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散文创作的大势所趋

前儿个在村口老槐树下，听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张爷唠嗑，说南京开了个散文研讨会，来了百十位大专家，聊的都是“新时代散文咋写”。俺虽不懂啥“学术名词”，但天天看村里大爷大妈唠家常、读地摊上的小文章，倒也咂摸出点门道——散文这东西，说到底跟咱过日子一样，虚头巴脑的不长久，接地气、有真心才招人待见。

张爷说，专家们都提“新大众文艺”，俺听不懂，他一解释俺就懂了：就是送外卖的、做家政的，都能写散文，还能写出让人掉眼泪的好文章。这话说到俺心坎里了！去年俺在手机上刷到个快递小哥写的文，说他送件时遇到的人和事，没半点华丽辞藻，全是掏心窝子的实话，比那些把“珍珠玛瑙堆成串”的文章好懂多了。就像俺们村卖菜的王婶，说话直来直去，讲她家娃上学的事儿，句句都带劲儿，比戏文还动人。

可现在不少写散文的，就爱走歪路。有的总往没人去的地方跑，写啥非洲草原的火烈鸟、青藏高原的雪豹，照片似的堆一堆景象，可看完啥滋味没有。这就像村里的二柱子，总吹嘘去过大城市，说的都是高楼大厦多气派，可问他城里人的日子咋过，他啥也说不出来。张爷说这叫“奇观化写作”，光摆样子不藏心思，哪能打动人？

还有些人，写散文就盯着自己那点事儿，今天愁吃不上红烧肉，明天怨天凉没厚衣，絮絮叨叨没个完。俺村的李寡妇就这毛病，跟谁说话都绕不开自家的委屈，听多了谁不烦？专家说这是“过度个人化”，散文得从“小我”活出“大我”，就像俺爷爷常说的：“自家的坎儿要过，也得看看旁人的路咋走。”朱自清写《背影》，写的是父亲，却戳中了天下儿女的心；汪曾祺写吃的，字里行间全是烟火气，这才是真本事。

张爷还说，有位编辑老师讲“顶级作家写情感，还得懂克制”。这话太对了！俺邻居家的大妞，失恋了不哭闹，就坐在槐树下给花浇水，眼眶红红的却没掉泪，看着比号啕大哭还让人揪心。可有些散文，动不动就“泪如雨下”“肝肠寸断”，情感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泛滥得让人反胃。就像村里办红白事，真心难过的人默默做事，咋咋呼呼的大多是装样子。

专家们还说，散文得“守根脉、接地气”。江苏是文化大省，朱自清、汪曾祺都是从这儿走出去的大家，他们的文章为啥能传下来？因为写的都是身边事、平常心。现在有些年轻人写散文，总爱搬弄些生僻词，堆些哲学大道理，生怕别人说他没文化。这就像村里的暴发户，穿金戴银却浑身不自在，哪比得上咱穿粗布褂子舒坦？俺爷爷留下本旧文集，里面的文章都像拉家常，可越读越有味道，这就是“以俗见雅”的道理。

说到底，新时代散文的大势，就藏在咱的烟火日子里。不是非要身居高位、满腹经纶才能写，普通人的真情实感最金贵；不是非要往远处跑、写奇景才能出彩，身边的小事里藏着大道理；不是非要辞藻华丽、句式复杂才能动人，质朴真诚的话最戳心。就像张爷说的，散文就像咱炖的老母鸡，小火慢炖，把真情实感炖透了，自然香飘十里。

那些专家学者开会研讨，说到底也是盼着散文能回归本真。俺不懂啥“破圈”“跨界”，但俺知道，不管啥时代，能让人读完想起自己的日子、心里发暖的文章，就是好文章。这便是新时代散文的大势所趋——扎根生活，守住真心，不玩花架子，不搞虚名堂，让普通人的故事被看见，让真诚的情感被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