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再说说华阳再婚后,妻子郝华生了个女儿,在给这个小女儿起名字时,他想到大女儿的学名叫“红雨”,就给小女儿起学名叫“红蕾”;想到大女儿的乳名叫“安琪儿”,就又给小女儿起了个乳名叫“安慧儿”,是企盼她能与她姐姐一脉相承,也像小天使一样聪慧、美丽。
说来十分奇巧,待小女儿出了满月后,全家人都惊奇地发现,小女儿的容貌长得竟然与她姐姐出奇地相似,拿出大女儿的满月照片与小女儿的满月照片一对照,竟酷似一人!就像是同一个人分别照的两幅照片。不仅仅是家里人,就连凡是既见过红雨又见过红蕾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啧啧称奇,不无感慨于这种亲缘加血缘的传承竟然如此神奇,如此奇妙。她俩同样都是华阳的亲生女儿,在她们的血脉中和骨子里都融汇着华阳这同一个父亲的优良基因。若把她俩的照片放在一起让不太了解华阳的情感经历的人看,他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对同父同母的姐妹。想来这也是亲情加亲缘于冥冥之中在相谐,在相承,故而产生了这么绝妙的共鸣。可见,她俩血缘相通、血肉相连,在她俩的身心中留存着亲缘的烙印,活灵活现于彼此的生命中。许多人都说:“在长相方面的遗传,一般多半是,儿子更像母亲,女儿更像父亲。”意思是说,在人的遗传中,异性遗传的几率比较高。就是说,无论是在性格上,还是相貌上女儿与父亲的相似度比较高。
每天看见红蕾,华阳就会想起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红雨来,而看着红蕾和她姐姐酷似的模样,心里也常常感到欣慰,看见这个女儿就能想起那个女儿。这样一来,虽然只有红蕾这个女儿在身边,却仿佛两个女儿都在身边一样。这种想像经常反复在他的心目中不停地变幻着。他觉得,这小姐妹俩的酷似,既是亲缘加血缘使然,也是命运使然,天助使然,他感到十分幸运。真是苍天垂顾,让他又有了一个与红雨酷似的爱女,在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一些思念之苦。
华阳在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红雨的消息,盼望她能如约来中国,更期盼着自己与他们母女团聚的那一时刻,他这一等就是几十年。在这无休无止的等待中,岁月染白了他的双鬓。他不想亲自去日本找她们,因为美子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造访给她的家庭带来任何麻烦和误解。他就是这样隐忍着自己的渴望,这种顽强的毅力,完全来源于他对女儿血肉相连的牵挂和如海一样的深情以及对美子母女生活的关爱和负责。
孩子的血液里饱含着父母的血脉,在女儿红雨的血管里流淌着华阳和美子两个人的血液。有人把一个家以及一家人的亲情比作“亲情树”,这棵亲情树将她的根系深深地扎进了家人们的身心,作为父母的这条根也就永远地将他们的根系,源源不断地传布到了作为儿女的那些枝叶以至叶脉里,也不论那些枝叶和叶脉离根系有多远,因为与生俱来,因为血脉在不断地流淌,因为根对叶、叶对根的亲缘永难割除,因为亲情永远也不能割断,无论是有多远和有多久,也无论时光流逝有多么久远。其实,根对叶的牵挂和思念之情会更加浓厚,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