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袭朝侨事务所,事务所所址在鹤立岗北富尔基河边上的新农庄。附近耕地可以引河水种稻子,原来土地本归王家所有,租给游动的朝鲜人连片种植水稻。由于这几年经常发大水,下游福兴屯一带农民多有迁来聚居,人口越来越多,被称作高丽营。后来有共产党活动,学苏联人改叫新农庄,慢慢就成了江北侨民活动中心。当时大韩国流亡皇室权贵求助于中华民国革命政府,要求保护流亡民众。总统同意政务院颁布若干条款。其中主要有侨民合法居住、自治管理,为朝鲜培养军事人才等。

  因此大批韩国贫民涌入东北吉林、辽宁,不断地过江延伸到黑龙江省。事务所的合法存在,本来就污泥浊水,又被日本人利用。更加鱼龙混杂,臭名昭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政客,阴谋制造民族矛盾。在侨民中征召或雇佣一些反华分子,培养军警宪特,为其统治所用,制造民族矛盾。一些游手好闲流氓份子混入其间,成为可恶的职业二鬼子。据可靠消息魔爪已经伸进汤原,事务所上级不断派来新领导,利用棒子队胡作非为。李光镐、金大牙、任炳灿、余太文、全明子陆续到来就职,欺压百姓,够级的配有秘密武器手枪。据可靠消息,这里现在最少有五人配备手枪。

  “光棍行动”时间一到,生龙活虎的十名红军战士,训练有术的齐刷刷的列队在指定位置。参谋长下令每人把干粮袋先放这里,挎包里装有大刀和绳索,分散行动。

  李银根:“这次行动要速战速决,各自隐蔽在事务所附近,利用他们吃饭时间。11点40分准时进入阵地,王青山领你三个徒弟进入大餐厅控制八个棒子队员,其余同志跟我快速从门窗同时闯入小餐厅,拿下所有人绑上。宋龙南、戴鸿宾随护军长审讯。”

  李福臣带两个心腹佯装从此经过,进一步核实情报。准确无误,一挥手发出暗号。战斗员们都在各自隐蔽点,迅速启动。王武师带三个徒弟手提大刀,闯入食堂。轻而易举就制服住了拿着窝头,端着辣椒汤碗的八个棒子队员,令其老老实实不许动。面对四把大刀,谁也没敢吱声,规规矩矩的听候发落。另一组在李银根带领下突然破门而入小餐厅。迅速跳到炕上,五个高丽人都像个小官,正便腿大坐喝小酒,有辣白菜还有炖小鱼,嘻嘻哈哈的也没防备,瞬间每人头上悬一把大刀,被薅住衣领。金大牙企图掏枪,被手疾眼快的李银根一把按住顺势把抢下了。军长一声令下:“都绑了。”五个当官的,乖乖的束手就擒,押到外屋和棒子队一边一伙站着。

  队长问:“你们几个用不用绑上?”

  棒子们答:“不用,我们不敢动,你放心吧。”

  王青山:“不用。”

  军长说:“那好,战士到里屋吃饭,喝酒也行,不许多喝,喝醉了我就处分你,吃饱了的出来准备开拔。不够让他们做,领导在这吃窝头辣椒白菜汤。”战士们得到命令到里屋吃大米饭,喝清老酒很快就造饱了。军长、参谋长、小队长每人拿个窝头也吃上了。绑的结实的五个头干生气动弹不了,棒子队员也挺憋气。膀大腰圆的一个愣头青想的挺美,看就一个人看着他们,准备拿他做人质,解救主人们,突然窜出来抱住王青山,其余的人见状一拥而上。有的还操起棒子群打。吃窝头的也没停,继续吃。

  只见王青山双膀一叫力,两肘一震,咵的一个扫堂腿,膀大腰圆的高丽棒子就甩出去了,趔趔趋躯的挨了同伙一棒子趴地了。武师一时兴起,三下五除二,一个也没跑了,都撂倒了。被一手拎一个摞在一堆。吃大米饭的同志们听到动静跑出来助阵,连热闹也没看着。五个绑着的高丽棒子官,可是一饱眼福,也吓鼠迷了直哆嗦。

  军长:“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没有你们的事,老实的得了。这就对不起了,委屈一会吧。咱也吃饱喝得了,问话吧。”

  谁也没想到,问话的人竟是看着像乳臭未干,刚订十八岁的朝鲜族战士宋龙南:“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今天的行动目的有三:一、正告你们,侨民事务所是政府开恩允许存在。流亡百姓的民族自治组织做事要合法,保护群众的合法权益,工作人员要为侨民服务,办事要公道,不得欺压老乡,不许制造民族矛盾,更不能违背民族纲常,做对不起祖宗的事。协调纠纷,和本土人搞好关系。二是借枪抗日,据我们掌握你们这里有五把手枪,是你们主子发来对负老百姓。为你们壮胆打气的,我们借四把。今天是你借也得不借也得借,现在是好说好商量,否则别说我不客气。三、现在是大敌当前,日本鬼子亡我之心不死,占了半岛又占满洲,中朝人民团结起来一定要把它打回老家去,我们正在招兵买马,有志青年应选择光明道路,不当狗腿子,愿意跟我们走的今天就可以。说完了,把枪乖乖交给参谋长的就松绑。”

  金大牙有点不愤,也是有点欺负宋龙男年轻,摆出见多识广的样子:“那不行,咱们得说道说道。我们本部发枪也是为了公事,为什么交给你呀,你们想要手枪可以让你们老总给买呀,您们没地方买的话我能买着。”

  “是吗?”

  “那当然啦。”

  “你会使用,会打吗?”

  “会,很简单。一学就会。这撸子比大枪好使。”

  “你能不能教给交给我?”

  “好哇,这咋教哇。”

  “松绑。”军长一使眼神,有战士把绑绳解开。

  “我的枪在他那呢。”指一指李银根。

  “你就告诉我怎么打吧。”

  “瞄准了,一搂火就行。这玩意忒远了不行。”

  “搁哪个手指头?左手还是右手?”

  “就这个。”举出右手指示意。

  “你真会假会呀?”

  “真会。”

  “打过人吗?”

  “打过,没打准,打大腿上了。”只见这初出忙牛左手掐住他右手指摁在桌上,右手操刀,咔嚓一声把食指剁掉半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烟鬼金汉山在安图被日寇收买培训三个月,派到鹤立成立特务组织,制造民族矛盾,搜刮民脂民膏,对付共产党。您们三个,来到半年做了多少缺德事还没找你算账。今天饶你不死,把枪交出来滚蛋。原来打算给你们留一把,看来留下也是祸害,一个也不留。”金大牙攥着手指跪地求饶,其他四人乖乖把枪交出来,一共才十五发子弹。军长为卖个人情,对韩国籍参谋长耳语了一番。

  李银根:“这会儿都老实了吧,看来不动横地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我讲个情吧,这李光镐是我老乡。都是从黄海道逃过来的,文化比我高,是朝鲜共产党员,是吴大帅时期福丰稻田公司的人,没有太大劣迹,我担保他的枪留下吧,但是有条件,我们拿钱你让金大牙给我先买二百发手枪子弹,做个买卖,整好了兴许能成朋友,会有你好处。你要坏我的事,性命难保,知道不知道?”

  李光镐看着金大牙:“这事你得表态,能不能买来?刚才你都吹出去了。要是不行,我可不敢留你。”

  “能、能,有钱就行。”金大牙哧牙咧嘴,忍着痛表了态。

  “这事就按参谋长说的办,有差头拿你老李光镐是问。别说我没告诉你,你们先老实呆一会儿,我还有点事。”面对棒子队人说:“都站直溜的,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是干啥的,我们是干啥的。咱都是朝鲜族亡国奴后代,面对小日本,中朝人民是一家。团结起来报仇雪恨才是正道。今天愿意跟我走的,就是参加革命,双手欢迎。不愿意跟我走的,千万不要再欺负老百姓了,回家好好种地孝敬老人。”

  徐光海:“我跟你们干,现在就跟你们走,原来我认为事务所就是为侨民办事的地方,属于官家,没成想每天就拎个棒子,吓唬老百姓。收捐收税,抓鸡抓狗。这都半年多了,也不开工资,一分钱也见不着。昨天我朋友小柳说他们刚发完饷,一个月一块现大洋,班长一块五,排长两块。还发军装,我可不在这儿干了。”

  七嘴八舌插嘴:“真的假的?”

  有个战士:“真的,我们三班的出来执行任务。一班二班前几天参战的同志放三天假。”

  全龙满、丁成久:“要是真的我也去、我也去。”一片哗言,达到最佳效果。事务所的头头有点傻眼,甚至刚从安图派来的全明子也想去。

  参谋长:“我现在可以批准徐光海同志入伍跟我们走,但是你得宣誓。你到那边跟戴鸿宾学学怎么说,其他人还得考验考验,我们不是啥人都要,得政审,你们刚才听到的都是好处。苦和累劲你知道吗?从练大刀开始。每天无论刮风下雨,严寒烈日。负重爬山往返一百里还不算,还得练耍刀弄枪。缝补衣服,学文化,事儿多了。你们得考虑好,真想去的。到区农会报名,检查体格。安排好爹妈,媳妇,听明白了吗。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算是一次军事演习。为打日本鬼子筹枪、练功。多有得罪,撤兵。”

  一行人,也吃饱了喝足了。挺过瘾,快步集结在西小河边,等候命令。领导未到,大家围着小老弟高兴的不得了,举起来致贺,年轻人的方式狂欢一顿。

  临时小队长戴鸿斌传达命令:“李增荣同志为向导,到七马架宿营。明天九点钟准备战斗。”

  李福臣、李银根来到县委,会议已经落幕。会见了巡视员和新县委书记,给二人每人带了一份见面礼,一把手枪,三发子弹。和两位领导约见了刚赶来的鸭蛋河区委干部李凤林同志,谈了明天的计划,提议去柳晓艺饭店庆贺一下。李福臣请裴治云通知新组织部长崔圭复也参加。在昨天吃饭的地方又痛饮一回,话题好几个。一是换届顺利,清除派争异己;二是李凤林、张铁缺席当选;三是精彩夺枪成功震动很大;四是二位领导有了防身武器,如获至宝;五是确定下一步工作重点,到煤矿、金矿、铁路、码头建党,建立工会组织。六明确巡视员在汤原县期间由李升同志负责安全护送、联络。确定这次行动之后,调李凤林同志到格节河任区委书记兼会长。喝什么酒、吃啥菜,怎么礼让、推杯换盏狂欢不必细表。属于特殊的形式,特殊的唯一的一次,特殊的意义,特殊的年代。时间1932?11?11日下午。

  补叙一下青年战士宋龙南,如果是太平时节他还是一个孩子或者是中学生。刚满十七岁还不到十八,苦难的童年,造就了坚韧不拔的性格;国亡家恨使他嫉恶如仇;恩师教诲让他明白了事理,给予了聪明智慧;领导的培养,增强了信念,更加机智果敢;革命的摇篮锻炼成长,政治早熟。后人会知道,这个摇篮优出来多少师团级领导干部。

  他父亲宋得一是朝鲜共产党员,逃亡到中国。在和龙县开旅社谋生。被恶棍诬告,死于监牢。夺去店铺,强暴了母亲。寻死觅活的妈妈,留恋还不能自立的一双儿女。饮恨偷生,在韩顺昌老师帮助下,赶着牛车到福兴屯投亲不成。无奈又流浪在太平沟落脚开店谋生,不久幸遇崔高丽、李春满、李福臣等中国共产党员。在黑龙江边的一次除害行动中,找到光明和希望。由于苦大仇深,立场坚定被发展为共产党员。根据崔高丽意见,在李福臣、杨登仁安排下。把家搬到鹤立,归柳晓艺领导,打理旅馆。母女三人既维持了生计,又鲜为人知的为党工作。义父韩顺昌也在学校找到了工作。和他同命相连的小伙伴,马克敏经常在一起受教于韩老师。懂得了许多人生道理,感觉李叔叔是个好人。帮助穷人,仗义疏财。跟定了他,小小年纪就参加了红军。队长自然也觉得这两个小孩不一般,根正苗红,注重培养将来定有出息。其实这次行动,临时小队是责成参谋长组建。认为他年少就没通知他参加。他是因为放假,拿着一块军饷现大洋回家探母。意外得知首长在此就餐,经同意进屋敬了一巡酒。李福臣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让他就此历练历练胆识。经历一下血腥杀伐之气,为以后军人之路,开兵见仗打点基础。酒后有意向朴顺姬透露点此行目的。不大一会儿,娘俩来就来找他请战。要求去报仇雪恨,亲手宰了那个衣冠禽兽。正中队长下怀,便面授机宜,告诉他这两项任务,哪次怎么说,怎么干。说的要好,不能手软。说啥话,什么语气,怎么说你去找韩老师,帮你打个草稿。背一背,明天让马克敏领你到小河沿聚齐。没想到这小子,他小小年纪整的这么漂亮。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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