们每天走得这么近,会不会……她越想越怕,不免冥思苦想对策。
金瑛越想越觉得闹心,因为她又联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更加让她难以平静,那就是:华阳离开了六中,转学来到一中,起初她还挺高兴,可是慢慢地她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在国庆节游行时,她看见了华阳他们学校的孔雀舞表演,那才真叫做“光彩照人”“魅力四射”呢!那个孔雀舞表演轰动了整个哈市,他们班的那些女生,几乎是个个美若天仙,妩媚动人,当然王金桃也在其中了。她越看越想越心惊肉跳,她不禁想到,现在华阳在这个班里,他的身边可谓美女如云,他会不会对其中的某一位,比如像王金桃或是其他女生,由于经常互相接触而日久生情继而见异思迁,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么,他与自己的关系能否因此而生变?她愈思愈想就愈发放心不下,竟致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她又想到,在六中时的威胁只有一个杨美,可是,在这里要面对的却是一大群哪!怎能不叫人寝食难安呢!其实,华阳一开始面对这么多的美女,也曾一度感觉有点儿眼花缭乱并不知所措,也曾经“心有所动”过,然而,他又冷静地想到,自己毕竟和金瑛是从小的感情,况且她也是很优秀的女孩子,比任何人都毫不逊色啊!自己绝对不能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绝不能做对不起金瑛的事情。他的心立即理智地安定下来。
那几天,金瑛心神不宁的状态被她的养母觉察到了,经过再三追问,金瑛才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养母经过思索,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给金瑛讲了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相传在西汉时,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她与当时的汉赋大家司马相如一见钟情后,由于受当时门第之见的束缚,二人难以成婚,于是,卓文君主动向司马相如示爱,并自己当垆卖酒,冲破重重困难,最后二人终成眷属。她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后人将之写成了打破传统观念的‘凤求凰’的故事,在旧小说以及一些戏曲里还经常将其取为题材,传为佳话。”养母暗示她,可以学一学“凤求凰”的故事。在养母的启发下,她决心效仿卓文君。有一天,她站在自家窗前又见华阳和王金桃肩并肩地走回来,到了大门口就各自分手去吃饭,于是,她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就走到自己家的大门口,轻轻地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隙,从门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饭店的大门。过了一会儿,见华阳已经吃完饭,正从饭店里走出来,她就推开自家大门,冲着华阳招手,示意华阳到她家里来。华阳会意,赶紧朝她家走来。进屋后,华阳说:“我刚才还想今天吃完饭到你家里来看看你是否在家呢,没想到你真的在家,你们学校不是挺远的吗?”金瑛也不隐瞒,她直截了当地说:“我是特意在中午回来等你的,你知道我这些天很担心你吗?我发现你和王金桃走得那么近,你可记得,在初中毕业时,咱俩互赠的日记本上都写着只有咱俩才是“永远的同桌”吗?我希望你永远都别忘记这一点,好吗?”说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本给他,并说:“我有几句话写在这日记本里,你回去后再看。”
华阳见金瑛面容有些憔悴,十分心疼地说:“瑛子,你千万别多心啊,我跟王金桃没什么的,就是碰巧了在一个班级又是同路回来吃饭,每天一起走还不是因为她和你是同院又是从小的耍伴儿吗,最初我还不是在你家里认识她的吗?!正因为她和你是从小最好的耍伴儿,我才觉得在这个班里和她最熟悉,相对而言也就比别人显得近一些。你千万别多想,我们什么故事也不会发生,只有你我才是最宝贵也是最永远的‘同桌你我’呢!”
听华阳这么说,金瑛立即笑逐颜开,且格格地笑出声来,她轻轻地走到华阳跟前,说:“真是奇了,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你看看我写的啥?”接着,将华阳捧在手里的日记本轻轻打开,只见那日记本的第一页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只有你我才是最宝贵也是最永远的‘同桌你我’”真是奇巧得很啊,他俩想的和说的以及写的竟然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事后华阳一想,其实金瑛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王金桃的父亲是个皮货商,而那个年代皮货是十分昂贵的。就在前不久,华阳的母亲还曾找王金桃的父亲给华阳做了一件皮夹克和一双皮靴,而收的费用与其他人相比低了许多,基本上就是只收了个成本价。这就更让金瑛一家人担心了,她们母女俩怀疑王家是否有讨好华阳家,甚至有讨好华阳的企图。再说了,王金桃家在这个大杂院里可以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和富裕户,她的父亲前后娶过两房太太:大太太生了两个儿子后就病逝了;其后,又娶了这二太太,又相继生了九个儿女——四男五女,这四男五女个个长得靓丽、帅气,王金桃在二房子女中排行老大,她下面有四个妹妹,她们分别叫王金梅、王金兰、王金竹、王金菊,可以说是个个如花似玉;四个弟弟分别叫王瑞、王福、王祥、王良,四个弟弟个个如龙似虎,这姊妹九人起先在院落里人称“五凤四虎”,可以说,他们这个大家族在整个大院乃至整条街道里都赫赫有名。由于她父亲做服装兼营皮货生意,收入颇丰,因而家道殷实,这“五凤四虎”个个穿着讲究,在当时可以称得上是“时尚一族”,尤其是她们姊妹五个,不仅个个长得貌美如花,而且她们都是分别以一种花或果来命名的,而且在名字里都有个“金”字,当时又正值风靡一时的国产影片《五朵金花》在热映,于是,人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她们姊妹五人,就给她们又起了“五朵金花”的雅号,姊妹五人虽然是不同的个体,有不同的形象,却都非常漂亮,都可以称为“金花”。有“五朵金花”的雅号,再加上她们漂亮的容貌和与众不同的气质,不论何时,也不论她们中的某一人,只要在院子里一出现或进进出出,总会十分引人注目,很能吸引众人的眼球,常常引来众人或艳羡或欣赏的目光。因此,金瑛完全有理由把这样一个,无论从家庭还是个人都很优越的人,当作自己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因此,金瑛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
事后华阳又一想,既然金瑛对自己中午经常与王金桃一起走有所担忧,生怕他俩“日久生情”,那么还是尽量有所回避才好。另外,在这一阶段自己和王金桃俩人的同行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点儿“情况”,那就是:几乎是每逢他俩中午走到学校大门口时,总会有一个比他们高一个学年的男生站在大门外,仿佛是在专门等候什么人似的,那人还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俩看。一开始,华阳也没太在意,以为他可能是在等别人。可是次数多了,他就不能不有所“警觉”了,觉得这个大男生就是专门在此等候他俩的,最低起码是在等候他俩之中的一个,可是自己与他并无任何来往,甚至于从未说过话,他不可能是等候自己的。有时华阳又发现,每逢此时,王金桃的神态就有点儿不太自然,可她又不与那大男生搭话,华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特别是其中有两次,他俩在前面走,那个大男生却不紧不慢地在后面。直觉告诉华阳,王金桃和这个大男生好像挺熟悉的,因为华阳有时能感觉到,每逢那个大男生在后面尾随时,王金桃的脚步就有些乱,和自己的距离也仿佛在有意识地拉开一些。后来,华阳暗中打听到那个大男生的名字叫做孙勇,是王金桃的狂热追求者,而且后来华阳在王金桃家的附近又有两次与并肩散步的他俩相遇,华阳觉得既然他俩已经到了出双入对的程度,自己今后就不应该再与王金桃在中午时同出同入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岂非成了妨碍他俩的多余之人了吗?人家本想见面,或是一起走,可是因为有自己在中间,人家还怎么相会呢?自己倘若再不自觉回避,岂非成了令人讨厌的“第三者”或是“电灯泡”了吗?
想明白了之后,华阳就开始有意地回避王金桃,再到中午他们走出教室快到学校门口时,华阳就主动地说:“王金桃,今后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以后也不到我母亲的饭店去吃饭了,因为我母亲是那个饭店的领导,我总去那里吃饭,虽然是花钱吃饭,可是别人也会以为我们是为了占便宜,因此今后我要到别的饭店去吃了,很对不起,我得与你分开,向相反的方向走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朝着与王金桃相反的方向走去。王金桃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华阳是在有意地回避,她也不说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其实,华阳说的也并非完全是假话,他和母亲也确实想到了这一层,那就是:华阳的母亲作为饭店的主任,让自己的孩子常来饭店吃饭虽然也不是绝对不可以,比如隔三差五地去吃上一顿两顿的,也是可以的,有时也许还会有点儿新鲜感,饭店的职工们还能理解,可是经常去就有些不妥,因为毕竟那是国营饭店,并非私营的,长此以往,肯定会引出闲话来,甚至引起职工的不满。再者说了,倘若有的职工也照此效仿起来,岂非十分麻烦?人家会说,既然你主任的孩子可以天天来此吃饭,来占便宜,那么,我们这些下属也可以这样做。那岂非乱了套?!再说了,华阳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吃饭的,比如母亲有两三个好姊妹也是其他饭店的主任,她们对华阳一向十分喜欢,她们也曾多次对华阳发出过邀请,特别是有一个叫“王云”的王姨,她就曾经几次对华阳以及母亲说:“我们饭店就在一中附近,阳阳又是在一中上学,中午为啥不叫他到我那里去吃呢?咱又不是不花钱白吃,不就是为了图个方便吗,咱们姊妹干这饭店的工作,这个忙我还帮得上,而孩子去我那儿吃饭别人是说不出什么的。就这么办吧,今后就让阳阳到我们店里来吃午饭!”
从此,华阳就每天中午到王姨的饭店去吃午饭。每当华阳去那里,王姨总是十分热情,有时甚至自己亲自当厨为他弄俩菜,有时还给他上点儿啤酒,华阳都按价付款。那时的高中学生很少有喝酒的,华阳从那时就会喝酒了,应该说,华阳对乙醇有耐受力,以至后来享有“酒圣”的称谓,与母亲以及王姨们的“培养”有关。
说起这王姨来,那时她还很年轻,结婚不久,她生下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长得十分漂亮,白白胖胖的,还有一头天生的卷发,脸蛋儿白里透红,一笑两个酒窝儿,语音甜甜的、润润的,可爱极了。王姨给她起了个十分优雅又十分响亮的名字:“雅兰”。华阳的母亲只生了华阳哥俩,没有女儿。人啊,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对什么都是“稀者为贵”,越是没有女儿,母亲就越是喜欢女孩子,每逢见着别人家的女孩儿,她都喜欢得不得了,有一天,她见到雅兰,就被这个漂亮女孩儿迷住了,喜欢得不得了,又是亲又是抱的,她还一劲儿地嚷嚷:“看看人家王云生的这闺女,简直就是个小仙女。我要是也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有多好!得了,就让这小雅兰做我的干女儿吧,今天咱们就算是说定了,以后小雅兰可不许再叫我‘刘姨’了,就管我叫‘干妈’。”
小雅兰不仅生得十分美丽,而且十分聪明,十分实在,她听华母这么说,也就和华母以及华阳都亲密起来,特别是对华阳,她把华阳当自己的亲哥哥一般看待,见到华阳总是甜甜地叫他“二哥哥”,跟在他的身后二哥哥长、二哥哥短地叫个不停。有时华阳来吃饭,她就跑来凑热闹,陪着她的“二哥哥”。华阳和小雅兰保持着十分深厚的情谊,甚至于几十年一成不变,不论何时见面,也不论在何种场合或是周围都有哪些人,她与他说话,一开口总要先叫一声“二哥哥”,就像是亲兄妹一般。此为后话,容后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