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佳木斯的鼓吹者,把鹤立地区另辟一县,比作三江之龙。龙比经济命脉,那么龙头自然就是矿山。龙的两翼,一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山林。另一翼则是可再生产的农业资源。从隔界河以东的黑松三角洲广袤的黑土地。丰富的江河水利,可开辟为世界上最大的田园,能提供上亿人口的稻谷。培育成先进的农业县。这里早就有了火犁开垦,栽培水稻的技术。读懂鹤立县情的县长马连登、河口登极力保举在押犯,原汤原县水利科长李国正到协和会任职。发挥才干,三江省长卢元善为建世界第一大田园竟然同意了。财力、物力、劳工优先投放。汤原县引汤旺河后山洞渠首工程停止之日,鹤立县农田水利建设大兴之时。

  本来李国正说啥也不干,宁可死在监狱也不应汉奸的名。与他情同手足的三位正人君子劝服了他,常春道、符宝坤、温玉轩。

  温玉轩:“你的精神固然可嘉,宁死也不当汉奸。光明磊落,这是你个人的荣誉。见到你们的老祖宗马克思,可以挺胸抬头无羞色。可是你忘了共产党三个字是为无产阶级服务,为群众谋利益。你有这么点能力,这么点机会,为鹤立县的群众想想。哪头轻哪头重,是你那名誉重要还是老百姓的需要重要。”

  符宝坤:“日本人利用你现有的人脉的关系,沟通能力。仗义疏财,镇妖降怪的本事,更主要的还是你治水办法。你的底细人家也知道一些。另外我想你是上有高堂下有儿有女;家有贤妻外有红红火火的生意。你那老母还不知道你蹲笆篱子呢。那些结义兄弟何去何从。我认为你还是干为好,咱不干坏事呗。你不干他不干,总得有人干吧。换一个坏人干,老百姓不是更遭殃了吗。”

  常春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哪个有头有脸的共产党员没蹲过监狱。都你那么死心眼不完了么,保命是必要的。活着才有机会继续革命。干革命是多种方式的,现在还真需要这样的人。也符合吉东省委传过来的上级精神。身在曹营心在汉哪个革命时期都有。咱俩,你领导我,我监视你也挺好。你是我的主心骨,我还给你打小旗。问心无愧,愿意落个啥名是啥名吧。想保住命是真格的。”

  温玉轩:“叫我说,对于你来讲是一个好机会。我可不是说日本的好话,你民国时就有抱负搞水利。山川、河汊、两江踏查个遍,这不机会来了么。一个神,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灶王爷能下界保平安;大人物能保一国平安;中等的能保一地平安;你要能保一个角落平安也算可以了。比脑袋没了强,治水、修水利它符合人民利益。他不是修在咱们国土上吗。”

  符宝坤:“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们中共下江汤原中心县委现在也不存在了。地下党难度太大,你在监狱里边算咋的,不如出来。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老百姓点利益,别再像西二保那样。宪兵警察想烧就烧,想抓就抓。北满的抗日联军转战在松嫩一带周旋。你年龄也大了,咱能行风行风,能行雨行雨。若能做到把胡子拒之界外;掌握住日本移民别欺负中国老百姓;大量吸引接受难民、移民;人口越多越有利发展。日本人在这长不了,这是定律。咱们该建啥建啥,他也带不走。这是咱们这一代人的命运,你干还比别人干强。孰轻孰重你应该比我们更明白。”

  常春道:“北满的抗日战争还是轰轰烈烈的,这一带本来就是日寇薄弱地区。主要的地方还是在吉东那边。整个松花江以南,那边鬼子多,战略意义大。咱这才是北满的一个犄角,吉林省地界属东满。你的抗日定位就是在这糊弄洋鬼子。你不糊弄好他,你就得在笆篱子里待着,整不好你的家业也不保。”

  五十八岁的李国正,听良言相劝,伪康德6年就任了。带了三个助手走马上任。李少白、方钧、刘俅。

  暗中召来杨登仁、李增智、聂小个子、刘永发、吴长江赶着马车拉着白酒拜访了各个山头,大小绺子。传话说:“三哥为老百姓着想,当维持会长,首先要保持安定,各位老大有能耐上外边使去。在本县高抬贵手便是朋友,见利忘义情理不容。”这年头,这一套挺好使,连徐大胡子、郝连山都退避三舍。鹤立县不闹胡子,里城家农民大量往这搬。格节河两岸很快形成辽西邦、昌图邦。因为他们原籍那一带匪患太猖獗了,再加上闯关东的外省人。人口剧增,多多益善。荒原有的是,可劲来,来者不拒。几百户日本移民,才几千口人落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想办法让他们入乡随俗,或者起走。

  李少白、方钧带领工作人员代表维持会。对连江口一带的日本移民进行摸底调查,填表登记。三个团部落,26个生产点500户人家2400口人。不登记不知道,成年人中,竟然有70多刑事犯罪分子。多数是伤残退役军人,还有残花败柳的军妓。不少弱智,鳏寡孤独的拿着社会救济之人。再就是未成年人。被当局蛊惑到这里的,会说的说是流放这里赎罪,开疆扩土的。报复社会放火、投毒、贩毒、偷盗、强奸、破坏、被废武功的浪人,竟然还有日本共产党员。都是人生的污点,和江南早期到来的武装开拓团分子还有所不同。针对这些情况,维持会给他们立下存在,安居的规矩。每口人有偿划拨一垧土地,经营粮豆薯。其他利益用钱说话,刚来的移民团,在本国都得到了一定的补贴。在没成气候的时期,自然的雇人耪靑。这样就暂时控制了群体兴风作浪,再设法枪打出头鸟。

  李国正在三位知心先生开导下,工作实践中悟出一个道理。鹤立县是人民的鹤立县,你来两千四百人,我要搞二十四万人淹死你。孵化你,改满拓株式会社‘为兴东地区农事协同组合’招收农民组成48个增产组合班。每班200户。总计一万户,由磕头弟兄莫逆之交的施凤鸣、施荆山父子总管。荆山也是留日学生和方钧相识,有共同语言,方便工作。由三江省调拨火犁、洋犁、耕畜。伏尔基河到宝泉岭,公义勇往下一年开荒20万亩,还没等到开花结果,满洲国就垮台了。

  格节河是界河又有丰富的水力资源。李国正上任后一应事务应酬交由李少白、方钧代理。一般不出头露面,谁也不知道围起牛马市场施工是咋回事。抱病不出,暗中装扮成工程技术员和刘俅到处测量。半年时间设计出隔界河蓄水水库、钢筋混凝土十二道门截水节制闸、补充扬水站。并行两条排灌主渠道横贯连江口地区,若干支渠行成网络。还有大脑袋山水库。论证充分报告上级,估算效益可观。得到赏识。统治者也是长远计,农业开拓投资,调拨物力、人力支持,优先于全省各县,得到偏向。第二年又设计了阿凌达河进水闸,鹤立河四道防洪堤八十里地长。期间还修江堤79?9公里,排水总干渠99公里。李少白、方钧在老师的点拨下发了一大笔财。利用手中的权力,利用劳工、利用漫山遍野的苕条。编土篮子,强买强卖。一个土蓝子挣半毛钱。五年下来,这些土方得用多少土蓝子。抓来的劳工成千上万,不能带土篮子来吧,开除上下左右打点。到啥时代会干的官员都有来钱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违心的维持会长,得到了甜头就和带不走的工程用劲了。以‘共荣’为名,牵着县长鼻子走,干了许多农业基础工程。着手建立‘兴农农业合作社’。容纳了大批讨荒逃难的群众。三角洲人口很快超过三十万。鹤立县变成“模范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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