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带领的这个小群体、小帮派组织,刚开始还只是在本院之中或是附近地区玩耍或打闹,可是后来,他们见到别的地方的小朋友们都在玩“踢足球”的游戏,华阳是个事事争强好胜而不甘落后的人,于是他就从父母以及亲朋好友在过年时给的“压岁钱”中拿出一些,买了一只足球,又从他的“部下”之中挑选了一部分人,组成了一支小小足球队,他要与别院的孩子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最强。

  华阳带领他精心挑选的这些精兵强按照在学校体育课上体育老师教的足球功夫刻苦训练了好一阵子,然后他们走出本院去与别院的足球队举行足球赛。由于华阳的足球队员是经过精心挑选,又经过刻苦训练的,因此每次比赛,获胜的常常是他们,可以说是打遍整条街区无敌手。

  人们都说,争强好胜是大多数男孩子的天性。华阳们在本街区已经打出了名望,可是,他们并不以此为满足,只要是听说别的街区有强队,他们就要千方百计地去联络,要和对方打比赛,不打赢对手,决不罢休。

  有一天,华阳发现与他们的街区隔着一座跨线桥的另一街区有一个较强的小足球队,他事先与那个小足球队的队长联络并约定了比赛的时间和地点,届时他就带领着自己的队友们走出本街区,要到桥那边去打比赛。他们刚刚走上跨线桥,迎面走过来一帮很像小流氓的孩子,当两队人走近之时,那队人之中有一个看上去很像流氓头的人,突然向华阳他们这群人冲了过来,他挥拳、踢腿,连续撂倒了两三个华阳的队友,接着又向另外的人冲来。

  华阳见自己的队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慌作一团,便一个箭步冲到那个流氓头的面前,挡住了他继续袭击自己队友的去路,并动手与他搏斗起来。华阳天性不甘屈服,一向宁折不弯,他骨子里还有股子倔强劲儿,还义气当头,在这种情形下,作为这帮弟兄们的“老大”和“大哥”他必须首当其冲,仗义而为。

  两人格斗了一阵子华阳已渐渐略占上风,那个流氓头则凶相毕露,他从腰间突然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闪着冷冷的寒光,杀气逼人,可是华阳已被那小流氓彻底激怒,见那小流氓凶神恶煞般握刀向自己刺来,他并不退缩,一个闪身,躲过了刀尖,接着又一闪身跳到那流氓头的背后,说时迟那时快,伸出左手将那流氓头的后背一推,下面又伸出右腿向对方的脚下一扫,那流氓头顿时像一条恶狗似的,一个“狗抢屎”栽倒在地,脸上、手上抢出了好几处伤。华阳的弟兄们见“老大”这精彩的一招,都情不自禁地高声喝彩……

  那流氓头一见自己吃了大亏,更加恼羞成怒,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抓起匕首再刺,华阳又一个闪身躲过后,心想:“这小子是个亡命徒,如果不把他彻底制服,他会伤害很多人。我也不能总这么被动接招,必须马上反守为攻。”

  想到此,华阳灵机一动,突然想起自己还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正装着自己那把铜质“手枪”,可以用来自卫。于是,他手疾眼快地一挥手,就把背包摘下来并抡起来,照准那流氓头握着匕首的手臂砸了下去,只听得“啪嚓”一声,那背包正好砸在那流氓头的手上,那流氓头疼得“妈呀”一声,匕首立即从手中脱落。紧接着,华阳又冲上前去将那流氓头按倒在地,然后用左手按住其头部,又用右手将其右手臂拧到背后,再踏上一只脚,令其无法翻身,喝问:“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无故打我的弟兄们?你还撒不撒野了?快说!”那家伙还真有股子硬劲儿,他不但不告饶,反而趴在地下仿佛理直气壮似的大喊:“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装什么糊涂,难道你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吗?你带领着你的弟兄们已经侵犯了我的势力范围,桥这边是我的地盘,你们凭什么成群结伙地到我的地盘来逞威风,想称王称霸吗?”接着,他又用未被按住的左手去抓华阳那只正按着其头部的左手手臂拼命拉扯起来,企图拉开华阳的左手,以便其得以抬头,翻身,反攻。正当俩人拼命厮打,纠缠不休之际,突然有两个民警骑着自行车飞奔而来。他们奔到搏斗现场,跳下自行车,大喝道:“快住手,你们快住手!”

  华阳等在场的所有人,看见来了两位民警,便都立即停止了格斗。两位民警一人揪一个,将华阳以及那流氓头,押解着送到附近的一个派出所。

  经过盘问,民警很快就弄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和起始由来,并且很快查出那流氓头是这一地区一个挺大的流氓集团的一个不小的头目,是这一地区的一霸,他经常带领他的小哥儿们到处流窜,不是打家劫舍、调戏妇女,就是聚众斗殴,不仅在当地民愤极大,而且曾经多次被拘押和劳教,早已属于有前科人员,是个不折不扣、名副其实的地痞流氓,是个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惯犯恶魔。

  民警们在审查了那流氓头的“案底”又弄清了此次殴斗的发起方是那流氓头,而华阳完全是为了自卫才出手还击的,民警问清华阳父亲单位的电话号码,给华阳的父亲打了电话,通知华阳的父亲来领人。而那流氓头则因“持刀伤人未遂”的罪名,被送交上级公安部门拘留候审,据说,其后由检察机关起诉后判了刑。意在趁此机会狠狠地打击一下这伙黑恶势力,整治这一带的治安。这样,不仅为地方除了一害,而且免除了今后那流氓头再次寻衅报复,多生事端。此为后话,按下不提。

  待华阳的父亲来了之后,民警就对华阳进行了适当的批评教育,说华阳小小年纪本应当集中精力好好学习,如果在学习之余带领小朋友们在本院里踢踢足球,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不应该在没有学校或老师有组织,有安排的情况下,自行成群结伙外出去打比赛,更不应该打架斗殴,尽管这次打架斗殴不是他们挑起的,但是,如果他们不是成群结伙地外出,那个流氓头也不会误认为他们也是一群小团伙到“他的地盘”上来抢地盘的,那么,也就不会发生这场恶斗了。

  在对华阳批评之后,一位姓张的民警又单独将华阳的父亲叫到别的房间,郑重其事地告诫说:“今天的事件虽然责任在对方,但是并不等于你的儿子就一点儿毛病也没有了,刚才我们批评他的话没有说得很重,就是因为这是他头一次打架斗殴,他是初犯,查无案底,并且他是被动的,所以我们对他暂时不做处罚,另外,也歪打正着,我们原本也要对那个小流氓采取行动的,可是还没来得及抓到茬儿口,这次华阳帮我们找到了这个茬儿口,正好趁机把那家伙抓起来判刑,也算是华阳为地方上除掉恶霸做了贡献吧!我看得出来,你儿子是个好面子又自尊心很强的孩子,我给他留了面子,你也不必太难为他了,只要他能从中吸取教训就可以了。这种孩子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去打骂和处罚,要防止其产生逆反心理,以至于‘破罐子破摔’乃至不可救药。我还要提醒你注意,这孩子已经有了聚众结伙的行为,并且他还是这个小帮派的头面人物,类似‘龙头老大’的角色。我们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啊!有些事情的发展变化以及有些人的成长演变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倒觉得你儿子现在还没有发展到严重的程度,暂时也没造成什么后果,我只是说有那么点儿发展趋向和不良苗头,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地把这种不良的苗头和趋向遏制住的话,恐怕今后类似的事情,甚至于比今天更严重的事件都可能发生。当今社会,诱惑丛生,孩子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成群结伙,有帮派倾向。一般地说,一个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最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于经不起诱惑造成麻烦和恶果,这可是不得不防的事情啊!要知道,一个人的个性和成长,取决于他受到什么样的教育啊!当然,你的儿子从整体素质上看,还是不错的,我很喜欢他,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他今后会不会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好材料也得有好的工艺和好的技术加以锻造才行。为此,我才这么提醒你。请你们父子好自为之。”

  华父听了张民警这一席入情入理的话,心中十分感激,接着,他急切地向民警提出了要求:“民警同志,我有一个特别的要求,您能否不要给华阳留下有关不良记录的案底呢?”

  张民警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可以,我们念及他确实是第一次聚众斗殴,属于初犯,而且从情节上看,这次事件纯属那个流氓头寻衅而起,主要责任不在华阳,况且华阳属于自卫,类似‘正当防卫’。所以,我们可以不给他个人留下记录或是案底什么的。这样,今后对他就不存在‘有过不良记录’或是‘留有案底’,或是‘前科’之类的说法了。只要他今后不再发生聚众滋事等不良行为,就不会有问题。这次的事情对他今后的人生也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影响,你放心好了。可是,你们做家长的一定要加强对他的教育和培养啊!应该防微杜渐,加强引导,杜绝一切不良行为,千万别走某些人‘未成材,先成囚’,遗恨终生的路啊!”

  听了张民警的肺腑之言,华阳的父亲又对他说:“我十分感激您的好意,您的许多见解,我都十分赞同,并对您今天的公正处理十分满意,对我的忠告我也都接受并十分感激。另外,我还要向您提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答应?”

  张民警问:“我觉得您这个人是个有很高素养的人,是个文化人,您不要客气,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不会推辞,请您开诚布公地说吧!请您说说,是什么‘不情之请’呢?”

  华父说:“张同志,我看您是个非常公正、公平的好民警,就想和您交个朋友,就是那种莫逆之交的朋友,另外,我还不知您的大名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华庄,请问您怎么称呼?”

  张民警回答说:“我叫张仪,看来您的确是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我也很愿意和您交朋友,咱们做个莫逆之交很好。看上去,好像您比我长几岁,那么我就称呼您为华哥了。这样一来,华阳就是我的异姓侄子了,今后对华阳的教育和引导,我也就更是责无旁贷了,今后咱们大家共同来培养教育他吧!我看准了,他是好苗子,一定会成长为有用之材的。”想不到,后来这位张仪叔叔对华阳的人生转变以及学业定向也起到了启发和引导的作用。此为后话,容后再表。

  既然两人现在已经成为了互有好感的朋友,莫逆之交,就可以像亲兄弟般无话不谈了,于是,他俩又对有关华阳成长与发展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进行了一系列地回顾、剖析和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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