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帝国主义发动侵略朝鲜战争之后,国内未肃清的国民党残余和反革命分子纷纷出笼,四处散布“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反动宣传口号,蛊惑人心。退到台湾的蒋介石趁机叫嚣反攻大陆,并向国内派遣了大批特务,组织策划反革命叛乱活动,许多隐藏的反革命分子也蠢蠢欲动,气焰十分嚣张,公开搞破坏活动,破坏铁路、工厂、抢劫仓库等企图颠覆新中国政权的反革命活动。

  1950年10月1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镇压反革命的指示。部队广为传达、学习和贯彻。同时,在部队内部开展了排查和清理工作。前面已提过,卫生是技术部门,留用了一些伪满时期的国民党军队中医务人员,这些人政治背景,政治面貌和思想品德十分复杂。有的留用人员交代了过去的历史,真心为新中国建设服务。这种人员比较多;也有少数人员是混进军队的阶级异己分子,尚未暴露身份。我校医疗所一个医助叫邓克昌,是伪满时期通化“铁血团”的成员,这个组织极其反动,其武装“骑兵旅”是“三铁”之一,是日寇的忠实帮凶。铁杆汉奸,曾多次被派到长城内外围剿我冀热辽部队,对我抗日人员、人民群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是“挺进热河”部队的死对头。在“镇反”开始后,这个人抗拒交代,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利用看管人士上厕所之机,悄悄溜出了宿舍,爬上锅炉的高烟筒上跳下自杀了,继续与人民为敌。这件事发生后,惊动了学校政治部保卫科,经调查取证,邓克昌的档案材料是伪造的,身背血债,确有罪要,日本鬼子投降后,为了躲避人民的公审,混进革命队伍。这件事引起学校的高度重视,引导大家加深对“镇反”重要性和迫切性的认识和警惕,并对留用人员进行了重新登记和严格筛选,以确保队伍的纯洁性。

  随着朝鲜战场形势的严峻,为全面支援抗美援朝,卫生部奉命选派一批医务人员组成医疗队奔赴朝鲜前线,增强前线的医疗救援力量。我第三次递交了申请,渴望自己成为志愿军一员,但这批入朝医疗队伍中仍然没有我,不知问题出在哪?给我的任务是在新任部长刘知第领导下,组织开展工作。因前任卫生部部长杜华义等人也调入朝鲜前线。新任杜部长是延安医院中有名的内科医师,在任期内对学校卫生医疗工作卓有成效。后来,他还特别送我一个象牙听诊器,鼓励我在医疗技术上有所作为。但后来我辜负了这位可亲可敬老首长的期望,技术上毫无成就。

  1951年7月,我接到家中来信,告知父亲病危,要我回去探望。因当时抗美援朝,离不开工作岗位,告诉他,朝鲜战争胜利后,马上回家看望父母,我在信封中夹寄去一张照片给父亲,算是安抚一下父亲。可万万没想到,父亲不久就逝世了。

  不久,防空学校改称沈阳高射炮校,由军级降为师级,机械科缩编,卫生部缩编为卫生科,归校务部领导,科下设门诊所和医疗所。编余下来的医护人员都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我被任命为门诊所所长,该所仅有医护人员十多人,担负全校的师生和职工的门诊医疗和防疫卫生工作。科长姓孙,是个好大喜功之人,由卫生队长升任科长。他上任后,立即发动两个所搞卫生竞赛活动。由于我没有认真对待此事,管理不严,每次评比都落在医疗所之后。孙科长批评我,我不服气,强调客观,引起了他的不满。

  随后,我俩还发生一次激烈的矛盾冲突,在两人内心深处埋下了针尖对麦芒的种子,他向东,我向西,谁也不服输。真是祸不单行,有一天,我突然得了感冒发起高烧。第三天科长来看我,因我还在气头上,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他带着讥笑的口气问:“刘所长,病怎样了?”

  我没好气的说:“死不了!”

  他看了看我,什么也不说就走了,我意识到可能触犯他的尊严。

  几天后,我高烧仍然不退,又拖了几天没有上班。就在这时,卫生所发生一起一个女护士与一个男医生以夫妻名义,在沈阳市内一家旅馆开房,两人并发生关系,被派出所查获,告到了学校。

  校领导十分愤怒,马上责令孙科长调查此事,找出嫌疑人。他根据派出所提供的男方长相、个头、年龄,经分析,认定此人与我的条件差不多,自然把我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他先暗中询问别的同事,调查我近期有没有外出的痕迹,有没有与女护士有过爱昧的关系。然而得到结果并非是他的初衷。所有被调查的人,都证明我因病没有出宿舍楼。他这才转移了调查对象,开始调查女护士有没有外出的,结果有一个姓欧的女护士外出大半天。根据旅店方提供的相貌和个头特征,均与此人相符。后经过谈话,她承认同一姓周的军医两人在宾馆约会,没控制住感情,发生了两性关系。孙科长当即叫来周军医落实此事,在人证物证的面前,他不得不承认。为了严肃军纪,学校决定给予周医生开除党籍,行政记大过。将欧护士调离学校,转业到地方工作。

  这个事开始,孙科长把矛头对向我,在科室内引起了桃色风波,一时间,全科室的人员以蔑视的眼光议论我,嘲讽我,暗地里风言风语四起。过去,受到我批评的人兴高采烈,同情我的人表示惋惜。说来也巧,发生这件事时,正是学校对干部提级之时,原本我在提级范围内,但被此事情给耽搁下来。男女之事水落石出后,提级机会已过。所以,思想压力负担很大,情绪波动起来。

  我病好后,学校校长专门找我谈了话,鼓励我振作起来,别背思想包袱。我回到宿舍后,想想如此下去,也没有必要,只要把工作干好,对得起党的培养就内心无愧了。

  从那以后,我带着争口气的思想,开始担当起门诊所的领导工作,与有成见的同志开展交谈,解决矛盾。与此同时,重点抓了医疗质量和服务态度方面的问题。后来细想起来,革命战友来自天南海北,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实属不易。平时在工作矛盾少不了,但诚心实意相处就好了。打那以后,我和孙科长握手言和,成了好战友。

  1954 年秋末的一天,我接到校务部牛子明部长指示,要我带高级炮校、高射炮校、辽阳文化预料学校的11 名医护人员组成了“选飞”体验组,任我为组长,内科医生高大印、肖某某,外科李某某,五官科医生刘汉章老卫生员等6名同志为组员,对三个学校的青年干部、战士进行选飞员的身体筛查。我在第一次会议上传达了上级这次招飞的精神,明确了任务,熟悉标准要求,研究完成措施。随后,利用十天的时间,对1000名排以下干部进行体格初查和复查。

  当时,由于没有什么先进的体查仪器,主要靠听诊器、血压计、手敲锤、反光镜、音叉等方法。在讨论如何完成任务时,高大印同志说:“飞行员身体条件要求很高,靠我们这些简陋器具能完成任务吗?”

  刘汉章接着说:“担心自己技术水平有限,怕完不成此次任务。”

  我根据大家的想法,认真组织大家学习了体检标准,一项一项地进行研究讨论,对其一器官可能出现的疾病和异常,先从理论上弄通,再研究出有效的检查方法。通过学习和讨论,统一了思想,认为困难是有的,但可以在实践中边学习边工作。

  “选飞”体检开始后,我们分头深入学员队摸底调查,掌握受检人员平时的身体健康情况。体检时认真细致,凡是定不下来的身体健康情况,请求军区医院帮助解决。经过10多天的“选飞”体检,从1000多人中筛选出10多名初检合格者。由于我们工作认真细致,圆满完成了初检任务,受到了上级表扬。

  “选飞”初检工作结束之后,领导通知我们去沈阳故宫参观镇压“反动道门会”的实物展览成果,大家一致认为受到一次革命教育。短暂的10天,大家建立起浓厚的阶级感情,一致认为,应该留下一张战友合影,留作纪念。至今,这张合影依旧在我的影集里,每当我翻阅照片时,当年合影时,上边的那几行字依然清晰;

  有幸沈阳结识

  惜别辽阳预校

  相处感情深厚

  留下合影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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