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军人,戎装一生。卸甲退休之日,快马加鞭的节奏戛然而止,一时竟不知前路何方。
       于是,一度有了生命履迹中罕见的足不出户。静静地望着墙上的挂钟发呆:唉!那时针倒是可以回到起点,可惜却已是过往的昨天。
      惯于平静的夫人发声了:“人生不是也有‘梅开二度’之说吗?第一次青春是上帝给的;第二次青春要靠自己营造。发挥你的写作爱好吧,别陷落于老年痴呆。”呵呵,知我者,枕边老伴也,一语点醒梦中人。

        路,就在脚下,就在自己喜好的文字里。
        于我而言,所谓退休的失落感,无非是一种留恋与不舍,留恋昨天的军营、留恋天上西藏、留恋曾经如火如荼的岁月。而这一切的留恋,都可以在文字里获得回归。不是吗?笔走龙蛇讴歌生活正义与美好,正是脚下坦途的延伸,抒写自己喜欢的真诚、大气、博爱、家国情怀、艰辛快乐,岂非喝了醇香的奶茶,蜜一样甘甜。
      【天】赐傲骨逍遥郎,
      【路】上随风自徜徉,
      【过】尽阡陌无痕影,
      【客】来高原有茶香。
        伴着这首“藏头自介打油诗”的随口一吟,我的私人网络博客栏目在新浪正式安家了,“天路过客”的网名昵称也由此诞生。
goMeirongTemp_mr1484929066366_mh1627185430785.jpg       老伴所言没错。我小时候就爱读书,看多了,储备多了,便也有了自己写写画画的兴趣和欲望,虽然作文常被老师当作“班级范文”拿到课堂上讲述解析,终是涉世不深的“儿科水平”。

      长大参军了,从连队文书起步,后又进入团、师、军机关从事政治工作,拿起笔来便再也放不下,撰写发表文字便逐渐上瘾,成了一种嗜好。林林总总获过不少奖,日后回眸,却又价值寥寥。丰收的效绩,当然是退休打理博客、入主几个文学网站之后的事了。
       人生不同时段会给心灵世界留下不同的烙印,我的军旅生涯中印痕最深的是大漠边关、铁马冰河、高原雪线。尤其征途末端的天上西藏,就像是一座庞大无边的自然生态园,因为数不清楚的进进出出,让我用心真实地感受了那片土地。
       行走在漫漫天路上,工作事业是责任使命,有点艰苦,自然人文却是精神依托。那里的一山一水都是文化,一点一滴都有故事。军事交通保障职责,决定了自己必须不停地颠簸于高原,熟悉那里的地理环境。在那里,每遇到一处景致,我工作之余总喜欢带着历史和人文的双重视觉去考察,不只青睐它绝美的外在,更去触摸它深邃的内涵,最大限度地追寻进而深悟它的一切。喜马拉雅“天山”、雅鲁藏布“天河”、鳞次栉比的高原“天湖”、漫漫无际的进藏“天路”,都是在地球上最高,离太阳最近,距现代文明最远的神奇存在,也许正因为此,它所宣示的自然美、文化美和境界美才成就着人与人、人与自然与宇宙融合一体的和谐关系,成为我精神领域里的一种向往,一种支撑,一种圆满,一种心理追逐的动力。
mmexportd511df10ca05e11301c2d03d3f18eb0f_16303365.jpg       德国诗人赫尔曼·黑塞有云:“乡土、血统和祖先的语言,并非一切的一切,世界上还有超出这一切的东西,那就是人类。还有一种让我们一再惊奇而又感到幸福的可能性,那就是在最遥远、最陌生的地方发现一个故乡,并对那些似乎极隐秘和最难接近的东西产生热爱。”呵呵,这位大鼻子老外对于东方文化似乎也并不陌生。我干事业时与天上西藏邂逅,经不住诱惑而在那里驻足生存打拼,接下来便又对那片神奇的土地有了一种故乡的感觉,找到了与之对话的自然和风景。
        忙于履职的岁月,这种对话只是在心底、在琐碎的记忆中、在手机记事本里;退休闲暇后,文字表达诉说成为一种冲动与自觉,并且井喷式地爆发了。借助网络媒体、加盟文学平台、利用电脑键盘和手机荧屏发散西藏情愫、使自己在那片神秘自然面前的精神世界获得镇静和平衡,使曾经负重的灵魂得到喘息,世俗的躯体得以沐浴,灵魂里便竖立起了一个遥远却并不陌生的心灵故乡。《心灵,与世界屋脊对话》《魂荡冈拉梅朵》等篇目,就是退休后最早的心语道白。
        抬头回望高原的天空,那是天人合一的奇幻。因为西藏的天空和大地永远都在目光的最尽头相逢,中间没有一丝阻隔。蓝天下,我自诩是原始地平线上的一缕气流,草原就是我最美的家。此等心境之下,《羌塘,遥远的太阳部落》《觅密琼结》《可可西里纪行》《寻寻觅觅香格里拉》等文字应景舒心、款款流淌而出。
照片 181.jpg         高原上的云朵,感觉和它挨得那么近。远处是云,近处也是云,飘渺滚动不息。每天行走其间,穿过这团白云又进入下一团白云,再下一团又是瞬间出现的乌云。仿佛一天要穿越很多地方,穿越很多时空。此等梦幻与迷离,让我如离尘世,如入仙境,甚至感觉多少有点儿不够真实。其实唯如此,它才是最真实的,否则就不叫“天上西藏”了。行者无疆,情怀使然,《追赶太阳神迹》《尼玛,让我惊奇让我醉》《古格文明,一份逝去的忧伤》等散记作品应运而生。
         曾经多次去往藏北,去了总喜欢静静地凝望,凝望那里起伏无尽的草原和草原尽头的雪山。山顶很白,山腰呈青灰色,显得很冷、很坚硬;山下的草原却很绿,显得很温暖、很柔和。每次注视它,都会心有异样,那一刻的雪山草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回应着我的心境。而我则又反过来被雪山草原赋予了奇异,赋予了激情,心里止不住发热,热得每每几乎掉泪。于是,《唐古拉,伸手把天抓》《神山至尊冈仁波齐》《风雪卡若拉》等文字脱颖而出。那是一种对于神圣的赞美,一种雪域情绪的释放,一种特定时空里的灵魂摆渡。
        还有那绿野上白色的羊群和黑色的牦牛,尽管雨雪纷纷了,它们依然在安详地吃草,伴着马蹄“哒哒”远去的声音,只专注着自己的生活,难得偶尔抬头瞄我一眼。倒是羊群身边的藏獒会狂吠几声,是对我警告?抑或是友好。我知道,那一刻的自己与它们一样,与自然融合了。《雄鹰歌赋》《藏獒絮语》《牦牛情结》《高原动物王国的三大家族》等文字,就是这种心灵融合的结晶。如数家珍的文字呢喃中,以藏羚羊为代表的“高原精灵”们,被赋予了尽善尽美的“人”的秉性,由原始走向现代,鲜活在读者面前。
mmexport1545631140940.jpg        几十年戎装相伴的硬朗经历,客观上打造了我的自信自负,而面对西藏的博大苍凉时,我领略了一种永恒,一种不易进入的神秘,一种难以征服的力量。大西藏曾经沧海,至高的喜马拉雅如一块孤独的巨石坐满天空,傲视地球,却是古海巨浪的传说。行走其间,仿佛是上苍安排我去那个靠近云端的地方会晤一位缘分极深的友人,一旦邂逅,便难舍难分,进而使自己的命运也开始变得绚烂馥郁。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看到了圣洁之下惯于自负的自己的俗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我把它视为自己与西藏的一段灵魂交合,一份精彩与自豪。这种自豪催生了泼洒内心真实的激情执着,接下来的写作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小憩玛吉阿米》《拥抱喜马拉雅》《雅江峡谷走笔》《缠绵藏羚羊的故乡》《天湖逸事》《梦里格桑花》《索罗梅朵红景天》《太阳宝座林芝,我来了》……这一系列西藏话题的随笔接连登录网络,一时间如石激浪,博得万千读者心灵撞击和热议追捧,尤其引来内地都市男女的声声惊叹,甚至于掀起了一股小小的网上高原风潮。
        宛若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绝唱:“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昨天,我的生命与高傲廖远的西藏相遇了,与荒蛮原始的喜马拉雅和雅鲁藏布相遇了,与匍匐着转山转湖转佛塔的藏胞兄弟姐妹相遇了,与戍边护国钢铁意志的兵哥兵弟们相遇了,真善美的情感和人间大爱融入那片热土,今天便有了网络上的“天路过客”,笔下便有了一幅幅宣心宣肺的揽胜图与情景剧。对藏地秘境、自然山水风物的踏勘解读,对众多古刹古迹、寺院祭坛、宗教民俗的造访考证,对满脸酱色的虔诚童叟、磕着长头匍匐在漫漫山路的朝圣大军、多彩服饰盛世欢歌的草原舞者等诸多目标的采风记1483544879866.jpg述,让我领略了“雪域佛国”厚重隐秘的文化底蕴。善男信女,芸芸众生,一心向佛,死而无憾的那份执着,那种坚毅,那种虔诚的期盼和追求,无一不让我怦然心动,敬意和仰慕油然而生。在那田园牧歌诗情画意的天地之间,我的心扉也如影随形,飞越了冰雪包裹的昆仑唐古、渺无人烟的可可西里,飞越了心驰神往的西天瑶池纳木错、攀天云梯珠穆朗玛,也飞越了香烟缭绕的大昭寺、雄伟壮美的布达拉宫。洁白的哈达、五彩的经幡、醇美的青稞酒和酥油茶,引领我去《探源雪域崇佛》《解谜羊卓雍错》《趣话藏族人名》,寻访《“高原粮仓”江孜》,触摸《“隐秘的莲花”察隅》,赞美山野湖边《长磕的震撼》,讴歌《美仑美奂的布达拉》。
        最最难忘的还是那里的戍边官兵战友,他们大多驻守在高到了极致、白到了残酷的雪山哨卡,4000余公里的边境线是他们走不完的征程险路,长达半年的封山期,总是让哨所持续成为“孤岛”、让士兵与世隔绝。封山期的哨所过年基本就是吃罐头和压缩干菜,一台电视机几十个兵围着看文艺晚会,看着看着,有的人就开始哭……那些远天远地的兵哥兵弟,时常让我心扉刺痛;那些挺立在雪线极地的国界碑、瞭望塔、哨所石屋,总是让我在风中频频回首。曾经的和风、曾经的飞雪、曾经的阳光、曾经的如秋叶一样多的故事,一切一切,聚合成了情感的一种超越——感动生命。记得有一天,去西藏探亲的夫人也想去一个哨所看看,我们便一起驾车奔向中印边境的乃堆拉,那是一片冰天雪地“白色的世界”。进入边防连小院时,一个士兵看见了我们便转过身来立正敬礼,高声说了句:“首长好,嫂子辛苦了!”一声问候,从那张牙龈渗着血、颜色发乌并且干裂着的嘴唇里蹦出,不免让我心底泛潮,夫人更是已经泪眼哗哗。回到自己的营地后,我连夜在手机文件夹里写就了《白色的乃堆拉》和《抵近麦克马洪线》,两篇文字后来分别在“银河悦读中文网”、“山西作家在线”、上海《主人》杂志和《兰州日报》上刊出,引起极大反响。
agg_background_1605977422424_mh1605985650093.jpg         在驻藏官兵眼中,世界屋脊是最美的天堂,也是灵魂的归宿。温暖与冷峻同在,野性与神秘共存,生于死相伴。活着,他们与蓝天白云翩跹共舞,激情与热爱不可遏制;倒下,他们无言最高天地间,雪山绿野埋忠骨。曾有无数战友因为突发的雪崩、泥石流滑坡和各种凶险的高原疾患,眨眼之间便倒在了雪线、长眠于极地、与雪山草原消融成了一体。有一份关于西藏驻军非正常死亡的统计资料显示:在我去西藏之前的十年中,意外死亡人数甚多,因为数字涉密,请允许我在此忽略。但可以告知大家的是,因为天候变化无常导致车祸死亡者占总数的35%;因高原疾患猝死和冻亡的占32%……与内地其他相同体制规格的军事单位相比,这些数字远远超高。原因何在?就在于这里是世界屋脊、是高原边防雪线极地。这些亡故的官兵离开这个世界时的情形,是常人难能想象的。
    比如,巡逻途中,被山上突然滚落的石头砸死,或被突降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卷入河谷淹没,甚至在原始森林中被突然断裂的枯树砸中身亡。此类情况多发生在藏东林芝和昌都的密林地带。
   又比如,球场上,年轻的上尉正生龙活虎地打着蓝球,却猝然倒地而死;高山哨所中,站岗的士官被突如其来的雷电击中,或于查哨途中悄无声息地冻亡。此情多发生在藏北阿里、那曲的雪线极地和珠峰脚下。
   再比如,藏南盛夏的蔬菜大棚里,劳作的士兵不经意间缺氧加中暑而死;家属千里来队探亲,乘车从几百里外去机场迎接的官兵,突遇雪崩或者暴雨泥石流滑坡殉难。此情多发生在山南或日喀则边陲。
timg_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7889.jpg   苍山处处埋忠骨,皑皑雪线映丹心。想着这些长眠于冰雪世界里永不归来的英灵,我心海里始终回荡着一位老将军铿锵的声音:“对军人最大的考验不是战争,而是和平。只有在和平时期能够站直了不趴下,才是真正的军人!”
   是啊,战争远去了,边关并不安宁。守卫和平的军人与国家是有契约的,从肉体到灵魂都必须优先国家利益,而后才属于他们自己。特别是西藏军人,他们的忍耐与牺牲是立体的。那里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含氧量仅有内地的40%,冬天的风雪期特长,夏季又紫外线格外强烈,且昼夜温差很大。现在国家经济发达了,国防开支丰厚了,战友们的生存条件大有改善,但气候环境是难能改变的,即使一时没有付出生命,大气缺氧对身体的摧残也是一种无形的牺牲。心脏肥大、心动过速、血压超高、肺脑水肿、心脏闭合不全、血液回流不畅,还有流行极为普遍的脱发症、痛风病、精神病,大量官兵集数病于一身。无人区的官兵生活,更是只能用艰苦卓绝来形容……这些虐心的奉献付出,成了上苍强赐予他们的“不公平”待遇。
       这让我对一个词眼有了更深入的认知,那就是“牺牲”。它不是古代文字本义上的“贡品”,而是铁血丹心责任忠诚的无私巨献!祖国的边境线,不是用笔画在纸上,而是用刀刻在战士心中!人在阵地在,人在主权在。年轻的士兵,就是我们民族的主权丰碑!鉴于此,《天尽头,有这样一些兵》《夜宿边地错那》《生命的感动》《回眸雪域空港》《爱高原的兵哥兵弟们》《爱我,请爱西藏》等篇目登录银河网站了,它解读了特殊军人的“生命密码”,回答了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那就是:他们履职是在“信念立身为旗”、他们戍边是在“生命快速折旧”、他们的牺牲与他们所处的恶劣环境关联极大。
mmexport1501760868822_mr1578803552982.jpg       进藏之前,我也曾有过一段内地都市生活的经历,虽然身着军装,却也看惯了高楼背后的阴影,麻木了霓虹灯下的浮躁,无奈于官场商界的瑕疵污浊甚至不公不平。所幸的是,冥冥中一直存有一种心灵“朝圣”的渴望。而申请进藏成功、真的踏上“圣地”之途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神圣不只是惊煞眼眸的自然风光,更有震撼灵魂的军旅人文。于是我的笔下才有了“军字号”的浓墨重彩,有了对藏区革命先辈忠烈英魂的追思感怀,有了对边境守军扎根生命禁区、忍受孤独寂寞、乐于赤诚奉献的心灵探究,以及对“筑路大军”、“建藏功臣”、“戍边英雄”、“平凡藏兵”可歌可泣动人事迹的真情礼赞。我想致力用时代的强音驱逐人间污浊的阴霾,在尽情展示雪域高原大美的同时,歌颂人类最高尚的人性之美。于是,《雪域忠魂》《仰望佛光将军》《难忘“天路之父”》《穿越撼世天路的女兵们》《天边,那两座孤苦坟萦》《静静的天路碑》等数十篇励志而又虐心的边关军情文字潮水般涌上网络或纸媒,字里行间浇筑着血性坚韧,又充盈着柔肠百结。有人读后置评:“你书写的似乎已不是一篇篇文字,而是一份份情怀、一滴滴热血、一颗颗爱国忠勇的滚烫的兵心。
        一份戎装情,再加上一份西藏情,让我为草原夜色所迷离,也为雪山浴日而癫狂,还为那高耸云端的哨所以及漫漫天路上的官兵们所感动。浪迹萍踪那里的岁月,饱览那片土地上的奇特微澜,聆听发生在那里的古今故事,所见不无所感,所闻不无所思。那里的天、地、人是那么的让人难忘,以至于回忆起来都感觉是一种奢侈。兴之所至,我的呢喃诉说有了自己希望的价值意义,那些去过或没去过西藏的朋友们成了我的神交知音。
agg_background_1605979681990.jpg        有朋友曾问:“你不是专业写作者,退休熬夜爬格子不累吗?”我答:“不写更累”。物欲横流,文思自我,工作之余挥笔进入超然惬意的境界,多好。也有人感叹:“你哪里是什么‘天路过客’哦,简直把生命都融进了西藏那块土地,是地地道道的西藏文化的宣传大使嘛。”过奖了。

      老有所好,初心萦绕,无问东西。网络为纸,键盘做笔,情愫着墨,因为情在笔下。并非我的文字能力有多么强,而是西藏太诱人了。也有朋友说:“你的笔调多有浓重的感情色彩,总是写些激情美好的东西,你太容易被感动了”。我并不弱智,承认自己看到过不少落后甚至肮脏的东西并为之愤慨;但我更明白,这个世界有美的天地、美的山水、美的人物、美的心灵,美才是主流。
        都说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其实充满了触摸得到的和谐与友善。有位关爱我的退休老人曾留言说:“我是一位高血压和心脏病患者,很遗憾今生去不了西藏,欣喜的是我对那个地方的梦幻与神往却在你的文字中获得了满足。网上安全吗?你要管理好这些文字,千万别弄丢了。”还有一些铁杆文友索性建议我抓紧出本书。好吧,友善与美意岂可辜负,我的文字我做主,这“一亩三分地”里的喜怒哀乐当以自我欣赏为主,与他人分享为快。架不住大家的劝导鼓励,只好匆匆忙活了一阵子,将一本西藏话题的散文集捣鼓出来了,名曰《天路不再遥远》。全书内容分6个单元谋篇布局,文字量逾28万,且有150余张摄影插图,出版公司将其编印成了套装的姊妹书两本。宁夏阳光大麦地文化创意有限公司鼎力支持,以“荣誉出品”全力推送。我谢绝推向市场,仅印刷5000册收藏,亦作为馈赠风雨战友、网络知音、亲朋好友之礼品。
IMG_20151210_171340_1449738904061_1449739477528.jpg        想来,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寻求生活和创造幸福的过程,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生活内容,会形成不同的幸福点,价值却同样珍贵。履历西藏是幸福,退休写出关于西藏的文字被人欣赏也是幸福,所以写起来特有精神。文章可能不美,但我曾经的军人职业很美,我驻藏戍边的情感很美,我讴歌的天上西藏本身就是一篇罕贵奇绝的华章。欣喜的是,两本书连同那些挂在网络上的文字都在读者群里持续地引发共鸣共振,并将他们也带入了感动与快乐。更有甚者,“天路e过客”一度成为新浪网的“明星博客”,江山文学网很早就给我戴上了“江山之星”的光环,银河悦读中文网则赐予了“金牌作家”的荣誉、并作了“专访”和“出彩”宣传,“藏兵之窗”、“关东文学”、“太行文澜”、“山西作家在线”等文学平台陆续抛来的奖杯奖状连续不断……此良性效应,让我有了一种特别的、“给力晚年”的欣慰与充实。

微信图片_20210912091703.jpg        生命之路一如作文,后半篇章离不开前半篇章的沉淀,衔接好了便是一篇更大的文章。你精彩,家人就跟着华彩;你健康,就会对社会健康产生良性影响;你放下,内心就和谐;你快乐,就会感染周围的人都快乐。我的退休晚年之路,痴迷于承载那条通往天边的路,以前篇章不少,以后还将继续。在人,可能对这些文字不屑一顾,但在我,却是高原生活的记录,心路历程的刻痕,见识思考的归纳总结。当然,西藏的圣洁雄阔是神来之笔也难以企及的。因为它自身就是一本书,一本厚厚的很深奥的大书。我明白,凭我一人的激情与热爱去解读它,力量实在微薄。但我愿自己就像那格桑花瓣上的一滴露珠,去折射高原太阳的光辉,哪怕仅仅只是一滴。
        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我更愿自己是路上的一匹老马,有点野性,却也富于柔情,怀揣梦想。退而不休,行而不止,识途高原,继续穿越千年雪线的春夏秋冬。这颗漂流的心,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才能打住。
        心有多远,脚下的路就能延伸多远。一条天路,一颗兵心,我只是千万个热爱西藏的人群中的一员,愿你也是,他也是,更多的人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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