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龙崮的一个高岗处,十几个战士已经早早就构筑好了一个很大的掩体,派出岗哨后,战士们坐靠在掩体的外边休息。离这个大掩体有二里地光景,有几十个鬼子正在向这里秘密接近,在一处斜坡下,这几十个鬼子停住脚步,卧伏下来,一个鬼子军官举着望远镜搜索了一阵,他低声的命令报话员说:“向石川大佐报告,第二特别行动队到达预定地点,发现掩体一个和构筑掩体的十几士兵,重点目标不在这里。”

  北城门楼上,石川大佐正在听报话员的报告。“第二特别行动队已到土龙崮,发现掩体一个及部分构筑掩体的士兵,没有发现重点目标。”“哦?”石川有些疑惑,他自言自语的自问自答着说:“他不在?以刘万得的性格,他应该在这。掩体构筑了,为什么没到?通知渡边一男中尉,原地等待。”“是,通知渡边一男中尉,率部原地等待。”报话员发报去了,石川还在踱步,他在思考白狼河纵队指挥部为什么没到他石川料定的地域临阵指挥,他在判断白狼河纵队还有可能选定在什么地方设立临战指挥部呢?

  又一声报告,把在沉思中的石川大佐唤醒到现场上来。“中村俊勇报告,藤井四郎的增援部队还未到,柳河危急!危急!请求快速增援。”这个电文,把石川大佐着实吓了一大跳,“藤井未到?”石川大佐在问谁呢?报话员听到石川大佐这句话,停住脚步,回身恭敬的回答说:“电文是这么写的。”石川大佐此时才如梦初醒,打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中村俊勇在独立支撑柳河的防御局面。石川大佐有些暴躁的问:“藤井四郎,你把队伍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石川大佐的这句话,又是在问谁呢?石川大边踱步边自各的说:“中村俊勇少佐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发这样的求助电文。”石川下意识的知道:柳河危险。石川大佐想到这,他匆忙来到电话前,摇通了火车站的电话。“我是石川大佐,速派豆战车支援柳河!”“大佐,我是城山武吉,豆战车只剩下一辆,救柳河,火车站怎么办?”“叭”,电话断了,城山武吉愣了一下,拿着话筒,“这、这、这。”他无奈的放下话筒,转回身命令:“豆战车撤出战斗,增援柳河。”

  火车站剩下的唯一一辆豆战车,调转车头,撤出战斗,喷着黑烟,驶离火车站,轰然作响,哗哗啦啦,形单影只的驶过古楼,出了北城门,来到白狼河边,停下不走了。钢铁浮桥断了,怎么过白狼河?这辆豆战车停了一会后,驾驶员看见河边有渡船,一股黑烟喷出,就直奔渡船去了。渡船上的船夫,见这个钢铁家伙也要上船,纷纷跳下渡船,都举起胳膊,乱摇乱喊:“不行!不行!停下!快停下!”豆战车根本不听这个,带着一股黑烟,奔过桥板就要上去,咔嚓一声,过桥板被压断,豆战车的冲击力把船帮撞碎一个口子,豆战车就掉进了白狼河。河水往上一涌,就只剩下炮塔还露在河面上,咕噜几声,豆战车熄火了。这还是刚进河边,若进到河中心,早就影儿无踪了。北城门楼子上的石川大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欲言又止,可也只能哑口无言。他还能说什么呀?钢铁浮桥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早就被炸断了,不知道吗?看不见吗?被打懵了。忘了豆战车要过白狼河,必须得钢铁浮桥。修钢铁浮桥,不就是为了豆战车吗。石川他急急火火中,忘了这个茬口了。古语早就说过:跟好汉,无牵又无挂;随孬种,丢命是白搭。

  中村俊勇少佐在给石川大佐发求助电文前就清楚,这封电文发也是白发,石川大佐重用藤井四郎,只注重了藤井四郎凶狠拼命这一点了,可战场上的指挥员最需要的有理智头脑,藤井四郎就欠缺这种最关键的素质。不用说也不用问了,藤井四郎肯定是因为这个要命的缺点出了大错了,不然的话,他的快速部队早就到了。中村俊勇少佐给石川大佐明知又故意而为的发求助电文,是在告诉石川大佐,没有你的援军,我中村俊勇照样有能力支撑这个困局。

  中村俊勇少佐给石川大佐发完电文,他下达命令:“收缩防御,撤回一号区,坚守拖住。”中村俊勇少佐这道命令,下得大有文章,收缩是前提,防御是办法,坚守是条件,拖住才是目的。打了小半天了,他已经把周围的情况弄明白了,对手没有重武器,短时间内想炸毁弹药贮备库,难上难。时间一拖长,形势就会大逆转。他的这道命令一下去,山梁上防守的部队全收缩回来。原来在山梁上,战线太长加上人员分散,看着人是不多。可一收缩回来,力量就不少了。收缩的方案早就有,工事早就修成了,力量集中,威力显现。

  八团代理团长铁赛男带着队伍斜下里冲过来,山梁上防守的鬼子此时也接到快速撤回的命令,随着鬼子一批批的撤回,防守的火力骤增,铁赛男的队伍被鬼子强大的火力给压制住了,别说往前爬,头都抬不起来。很快,双方就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山梁山防守的鬼子一撤,八团留在原地打佯攻的四个连乘势上了山梁,占据山梁后,把鬼子的工事逐一搜索一遍,见一个鬼子没剩,全撤下了山。打了一个大早晨又小半天,都是从下往上打。鬼子在坚固的工事里,看也不看,瞄也不瞄,把癞瓜手榴弹往工事的石头上一磕,顺着山坡往下一扔,癞瓜手榴弹落地后还自个的往山下滚一会,这才炸响。头顶上防着鬼子的枪弹,还得特别留神这个铁蛋子,在山坡下窝了多长时间了,出了不少的力,费了不少的心,吃了不少的亏,憋了不少的气。这回,山梁上的天和地归属了八团的四个连了,这精神头更足了,这四个连就如同四把钢刀,四支利箭,从四个角度顺着山势,借着鬼子工事的通道,就压向了山下据守的鬼子。

  在石洞中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的八团团长金蜜蜂,她醒了。她睁开眼睛,试着动了动身子,还行。她借着火绳微弱的光,看到五个炸药球子,她的精神抖然一振,她边爬起来,边抓起炸药球子,想站起身,伤了的那条腿疼得她一咬牙,一吸气,没站住,她又跌落在地上。她眼睛直冒金花,口渴难忍,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子,又伸手摸了摸石壁,没有水。她卷起裤腿,腿肿的很粗,她一摸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又昏了过去。

  在雾帽山上的鬼子第一特别行动队,没见到他们任务中的重要目标,等了一阵子,也没见到他们任务目标的出现,就从雾帽山上下来,搜索前进到抬头山,从抬头山下来,三绕两拐,这伙鬼子就来到了泰侯庙的山门前,看见一个老和尚的尸身,两个鬼子把尸体翻了两个个,查看了一遍刀伤,知道是自己人所为,就顺道上去了。

  来到上面,这伙鬼子把泰侯庙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查看了一遍,庙后山坡下的一堆石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西北角一小片的石头面与整个这堆石头的面不一样,这小片石头的面新,没有树叶、草刺和尘土。这伙鬼子面对这堆石头,在大树下坐定,不走了。这还不说,这伙鬼子不但不走了,还过来几个鬼子,他们看着这堆石头不顺眼,认为可能有问题,就往外搬那些面儿新的石块。那堆石块原本就不是很多,这几个鬼子从石堆底边开始搬,底边搬多了,顶上的石块就往下滚,再搬下去,石洞的顶缝就要暴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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