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孝礼临走看了看黄玉勤,想说什么没说,只是笑了笑,黄玉勤从他的神情上发现了什么,好像说,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你总有一天会扎进我的怀里。

  山不转水转,为了搞到工程,她在地下俱乐部找到了马孝礼。这期间相隔十几年的岁月。马孝礼已经是代理市长了,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

  当然,老马对黄玉勤好吃好喝好待遇。也不问她来找他干什么?他心中明白,没有事儿她不会找他,而且是过不去的事儿,他心中猜测着。

  黄玉勤说,“你想怎么样你就说?别拖我?你知道我找你有事儿。”

  马孝礼说,“我想怎么样你干吗?我希望那些痛苦的话儿你没有说过,这一点我很自信。你终于来了。”他很平静,口气很是亲切,说话时走近她,刚才的惊奇在他脸上消失了。他脸上露出了热烈期盼的神情。完全可以想到他希望她亲口说出让他做爱的内容。

  黄玉勤说,“我来了你就应该明白了吧?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我来求你,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就走。你休想在我身上得到便宜。我已经离婚了。”

  马孝礼笑了,大笑一阵后他说,“如果是这样,人世间的这种事儿完全可以大可不必通知我。我又不想娶你,我不能生育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废物。”

  黄玉勤说,“你错了,我告诉你我离婚了,也不是向你求婚的?我是求你干段高速公路的。做点生意赚点钱。”

  马孝礼慢条斯理地抽烟,他不急不忙,他再考验黄玉勤,看你耐住性子了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沉默半天,马孝礼说,“好说,顺便问一下,利锋你们怎样?生活中没有来往了?”

  “你怎么对他感兴趣?你们之间有约定吗?他现在是到处招摇撞骗,不务正业,听说开了个私人侦探公司,别的不清楚。我的事咋整?”

  “哦”,马孝礼说,“我马上办?你想干多少就干多少?我说了算,妹子找我这点事儿我再不办我还是人吗?今天我才明白你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妹子。我向你道歉,那时候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呀。”说着他就给交通局长打电话。放下电话他转脸望着她,“你去找交通局长吧?没问题。”

  黄玉勤一时挺惊讶,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大度。一点儿也不跟她计较。他好像忘记了过去的她对他的羞辱。她说,“大哥,你一辈子就不想再结婚了?”

  马孝礼说,“我说过了,我不能害了人家。”

  黄玉勤说,“哼,如果你碰上有感情的美人儿呢?”

  马孝礼说,“唉,梁玉市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吗?你都不行,何况别人了?这样吧?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不管长的如何?只要是你介绍的我就结婚。请你相信我的话,我说的都是真心的。我认为,无论我自己感觉多么痛苦,但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你为我保守了这个秘密。我谢谢你。”

  黄玉勤一阵心热,“什么秘密呀?”

  马孝礼说,“那一年我想强奸你。”

  黄玉勤惊愕地,“你真的是那么想的?”

  马孝礼说,“是的,我想得到你,我也知道你跟梅利锋好。”

  黄玉勤说,“也许你做了我就不会嫁给你了。人有时感觉挺怪的。”

  马孝礼说,“我就抱住了你,我对你无理的动作,可你从未跟任何人说过?我一直很担心你说的。唉,现在却把一切都改变了,你怎么那么不在乎自己?你说你跟梅利锋那是多好的一对儿。在学校利锋就是一个高大中锋,多少女孩子羡慕他呀,最终被你俘虏了,有些事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现在你又跟他离了婚,当然,我知道你大胆泼辣。”说着,他为她倒了一杯饮料。黄玉勤接过来,两眼紧紧地盯着,充满了柔情蜜意似的。马孝礼见她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走过来,用手拉起她的手,但是他的左手却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见她两眼泛起红润就把手拿起吻了吻。她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说,她不是冷漠,也不是反感,她在后悔当初那么对待他,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于是,她动了一下身子向他靠了靠,他用一只胳膊轻轻地搂着她。他们互相搂着,沉默地呆了好长时间,她都有了性冲动,气也喘了起来。他很沉闷地不说话。她感到了难为情,希望他说句话,无论说什么她都会坚持不住的。她对他有些性幻想。可是他一动不动,好像在折磨你的心,黄玉勤却说,马哥你不喜欢我应该走了。

  “别说话好吗?我在培养情绪。”

  不知什么声音惊动了她,原来老马打开了VCD。画面上出现了一些模特儿表演,有白种人也有黄种人和黑人模特,配的音乐是《渔舟唱晚》和《春江花月夜》。优美的曲调,让人心情宁静平和。但也显得不伦不类。

  这时,马孝礼弯腰抱起她,然后放在床上,“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洗澡。哎,你也洗洗,然后让他们按摩按摩?你会改变自己的,你会感慨生活原来是这样的美好?享受一下。”

  黄玉勤想,他是真玩花样,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她也接受了邀请,两个人走进了一间鸳鸯浴池。她并不生气,也不责怪他的堕落意识。她以为自己来就是他的盘中餐了,做与不做无所谓了。嫖妓是男人的虐待意识,搞情人是对情感的一种弥补。交易吗,包括性能价格比,人总是围绕利益而动的,我们不能超凡脱俗!

  有人对男人做出过精辟的论述,说,前边走的是爱人,后边跟着的是老娘,左面是情人,右边是妓女。理智告诉男人一直向前走,但很少回头张望,男人的心理总是左顾右盼。

  两个人从洗浴室出来,马孝礼穿上了浴巾,而黄玉勤正梳理自己的头发,黄玉勤放下梳子双手抱住了老马,凑近他的耳朵说出了她的要求,她是那么愤怒,“你为什么折磨我?我来了你就应该明白了吧?我是不在乎的。”

  马孝礼笑了,“对不起,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我有病,坚挺不起来。”

  黄玉勤说,“你吃药呀?”

  马孝礼裂着嘴说,“吃药,吃伟哥和干塌床也不行。你不要以为我这个人是个好色之徒,我对你得另眼看待,你我的父亲都是战友,我对你不能太过分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后悔那次的莽撞,我想弥补一下,可你又给我提供了弥补的机会,我有权力,谁干不是干呢?你老公又是内行人,我相信我们不会出问题。因为我要救赎自己,一句话,只要你在工程上不出问题,我什么也不要你的,我不能让你瞧不起我。”

  黄玉勤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事生非的。我一定严格把关。对你有个交待。既然不赚钱我也要保证质量。到时候我会感谢你的帮忙。”

  马孝礼说,“不用,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现在凭自己弄了个副处级也不容易。好好干,将来会有转机的。这个社会不避讳有本事的人,只要你有本事,你总会有所作为。为什么和利锋离婚了呢”

  黄玉勤说,“很难说清楚,他那个人很倔的,不给我父亲一点儿面子。我得站在我父亲一边。”

  马孝礼说,“你跟老兰过的来吗?”

  黄玉勤说,“他这个人还行,他不住我们家,凡事与我商量,很尊重我。我也知足了。”

  马孝礼说,“凡事要看开点儿,官场能闹腾几年呀?还是亲人和朋友长远。你看现在多少因贪污受贿被杀头的,砰地一声完了。人真是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就是有个金山也没用了吧?我劝你好好生活。有困难你就找我?有些事儿你得为大哥想着点儿。我是树大招风呀。”

  马孝礼长吁短叹,十分感慨,他在黄玉勤的面前善于伪装。黄玉勤拿下工程,一是赌了气,二是老兰对她也是刮目相看了。了让他们认识一下她的活动能力,“今天你陪我喝酒怎么样?我好久没有跟你好好谈谈了。你知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黄玉勤说,“大哥,今天我们谈了不少了,改日,改日我好好请你一顿。”

  马孝礼说,“一言为定。”

  黄玉勤告辞了,她一直在考虑他,他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往事已经成为不可忘却的往事,谁说老马有多么坏,黄玉勤也不说,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其实,他是欺骗了她,她来的不是时候,老马刚刚做完了。他有心气在她面前表演的。再说,他感觉她老了,一身的皱纹,缺少性感,有什么意思呢。后来黄玉勤也知道他的伪装了,在她的生活中,在与人们的交往中她再也不愿提起马孝礼了。她深恶痛绝的就是有人欺骗她。不过,工程拿到手了,也不去想欺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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