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蒙民大队小分队和金光寺众喇嘛救火之机,跳入金光寺的黑衣蒙面人,正是王府保安大队中队长追风腿——桑洁。
  追风腿猫腰一晃,“嗖嗖”,几个箭步来到了格根桑窗下。他见格根桑的窗上挂着黄色窗帘,看不见屋里有人没人,便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细土面,轻轻地向窗上一扬,听屋里没有什么反应,便知道里面没有人,又一个箭步跨到门前,一闪身进了格根桑堂屋。他沿着堂屋木板楼梯,“噔噔噔”,飞快地上了二楼。
  追风腿桑洁到二楼一看,只见一把拳头大小的黄铜锁,锁在那扇红漆小门上。他一回手,从腰里摸出来一把稀奇的钥匙,向锁头孔里捅了两下,“嘎叭”一声,铜锁开了。他轻轻地迈步跨进楼门,迎面黄色的帷幔轻卷,莲花宝座上塑着一尊一人左右高的释迦牟尼镏金像,在八盏佛灯的映照下,光闪烁烁。追风腿桑洁哪里有心思看这些呀,恨不一时把八楞翡翠夜光印弄到手。这时,他看见佛祖像前的供桌上,有一个一尺长、半尺宽、六寸高的绛紫色檀香木小盒。追风腿桑洁伸手抓起檀香木小盒,打开盒盖一看,里边正是那枚镇庙之宝,银光闪闪的八楞翡翠夜光印。桑洁心中大喜,忙把檀香小木盒盒盖盖上,往怀里一揣,飞身下楼,出了格根桑,纵身跳过大墙,回王爷府邀功请赏去了。
  天将破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庙上的众喇嘛和小分队的战士,在嘎拉玛桑布活佛和扎木苏荣政委的指挥下,终于把西佛仓的大火扑灭了。
  活佛嘎拉玛桑布看小分队的战士们,有的烧坏了衣服;有的烧焦了头发、眉毛;有的烧伤了脸……心里暗暗自语:共产党领导的蒙民大队真的和王爷的保安大队一个是佛,一个是妖啊!蒙民大队的战士们为民、善良;保安大队的队员害民、邪恶。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宝勒汉!”便紧紧地拉住扎木苏荣的手说:“政委,没有你们小分队,这西佛仓肯定保不住了,叫佛家怎么感谢你们哪?”
  “嘎拉玛桑布活佛,不要客气,尊重宗教信仰,保护寺庙的财产,是我党我军的政策,救火是我们应该做的。”扎木苏荣说。
  “政委,”嘎拉玛桑布活佛诚心诚意地说:“庙上最好吃的就是喇嘛肉粥,请贵军留下尝一尝庙上的喇嘛肉粥,如何?”
  扎木苏荣知道,喇嘛肉粥是寺庙上的最佳食品,而且他还知道,这喇嘛喝肉粥就是从金光寺开始的……
  最早的时候,喇嘛是不吃肉的。后来喇嘛喝肉粥,相传是被逼的。
  早在乾隆年间,金光寺有个叫扎斯嘎的大喇嘛,他从北京铸回来两口一次能煮四千斤米的大铜锅。
  扎斯嘎大喇嘛认为自己铸铜锅有功,寻思一定能得到活佛的封赏。可是,活佛没有封赏他。扎斯嘎大喇嘛觉得很窝火,不久,便郁闷而死。
  扎斯嘎大喇嘛一死,庙里可就热闹了。他虽死阴魂不散,一会儿迷上了这个喇嘛,一会儿附了那个喇嘛的身。被迷上的喇嘛大作大闹,又哭又笑,折腾得全庙上下不得安宁。白天众喇嘛在一起念经,不知哪位忽而被大喇嘛的阴魂迷住,便立刻耍闹起来,搅得众喇嘛念不成经;夜间睡觉,不知哪会儿有的喇嘛叫大喇嘛鬼魂附体,满寺吵闹,谁也别想闭上眼睛。为此,活佛领着众喇嘛念驱邪经,不灵;跳查玛舞驱鬼,不灵;念求得太平的《甘珠尔经》,还是不灵。他这一闹,可把活佛和众喇嘛愁坏了。这年,一年一度的正月十四、十五两天大型法会,活佛都没敢举行,恐怕叫扎斯嘎大喇嘛的鬼魂给搅乱了。
  正在活佛无计可施,十分头疼的时候,一个小喇嘛找到活佛,吞吞吐吐地说:“活佛,我,我……我有个办法,能治住扎斯嘎大喇嘛的阴魂。”
  活佛一听万分高兴,忙问:“你快说给我听听。”
  小喇嘛看了看活佛,面带难色地说:“弟子怕说错了,活佛怪罪。”
  “你尽管说,决不怪罪。”活佛说。
  小喇嘛说:“咱喇嘛教从来不吃肉,我想从现在起,喇嘛们开始吃肉,荤串七窍,扎斯嘎大喇嘛的阴魂就不敢附体了。”
  活佛的眼珠转了转,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说:“那今天在粥锅里放一些肉,熬肉粥喝,看灵不灵。”
  全庙的喇嘛喝了肉粥,果然一夜平安无事。从此,金光寺的喇嘛不但喝肉粥,还大口大口地吃起肉来。金光寺的喇嘛一吃肉,别的庙里的喇嘛也先后喝肉粥,吃起了肉……
  肉粥虽然好吃,扎木苏荣觉得还是不打扰为佳,客客气气地说:“多谢活佛的美意,这肉粥我们就不喝了,改日吧。”
  “宝勒汉,真是一支菩萨心肠的队伍啊!”如果没有蒙民大队的小分队来帮助救火,这西佛仓能否保住,还真的不好说。活佛嘎拉玛桑布千恩万谢,并激动地表示说:“扎木苏荣政委,吃过早斋佛家就去银光寺,说服银光寺的活佛叫他们立刻返回寺庙,固守佛门净地,修得正果。”
  扎木苏荣政委听了嘎拉玛桑布活佛的话,心里乐得彩莲盛开,连声说:“多谢活佛!多谢活佛!”
  “佛门之事,本该如此。”
  扎木苏荣说:“活佛休息吧,我们告辞了。”
  政委扎木苏荣领着小分队出庙,活佛嘎拉玛桑布带着众喇嘛,一直送出庙门。
  活佛嘎拉玛桑布足足折腾了一夜未合眼,回到格根桑本想躺下稍稍歇一会儿,可一想早经得念呀。他洗脸漱口后,便上二楼来念早经。当他来到二楼门前,只见楼门大敞四开,不禁一愣。因二楼里放有镇庙之宝八楞翡翠夜光印,每天傍晚,这楼门都是他亲自锁好,一年365天,天天如此,今日为何锁开门也开了呢?他顾不得多想,急匆匆地跨进楼门,双眼忙扫向佛祖前的供桌,一看那个盛着八楞翡翠夜光印的绛紫色檀香木小盒不翼而飞了。“八楞翡翠夜光印丢了!”活佛嘎拉玛桑布仿佛被摘去了心肝,脑袋“嗡嗡”乱叫,眼前金灯银灯乱飞,双腿站立不稳,便“啊——”的大叫一声,栽倒在地板上……
  八楞翡翠夜光印,是乾隆皇帝下圣旨,命皇家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印首镶有樱桃般大小的夜明珠一颗。当夜幕降临,放在屋中,银光闪烁,夺人二目。印上“金光寺”三个字,乃乾隆皇帝御笔所题,用满文、蒙文、汉文、藏文四种文字刻成。二百多年来,金光寺靠此宝印,引得方圆数百里、五盟八旗的喇嘛都心向金光寺,善男信女纷至踏来,香火更是一天比一天旺。可是,这枚宝印如今竟被盗走了,活佛嘎拉玛桑布如同被摘去了心肝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苏醒过来。他不禁洒泪如雨,放声痛哭……
  一个小喇嘛闻声跑上了楼,扶起嘎拉玛桑布,纳闷地问:“活佛,您这是怎么啦?”
  “快,快去击鼓撞钟,集合全庙的喇嘛。”嘎拉玛桑布活佛急促吩咐说。
  “喳!”小喇嘛不敢多问,飞步跑下楼去。
  嘎拉玛桑布活佛泪如泉涌,脸冒虚汗,浑身抖颤,好不容易下了楼,来到大雄宝殿。
  突然,庙上钟鼓齐鸣,众喇嘛不知又出了什么大事,赶忙跑出来,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大殿。喇嘛们你看我,我看你,双眼都是惊愕。
  旺丹二喇嘛见嘎拉玛桑布活佛悲悲切切,满面泪水,就知道这是他一把火引开了活佛,追风腿把八楞翡翠夜光印偷走了。他暗暗高兴,自己成功了,没费本没费力,说不定粉牡丹真能叫他当营长呢……到那时,骑高头大马,腰挎着手枪,多威风,比当这个黄衣喇嘛强百倍。
  二喇嘛正在心驰神往、胡思乱想,就听活佛说话了:“弟子们,真乃佛门不幸。昨夜我寺镇庙之宝——八楞翡翠夜光印不知被何人盗走。想我金光寺,全靠此宝印,扬名千里,普渡众生,香火兴旺,延续至今。”说到这里,嘎拉玛桑布活佛看看众喇嘛,哭泣着说:“御赐宝印一失,金光寺佛光何在?不知哪位喇嘛发现了可疑之人?哪位弟子有锦囊妙计找回八楞翡翠夜光印?”
  众喇嘛一听镇庙之宝八楞翡翠夜光印丢了,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哪位弟子看见了可疑之人?”嘎拉玛桑布活佛追问说。
  没人回答。
  “哪位弟子有妙策?”嘎拉玛桑布活佛依旧追问。
  还是没人吱声。
  二喇嘛旺丹用贼溜溜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四周,不紧不慢地迈步上前说:“回禀活佛,索勒花日格有个小小神通,不知该讲否?”
  “快讲。”嘎拉玛桑布活佛催促说。
  二喇嘛旺丹故弄弦虚地说:“活佛,佛祖佛光普照,应该是佛法无边吧?”
  “是的。”
  “那何不叫佛祖指点迷津呢?”
  嘎拉玛桑布活佛不解地问:“佛祖如何指点?”
  旺丹二喇嘛神乎其神地说:“回禀活佛,我一入庙时,便在禅房佛祖像前供下一块神木。一天三遍给佛祖烧香、磕头,天天为神木念早经、念夜经,望佛祖赐灵光与神木。不但如此,我还在每年每个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午时将神木放在日光下,为它念经,夜间子时将它放在月光下,为它念经,让神木日精月华,采天地之灵气,现在足足20年了。我想,今日把神木请来,定能指出盗贼。”
  嘎拉玛桑布活佛吩咐说:“快去请。”
  “还活佛稍等片刻。”旺丹二喇嘛说完,径直走出了大殿。
  不一会儿,二喇嘛旺丹返回了大殿。他左手托着一个楠木四方盘,上面盖着一块破旧的红绸子,走到活佛眼前,揭开红绸子,楠木盘里露出一块一寸见方、半寸厚的楠木块。二喇嘛旺丹说:“活佛,这就是我的神木。”
  “旺丹,你快叫神木指出盗贼吧。”
  “遵命。”
  旺丹二喇嘛把神木供在佛祖像前,又烧香,又磕头,又祷告。他足足折腾了有烧一柱香的工夫,然后揭开了红绸子,喊了一声:“佛祖有灵,点出盗贼!”之后,便把楠木盘端到活佛嘎拉玛桑布面前,说:“请活佛揭开楠木。”
  活佛嘎拉玛桑布轻轻地翻开那块神木,低头一看,大吃一惊,他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神木上还是写着一个“共”字。
  这时二喇嘛旺丹也探过头来,看着楠木块,乐得疯了似地喊:“佛祖真是佛法无边,点化我们了。这‘共’字说明是共军把宝印偷走了。”
  “共军?”嘎拉玛桑布活佛叨念着,他真的不敢相信是小分队的人拿走了宝印,可这神木上清清楚楚写着的是一个“共”字呀!
  “活佛,佛祖点化的一点也不错。”二喇嘛旺丹晃着脑袋,振振有词地说:“你想,昨夜西佛仓起火,只有蒙民大队小分队混进来帮我们救火。他们一走宝印就丢了,不是他们偷去了,还有谁呢?”
  是呀,昨天夜里除了蒙民大队的小分队,没人到庙上来过呀?“共党、共军能做这种事吗?”嘎拉玛桑布活佛心中划出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听二喇嘛旺丹往蒙民大队的头上泼脏水,陷害栽赃,立刻火冒三丈,上前扯住二喇嘛旺丹的衣领,分辩说:“你胡说,蒙民大队有铁的纪律,向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怎么会偷我们的宝印呢?”
  “嘿嘿,一针一线值多少钱?”二喇嘛旺丹瞪着眼睛说:“这可是宝印啊,是价值连城的宝印啊!谁不做梦都眼馋哪。”
  “你那是小人之肚量君子之腹,小分队就是不能拿宝印。”
  “不是共军拿的,那是谁拿的?”
  “我怎么知道。”
  “不会是你拿的吧?”
  “你信口雌黄,敢往我的头上扣屎盆子,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举起了执法大棍。
  “活佛救命!活佛救命呀!”旺丹二喇嘛连忙呼叫活佛嘎拉玛桑布。
  “住手!”活佛嘎拉玛桑布厉声喝道:“你们不要再吵了。”
  “活佛,你千万不能听二喇嘛的蛊惑。”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说。
  “铁棒喇嘛,”活佛嘎拉玛桑布说:“庙上昨夜只有共军的小分队来救火,偏偏丢了宝印,不能不令人生疑啊。”
  “活佛,我……”
  “你不要说了,佛家自有主张。”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还想往下说什么,被活佛嘎拉玛桑布把话头拦住了:“二喇嘛旺丹,你立刻去把蒙民大队政委扎木苏荣和他那个小分队的人全都请来。”
  “请?”二喇嘛眨眨眼皮问。
  “假如他们之中有人盗了宝印,不说个‘请’字,做贼心虚,一定会溜掉的。”
  “那请来之后呢?”
  “我要给他们念《法华经》,度化他们改邪归正,交出宝印。”
  “他们若是不交呢?”
  “那我不让他们出庙,叫喇嘛们轮番天天给他们念,直到归还宝印。”
  “喳。”旺丹二喇嘛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大雄宝殿……
  扎木苏荣政委领着小分队战士救火回来,刚换完衣服、洗完脸,侦察员就把二喇嘛旺丹领进了屋。
  二喇嘛旺丹毕恭毕敬地说:“扎木苏荣政委,我奉活佛之命,特意来请政委和贵军。”
  “活佛请我们?”扎木苏荣挺纳闷,他和战士们刚从庙上救火回来,嘎拉玛桑布活佛又叫二喇嘛来请,难道出了什么事?
  “是啊。”二喇嘛旺丹怕扎木苏荣有怀疑,早就编好了鬼话。此刻,听扎木苏荣问他,便摇晃着秃脑袋,悬悬忽忽地说:“政委,昨夜贵军帮我们救了庙上的大火,保住了古寺,活佛十分高兴,特派我来请贵军到庙上喝杯喇嘛茶,以表感激之情,还望政委和贵军赏脸光临。”
  扎木苏荣政委哪里知道金光寺昨夜丢了八楞翡翠夜光印,当然更不知道二喇嘛旺丹是前来骗小分队入庙的。他觉得嘎拉玛桑布活佛请小分队上庙喝茶,也是接触活佛,争取活佛,扩大统一战线,孤立国民党和反动王爷的好机会。于是,他带领小分队,跟着二喇嘛旺丹向金光寺走来。
  走到半路,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呼哧带喘地跑来,拦住了扎木苏荣和小分队。
  “政委,你不能带着小分队上庙。”铁棒喇嘛呼呼 地喘着粗气说。
  “宝当腾格尔兄弟,怎么啦?”扎木苏荣政委不解地问。
  “昨夜庙里丢了镇庙之宝八楞翡翠夜光印,活佛在怀疑你们 。”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说:“扎木苏荣哥哥,你们说什么也不能去。”
  扎木苏荣明白了,原来蒙民大队小分队成了偷宝印的怀疑对象。他沉着地说:“宝当腾格尔兄弟,假如我们不敢去,那就等于小分队不打自招了吗?”
  二喇嘛在一旁撺掇说:“就是,当面和活佛说清楚就完事了。”
  铁棒喇嘛宝当腾格尔指着二喇嘛说:“都是你搞的鬼。”
  “这哪儿跟哪儿,怎么又怪上了我呢?”旺丹二喇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们走吧。”扎木苏荣政委带着小分队直奔庙门。
  扎木苏荣和小分队的战士,跟着旺丹二喇嘛进了庙门,走过了前殿,来到大雄宝殿前的台阶下,只见大殿门口站着一位黄衣喇嘛,朗声说:“请留步,活佛有佛旨,叫贵军放下枪支,到东佛仓喝茶,请政委到大殿见活佛。”
  小分队的战士们一听放下枪,不知活佛要耍什么把戏,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叫我们放下武器?”
  黄衣喇嘛说:“佛门净地,岂能带兵器,佛祖会怪罪的。”
  “政委,国有国法,庙有庙规呀。”二喇嘛在一旁对扎木苏荣说。
  政委扎木苏荣一愣,活佛下我们的枪,他要干什么呢?如果我们不放下武器,嘎拉玛桑布活佛就会对共产党有看法。炼铁需要硬火,交朋友要有诚心。事到如今……他把手一扬,冲着小分队的战士们说:“好,同志们放下武器,去喝茶吧。”
  小分队的战士们纷纷摘下枪,放在前殿,由黄衣喇嘛引路,向东佛仓走去。
  旺丹二喇嘛领着扎木苏荣政委一直走进大雄宝殿。
  扎木苏荣一进大殿,见活佛嘎拉玛桑布身披袈裟,头戴桃形帽,手拿琥珀佛珠,端坐在大殿正中,往日的慈眉善目,一扫而光。此刻,他双眉向上翘起,路上布满了阴云。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膀阔腰圆,手持佛门法器——锡杖的喇嘛。数十名手持长枪或手持大棍的喇嘛武装队员排列两旁,个个怒目横眉、杀气腾腾。扎木苏荣政委还未等开口,旺丹二喇嘛早抢步上前:“回禀活佛,偷宝印的贼带到。”
  活佛嘎拉玛桑布双眼盯着扎木苏荣政委,脸难看得像一盆水:“扎木苏荣政委,昨夜庙上西佛仓失火,贵军中是否有人趁失火之机,把我寺镇庙之宝八楞翡翠夜光印拿走了呢?”
  扎木苏荣政委迎着活佛嘎拉玛桑布的锐利目光,扬头向前迈了两步,来到活佛面前,温和地解释说:“活佛,我军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干损害群众利益的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我军如钢似铁的纪律。再说,我军时时刻刻处处保护寺庙财产,怎么会偷贵庙的宝印呢?”
  “政委,出家人从不打诳语,也不绕弯子。”嘎拉玛桑布活佛开门见山地说:“贵军救火出庙后,宝印就不翼而飞,昨夜庙上又没外人来过,若不是你们所为,又有何人能为呢?”
  二喇嘛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你们没拿,宝印能长膀飞了吗?”
  扎木苏荣政委没有搭理二喇嘛,问嘎拉玛桑布:“活佛,雄鹰飞得再高,影子还是落在地上。说我军盗走宝印有何为证呢?”
  “佛祖施灵光,神木指点是你们所盗。”活佛嘎拉玛桑布说。
  扎木苏荣政委说:“既然佛祖佛法无边,我愿亲眼看看神木是怎么指点的,可以吗?”
  “宝勒汉。”嘎拉玛桑布活念了一声佛,果断地说:“旺丹二喇嘛,你把神木取来,让佛祖再施灵光,指出盗宝之人。”
  用所谓神木捣鬼的二喇嘛旺丹,听了活佛嘎拉玛桑布的吩咐,像被猎人正在追赶的兔子,心立刻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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