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常春道等人策划成功,目的不是为了拆毁庙宇、宫观,驱逐修行的道人,而是要借用宫田和一定程度的唯心主义思想,引导群众认可。改水道,围堤筑渠利国利民。因为灌渠是提升,引道拉合力河三股流之水自西向东由高处通过,到庙宇后身转向北去吸纳东股流之水。所经耕地大部分是观田,可占用,可置换。既可调动乡绅、商绅积极性,使之感到不损害自身利益。还能有利可图,商业操作,积累声望。党组织图的是建立起一支河工队伍,聚集群众基础,成为无产阶级工人群体。就好因势利导,慢慢把县委机关搬到县城。不然三等小县,几千人的小镇除了官府人、商贩人、无业人、流动人,小作坊也不多。政府没有财力,官员不作为,党组织正好见缝插针。李福臣是名正言顺的水利科长,加上和县长的私人关系,自然是水到渠成。

  酝酿半年的事情就有了眉目。农商公会会长李茂林牵头,土豪姚庆升出部分土地作为股份、水利科的水资源股份,马成梁为经理的河堤工程处挂牌成立。马成梁就是马大嘞嘞,是李福臣的心腹干将。很有管理经验,从莲江口东龙王庙调过来。这一工程比预想的困难多了,本来计划三年可以完工。某种因素足足干了八年才算基本成型。好事多磨,因为日伪统治时期,仍有地下党运筹。不乏有识之士,人民智慧。又借助绥佳铁路路基工程之机,共同施工,移走一座小山包。加高、加宽、加固不断完善。因为长期以来工程处隐匿了许多共产党的干部,李鄧飞,李子佳、李一亚、马同英、谢有成、汪宪章等。还有在上层建筑里的李维汉、赵德双、李心善、田桂琴、吕继文、李述申,还有。直到赶走日本人,中共汤原县委进入县城。新中国成立,又经过八年的义务劳动、会战。群众的智慧,一炮成渠定型,电力提水配套,使之乖乖的造福人民。从此县城四周变成鱼米之乡。再过一个花甲子,必然人民就会自豪的称她为母亲河,游园胜境的大米河。

  刘球所设计,确定最佳方案是千秋功业百年大计。以老郎河、败子河、拉合力河汇集的‘三道流’为源头。最大能力的高调三河之水,由西向东绕城而过,转道北去而入大江。长两千丈可灌溉千顷良田,土方以千万万计。几千人的小城吸引了大批河工,或者说是无业游民来此安家立业。包当时括赖以生存的道工、道民、道众。一个无产阶级群体逐步形成。长期以来,自然演绎出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抗日的、通匪里勾外联的、强男霸女的、悲欢离合的、官逼民反的、会道门称雄的本书不作叙述。汤原县文化底蕴所在,必有传扬。

  工程拉动下,小城南边,地面河北两百步,新形成一条街。西南角是水利工程处。东行一里是农商公会会所,道南有粮库及制米厂。再东行一里,马路以东是大车店。院外是牛马市场,还有制造车轮、车鋪作坊。经营者、店东是马成栋,雅号马磕巴,不为人所知,这便是莲江口李三奶奶暗股。招牌是大车店,内设地下钱庄等。警察们开始认为是‘藏污纳垢’,后来变成了‘惹不起’的地方。为什么呢?慢慢再说。宏达兴老板插手此项工程,除了秘密组织工作需要。也是有利可图的,手段高明而已。她掌握的淘汰军马,马场不可调教的成年役马,有了大量销路。现金交易更好,赊账也行,用土方、劳务费顶账也可以。各有各的说法,总之刀把在人家手里攥着。乃至后来‘大东亚共荣’筹措的资金、土方钱落入‘河道工程处’腰包。豢养了上百管理人员的公司,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小社会。

  马成梁、马成栋兄弟俩是经过温大掌柜调教出来的。工程处、大车店合法存在了以后。李福臣就全身隐退了,崔高丽也已经远走高飞了。

  汤原街出现了这种行业,再加上仙马沟、金满沟、小煤窑沟金矿形成。大量采金人进入,带动人口迅速发展。到堆积铁路路基工程之时,包括流动人口超过万人以上。流动人口有了谋生之所,家口有了落脚之地。小城镇就基本成型,城南门外,人工河工地以北。官家以最低价,鼓励性的放出一些房号。老百姓为了营造个家,口难肚攒,不惜借贷。用勤劳的双手盖起来许多马架子,偏厦子,小房,大房不等。便形成一片贫民区。引来的许多朝鲜侨民,在城北安家落户立屯,人称高丽营。他们中间不仅有很多栽种水稻的行家,还有水利工程技术人员。小知识分子,他们穷富都识字,有文化。乐观向上,歌舞、饮食文化层次也较高。一些朝鲜人在这里找到了用武之地。四个犄角的四个小屯,人口居民越来越多,演化为村,拱卫着新兴的县城。一个贫民区,一个高丽营,四个农村便形成了中共汤原县委活动基础。有了群众,党组织就有了生存,慢慢蓄聚力量。奄奄一息的国民政府,它阻挡不住中国共产党县委进入县城的历史车轮。有了计划,有了动作,有了坚强的县委领导,省委指导。本应该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指日可待,条件日趋成熟。正在慢条斯理,贯彻“北方会议”精神,创建红军与工农苏维埃政权。

  天有不测风云,随着“九?一八”事变1932年5月汤原沦陷。中共满洲省委掌握汤原县委已培养出140多军事骨干力量。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数量已近百人。还有驻防官兵也就是东北军的焦旅、屠旅、老五团,几千人马;还有“黄学红枪会”、“玄学红枪会”、“红学红枪会”5000多众。都可以是反日武装,是抗击日寇的一股重要力量。县委领导应与这些反日武装结成统一战线,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但是县委班子却还停留在“秀才造反”过程中。未能与这些反日武装力量结成统一战线,领导共同抗击日寇。错过了联合抗日的良机,致使日军村井一个支队,未遇阻力。一枪没放就从东江沿码头登陆,向县城进军。未经交战就占领了汤原城。6月才从依兰派来日本参事官津田,副参事官首藤。随小部日军进驻汤原,还没有抵抗。让人家把像狗皮膏药似的‘太阳旗’插在最高建筑物,聚丰号商店楼顶上。开始了满洲国的‘洋刀’统治。省委对此很不满意,派员到此免去李春满的县委书记,降职调离汤原。那么县委机关进驻县城的难度就更大了,为期更远了。

  但是人民的血汗、力气、积累着财富,改变着自然。‘小鬼子’的屠刀政策,也阻碍不了群众的智慧、人民的力量。党组织的作用下,人民与统治者不断地周旋。大米河继续兴建、引水后山洞子浩良河工程的立项、开工,汤旺河灌区的形成,可以见证。

  满洲国建立,可能也应了一朝君子一朝臣之说。民国统治不到二十年换了十三任知事、县长。他们的不作为,无能,成为我们党有利条件。大同元年王县长也辞官不做,过渡时期本地豪绅、商绅张子谏委以代理县长和代理公安局长。大同二年上面派来县长刘会仝,公安局长檀永馨。汤原县开始了伪满政权的统治,六月,日本关东军第十团熊谷旅团仓石联队一个小队进驻。自此,日寇开始对汤原的殖民地统治。党的斗争大方向,上级作出了明确指示。全力以赴,以抗日为中心。

  大车店便是宏达兴遥控汤原的场所,出头露面的经理马成栋严重口吃。有时候再故意点,蒙混着许多人,特别是警察,流氓之类。生意上一点也不吃亏。大概是温大掌柜看重这一点的利用价值,或者教他这么干的。因为内设地下钱庄,办事员潜伏店里。一个礼拜只上四天班,也就是隔一天一办事。还有一些行当,再就是党组织的人临时落脚之地。久而久之公安局就注意上了,特别是日本人来了以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经常检查,骚扰。

  因为筑渠引水灌溉工程,已在民间传诵为‘大米河’工程。河道通过的地方主要是观田和置换的土地,取土于薪炭林的山丘。原霞仙子被引走长白山,寺院在常春道人的主持下,更是日益破败。坚定信仰的道人们经协调,变卖道产。一部分转移到红土崖,庙岭另立庙宇,继续修行。为没带走的道姑在大车店东南角建立了庵房,安顿妥当。那些赖以为生的道工、道民、道众顺其自然。大都有机会自食其力,以河工为生。值得留念的是,还俗道姑遗传下了几家膏药,持久的造福民间。

  时局的影响,拖延了县委进城的时间。党的工作却大大的发展了,已经成立了中共汤区区委。与反动派斗争着,大车店的麻烦越来越多了,马磕巴心生一计,观察好一个年轻警察叫李心善。搞明白了他的一切情况。把想法告诉了温大掌柜,温大掌柜又和东家商议。正好张雪莲想往县城派共产党员,发展组织。这正是好办法,说服了田桂琴等三个闺蜜党员、积极分子。安插到汤原县城进入大车店隐蔽,公开工作是收银、写店簿、招待。长得又挺好看,大车店就焕然一新。又时兴自由恋爱,自然就是水到渠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鱼龙混杂之地,地下党潜伏之地。

  ‘三奶奶’尊称的由来,要从一次婚礼上说起。姑娘田桂琴有目的地自由恋爱。神不知鬼不觉地嫁给汤原县知名人士,粮商同业公会董事长李茂林之子,警察李心善。这李家还是经济小有实力。婚礼操办的颇为张扬,汤原县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场。没想到‘小红楼’主人;‘宏大兴’东家出席在婚礼上。拜堂时,坐在高堂左侧的位置上。惯例拜罢爹娘之后,再拜娘家人。改口时,桂琴介绍:“这是我三奶奶”。

  “三奶奶不能白叫啊”随手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司仪公布:‘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三奶奶说:“我这孙女、女婿是万里挑一。祝您们百年好合,听我孙女话啊”。满座皆惊,之后,主婚人夫妇上前施礼,连连说:“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奠定了田桂琴的家庭地位,婚后李心善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以后当了警佐也是如此听话,后来变成了共产党员。那两位大姑娘慢慢的一个嫁给了李鄧飞,一个嫁给了马成栋。都留下一些故事。

  长得很漂亮的田桂琴。原本是侍卫班的战士,伺候田小凤来的。树倒猢狲散,长官出家了。建制自然就取消了,男兵随汤原驻军移防到矿山。女兵复原,小红楼主人说,愿意回家的回家。不愿意回家的留下,我管。愿意找婆家的我出嫁妆帮你找婆家。愿意工作的我给你找工作。就这样十二个女兵中,只有三个有爹妈的回家了。九个缺爹少娘的,家境不好的便留了下来。这九个大姑娘,在三奶奶的培养下,走上了革命道路。以后都能讲到。她们都把小红楼当成娘家,与雪莲的命运绑在了一起。风光一度,后悔半生。根据工作需要,温文尔雅的高秀贞、吴玉枝分别派到济良所和育婴堂、孤儿院当院长。一个嫁给了火车时机鲁国良,一个嫁给了扳道工郭玉和。李淑凡到江南学校教学,后来嫁给了张耕野。卫生员林波派到医院,当大夫。派张玉环到邮电局交换台,当话务员。经过培训,收发电报。韩淑珍,陈淑桦,李叔媛落到了佳木斯。军营撤走之后,为了震慑地面,把王青山的武馆搬了过来。一来青山和杜娟家人团聚,二来为小红楼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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