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氏集团所属的最大连锁酒店——酒店办公室里。

  “欧阳总,你到底跟我丈夫说了什么?”况雅如一坐下来,便开口问道。

  欧阳宽看着一脸心急的况雅如,淡淡一笑道:“况董,不请我喝杯茶吗?”

  况雅如倒了杯水,递给欧阳宽:“这里只有水。”

  欧阳宽不接,只淡淡一笑:“我这个人不喜欢将就。”

  况雅如忍住不快,道:“那就劳烦欧总等一会儿,我去让人泡茶过来。”

  “算了吧。”欧阳宽阻止况雅如出去,“比起将就,我更不喜欢等待。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好。”况雅如直接道,“我丈夫祝易恒跟你到底说了什么,他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他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跟女儿乱伦,回去的路上,开车心神不宁导致车祸,他的死与我无关。”

  “是吗?”况雅如当然不相信,“不是你拿这件事威胁他的吗?”

  “威胁从何说起?”欧阳况狡黠一笑,“是他知道只有自己的死,才能阻止婚礼的进行。”

  “欧阳总把我当三岁小孩呢?”况雅如讽刺一笑,“他可以直接坦白这件事。那么,我儿子即便跟安若素再相爱,也不会娶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用死来阻止婚礼?”

  “那是因为他要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天大的秘密?”

  “看来,况董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什么意思?”

  “安庆红是怎么一个女人,我想,况董比谁都谁都清楚。”

  “欧阳总,我们还是废话少说吧。”

  欧阳宽“嗤”一笑,继续道:“安庆红刚开始死活不打掉胎儿,到后来却爽快同意了,这种转变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况雅若白了一眼欧阳宽,“那种女人就是为了钱,给了几百万后,当然什么都答应了。”

  “如果安庆红有钱,为何只买了一套房子,而在女儿砍伤人后,却只能卖房子赔给别人,自己却因贫困而搬到了乡下?”

  “这我怎么知道,想必是把钱花光了呗。”

  “如果是这样,她随时可以再向祝易恒要钱。可是,她却和祝易恒失联了二十多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怎么知道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祝易恒跟安庆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你知道?”

  “当然。”欧阳宽笑道,“作为告诉你的条件,我希望况董帮我坐上况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哈哈哈哈。”况雅如滑稽地看着欧阳宽笑道:“欧阳总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让我帮你让自己的儿子下台?欧阳总自诩聪明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另类脑细胞呢?”

  欧阳宽闻言也一笑,笑毕才道:“如果况安之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你说什么?”欧阳宽的话让况雅如敛了笑,“欧阳总想做总裁,也不用这么挑拨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吧?”

  “这就是安庆红当初愿意退出的真正原因。”欧阳宽看着况雅如渐变难看的脸上,继续道,“二十多年前,安庆红跟祝易恒提了个退出的条件,那就是要跟你同一天生产,因为那样方便她把自己的孩子跟你生的孩子调换。”

  “不,不,不。”欧阳宽的话,让况雅如踉跄了一下,她不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不相信的话,况董可以做个亲子鉴定。到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况雅如看着欧阳宽一副并没有说谎的表情,强制自己恢复理智道:“欧阳总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毕竟,你只要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如果是事实,那况安之自然就当不成这个总裁了。”

  欧阳宽淡淡一笑道:“况董不必怀疑我是不是居心不良。我之所以告诉您这些,不仅是因为我要这个总裁的位置,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爱安若素,而安若素是您的亲身女儿。”

  “你爱安若素?别以为我不知道。”况雅如讽刺地笑道,“你要是爱她,又怎么会用她来换股份?”

  “那是因为我不想属于若素的股份却给了况安之。”

  “然后,你娶了安若素后,这些股份就都属于你了,是不是?”况雅如一副了然的表情,“欧阳总真是好算计呀。”

  “我知道,况董不相信我对若素的感情。”欧阳宽理解一笑道,“只要我能跟若素在一起,我可以让律师起草好文件。结婚后,我所有的财产都归她所有,这样,况董可以相信了吧。”

  “不相信。”

  “当然。这前提条件是况董做了亲子鉴定后,知道况安之不是自己的儿子,而安若素才是自己的女儿。”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我骗您,我自愿把况安之手中拿过来的股份原数奉还。”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况雅如从办公室出来,回到婚礼现场,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只能独自应酬婚礼上的客人。

  被况安之拉进他在酒店的专属房间后的安若素,一把挣脱况安之的手道:“这就是你这个新郎官该有的行为吗?”

  况安之不答,只一把抱过安若素,紧紧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抱住她。安若素感觉脖子处况安之暖暖地气息,她想挣脱,却挣脱不掉,而随着粗粗的呼吸中传来了他的喃喃的急切的自语:“若素,告诉我,现在一切都是在做梦好不好?告诉我。”

  闻言的安若素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以后只能出现在况安之的梦中。她无比难受的厉声喊道:“安之。你清醒点。这不是梦,你到底在干什么?”

  安若素的话,让况安之的双手就像在上了弹簧的身体上面,猛然地被人弹跳了开来。看着况安之放开了自己的双手,刚才还温暖的拥抱瞬间冷却,就如安若素的心也一样瞬间冷却,她看着他,强笑道:“原来,不过如此。”

  安若素说完,转身即走,却被况安之一把拉住,只听他道:“你不能跟欧阳宽在一起。他的心深不可测,你会受伤的。”

  安若素自嘲一笑,“我还有心可伤吗?”

  “若素。”况安之沉沉道,“嘉禾很爱你,你不如……”

  “不如什么?”安若素打断况安之的话,凄楚一笑道,“被你离婚了,我现在沦落到要你来为我安排男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若素的话让况安之的心上像砸了一块巨石,让他的心游走在理智崩溃的边缘,顿了下,他硬起心肠道,“我不许你跟欧阳宽在一起,除非我死!”

  安若素闻之,心中无限哀伤道:“如果我真的可以决定你的生死,那么我又怎么不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说完,疾步向前,推开门飞快跑了出去,却不曾想,走廊转弯处,猛地撞上了寻找况安之而来的林微微。

  林微微原本就寻找况安之找得急火攻心,现看着罪魁祸首的安若素,顿时恼羞成怒,“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安若素的脸上。顿时,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

  就在安若素始料未及的时候,不待自己做出反应,“啪”的一声,况安之一个巴掌响亮地甩在了林微微的脸上。

  “你打我?”林微微不敢相信地看着况安之,她拂过自己热辣辣的脸颊,气急败坏道,“你竟然为了这个贱女人,在今天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里打我?”

  “是。”况安之黑着脸警告林微微道,“我警告你,即便我跟若素分手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好呀。”林微微怒极反笑道,“既然你那么爱她,干嘛要跟她离婚?干嘛刚跟她离婚又跟我结婚?”

  况安之冷冷道:“你现在还可以反悔。我相信,凭我况安之的一声招呼,完全可以在婚礼上找到下一个代替你的女人。”

  况安之说的没有错,林微微知道况安之说得出做得到,忙敛了怒意,像川剧变脸似的,瞬间笑意冉冉的撒娇道:“好啦,是我错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们别吵架好不好?”

  安若素看着林微微眼前刺眼的一幕,淡淡道:“祝你们新婚快乐。再见。”

  安若素说完即走,况安之想去拉她,林微微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其前,边拉着况安之走,边娇嗔道:“老公,婚礼上的亲朋好友还等着我们去敬酒呢?我们过去吧。”

  安若素闻之,身体顿了顿,然后疾步向前,待转角处才停下来,身体缓缓蹲下,环抱自己,让情不自禁落下的泪浸满衣襟,直到顾嘉禾来到身边,安若素才吸了吸鼻子,敛了泪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顾嘉禾不想瞒安若素,淡淡道:“安之刚才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原本想婚礼过后再去看你,现在我送你回去吧。”

  “好。”得到安若素的应许,顾嘉禾修长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拥着她朝停车场而去……

  顾嘉禾送安若素回到山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顾嘉禾看着呆坐着看向窗外的安若素,身影寥落,心中一阵心痛,他双手捧过她的脸颊,缓缓屈身下跪,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打开后,取出里面的钻石戒指,看着安若素,深情款款道:“若素,嫁给我好吗?”

  安若素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道:“今天,安之让我不要跟欧阳宽在一起,而要我跟你在一起。难道我现在这么需要你们可怜吗?”

  “若素。”顾嘉禾急忙道,“你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爱的是安之,我早就跟你求婚了,现在……”

  “现在怎么样?”安若素苦笑着打断顾嘉禾的话,“现在,安之不要我了,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是吗?”

  “若素,我是真的爱你。”

  “我知道。”安若素心中默默道,只是她没办法接受这感情,只有狠心道,“或许吧。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安若素故意撇开目光,默默看着窗口。

  顾嘉禾只能起身,他把戒指盒子盖回,然后打开安若素的手掌,轻柔地把盒子塞在她的手心里。

  安若素忙想收回手,却被顾嘉禾拉住,然后深情默默道:“别急着拒绝我好吗?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半年,一年,两年,一辈子也可以。这辈子我已经想好,我顾嘉禾的妻子就你一个。”

  “可是……”

  “若素。”顾嘉禾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我们都给彼此时间好不好?我先走了。”说完,拿过外套,便径直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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