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进兵金光村
弯弯的月牙儿，斜躺在中天睡懒觉。牛羊倒完了嚼，已进入了梦乡。喧闹一天的大音塔拉村，终于静了下来，只有田野里的蟋蟀还在争鸣，村头池塘里的青蛙还在打鼓歌唱。
随着夜幕的降临，蒙民骑兵大队队部里的保险灯，睁开了雪白雪白的大眼睛。明亮的灯光下，有一位身材稍高，穿着一身灰色军装，腰挎匣子枪的年轻人，他一会儿低着头在地上来回慢慢地踱步，一会儿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用双手托住下巴颏，浓浓的重眉下，那双黑宝石一样的亮眼，一眨不眨地沉思着……
他就是扎木苏荣，骑兵蒙民大队政委。几个月来，骑兵蒙民大队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前两天又消灭了被老百姓恨得牙根直的黑虎一群恶匪，斯王爷派的援军——追风腿桑洁的一个保安中队也给吃掉了。可叫他纳闷的是，斯王爷为什么没有出兵报复呢?他总觉得这个反动的王爷在耍什么新花招。斯日古愣王爷的保安大队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武器的装备上，都远远地超过骑兵蒙民大队。斯日古愣又是个脾气暴躁，不可一世的家伙，若是往日，他吃了这么大的亏，非得像疯狗一样找蒙民大队报复不可。那天，扎木苏荣消灭了追风腿的一个中队后，就立刻把全大队的人马摆在了黑山口附近，形成了口袋阵，寻思等斯日古愣王爷的兵马一到，再打个漂亮大胜仗。扎木苏荣万万没想到，斯王爷不但没上当，这几天反而还按兵不动了，就像没挨过打一样。扎木苏荣计划落空，一时很难猜想出敌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十分伤脑筋 ……
“政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呀？”人还在门外，蒙民大队大队长特木热的洪钟般的嗓音先飞进了屋。
“特木热同志，我正想找你。”扎木苏荣搬过一把椅子，让特木热坐下说：“大队长，我还真搞不明白了，黑虎一伙匪徒被我们歼灭了，追风腿桑洁的保安中队也被我们吃掉了，你说说，为啥斯王爷的保安大队按兵不动呢？”
蒙民大队大队长特木热是个黑脸年轻大汉，比政委小两岁，站起来像座塔，坐那儿像座金刚，为人直爽，说话不打弯。听政委问他，便把大眼睛转了转，直来直去地说：“政委，管他斯王爷狗王爷的呢，我看保安大队是叫咱们给镇住了，像王八一样缩在盖子里不敢露头了。”
“特木热同志，这你可小瞧斯日古愣了。他早年留学日本，从年轻时就镇压‘贱骨头’起义，‘九·一八’事件爆发后，日本侵略者武装侵占东北，他又和小日本鬼子一个鼻孔出气，没少打东北抗日义勇军，狗王爷也算身经百战，不好斗啊！”
“政委，你不要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嘛。”大队长特木热满不在乎地说：“我算把那个狗王爷看透了，他没多大尿。”
“大队长，就怕你看的不透啊。”政委扎木苏荣用手轻轻地蹭着下巴颏，皱着眉头，闪着黑宝石似的亮眼说：“你好好想想，保安大队人多势众，挨了打也没有出来，这不有点怪吗？我是怕他们耍花枪，造成我军被动啊！”
“那个狗王爷是个炮筒子，就知道嗷嗷叫，他哪有那个弯弯肚子！”特木热说到这儿，把话停住了，双眼转了转，拉着长音说：“那——个——女——特——派——员——”
“大队长，你说得八九不离十。”扎木苏荣政委一拍大腿，黑宝石亮眼放着光说：“特派员粉牡丹是个满肚子坏水的特务，说不定她给狗王爷出了什么鬼点子。”
突然，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是侦察员查干少卜回来了，他也许给我们带来了粉牡丹的什么消息。”扎木苏荣政委忙开开门，高兴地说：“我们的雄鹰飞回来了。”
“大队长、政委，不好啦。”查干少卜一进屋就急急忙忙地说。
“先喝杯水。”扎木苏荣政委给查干少卜倒了一杯温开水，沉着地说：“多大的风也吹不倒高山，别忙，慢慢说。”
查干少卜端起杯，一扬脖，把一杯温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用手抹了一把嘴唇，喘了一口气说：“那个国民党狗特务粉牡丹，不知使的是什么花招，用的是什么邪术，挤的是什么坏水，到银光寺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上午，喇嘛们就炸了庙，说是共产党抓住劁他们，由小活佛扎斯嘎和其木德道尔吉大喇嘛领着，跑到王府南面的几个村子活动，给共产党和蒙民大队念黑经，说共产党和蒙民大队是阿达（1）。那些个喇嘛‘弥勒玛拉’地一嘟囔，不少蒙古人就相信了。大队长、政委，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吧？”
“粉牡丹这个娼妓，准是跟那个骚喇嘛其木德道尔吉勾搭上了，造我们的谣言，想在蒙民大队和喇嘛教之间制造事端，这招可损透顶了。”大队长特木热气得一拍桌子，怒目横眉地说：“政委，我带十几个人，去找银光寺活佛扎斯嘎，向那些喇嘛交待一下我们党的宗教政策，劝他们立刻返回银光寺。他们若是不听的话，我就赶走他们，把那个骚喇嘛其木德道尔吉抓来崩了。”
扎木苏荣从小就生活在可爱的蒙古贞，他熟悉土默特旗的情况，更熟悉全旗的喇嘛教。喇嘛教是在遥远的13世纪中叶，以红教形势传入蒙古上层社会的，可未在民间产生影响。后来，红教渐渐衰败，于15世纪，宗喀巴重振宗教，创立格鲁派——黄教。到16世纪，北元蒙古的阿刺坦汗引进，在蒙古社会广泛传播，成为蒙古族的惟一宗教信仰。到了清代，清朝廷为羁縻和控制英勇善战的蒙古族，采用宗教控制的办法，定扶持喇嘛教为国策。除了西藏是藏传佛教的圣地外，蒙古贞可谓我国东方喇嘛教发展的圣地。因蒙古贞人对喇嘛教的信仰至深，使喇嘛教广泛而深入地流传于民间，对蒙古贞的社会、历史、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卫生等各个领域，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蒙古贞的喇嘛教有三大特征：一是庙宇多。二是喇嘛多；三是佛事多。所谓庙宇多，全旗境内，方圆数百里建有大小庙宇360多座，是全国庙宇的十分之一。所谓喇嘛多，全旗有喇嘛人口4万余人，占全旗人口的四分之一。每家每户有二男，其一必为僧，有四男者，也必有二为僧。所谓佛事多，就是在蒙古贞的政治、文化、生活各个领域中，佛事活动频繁而广泛。其规模小到一时一事，“祈福禳灾”、“超度生灵”、“移营架屋”、“生老病死”、“婚葬嫁娶”、“生孩满月”、“问卜吉凶”等都要做佛事；大到全旗十几万人聚会举行诵经听经大会。生活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的蒙古族人民，几乎都信仰喇嘛教，顶礼（2）膜拜佛祖。假如阿四冷王爷和粉牡丹真的把在全旗最有影响、最大的两个寺庙——金光寺和银光寺的活佛拉拢到他们那一边，那蒙民大队一时就很难立足。扎木苏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悔恨这几个月来打仗的事想的太多了，在这个特殊地区，对于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宣传得不够，才让阿王爷和粉牡丹钻了空子。一针不补，十针难缝，看来也只好来个亡羊补牢了。怎样亡羊补牢呢？只有尽快地粉碎敌人的阴谋，让全旗的喇嘛了解党的宗教政策。可是，银光寺活佛扎斯嘎带领庙上的喇嘛活动在敌占区，谁能去说服银光寺这些喇嘛呢？……忽然，扎木苏荣政委想起了金光寺活佛嘎拉玛桑布。
金光寺是全旗最大的古寺，下辖八八六十四屯，也是东北的佛教中心。庙上号称有名的喇嘛三千六，无名的喇嘛赛牛毛，这话虽然说的夸张，但全寺也有一千多名喇嘛。金光寺活佛嘎拉玛桑布在全旗喇嘛教威望最高，深得喇嘛和蒙古人的崇拜。银光寺的小活佛扎斯嘎曾跟嘎拉玛桑布活佛学经五年，是小活佛的老师。扎木苏荣政委想，如果向嘎拉玛桑布活佛讲清党的宗教政策，把他争取过来，那银光寺的小活佛扎斯嘎就好办了。只要嘎拉玛桑布活佛找到扎斯嘎活佛说几句话，比共产党做三天三宿工作都强。扎木苏荣看看气愤已极的大队长特木热，摇摇头说：“特木热同志，如果咱们那样干的话，正中了敌人的离间计，蒙古族群众会说共产党杀喇嘛，毁灭宗教，那样我们会失去百姓，没有立足之地的。”
“赶他们不行，杀又不让，那就让他们那些乌鸦嘴满嘴胡噙，臭咱们共产党啊？”特木热气得双拳攥得嘎嘎山响。
扎木苏荣政委笑着说：“特木热同志，还要斗智嘛，光靠杀、砍是不行的，在蒙古贞这个特殊地区，我们必须讲党的民族政策、宗教政策，叫蒙古人和喇嘛分清楚黑骆驼白山羊，这样才能作好工作，战胜险恶狡猾的敌人。”
“政委，咱们小胡同撵猪崽，你就别绕弯子了。”特木热又着急了：“你说咋办吧？”
“特木热同志，明天我想领一个小分队开进金光村，到金光寺拜访一下活佛嘎拉玛桑布。当面向他解释清楚我们党的宗教政策，取得他的信任。只要嘎拉玛桑布活佛倾向我们，那银光寺小活佛的事就迎刃而解了。”扎木苏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敢情好了，就怕嘎拉玛桑布活佛不替咱们说话呀。”特木热担心地说。
“只要工夫到，奶茶自然开。”扎木苏荣颇有信心地说：“假使嘎拉玛桑布活佛一时不相信我的话，也会起到稳住他的作用，避免他也上敌人的当啊。”
特木热大队长忽然想起来了，“对啦，政委，我记得你救过嘎拉玛桑布活佛呀？”
“是啊，我觉得嘎拉玛桑布活佛从骨子里是恨国民党的。”扎木苏荣说。
“那这样,”特木热大队长说：“政委你去金光寺，剩下的大队伍我带到杏树洼一带去做群众工作，扩大根据地。”
扎木苏荣政委笑着说：“好，咱们兵分两路。”
第二天，是蒙古贞一个少有的大热天。太阳从一抹乳白色的薄云后一露头，就从空中抛下无数火球，滚落在蒙古贞的山岭和草地上，几乎要把蒙古贞的一切都烤煳了，烧焦了。河边的杨柳、岭上的荊槐，都垂着叶子，低下了梢头。在草地上，路旁盛开的各种芬芳的野花，也卷起花瓣，枯萎在绿草下。天气太热，热得人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热，热得草地上的群羊也不想吃草了，它们成群结队地挤成一个团，将嘴巴伸在地面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有的几乎丧失了甩动尾巴的气力。这时候，草地上的群羊、散牛、散马，零星的毛驴，都像在默默地祈祷似的，安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除了喘气之外，仿佛它们什么都不能做了。那些顽皮的小羊羔，在草地上也不撒欢了，也不跳来跳去了。
在金光村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草地上，乌云其其格姑娘正在放牧她家的大花腰子母牛。因天气太热，乌云其其格只好把“大花腰子”赶到路旁一棵大树下凉快。大花腰子轻轻地舔着乌云其其格的手，乌云其其格把脸贴在大花腰子的额头上，她喜欢大花腰子，大花腰子是她和阿妈的命根子呀。
“西瓜水甜哟，
没有糖水甜；
蜜水甜哟，
没有那女人口水甜。
小豆角嫩哟，
没有小黄瓜嫩；
小茄苞嫩哟，
没有小妹的乳头嫩……”
忽而，从北面蹿出来四五个骑马的王府保安队队员，领头的是个小队长，叫乌力吉。他歪戴着帽子，哼哼唧唧地唱着流氓小曲，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大树下。他看见大花腰子眼睛一亮，立刻闭上了唱小曲的嘴巴，乐得眉开眼笑。大花腰子长得水灵、精神，大犄角、宽脑门，腰部是一条雪白雪白的洁毛，四个白蹄子，剩下的全身都是油光锃亮的黑毛。小队长乌力吉翻身下马，走到大花腰子跟前，乐呵呵地说：“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一头好母牛啊。”
几个保安队员也都滚鞍下马，吵儿巴火地说：“好牛！好牛！小队长，我们牵走吧？”
“牵走。”乌力吉小队长一挥手：“牵回去孝敬斯王爷。”
乌云其其格一听他们要牵大花腰子，那不是剜她的心吗？冲着乌力吉愤怒地吼道：“你们凭什么牵我家的牛？”
突然这一嗓子，还把乌力吉闹得一愣，他这时才细看站在大花腰子旁边的小姑娘。哎呀！这姑娘长得也太漂亮了，漂亮的都没边了。二十上下岁，一头黢黑黢黑的短发，水汪汪的大眼睛，鸭蛋形小脸蛋蛋白白嫩嫩，美极了！乌力吉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立刻，他觉得浑身直痒痒，心里产生一股异样地冲动，这股冲动很快地化作一团火，在他的周身忽地燃烧了起来。乌力吉顿时兽性发作，不能控制，往前迈了两步，来到乌云其其格眼前，直勾勾地看着乌云其其格的脸蛋，轻薄地嘻笑着说：“好漂亮的小妞，一定嫩的冒浆流水吧？”
乌云其其格看乌力吉花拉吧唧的，满嘴喷粪，忙向后退了一步，大声呵斥说：“滚！牲口，别向我跟前凑合。”
“小姑娘，别生气呀，我们商量商量，这回不要你的牛了，好不？”乌力吉说着就伸手来拽乌云其其格的胳膊，“这回我要人了。”
另几个保安队员也明白了乌力吉小队长的花花心，其中一个小胖子也凑了上来，流着哈拉子说：“小队长，你玩完了，也叫兄弟过把瘾。”
乌云其其格觉得不妙，知道他们要不干人事，忙转过身撒腿就跑。可没跑出去两步远，就被乌力吉蹿上去拦腰给抱住了。“小宝贝，看你往哪儿跑，就让我好好玩玩吧。”
“放开我，畜生！放开我，畜生！”乌云其其格大声地喊叫着。
乌力吉把毛茸茸的嘴巴伸在乌云其其格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好嫩！别撕巴了，让哥哥尝尝鲜吧。”
乌云其其格手挠脚噔，嘴里“畜生！畜生！”的不停地大骂着。
乌力吉的脸被挠开了花，腿也被踢出了个大青包，可就是按不倒乌云其其格。他真的没想到小姑娘有如此神力，便喘着粗气对旁边的小胖子说：“你他妈的就知道看热闹，快过来帮我按住她，我完事了好叫你也‘刷刷锅’。”
“哎！”小胖子巴不得听到这话，扑上来就抱住了乌云其其格的双腿。
猛虎难敌双狼。两个疯狗一样的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姑娘，乌云其其格哪有还手之力呢？“撕拉——”乌云其其格的上衣被乌力吉撕开了，露出了白白的乳房。乌力吉忙着在乳房上亲了一口，又去解乌云其其格的裤腰带……
突然，“叭！”的一声枪响，乌力吉的帽子被打飞了。吓得乌力吉“妈呀——”一声嚎叫，定睛一看，南面大路上尘土飞扬，一队身穿灰色军装的骑兵正向他们飞驰而来。
“蒙民大队来了！蒙民大队来了！”乌力吉的屁都吓凉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干坏事，急忙跳上马，和另几个保安队员穿兔子鞋——跑了。
就在乌云其其格眼看要被兽性发作的乌力吉糟蹋的瞬间，扎木苏荣政委带领着骑兵蒙民大队小分队去金光村正好经此路过，解救了乌云其其格。
扎木苏荣政委来到乌云其其格跟前，下马一看，见小姑娘的上衣已被狼一样的乌力吉撕烂，便忙脱下自己的上衣，叫乌云其其格穿上，然后，和和气气地问：“小妹妹，你别害怕，我们是蒙民大队的，是咱们穷苦人民的队伍。”
乌云其其格听阿妈说过，蒙民大队是穷人的队伍，是专门打国民党和王爷保安队的。是啊，眼前这位哥哥多好啊，还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让自己穿上，不然自己可怎么见人呀？她浑身不再那么哆嗦了，惊恐的眼神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扎木苏荣政委笑着问。
“乌云其其格。”
“家住在哪儿？”
“金光村。”
“这头牛是你家的吧？”
乌云其其格点了点头。
“正好，我们也去金光村。”扎木苏荣牵着大花腰子，温和地对乌云其其格说：“走，小妹妹，我们送你回家。”
扎木苏荣政委把乌云其其格送回家后，又安排好队伍，就急急忙地赶往金光寺，去拜会嘎拉玛桑布活佛。
遐迩闻名的古刹金光寺，位于金光村西头，依山傍水，面临一望无际的大草地。巨马河仿佛像一条玉带在古寺前飘过。金光寺的后面，那起起伏伏的山峦共有五个山口，每逢雨季，山洪狂泄，水流滚滚，顺口而下，所以人们又叫它“五龙口”。金光村交通顺畅，水源丰富，草地茂盛，是有名的塞北重镇。
金光寺始建于康熙八年，那九九八十一间的大雄宝殿分上、下两层，位于大小数十个庙宇之中，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宏伟壮观，灿烂辉煌。扎木苏荣政委来到庙门前，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喇嘛在守门，便温和地说：“小师傅，请你向活佛回禀一声，说蒙民大队的扎木苏荣前来拜访活佛。”
小喇嘛看了看扎木苏荣政委，忙双手合十：“宝勒汉（3），活佛不在庙上。”
“活佛上哪儿去了？”
“到王府赴宴去了。”
“何时回来？”
“不知道。”
“谢谢小师傅。”
活佛不在，扎木苏荣进庙也没有用，他只好先回金光村。扎木苏荣心里明白，这是斯日古愣王爷和那个淫妇粉牡丹，又在嘎拉玛桑布活佛身上打主意了。看来这步棋又走晚了一步，让斯王爷和粉牡丹抢了先，怎么办？这可这么办呢？……
（1）阿达：蒙古语，魔鬼的意思。
（2）顶礼：佛教礼节。跪下，两手伏在地上，用头顶着所尊敬人的脚。是佛教徒最高的敬礼。
（3）宝勒汉：蒙古语，佛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