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笨拙而又诚心诚意地要把简从她的这种人微言轻中挽救出来,不让别人占她的便宜。当他发现摄影师理查德·艾弗丹已经为《时髦》制作了一部分裸体封面,他争取把那些封面取消,承认她的年龄已经使她有权力摆出任何姿势的同时,认为那照片会把他们家毁了。在摄影师彼得·巴斯新男性杂志《骑士》这托拍摄简的照片以便引起大导演们对她的注意时,他也进行了干预。他拍了她弗丽妮斯克高级时装照,打着一把新潮花格伞,身份为约翰·福特的女主角,并且甜甜地背朝上发裸体躺在床上,摆着罗杰·瓦蒂姆的姿势。这一次,简抗拒了父亲,使照片得以发表。“我还在为亨利·方达的女儿的身份而斗争,”她说。“我觉得还要斗一斗。”这变成了她的平衡行动:为了她的利益仍使用方达的身份,同时她又在与其束缚进行斗争。

这种搏斗可以从她同中一个男性指导老师取代艾沃莱特看出来。此人更自信,更计较对她的利用,能更好地给予她反抗中一直缺少的冒险性。

身为演员工作室固定成员的安德拉斯·沃特西纳斯才是斯特拉斯博格提到过有可能取得成功的人。沃特西纳斯是个希腊人,出生于苏丹,在埃塞俄比亚长大,在伦敦受的教育。他身材矮小,而且有些丑陋,以他的黑色贝雷帽、长烟嘴和像斗蓬一样披在肩上的雨衣的形像使垮掉了的一代的姿态相形见绌。当初,是他的同胞艾利亚·卡赞引起了斯特拉斯博格对他注意的;沃特西纳斯为了他正在进行的自我戏剧化,把每一天的生活都演成了一场戏。有一个人描述道,他的一个习惯是“完全神秘莫测”,别人则简单地称其为“令人毛骨悚然”。作为一个想当演员而又未遂愿的人,他以偶尔当当演员来糊口。麦尔·布鲁克斯在《生产者》中给了他一个斜眼看人的同性恋的角色,该戏显然采用了一些当时演员工作室的那种根据类型为演员分配角色的作法。

简喜欢女人气的男人看起来很奇怪,因为她是镇子上最受人青睐的年轻妇女之一。但是布鲁柯·海沃德说:“她从在威沙尔时的相当不严肃的性行为一跃到她与蒂米的‘同性恋时期’。她总是尝遍天下鲜,也许这是对亨利的僵硬特性的反应。于此期间的局面是什么事都会发生的。”

不过,专业上大于性上的对她的吸引力,沃特西纳斯比蒂米·艾沃莱特要大,他已经处于戏剧界的刀口上。正如本身是个演员工作室的同学的导演丹·派特利所说:“安德拉斯总是第一个举手。他是班上拔尖的,非常自信。他了解表演艺术的所有知识,可以成章成段地引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话。”他是这么一种人,每天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决定穿什么衣服,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模样。如果说吸引了简的是他的“专长”,那么他是她遇到过的第一个如此着意打扮自己,决定自己每天以何面目出现的这一事实也同样吸引了她。

沃特西纳斯充当着其他年轻女演员的一种斯万戈里。他曾与安娜·班克洛芙娜很接近,那时她正与亨利在《两个人玩跷跷板》中演对手戏,正在开始有了名气。现在他则抓住了简,在一九六0年夏天安排指导她在康涅狄格州演出夏季剧目《与我无关》。

认为和简仍然是一对的蒂米·艾沃莱特在去康涅狄格州去看望她时,见识了沃特西纳斯特拉斯博格迷人的力量。“我们常光着身子躺着,”他后来告诉作家托马斯·柯尔南。“沃 特西纳斯也会走进来,也脱了衣服。那时候我的身体挺棒——简常说她非常喜欢我的身体——沃特西纳斯的身体可实在不敢恭维……[不过]他以更深刻的方式指导她,并且他对她谈论起她自己的方式对她产生的影响。艾沃莱特与简的关系在他访问康涅狄格州时,在她的公寓里发生了歇斯底里的一幕后结束了。他对此反应得出了格,用一把刀子砍了两只手腕,被人送往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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