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建国2_副本.jpg上周接到战友电话,九十多岁的老母亲走了,希望我能够去参加大礼。考虑到驾车去崇明路途较远,就想乘船过去,然后打的到目的地。忽然想到了在码头作出租生意的老战友龚建国,于是给他打电话,征用他的车,反正也要找车。谁知他听完甩了我一句话:“那你打我电话干嘛?码头上有的是出租车,随便找,开玩笑。”

      我一时无语,只好道歉。

      一大早,我刚上船就接到建国的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码头等我了,结果第一班船乘客下船后没有我,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听心里一热,抬腕一看,刚刚七点四十五,再一查上一班船应该这时候上岸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在码头等了我许久了。我不禁想起了不久前也是因故去崇明,原本考虑到他是开出租的,不愿打扰他,就联系另外一名战友龚维忠,请他到码头接我一下。可是当我走出码头时,却意外地看到了建国竟然也在码头,他对我挥挥手说:“我正好车在码头,看到维忠在接人,一打听是你过来,为什么不找我?我本来就要来码头的,你还专门麻烦他过来一趟。”一席话说的我脸红,深为情谊无价的战友情而感动。

       那一天建国一直把我送到偏远的目的地,下午由去车站接我回家,整了一大桌酒水,找来几名老战友,我们一起举杯话当年,追忆难忘军旅岁月,留下美好的记忆,这就是我的老战友——龚建国。

       回想起与建国相处的这么多年,他的确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很不起眼,日子过得也并不很富裕,但是他心态很好,也很看重战友感情,只有有事找他,一定倾其所有。

       记得一年多前我们战友举行从军四十周年联谊会时,期间我们筹备组多次赴崇明商议具体事宜,建国也非常热心地帮助推荐聚会场所,并且驾车带领我们去一家家看场地,联系饭店老板,来回接送我们,最后干脆加入到我们筹备组,一起为大家服务,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曾经和建国聊起,想为他写一个专辑,可是他却一个劲地摇头,他乐呵呵地说:“算了吧,能够写入书里的都是人物,我就是一个当过几年兵的老家伙,一点故事都没有,太平凡了,你别费神啦。”

      说实话,建国的话让我有些心酸,我的绝大多数战友都是这样默默无闻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他们从来就没有因为曾经为国家当过兵、吃过苦而索求什么,一辈子都是如此负重生活着,其实他们依然是一群最可爱却又最朴实的人,值得一书。

       为了了却我的心愿,我见缝插针和建国聊天,断断续续地了解了他一路走来的人生坎坷之路。

       当年在新兵连,我们是一个连队的战友,三个月同甘共苦的难忘岁月,让我们在远离故乡和亲人的地方成为了战友和兄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下连队后,我去了奉化海军部队,后又调到镇海团部机关,再后来裁军后去了象山石浦南田海军基地。而建国和我的另外两名战友秦中发、张根生一起前往舟山海军某部基地。在部队我们远隔千里,只能通过书信要寄托思念。

       那时候,每当收到一封战友的来信,都是在艰苦枯燥的部队生活中最好的精神食粮,每当想念的时候,都会拿出反复看,这是一阵无法表达的战友情感,由此结下的友情无疑是牢不可破的。

       从部队退役后,建国开始在一家乡办建筑企业工作,当企业效益不好后,他又应同年战友吴孝章邀请,去他的渔船干上了捕鱼的渔民,他笑着调侃道:“还别说,随渔船行驶在长江里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在部队的感觉,与大海和波涛有关。”虽然他说的很轻松,然而我却有些感动,更有一番感慨。

       几个月后,当他听说上海电力局正在招收合同制工人时,又报名成为一名电力工人,跟随企业四海为家,在崇山峻岭和高楼大厦之巅翻越着人生新的篇章,直到55岁符合国家高空作业人员提前退休条件,他停止了漂泊的日子,回到了故乡崇明。

       原本可以颐养天年了,可是他却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又跑起了出租,用他的话来说,闲着难过,也不缺钱,找点事情消磨时间。

       建国战友:倘若风浪中有飞溅的浪花,你一定是那浪尖上的一滴水珠。看似不起眼,但却永远是弄潮的勇敢者,无惧风雨,不怕艰难,一路前行,永不回头,这才是你,我的战友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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