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一评】​第六讲：《评呼鸣的自传+油画+人生》

                      从黑板报起步登上画家的艺术殿堂

               ——评呼鸣的自传+油画+人生（上）

    特邀点评人：陈辉

  陈辉，新华社解放军分社驻北京军区支社社长，高级记者，大校军衔，获新华社“十佳记者”称号。撰写出版了《世界王牌败兵录》《沙场淘金百战归》（上下册）《军旗下的铁甲雄师》《军旅岁月拾零》（一至五集）等9部专著，在国内外发表新闻作品2000余篇。新闻和文学作品先后获得国家“五个一”工程奖、第一届中国人民解放军新闻奖一等奖、第三届中国报告文学大奖赛一等奖、伊拉克战争报道奖、国家抗震救灾报道奖等50余个奖项，新闻作品收入国家语文课文。先后立二等功3次，三等功4次，获国防服役金质奖章；简历被收入《中国专家大辞典》和《二十一世纪人才库》；作品被收入《中华文库收藏作品名典》）

    从黑板报起步登上画家的艺术殿堂

           ——评呼鸣的自传+油画+人生

      著名画家呼鸣的自传——《呼鸣油画背后的故事》在银河悦读中文网和银河悦读公众号连载后，在读者中引起很大反响，往往是这期刚发表，读者就盼望着看到下期。呼鸣的自传为何能有这样吸引力？也许就在于呼鸣平凡的人生中呈现出的传奇。

        呼鸣在野外写生

       呼鸣从一个“文革”前小学三年级的初小生，考上了天津美术学院；从军队医院的一名士兵，被选调八一电影制片厂担任美术师；从部队营职干部，选择复员到国外重新创业；从一个画黑板报、幻灯片的少年小女兵成为中外颇有名气的著名画家；从一个错别字常出“半文盲”，成长为创作电影文学剧本、完成人生自传的文学创作者。

     呼鸣的人生之路，是如何走过来的？是读者渴望得到的答案。笔者给大家盘点一下呼鸣成长经历、人生自传的闪光点和画家之路的传奇。

    【上】

     一、呼鸣的人生坚韧不拔，锲而不舍

     呼鸣人生经历的最鲜明特点就是八个字“坚韧不拔，锲而不舍”而这“八个字”背后，用“五句话”可以形象地加以体现。

     A、身上有军人的性格。呼鸣人生经历最刻骨铭心的烙印就是军旅生涯。她出身于军人家庭，父母是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时期参加八路军、志愿军的老兵，她的生命中有着军人的基因，流淌着人民军队的血脉，她是在军营中长大的，15岁又参军入伍，军旅生涯长达19年。

      在部队呼鸣历任广播员、图书管理员、电影放映员、外科护士、俱乐部主任、文化干事、八一电影制片厂的特技美术设计师。呼鸣的少年和青年都是在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度过的，军营培养出了她军人的情怀、军人的品德、军人的刚毅，敢作敢为，敢想敢干，自信担当，不畏艰难困苦，坚韧不拔，巾帼不忘须眉。她的绘画作品大都是军旅题材，反映是部队生活。这种军人的性格，伴随着她成长的道路，成就她的人生梦想。

     呼鸣曾感慨地说：“1989年出国，我的中国胃寻觅着食堂饭，洋画片儿拉走了每一天，一拉又是三十年。国外的那段日子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乡的红砖楼、绿军装、女兵的强壮肌肉、食堂的大馅饺子和战友情。我像一个走失散的人，沿着画布一笔笔地又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心思。常悦在无中生有中。”

    “因为15岁参军，在革命的大熔炉里，冶炼了近二十年。出炉后成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士。至今，在新西兰画室、在澳大利亚悉尼的袋鼠谷山创作室，最常做的梦还是在军队里，那些食堂排队打饭、紧急集合、抢救烧伤病人的场面。梦醒后，顿生尚在人间的喜悦。六十多个春秋，只要一转身，注视着我的，还是那些恒定的目光，她们是我一生的战友”。呼鸣如是说。

     桀骜不驯的性格，不服输的性格，另辟蹊径的性格，忍得住寂寞，孤军奋战的性格，一直伴随着呼鸣的人生，伴随着她的绘画事业。

      B、心中有不灭的灯塔。心中有灯塔，前进才有方向；胸中有梦想，奋斗才有动力。呼鸣从小就有一个理想“当画家”。呼鸣回忆：从幼儿园起，画画是最让我着迷的。在幼儿园中班时，有一次过“三八妇女节”，老师让我们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妈妈画一张贺卡，我可着纸边画了一个巨大的苍蝇拍，几乎和纸一样大，不厌其烦地画着横条和竖条(沙窗式蝇拍)，中间还画了个硕大苍蝇。画的背面写着：“三八节”送给妈妈除四害。老师把她认为画得好的画都贴在墙上了，我一直等老师贴我的画儿，可是最终也没有贴我的画儿。

       1975年呼鸣在中国美术馆留影，她的画第一次挂在美术馆的墙上。

        虽然没有选上，呼鸣没有灰心，她想总有一天我的画能够选上。

       一年级呼鸣被指定当上了班主席，可是没多久，就被撤职了，被撤职的原因是上课画小人、说话。一年级期末考试，呼鸣很快就答完并交了卷子，闲着没事儿就拿老师当“模特”，画老师，结果被

老师发现，画儿被没收了。呼鸣期末考试，得了语文和算术的双百，发奖状的那一天，老师没有喊她的名字，其他考得好的同学都发了双百奖状。

       下了课，班主任把呼鸣叫到办公室，对她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在课堂上给你发奖状？”呼鸣回答：“不知道。”班主任生气地说：“呼鸣同学，你是不是觉得答完卷子就可以随便画画儿，影响课堂纪律！”老师把她的双百奖状往桌上一拍说：“这是你的奖状!你要向老师保证，你今后再也不在课堂上画老师了，我就给你！”呼鸣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一把抢过那张奖状，把它撕得粉碎，扔了一地，然后转身跑出了门。

       呼鸣没有接受教训，为了画画儿又一次犯错。一个冬天的早晨，呼鸣上学迟到了，老师罚她站在黑板旁，她转身发现了玻璃上有一层哈气，就用手指在玻璃上画起了小人儿，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这下，可把老师气坏了。晚上，她被留校，老师通知家长把她领回家。

       这就是呼鸣开始画画儿的启蒙阶段，宁可得罪老师也要画画儿。

       呼鸣的坚持总算有了回报。一年级的一次美术课，老师让同学们画一个太阳，大家都努力地画着圆圈。当作业本发下来时，老师说:“同学们，大家都画的是圆太阳，可是你们看这张作业，呼鸣同学画了半个圆太阳，还放着光芒！呼鸣同学你站起来给大家讲讲，你为什么这样画呢？”我大声说：“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样子，就应该是半圆的，等升到天上才是圆的呢……”。

      画太阳之后，北京市景山少年宫举办儿童画联展，由各小学选送参展。呼鸣回忆：“没想到我这个落后生也被美术老师挑上了，老师提供了几个题让我们画，记得有《草原英雄小姐妹》、《一块银元》、我选的是《包身工的故事》，那是我第一次用锡管包装的水彩颜色，我高兴坏了，一口气完成了三张画。有一张我记得是：资本家的胖老婆抓着被机器压断手指的童工，用大剪刀剪断手指的情节。我把那个资本家的胖老婆画得丰乳肥臀，还烫着头发，穿着一身水绿色旗袍，旗袍上还滚着绣花儿小边。老师一看就笑了，指着这个胖女人问：“是你画的吗？”我说：“是啊！坏人不都是这样吗？”我画的三张画儿都被选上了。当我第一次在北京市景山少年宫看到了自己的画儿挂在墙上时，心里就别提有多美了。

      儿童时期的梦想，少年时期坚持着，青年时期坚持着，如今快进入古稀之年还坚持着，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对于心中的灯塔，呼鸣始终不渝地守望着，锲而不舍地追寻着，无怨无悔地坚持着，正像呼鸣对我所言：“我走过的道路，我的生活方式就是减法，最后只剩下我和画画儿这事了！”此话何意？笔者理解为：“我在画就在；我生画就生。其实我不在了，画也在。”呼鸣已经把一幅幅名画作品留在了中外艺术殿堂，被中外美术馆所收藏，不就是永远留在了人间吗？

      呼鸣一路走来，失去的东西很多，抛弃的东西很多，但驰骋在画家艺术殿堂的人生理想还在，心中的灯塔始终没有熄灭，而且将照耀她的一生。

      C、画笔有不懈的追求。呼鸣几乎每天都离不开画笔，画笔从幼儿园就开始画、小学画、初中画、当兵后还画，办黑板报、画幻灯片，后在八一电影制片厂画布景，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画室画，从国内画到国外，再从国外画到国内，每天都不离画笔，以画画儿为生，画画儿就是她的人生，画画儿就是她的灵魂，一天不画画儿，就好像丢了魂。

       呼鸣（后排中）与战友在一起

      2008年，呼鸣发现自己患上了癌症，已经是四期晚期。在悉尼她进行放疗、化疗、靶向治疗。治疗刚结束，德国爱沙芬堡有个重要的展览，她撑着微弱的身体坚持前去参加了开幕式。癌症治疗恢复期，她走到画室开始了她很久之前构思的一幅長卷《新八十七神仙卷——呼鸣向大师致敬》。拿起笔只画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满头大汗了，开始是站着画，后来坐着画，再后来干脆躺在地上睡着了。就这样，她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画室工作，从每天画一两个小时到五六个小时，后来终于恢复到能画八个多小时了，用了整整的两年时间把这幅16米长的画完成了。

      呼鸣当时考虑即使知道明天要离开这个世界，今天还是要举起画笔。儿童、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到如今呼鸣已经画了一个甲子年，创作了上百幅原创油画，如果把儿时到不惑之年的绘画草图加起来，达到几千余幅。

     呼鸣的美术作品从第一次在北京市景山少年宫入选，从北京军区后勤部获奖，再到天津博物馆收藏、中国美术馆入选、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再到德国柏林艺术博览会、澳大利亚墨尔本国际画廊、新加坡当代亚洲博览会油画展、新西兰奥克兰“东方太平洋艺术联展”，她的作品已经享誉国内外，一幅幅美术作品和中外绘画艺术大展，见证了呼鸣在绘画艺术领域从不懈怠，从不满足，生命不止，创作不息。

      D、人生有大胆的舍得。人生有舍才有得，但许多人总想得，不想舍，特别是在千辛万苦得到的利益，更舍不得丢弃。但呼鸣有自己的舍得观。不懈努力从士兵到干部身份你舍得丢掉吗？寒窗苦读从小学三年级的学历（“文革”中呼鸣虽然上到初中二年级，但两年初中全过程就是学工、学农、学军，文化课基本没上。）到美术学院的大学文凭你舍得丢掉吗？从团级基层医院的护士到军级单位的八一电影制片厂美术师你舍得放弃吗？从营级干部到复员无业你心甘情愿吗？从外地当兵回到首都父母身边你舍得放弃吗？

      呼鸣入伍19年来，在八一厂干得顺风顺水，从事自己喜爱的美术专业，出色地完成电影《火烧圆明园》《血战台儿庄》《坚守高云山》《八女投江》《破袭战》美术设计任务，还有《辽沈战役》的前期美工工作，更让人惊叹的是她额外创作发表了电影文学剧本《白日梦》。

      放弃这些，意味着19年的奋斗归零，意味放弃衣食无忧的待遇，意味放弃受人尊重的军队干部身份，意味着失业，意味在陌生国度无依无靠，意味着进入了社会的最底层，意味着孤苦伶仃重新创业。

     然而，因为新西兰、澳大利亚有更好的美术创作平台，有更好的美术创作环境，有更好的中外美术交流机遇，离呼鸣幼时的画家梦更近了。于是，呼鸣为了当画家的理想，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在国内的一切的优厚待遇，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2010年10月24日悉尼当地报纸采访和报道了呼鸣

      到新西兰从头开始，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绝路逢生。在新西兰、在澳大利亚的30多年间，她在新西兰的东方市场靠租摊位，为路人画肖像谋生；后来在奥克兰迪斯尼卡通公司画动漫；在澳大利亚《东华时报》当美编，还负责编辑八个副刊版面。每一段生活的艰难期都没有使她改变要画画儿，要创作的理想。在熬过了艰难期，衣食基本无忧后，她又全身心地投入了美术创作。

      身上有军人的性格、心中有不灭的灯塔、画笔有不懈的追求、人生有大胆的舍得，成就了呼鸣从平凡中打造出辉煌的人生。

     【中】

       呼鸣不是作家，文字创作不是她的特长，她的散文式自传中没有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事迹，却能引人入胜，唤起读者的共鸣，这是为什么？

      二、呼鸣的自传跌宕起伏，耐人寻味

    真实、朴实、曲折、善良、自嘲，以及女兵特殊经历让呼鸣的自转——《呼鸣油画背后的故事》，给人以一种清新、透彻、跌宕、迷人的感受。

    ——真实，透明的一眼到底。呼鸣的自传之所以备受读者青睐，就是真实，好像一潭清澈的湖水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心里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就怎么写。

      我们的养猪班

      呼鸣成长的每一个阶段，当时的心理状态，思想深层次想法，或喜或忧，或对或错，或春风得意，或痛苦沮丧，甚至灵魂深处的隐私都大胆曝光，实话实说，哪怕是人生的“走麦城”也毫不掩饰。

    “一天晚上，我帮妇产科画黑板报，凌晨一点才睡。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闹钟铃响，一看表六点多了，坏了，今天晚了，我赶紧打开机器放了起床号，之后感觉今早怎么这么困，真想再睡会。这时突然一阵猛烈的砸门声把我惊醒，开门一看李院长瞪着大眼睛生气的问：小呼!几点了你吹号?我说今天吹晚了，他瞪大眼睛说：晚了?你再看看表，是凌晨三点半！啊！天哪！我把三点半看成六点一刻了，我连忙说，院长我看错表了。

     “李院长让我立刻停止号声。事后我才知道，因为吹错了号有许多动作快的同志从睡梦中爬起来，跑到操场上集合了。在得知是因为广播员睡迷糊才放错号了，又都回家接着睡。为这事儿，我做了好几次深刻的检查。后来在院里遇到熟人常常和我开玩笑说：呼广播啊，呼广播，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糊广播’呀！”这是呼鸣当广播员时的真实情节，像这样真实“走麦城”的场面，在呼鸣自传中比比皆是，而美化自己、粉饰自己的情节很难找到。正因为真实，才使呼鸣的自传吸引读者，使人信服，一睹为快。

        ——朴实，通篇都是家常话。呼鸣自传娓娓道来一个女兵的成长经历，都是凡人小事，说的都是家常话，语言朴实生动，故事动人心弦，没有咬文嚼字，故弄玄虚，用大众都能看懂的语言，普通人大都经历过的人生，来讲述自己的故事，使人们产生共鸣，这也是呼鸣自传中的凡人小事，也受读者欢迎的原因。

    “幼儿园每天都发糖和小点心，可我就爱把东西含在嘴里，像小玻璃珠子、小按扣、小橡皮头、万花筒中的小玻璃片什么的，不经意间又忘了含的是什么东西，常常最后咽到肚子里。一次，万花筒里的小玻璃片被我吞了，可把我妈妈吓坏了，马上去了急诊室，照了X光，我又吃了很多炒韭菜，又喝了蓖麻油，总算安全排出了。”呼鸣用孩子般的语言，记述了许多孩子都经历过的的童年。

    “那时老师给我们编排了一个表演唱，中间有一个小朋友扮演的大窝头，周围一圈小朋友围着转着圈唱：‘窝头，窝窝头，从前我一见你就发愁，如今我们是好朋友’。再怎么唱，我也不爱吃窝头。一直到现在，我都有个问题弄不明白：为什么玉米那么好吃，一变成玉米面就不好吃了呢？后来等我出国了，接触到更多的，从不同地方长大的同龄人，我才知道我的童年是多么的幸运。三年自然灾害对于像我们这些军队幼儿园的孩子来说，就是那些为数不多的没有浮肿、基本上没有挨过饿的幸运儿了。”呼鸣用一首儿歌的回忆，就使人们联想起国家困难时期经历的艰难岁月。

        油画帮厨

    “我们祖上是南匈奴，身上流淌着南匈奴的血。我爸爸叫呼广文，是1942年参军入伍的，在马本斋的回民支队当过兵，抗日战争中负伤致残，被组织上送去了白求恩医科大学学习。毕业后，刚26岁就是陆军总院五官科的主治医生了。”呼鸣用白描手法交代了自己的军人家庭。

       呼鸣描绘的新兵实弹射击和投弹的场面，虽然平铺直叙，但却惊心动魄：“我们以排为单位，在开始实弹打靶前，排长做动员说：“哪位同志发扬风格，志愿做报靶的工作呢？我一想，反正我也弄不清什么是‘三点成一线’，还是省点小米（一发子弹相当于一斤三两小米的价格）吧。于是大声说：报告，我愿意报靶！说完我麻利儿地钻到掩体里。望着头上方一排排的靶子，子弹从我的头顶嗖嗖飞过。开始我还捂着耳朵闭着眼，一会儿我就习惯了，觉着挺刺激，和演电影差不多。可惜的是大部分的同志成绩一般，我脑子想的都是浪费的小米啊！一斤三两小米没了，又是一斤三两小米没了。

    “接下来是投手榴弹。沉甸甸的真傢伙啊，握在手中，突然唱想起了一句歌词：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手心直冒冷汗，心里滴沽着，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手榴弹的拉环要套在小手指上，这要是投不出去，可就和同志们同归于尽了。我平时投弹成绩就一般般，这回我拼了命也要把手榴弹往远点投。还不错，我投了20多米远。轰的一声巨响，爆炸声中我趴在地上，脸贴在地面，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好像它也在为我欢呼。

    “不过，一排真的出事了。当时的情景我们没看到。据说，轮到陈贝贝投弹时她没有投出去，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在地上正打着转儿，连长一步跨上前，抄起将要爆炸的手榴弹就往外抛，可惜来不及了，手榴弹就在不远的空中爆炸了，连长的右手炸残。但他荣立一等功”。

      正是这些实实在在的描述，大白话的展现，加上军营生活、训练的惊险情节，尽管平平常常，但普通人都能看得懂，看得明白，从呼鸣人生点点滴滴的小事中，看着她如何一步步走向人生的辉煌。

    ——曲折，平凡中闪烁辉煌。呼鸣自传就是一个15岁的普通少女在人民军队成长的经历；就是一个幼时就有画家梦的儿童历经坎坷成为著名画家的传奇；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经过六七十年代“文革”时期岁月那代人的人生经历。

    呼鸣人生经历中的曲折，读者想看个明明白白，特别是呼鸣在那些遇险的经历读者也看得津津有味。

      五彩云霄

    呼鸣就有过触电差点“革命到头”的经历：“在广播室的工作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本职工作，就是要保证全院各个角落的广播线路畅通无阻，所以检修广播线路也是我的重要工作之一。我们的医院病房都是日式建筑，高高的尖顶棚，里面布满了各种电线，有电灯线、电话线和一些我看不懂的电线，我们的广播线就跟着这堆线一路延伸着，深入到了医院的各个角落。

    “一次，广播线路出现故障，我搬来大梯子，三下两下就登上了顶棚。顶棚里又黑又脏，稍一动，尘土就腾起来，呛得我直咳嗽。这个顶棚不知为什么特别矮，估计是解放后加建的。必须爬行前进。雨衣捂在身上，不一会儿，我就出了一身大汗。

　　“我用万能表一点儿一点儿地检查，一段一段地排查着。爬行一路都没有发现问题。突然，我用手电照到一大团各种颜色绕在一起的乱七八糟的线团，心想问题一定是出在这儿了。我不假思索地把没用的线都铰断了。等我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线和什么线接到一起了，我试着拿起两个线头一接，“啪”地冒了一下蓝光，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发现自己躺在黑暗的顶棚里。手电筒一直开着，可能是时间太长了，微弱的灯光真黄啊。我一阵发冷，雨衣下面的军装彻底湿透了，当时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我只好自己慢慢地爬出了顶棚。”万幸的是呼鸣这次触电有惊无险，死里逃生。

      呼鸣在关键时刻的应急应变能力也使读者刮目相看：“那天我一个人查房，催促病人睡午觉。当我走到9床乔俊山的床前时，他睡得很沉。他是中午11点多下的手术台，是肛瘘挂线术，还吊着从手术室带回的输液瓶。我回到护士值班室拿着血压计想再给他量个血压。当我再一次回到9床时，发现乔俊山蜡黄的脸上浸出了密密匝匝的一层汗珠，半张的嘴竟然没有一点血色，嘴角微微地抽动，低头一看，发现他床下的地上有一小滩鲜血。我愣了片刻，突然明白了！猛地掀开了他的被子，他的身子下浸出了一大片鲜血。

    “这时我完全明白了！这是术后的大出血！我发疯似的往血库跑，一到血库要了500毫升的B型鲜血浆和一个过滤漏斗。血库护士向我要医嘱，我拿起血转身就跑，喊了声：‘一会儿给你补！’

    “到了9床，把过滤好的血浆倒在新吊瓶中，从输液针头的连接处换上了血浆，在输液的滴壶处把流速调快。当我把这连串的动作结束后，又看了一眼床下正滴着的鲜血，晕血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阵恶心，腿一软，昏倒在9床边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老方护士拍拍我的手说：“没事了，再躺一下吧。小呼啊，你很果断，多亏你一个人处理得及时，救了9床的命啊！小乔19岁的一条命啊！那柔软的的声音，像缕缕暖流浸透了我的心。

    “肛门手术看起来是个小手术，但由于肛门周围的血管特别丰富，手术中只要有一根小血管被疏忽，就有可能引起术后的大出血，9床的乔俊山就是由于一根小动脉没有缝合好。如果不是及时被发现采取了抢救措施，很容易由于失血过多而死亡。这个手术后来被定为医疗事故，主刀的医生也受到了处分。我由于发现及时，当机立断地给9床输了这500毫升鲜血，年终受到嘉奖一次。

    “在科里年终庆祝会上，护士长让我谈谈当时的心情。我说：‘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是想要快！快给9床输上血。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才想起来晕血。’这时会上一片哄笑。徐护士笑着说：‘别看咱们迷糊，平时让人提心吊胆的，关键时刻清醒！胆儿还真大，要是迷糊再跑到食堂，找到值班医生开上医嘱再去血库取血，也就晩八春了！谁敢没有医嘱就跑到血库要血啊！行，真有你的迷糊！那一天可以说是我当护士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呼鸣就是这样通过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个又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又一个曲折的经历，展现她的蹉跎岁月，反映她人生的各个阶段，反映她对军旅情怀的怀念，反映她对美术事业的不懈追求，反映她对人生的态度，留下了那个时代的深深烙印。

     而读者，特别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读者在悦读呼鸣自传时，可以通过呼鸣的经历联想到自己的人生，自己经过的那个年代，而产生共鸣。即使是后来的年轻读者也能从呼鸣自传中获得许多人生奋斗的成功之道。

    ——善良，心底闪烁人性的光芒。对待弱小者的态度，决定你的善良程度；对待他人生命的态度，决定你的人性光芒；对待素不相识人的态度，决定你的品德高度。与其说是呼鸣救死扶伤，不如说是呼鸣心底闪烁着人性的光芒。虽然呼鸣从事护士工作的时间非常有限，但善良的本性却在救死扶伤的岗位上熠熠生辉。

     “这儿危险，我们上！”局部

      呼鸣在外一科当护士时，科里的赵主任为烧伤病人做植皮手术，让她去地方中心妇产医院要几个刚去世的婴儿，呼鸣从科里拿了几个干净枕套，将死婴装好拿到手术室，赵主任取皮后，让呼鸣把死婴掩埋好。

    “我分别把死婴又装回枕头套中放在担架车上，还放上了一把铁镐和一把铁锹。我推着担架车，恍恍惚惚地走在白花花的月亮地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到了科里菜地我镐刨锹挖掘出来一个大坑，把这三个小生命掩埋了。心想他们为救死扶伤做了贡献，于是我摘下军帽向他们鞠了个躬。

    “当我回到科里，碰到了上小夜班的护士，她看我推回了担架车就说：‘呼护士，刚才点数发现少了三个枕头套，是你用了吧’？我把赵主任做植皮的事和那三个枕头套的去处，和她简单地说了一遍。她还是坚持让我把那三个枕套从菜地里拿回来。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心话了：那三个小生命也算是为活着的烧伤病人作了贡献，也应该算是烈士吧，再说连皮都贡献了，套个枕头套算什么！”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护士长说了那三个枕头套的事儿。护士长微笑着说：‘你做的对，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嘛！另外，赵主任在大交班会上还表扬了你’。

    “从那之后，每当我路过我们科的菜地都会多看几眼，迅速寻找出那个掩埋着三个死婴的地方，虽然也知道他们是为了实现革命人道主义贡献了自己的皮，但是总觉得对不起他们，心里一直内疚到现在……。”这就是呼鸣对待无人关注的弱小生命失去后的态度。

    下面是一个呼鸣关怀一个严重烧伤儿童的故事，更是催人泪下。

    “烧伤病房里的三号病房是特护病房。那天，我刚接班，护士长递给我一份病历说：“呼护士，今天上午你开始做三号病房的特护。”我翻开病历看到，张亮亮，男，6岁，石灰水烧伤，烧伤面积90%，深三度占40%，三度占20%，深二度占10%。护士长又加了一句说：“患者目前进水量是个大问题，几乎没有尿，你的任务是想办法让他进水。”

    “我一推开三号病房的门，便有一股怪怪的石灰味。我走近这个又黑又干的男孩，简直就是一只烧焦的知了！我努力地寻找着10%的好皮，发现只有头顶的头皮和两只小手的指尖。我摘下口罩轻声叫道：‘亮亮你好，我是呼阿姨，你想不想吃西瓜？吃了西瓜你就可以尿尿了。如果尿太少，你就好的慢。’他忽然大声喊起来：‘我不尿尿，尿尿疼！’

    “我走出病房，发现亮亮的父亲在门外，就问：‘亮亮的妈妈没有来吗？’他平静地说：‘她前年去世了。我在厂实验室工作。前几天是‘七·一’(党的生日)，幼儿园放假，可是我得加班，就把亮亮带来厂里。那个石灰池子在后院，他也不知怎么就掉进去了。幸好池子不深，没淹过头顶’。

    “这时亮亮喊我：‘阿姨！我想尿尿！’我一看亮亮要尿尿的地方烧得像支小糊辣椒，所以根本就没法插导尿管，我快速用纱布包裹好，只露出尿道口，又在下面放好一个消毒小碗，说：‘亮亮尿吧。’尿一岀来，亮亮大叫着：‘啊！我疼！阿姨呀我疼极了！’亮亮不再尿了。小碗中没有一滴尿液，只是白纱布变黄了。我拿起这块半湿的纱布，估量着在特护记录上写上：下午4点30分，尿量20毫升。大面积烧伤的病人就怕尿量少。我决定去休养灶给亮亮找块西瓜。

    “可惜食堂没有西瓜。他们给了我两条黄瓜。亮亮看没有西瓜就生气不喝水，黄瓜也不肯吃。
    “开晚饭了，我把肉末米粥用小匙送到亮亮的嘴角说：‘亮亮，这是大老虎肉做的粥，你要多吃一点，将来……’亮亮接过我的话说：‘等我好了，就能长出大老虎皮了！’我笑着说：‘对，可是你一定要多吃一些呀。’他努力张大嘴吃了几口又停下问：‘呼阿姨，我换上虎皮还怕烧伤吗？’我心一紧，坚定地说：‘当然不怕！等你长出虎皮来就什么都不怕了！不过，你一定多吃一点啊。’就这样，亮亮总算把一小碗粥吃完了。

    “眼看就要下班了，可是亮亮还是没有什么尿。看着那两根黄瓜，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对亮亮说：‘亮亮你信不信，我能把这根黄瓜变成一条大蛇！’亮亮兴奋地眼发光：‘不信！”我又说：‘如果阿姨把黄瓜变成大蛇，你敢不敢吃？’亮亮大声说：‘敢！’我用小刀先把皮削干净，只留下黄瓜头不削，并用小刀挖了两个眼睛，还刻出了一个嘴，然后又用切黄瓜鱼的刀法左一刀右一刀地交错切，最后用手一提晃来晃去地举到亮亮的眼前说：‘大蛇来了！亮亮可以吃掉一条蛇，对不对？’亮亮张开嘴，就这样把一条黄瓜当蛇吃进去了。晚上十一点我下班前，亮亮总算尿了一大泡尿。

    “后来，亮亮的话越来越少。问他想吃什么，他都懒得回答。我急得转来转去，我一拉急救柜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一盒医用胶皮手套，立刻想了个好主意：‘亮亮，要是阿姨给你变出好多大气球，你一定吃饭，好不好？’亮亮嗯了一声。于是我一个接一个地把胶皮手套吹成气球，我还把手套的三个手指都打成死结，留下两个手指，吹成小兔子，又用棉花棒蘸着紫药水和红药水画上各种表情的动物脸，我把它们挂在亮亮能看到的地方，亮亮又高兴了！晚饭亮亮为我喝了一小碗馄饨。当晚我在特护记录上写道：‘下午患者精神好转，输液后体温有所下降。晚饭进食6个馄饨，按时完成翻身和清洁创面。小便两次，颜色仍较重。大便一次，为黄色软便。20点入睡。’

      1978年呼鸣在烧伤病房当护士
    “下班后我回到宿舍开始翻箱倒柜，想找点小玩意，明天上班时带给亮亮，再哄他多吃点饭。第二天护士交班时，护士长还表扬了我，说我会想办法，终于让亮亮吃了6个馄饨。我心里很淸楚，其实，亮亮除了那6个馄饨之外，又什么都没吃。我推门进了3号病房，从白衣口袋里掏出我给亮亮的新玩意：一个塑料转笔刀，举到他的眼前说：‘亮亮，这是阿姨送给你的！喜欢吗？’亮亮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转笔刀，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一下子慌了，赶快把转笔刀拿走，连连说：‘别哭！亮亮一哭脸疼。’哄了半天他还在抽泣。我百思不得其解地又拿起那个转笔刀仔细一看全明白了。原来圆圆的转笔刀后面镶着一个小镜子，亮亮一定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吓坏了。我好糊涂啊，犯了一个不能原谅的错误。
    “午后，亮亮的体温又升上去了。90%的烧伤，连物理降温都不可能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呆呆地看着输液的滴壶，一直到下班。第二天，我是白天班。在总交班会上，大夜班的护士念着交班报告：‘3号病室4床，张亮亮，夜间情绪烦燥，高烧不退，间断抽搐，凌晨4点，血压速降，抢救无效，于凌晨4点45分停止呼吸，死亡。’

    “交班报告还没念完，我就直愣愣地走出了交班会。推开3号病房的门。屋里空空的，万能翻身床也不在了，只有我为亮亮吹的手套气球挂在墙角，紫外线消毒灯还在亮着，把屋里的一切都染成了淡紫色，我突然恨起这个颜色，并且永远地恨下去。心里知道已经结束了，但是我还在那儿待着，眼睛模糊了，深深地吸着，屋子里的属于亮亮的烂肉味……眼泪流进了心里，他只活了6天……而我站在这间由时间燃烧殆尽的灰烬上，蓦然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无能”。

    笔者之所以完整地引入了呼鸣自传中的这两个故事，因为不用过多的评论，读者也可以从这两个故事中看出呼鸣的善良和她心底闪烁的人性光芒，也可以折射出呼鸣自传让读者喜爱的一个重要原因。

    ——自嘲，接地气没有高大上。读者讨厌那种自吹自擂，文过饰非、哗众取宠，甚至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自传。呼鸣恰恰相反，她的自传不仅没有吹嘘自己、拔高自己，反而对自己进行自嘲，对自己的走过的弯路，犯下的错误进行反思。这些自嘲的情节被呼鸣描绘的活龙活现，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今天我休息

    呼鸣是马大哈，经常把广播室的钥匙搞丢了，找医院的王师傅配钥匙。她这样描述找王师傅配钥匙的情景：“王师傅纯天津人，对谁都挺厉害的，不过，对我是真没了脾气，架不住我是三天两头儿地找他配钥匙。王师傅一见我就笑着说：姐姐，您啦又来配钥匙了？好嘛，界叫嘛四呀?我尼嘛也别干别的了，专门成了广播室配钥匙的了。王师傅终于想了个好主意，用小钢锯条截短，叠放成一打儿，开启了砂轮，金星四飞，不一会儿，居然给我打出了四把小钢锯的簿片钥匙。王师傅开玩笑地说：迷糊儿，这回可够您啦丢一阵子了。记住！别等都丢光了再来，剩最后一把就来，我再给您啦配……”。

    “那些日子，我到顶棚去查广播线，也总是把镙丝刀，胶布，手电筒什么的忘在顶棚里。科室的同志们也渐渐地知道我这个毛病，一见我慌慌张张地扛着梯子又回来了，就笑着说：迷糊儿，又忘了什么东西在顶棚吧？你呀，别看在医院，你也当不了医生。如果做手术把手术刀和纱布总忘在病人的肚子里怎么办？我总是笑笑说：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可是这个缺点就是改不掉呀，硬是跟了我60年……”。

    “领导把一项更艰巨的工作交给我，让我负责全院订报纸的工作。我是横串机关、竖串科室地一通忙活，认真地登记订报订杂志。一年下来发票我弄不清都放到哪了。找来找去凑不齐，到会计科硬是有三百多块钱怎么也对不上账了，急得我直想哭。会计科的孙助理也生气地说：你们政治处没人了，找谁管账不行，怎么让你管啊！他们不知道你叫‘迷糊儿’吗?最后没办法组织上给我补了一半，另一半我写信向我妈妈要的”。

    “有一天，我和老方护士上大夜班。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重症监护的3号病房忙到凌晨。天渐渐地亮了，我匆匆地写完病人的交班报告，走到交班会，发现那天院里的李副院长和医务处的人都来了。可是我真的累极了，我正好挨着徐护士坐下，就对她说：“徐护士，你帮我念念吧，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徐护士大声念起来。我的目光越来越虚，我挣扎了几下，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一阵笑声把我惊醒了。身旁的徐护士说：‘嘿嘿，迷糊，你给大伙解释解释，嘛四(是)大硬一次、小硬四次？’我马上反应过来连忙纠正：‘噢！不！不是！是大便一次、小便四次吧？’大家还在笑。”这是呼鸣自嘲自己的错别字。

    “‘迷糊儿’这个外号是越叫越响。有时科室里和我不熟的同志，来到俱乐部领乒乓球之类的体育用品，张口就管我叫：你好，小迷同志，我是结核科的，我来领。唉，我都懒得解释，小迷就小迷吧”。呼鸣对别人的嘲笑竟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还原封不动地搬进了自传。

    呼鸣对自己犯过的大错小错，写过的无数检查，也毫无保留，原汁原味地呈现给读者：“一次洗澡时，我看着逆光下，在水蒸气中洗澡的女人体，一下子惊呆了……这简直就是一幅画，太美了，她们不知比穿着军装美多少！我动了画速写的念头，澡都没洗完，穿上衣服，跑回广播室，拿起画夹子又冲回洗澡堂……澡堂子大约有20多个人同时洗澡。通风很差，在雾气中，纸一会儿就潮了。洗澡的人，大都认识我。不时有人冲我喊：嗨呀，迷糊！这有什么可画的呀?……嘿嘿，呼广播，可真有你的，跑这找好人好事来了?……哎呀！可不许画脸啊！真够流氓的……大家都很兴奋，澡堂里一片笑声和打闹声。不时有人湿淋淋地站在我身旁看着我画。可是纸越来越潮，铅笔稍微一使劲儿，纸就破了。后来，我再去洗澡堂画时，就把纸先用军用雨衣包起来，抽出一张纸就飞快地画，因为怕纸潮，我越画越快。造型能力也在不知不觉地提高着。正在我沉迷于到洗澡堂里画速写时，终于有人把这事儿汇报到政治处，主任严肃地批评了我，说我要严肃对待思想意识的改造。

    “我只好又开始写检查，从前为了方便写检查。我备着各种检查，需要时拉开抽屉，找出来各类底稿，一抄就行了。比如我有：丢东西的检查、放错军号的检查、怕苦怕累的检查，还有组织观念不强的检查......写检查也算是老经验了”。

    呼鸣在自传中对自己的自嘲比比皆是，司空见惯。自嘲是因为有着豁达的人生，是一种胸怀，是自知之明，也是一种幽默，而且这种幽默在呼鸣的美术作品中有着生动的体现。

    读者看到呼鸣自传中的这些自嘲往往开怀大笑，觉得呼鸣自嘲的可爱、自嘲的可贵，甚至自嘲的可敬。因为很少有人写自传这样“丑化”自己，但这也是读者喜爱呼鸣自传实话实说的重要原因。

    ——女兵，带有先天上的优势。军营是保密的，女兵的生活更是神秘莫测。呼鸣自传写的是女兵的世界，她自己就是女兵、自传中涉及到的人物95%是女兵，她把女兵在军营中的奋斗、女兵的理想追求、女兵的情感生活，女兵的喜怒哀乐，通过一个个鲜明的人物，动人的故事，淋漓尽致地展现给读者，为神秘的女兵世界打开了一扇窗口，让人们通过美丽朴实的文字和一幅幅反映女兵生活的油画一睹当代女兵的风采。

       这儿危险，我们上！

       你也许在电视中，目睹过大阅兵英姿飒爽的女兵方队风采，但她们在阅兵村背后的故事是什么？呼鸣的阅兵训练经历给出了答案。

       你以为女兵在军营中只从事一些文艺、医疗、通信等高雅的工作，炊事班的锅碗瓢盆声也是呼鸣一样的女兵共同奏响。

       你以为女兵在军营会远离危险，呼鸣像男兵一样登高爬低检查广播线路，意外触动电源线，被击昏差点丢掉性命。

       你以为女兵在军营中都说公主，处处受到优待，其实女兵与男兵一样要受到军人的艰苦磨练。

       这些女兵在军营中的经历，都是读者希望了解的，希望解密的。而呼鸣自传满足了读者的需求。

        呼鸣自传受读者欢迎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她从平凡中走向了人生的辉煌。倘若呼鸣永远都是那个出黑板报、画幻灯片的女兵，她的自传也不会引起读者的兴趣，而呼鸣成长为著名画家，这样的人生巨大反差，才使人们对她的成长经历充满了好奇，对她的自传一睹为快。

       在新西兰、澳大利亚从零开始的奋斗经历，那一段曲折的人生，也是读者好奇的，她放弃了一切国内的优厚条件，是如何“东山再起”的，自传中都有明确的交代。

        由于真实、由于朴实、由于曲折、由于善良、由于自嘲、由于是女兵、由于从平凡走向了辉煌，才使得呼鸣自传——《呼鸣油画背后的故事》，耐人寻味，好评如潮。

      （下）

      呼鸣一生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好画家，她的人生经历离不开画，她的自传基本上都谈的是画画儿的成长史。

      三、呼鸣的油画另辟蹊径，独树一帜

      在百度上搜索呼鸣，会显示这样的介绍：呼鸣中国当代前瞻型艺术家，旅澳画家，心念中国味儿。

      呼鸣，1955年出生于北京。1970到1989年间，中国人民解放军服役。1979年考入天津美术学院国画系，1983年毕业。1989年，移居新西兰，在新西兰奥克兰市建立开放式画室，并开始油画创作。1999年移居澳大利亚悉尼。如今，她重返北京举办个人展览，她的作品主要在中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德国展出。

       2011年呼鸣在北京工作室

       1989年呼鸣来到新西兰，后来转居到澳大利亚，她孤身一人在澳洲悉尼山谷中的画室，每当夜深人静，呼鸣苦思冥想，对一幅幅草图进行仔细琢磨，大胆尝试，日复一日的探索，突然灵感奇发，中西结合、自成一体、画风独特的呼鸣油画终于诞生了。呼鸣油画的显著风格就是八个字：“豪放、粗犷、震撼、写实”，给人以视角的冲击力和创新感。

      呼鸣风格油画的诞生时间是1991年。从此，她沿着呼鸣油画形成的风格一走就是30多年，不断完善，不断创新，不断走向成熟，最后达到了炉火纯青，得心应手的程度。

       呼鸣油画的主要代表作品有：

    ——1993年，《黄昏奏明曲》布面油画80x150cm。这是呼鸣在新西兰奥克兰市的开放式工作室完成的第一幅油画，也是她美术创作穿越题材的第一幅，她把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安置在我国的五代名画《韩熙载夜宴图》的五女吹箫合奏中，算是中西结合的大胆创新。

       《黄昏奏明曲》

       呼鸣用了两月的时间完成。面对这幅画，她突然眼前一亮，没想到用油画布和油画色制作能如此艳丽夺目！不过，线描的部分，她是用从国内带过来的叶筋毛笔完成的。

      至此之后，呼鸣就开始停不下来了，因为她是学中国画的，也从来没有过油画的正规训练，肯定是不伦不类的，不过她是乐此不疲，一路画下去，慢慢也就成熟了一套自己的风格和形式。呼鸣自谦地说：“老实讲，谈不上什么正宗的油画技法，只是在用油画的工具，完成自己的创作”。

       ——1995年，《好吃不如饺子》布面油画101x101cm。这幅作品是明显的歌颂北方劳动妇女的健硕和旺盛的生育能力，这种不争的强大，使人想到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们在收割的季里，站在丰收的麦田中享受着最好吃的饺子！

        这个时期，呼鸣以三女为主角画了一系列的北方农村大妞，非常有视觉冲击力，基本上是画一幅卖一幅，使她每年都能挣到买往返的飞机票回北京探亲。

       ——2000年，油画《军队的夏天》布面油画180x80cm。这是呼鸣到澳洲创作的第一幅女兵系列作品，感觉亲切极了。军装造型完全是下笔一就而成，张张有着素颜的纯真和掩饰不住的青春活力一跃眼前。从此，女兵系列成为她创作中最重要的部分。

      ——2000年，油画《透明军装》79x105cm。这年呼鸣开始了透明军装的创作。女人的胴体和军服是矛盾和冲突的，虽然呼鸣那个时期，年轻的女兵都努力追求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崇高精神品质，但是性别和个性使每个女兵都有爱美和张显青春的天性，这个系列虽有争议，但是在学术界很肯定，在市场上也非常抢手。

      ——2000年，《春》布面油画100x100cm。在这个阶段，呼鸣的另外一个系列是金鱼美人，这些商品画维持了呼鸣正常生活和创作生活。

      《春》布面油画

    ——2004年，油画《集合》布面油画101x101cm。这一年呼鸣开始了新文物系列的创作。她想我们这一代身着65式军装的女兵，会在历史长河中和文化沉淀的进程中，也同文物一样会有很不一样的存在。这个系列她在当下还正在尝试整理，做进一步的草创准备。

         油画《集合》

    ——2007年，《新八十七神仙卷一一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布面油画140x1400cm。这一年是呼鸣创作的丰收年，此长卷一共有10张140x140cm，单幅组合1400cm的壁画长卷，被上海的一家文化公司收藏。

     这是呼鸣第一次尝试把八十七神仙卷的手卷放大成壁画，再把画中的男神们请走，换上了不同时期的中国妇女，表现了近百年的妇女的精神风貌和大时代的变迁。

       画面从一组清代女子进入画面，从民國时期到三十年代的上海，从年青学生奔赴延安到欢迎北平解放，从妇女走出锅台在各种岗位到公私合营，从文革到市场经济的改革开放，一直到结尾时我们的鸟巢在时尚模特的头上，迎接2008年的奥运会。

    ——2011年，《新八十七神仙卷一一呼鸣向大师致敬》布面油画159x121cmx13。2009年呼鸣患癌中晚期，经放化和靶向治疗全愈。历经两年的时间完成了这幅长卷壁画。呼鸣说:“在这幅画中顷注了我多年的一个构想和热爱，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就非常喜欢《八十七神仙卷》，曾用数个周日临摹了这幅手卷。这幅画自徐悲鸿从在法国留学时自费买下，就带回了祖国，现仍在徐悲鸿纪念馆珍藏。我在创作中，把所有的男神们请走，加上的是世界上大师笔下的最著名的女性人物”。

     呼鸣为我解读了《八十七神仙卷》：有一幅是15世纪波提切利的蛋彩画（坦培拉画）《维纳的诞生》，我在创作维纳斯时，在她身上加上了军服的迷彩，影射了爱神不再，当今的战争不断；还有在白描的仕女头上的绷带，和托盘中的原子弹，也都预示着战争的残酷和不断升级。

    在大卫和费尔南多．莱热的两位女性人物中加上了耳迈和苹果笔记本电脑；其中打幡的那位仕女的头部是超现实主义的鼻祖马格瑞特的女人体。这种组合更增加了作品的荒诞色彩。

    画中肥胖的女子是弗洛伊德笔下的人物，我在她的下半身加上了彩色口服药，批判着当下的人类肥胖和服用毒品的现象。

    下面是拉裴尔的著名人物圣母，她怀抱着圣子，我在创作时，她只有一个型体的轮廊，中间有个@。这暗示着我们当下的生活状态和人际交流，互联网络的进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

    长卷最后一幅画，是毕加索的两位女性人物，其中之一，我使她的長发变成了男式寸头，暗示中性的现象也逐渐被人类接受。

    在长长排列中我按照历史的顺序安排了人物的位置，有些并与当下（2011年）世界现象产生了互动关系，从结构主义绘画的角度看，这个二次创作过程，才是《呼鸣向大师致敬》这幅油画的精彩之处。

    ——2012年，油画《在备战的日子》布面油画159x121cm。这幅画也是呼鸣在癌症恢复阶段用了很长时间完成的。此画在2012年的个展中被今日美术馆收藏了。

       油画《在备战的日子》

    以上是呼鸣9幅的重要代表作品的解读，她的创作风格的多样和复杂也显而易见。

    呼鸣油画，与其说是女性艺术家在寻找艺术个性，勿宁说是从容地走出了自我，从自身的性别意识中苏醒过来，轰轰烈烈地闯出了一片新天地，独辟蹊径地把笔下的女人塑造成了一群具有健碩的肌肉，率真而随意的时代新女性。

    呼鸣认为男女的区别主要在性别，在精神上是完全平等的。所以，她笔下的女性并不讨喜男人。男人喜欢的娇艳娇羞娇小和男人喜欢小女人的各种姿势一概没有出现在她的油画中。呼鸣认为肌肉是中性的，女性只有在劳作中、在运动时才是最美的、最性感的。

    目前呼鸣油画的精品已创作出上百幅，流传到中国、新西兰、澳大利亚、日本、德国、美国等国家，受到中外美术界专家普遍的认可和美术爱好者、收藏家的青睐。

    ——呼鸣油画的军旅情怀。呼鸣早年的美术创作多样化，有素描、国画、年画等，1989年出国后，她主攻油画，她的油画主要反映的是昔日的军旅生活，其它题材也大都是中国的风土人情，军旅油画作品占50%，大多数是反映女兵的军营生活。

      油画《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彩》

    油画是欧洲人发明的。约在公元10世纪时就有了油画的形式，经过各方面的改进，终于在公元15世纪形成了油画艺术。油画是用油质颜料在布、木板、厚纸和墙壁上绘制而成的图画。

     油画由于有三大特点：色彩丰富，表现力强，最善于再现周围世界的真实；颜料覆盖力强，便于修改，作画自由；色彩稳定，不易霉变，可长期保存等，而成为绘画艺术中一个最重要的画种，在全世界普遍流行。

    油画的颜料是用油来溶和颜料制成的。油画常用的油有：亚麻仁油、松节油、上光油等。油画笔一般都是猪鬃扁笔，较硬。制作油画还需要用到油画刀、油画布或油画纸板。画布一般要求不吸油和不渗透颜色，这些都可以自制。

    油画的基本技法可分为两大类型：单层画法和多层画法。单层画法是直接调好颜色完成作画，其最大特点是色彩新鲜明朗，笔调流畅。多层画法是一层层地复加色彩，可以很好地表现物体的质感或空间感，色彩丰富而又含蓄。

    呼鸣的油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军旅情怀，军旅油画作品，近20年的军旅生涯，让她的懵懂、青涩、成熟都在部队里度过。军旅生涯的点点滴滴使她难已忘怀。记忆中的无数原点在她的心源深处充盈着，深厚的艺术功底使她的《透明军装的女兵系列》油画得以面世。这个《透明军装的女兵系列》作品共有30多幅，从不同角度和侧面反映了中国女兵的军营生活。从呼鸣的透明军装系列油画中，让人们领略了中国女兵的英勇、健美、丰滿、俊俏，柔情、肌肉健硕、目光清纯和军营独有的浪漫主义色彩。

    军旅生涯、军营中的女兵是呼鸣油画创作永远离不开的创作主题，《透明军装系列》是呼鸣油画创作中最具有不可复制性，以鲜明个人风格的不可替代性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女性青春和军服的对比，女性健硕的胴体和65式军装的呼应，营造出让人无法抗拒的视觉冲击力，展现出女兵的特殊的健美。

    ——呼鸣油画的客观定位。对于呼鸣的油画作品国内有着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评价，褒奖不一。

    正面的评价是：有人说，近20年军旅生涯、30多年国外生活使她具有率真而锐利的社会视角和更为广大的国际化创作格局，她的作品被悉尼市政厅博物馆永久收藏，这是至今为止唯一享此殊荣的华人艺术家。

    有人说，女性本来就已经具备的原始而明亮的特性，这才是超越一切意识形态的永恒的生命之美，她们刚柔并济，是这个世界最原始而强劲的动力，鸣让她们在强大的韧性之中闪耀着人性的本善之光。      

    有人说，呼鸣用弧线优美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灿烂开朗的笑容表现着生命的美好，画中的军队女孩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们所穿的制服的精致布料会清晰的暴露她们的身体。

    有人说，呼鸣的艺术魅力就在于她的作品中透露出来的哲学、文化、政治思考，而不只在于艺术技巧和手法本身。

    有人说，呼鸣是一个不易被解读和概括的艺术家，近20年的军旅生涯，半生的创作经历和海外生活，使呼鸣的作品中柔和了多种跨时代、跨地域的文化元素，但唯一不变的是艺术家对女性的关注和表达，她笔下的女子，或纯真、或妩媚、或野性、但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一种原始的力量，而透过一系列打破时空和语境的组合和拼接，呼鸣将我们自以为熟知的人、事、物进行了一次陌生化的再呈现——一场记忆的盛宴和色彩的狂欢。

    班长我也要一片阴影

    有人说，画家其人我未曾谋面，也是第一次看她的作品，作为从艺术院校走出来的我，大师的作品也屡见不鲜，但从她的笔下表现出来的人物，显得那样个性、朴素、本土化又极具感性，促使我进一步去了解画家人生轨迹的Y望，同时也希望更能读懂画家笔下的人物。

    有人说，呼鸣作品个人风格浓郁、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视觉冲击力；还有人说，呼鸣油画体现了新一代中国女性特别是女兵英勇、健美、性感的另一面，丰富了美术史中的女性形象。

    外籍人士的评价：“鸣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画笔下的女性丰满俊俏，肌肉健硕，生活在社会劳动中，从来不曾矫揉和退缩，并且不屈甚至诙谐，这种平铺直叙地描摹比卖弄概念更为动人，也更为有力

”；“悉尼的华人差不多都知道女画家呼鸣，记得她那些硕大健美的中国北方农村大妞，记得她的金鱼仕女系列，澳洲的男人女人更有不少迷上了她的画，她作品的艺术收藏价值也在逐年升高”；“呼鸣笔下描绘的是既强壮有力又给人以无数美感的中国妇女，一个崭新的中国来讲，她们是英勇的女战士、女神、超女”。

    负面的评价是：有人说，尽管呼鸣的油画是“中性视角”，但这种大胆的表现手法难免引起争议，甚至她也被业内称为“不易被解读和概括”的艺术家；也有人说，呼鸣油画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都是丰满性感，看不出其它内涵，甚至带有很强的解构主义色彩；还有人说，呼鸣油画属于另类，有损于女兵的形象。

    此外，还有人对呼鸣油画的夸张、幽默、浪漫、写真也有疑义。呼鸣的油画《练习打针》在女兵患者的臀部画上入针的十字架，表现是她当年当护士学打针的情景，在油画中直接展现了女兵患者臀部，有人就认为过于写真了；呼鸣的油画《二、四、六是女兵冼澡日》，展现的女兵身穿着内衣的身条，有人认为过于暴露不雅；油画《睁大警惕的眼睛》，持枪女兵身旁竟是一个兵马俑，有人认为过于夸张；

油画《大红灯笼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渡海船上，女兵只穿军用短裤和内衣，女人的线条美、肌肉美、姿态美、容貌美展现无遗，但有人认为过于浪漫了；还有油画《帮厨》展现的是一个帮厨的女兵和一只巨型青蛙在一起，有人认为过于幽默，有损女兵形象。凡此种种不一一列举。

     油画《立正》

    如果按照英雄人物的创作标准：“塑造人物上要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主要英雄人物；在主要人物中突出最主要的中心人物”的“三突出”原则，显然是不够格的，呼鸣的油画作品反映的不是刘胡兰、不是我军战场上的花木兰，而是普通女兵的军营生活，有相当部分就是描绘自己的军旅生涯，它不仅描绘训练场上英姿飒爽的女兵、“白衣天使”的女兵、打靶归来的女兵、革命战士是块砖的女兵，也反映女兵洗澡日的女兵、今天我休息的女兵、绿蚊帐中的女兵。

     如果呼鸣没有出国，她是军旅画家，参加国内美术大赛和画展，她《透明军装的女兵系列》中的《巡逻》《黄河黄河我是泰山》《搏斗》《立正》《打靶归来》《鬼子在明处，我们在暗处》等训练场上和巡逻路上英姿飒爽的女兵很可能入选，而《日光浴》《淋浴》《大蚂蚁》《那年的绿蚊帐》等过于写真、袒露的作品大概率会落选。

    这里有个审美的标准问题，拿国外的标准衡量呼鸣的油画作品喜闻乐见，很容易被观众接受；而拿国内的标准衡量，呼鸣的油画作品标新立异，过于夸张、过于大胆、过于暴露，属于另类，会让有些人难以接受。

    我从事新华社从事军事记者职业多年，同一件事情的报道，新华社对内和对外的军事宣传口径、表现手法是完全不同的。进行对外军事宣传首先要了解读者对象，了解国外读者与国内读者的区别。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社会制度、不同的社会观念、政治观点，不同的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不同的审美标准，对外军事宣传你的文章要落地在外国报纸，就要适应这些不同，用国外读者的眼光，用他们能够接受的方式、方法、语言表达习惯进行对外宣传，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看待呼鸣的油画作品也是同理。

    总之，站在呼鸣视角，既要看她的人民军队情怀、祖国情怀，又

要看她是旅澳画家，在国外生活30多年，她的作品要有军旅情怀、家国情怀，当然也有所在国家的审美观。我们只有从呼鸣的特殊经历、特殊身份，看待她的油画作品才能作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呼鸣在澳大利亚悉尼有画室，在北京也有画室，2017年以后，她基本在国内进行创作，每年在国内的时间长达10个多月，她举办的画展也大都在国内，她的美术作品主要为祖国服务，当然呼鸣回国后的油画创作，能够保持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又能把握好作品表现的尺度，适应国内的审美标准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呼鸣油画的成就。呼鸣在人民解放军服役19年，在国外旅居长达30多年，盘点她在绘画上的主要艺术成就，早期有国画《试讲》入选北京军区战士业余美术作品展；年画《春夏秋冬》，入选北京市业余美术优秀作品展（中国美术馆）；国画《天池借月》入选“全国第一届青年美术作品展”（中国美术馆）；国画《天池借月》入选“天津市第一届青年美术作品展”，并被天津博物馆收藏。

    在国外获得的主要美术成就：呼鸣油画作品先后参加了新西兰奥克兰“东方太平洋艺术联展”、澳大利亚悉尼249画廊“呼鸣个人油画展”、“新加坡当代亚洲博览会油画展”、德国柏林“Soho艺术博览会”等多国的13次画展。

      油画《搏斗》

      呼鸣成名后在国内的主要美术成就：作品参加了“中国俄罗斯女画家联展”（中国国家博物馆）、“呼鸣个人油画展”798仁画廊（中国北京）、“天地同辉一风筝藏品展”（中国美术馆）、“呼鸣向大师致敬个展”今日美术馆、“满园春色关不住--呼鸣油画展”（中国济南市美术馆）等10次画展。

    ——呼鸣油画的艺术特点。对于呼鸣油画艺术的特点可以从中外美术家、评论家的评论中找到答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学会理事、湖南美术家协会名誉副主席邓平祥评价：“鸣的油画，是中国式的油画。无论是技法和创作风格都无法复制。是近年来油画中少見的一种创新。在她的画中都是阳光灿烂下的灵魂和躯体，没有病态的伸吟和惆怅，呼鸣向往的是对女性精神状态的终极关怀”。

    今日美术馆馆长高鹏评论：“呼鸣是一个不易被解读和概括的艺术家，二十年的军旅生涯，半生的创作经历和海外生活，使呼鸣的作品糅合了多种跨时代，跨地域的文化元素，她笔下的中国女性蕴含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量。而透过一系列打破时空和语境的组合与拼接，将我们自以为熟知的人、事、物进行了一次陌生化的再呈现。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女性文化艺术学社》社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报》主任编辑陶咏白评价：“呼鸣的艺术是建国以来非常少见的从女性的角度完美地把人性与女性贯注于作品之中，并且共生的自由境界。在中国女性艺术家中，呼鸣的作品是有其独特的的，不可替代的位置。闪耀着‘后女性主义’的光芒，呼鸣刻划的女人是新中国的劳动妇女。她们决不是依附男性的弱势群，而是具有新世纪的‘社会性别’的独立自主半边天”。

    西安美术学院艺术研究所研究员佟玉洁评价：“呼鸣油画，与其说是女性艺术家在寻找艺术个性，勿宁说是从容地走出了自我，从自身的性别意识中苏醒过来，轰轰烈烈地闯出了一片新天地，独辟蹊径地把笔下的女人塑造成了一群具有健碩的肌肉，率真而随意的时代新女性”。

    呼鸣油画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前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著名艺术史家邵大箴对呼鸣的油画也给予高度评价。

   油画《巡逻》

    John McDonald（《悉尼晨报》艺术栏目特约评论家，亚洲当代艺术专家，并担任国际间重要艺术展览的策展人，他对呼鸣的作品作出了这样评价：“呼鸣的作品是中国式的传统象征主义。她对中国艺术的掌握，通晓豁达。执着追求的是毎幅作品中的理想美感，她从不迎合世俗中的所谓高雅和粗劣的标准。那么在当代这个充斥着抄袭和克隆的艺术世界里，我们应该为她的创意，为她的不竭的想象力心存感激”。

    总之，呼鸣的油画另辟蹊径，独树一帜，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而取得这些成就历经半个多世纪的不懈追求，不懈奋斗，不懈探索，历经含辛茹苦，卧薪尝胆，甜酸苦辣，是十分不易的。

    呼鸣近照

    回眸60多年的人生，呼鸣自己说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的职业正好是她从小到大对绘画这件事的兴趣和酷爱。她是幸运的，60多年在她命运的关键时刻无论遇到的男人还是女人朋友都是她的贵人，都助力她完成画家的梦想”。（完）

2024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