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梦记得,后来他们也见过面,他瞅着她,就笑着问,“云梦,怎么不来祝福我?恨我?”

  蓝云梦意味深长的说,“你问我,我怎么不知道?”

  曹为东惊悸地,“你怎么知道?真有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呀!”

  “不知道。”说完,她真的哭了,她怕东哥看见她流泪,转身跑开了,她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伤心地哭了一天。她以为东哥会来找她,可是东哥没有来,她失望极了。

  再后来,他们就和解了,因为东哥爱跟她打羽毛球,每天都打,有一天把羽毛球打到了房顶上,东哥够不着,累的满头大汗,云梦说你抱着我,我再用羽毛球拍子就够着了。于是东哥抱起云梦,实际上已经够着球了,云梦还让东哥往高处举,两个人正嘻嘻哈哈地笑着,东哥的老婆赶来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拧东哥的耳朵,结果东哥一放手把云梦摔了下来,正好砸到东哥老婆的身上。

  这下可惹恼了东哥的老婆,她说你们就闹吧,有本事钻一个被窝,我给你们腾地方。你看看你们整天价干什么?你也是,找个主儿嫁了不就得了?整天价缠着我们家为东干什么?你想插足是咋的?有多少好小伙子你不去爱,偏偏看上我们家为东!

  曹为东拉着她不让她说,她用手抓挠东哥,还抓破了他的脸,鲜血流了出来。东哥把她拉进家就走了,云梦在后边跟着他,转了一天,东哥总在车站转,云梦以为他要远走高飞,后来鼓起勇气就凑了过去。两个人又渴又饿,于是在车站一家小酒馆里吃了点东西,还喝了酒。蓝云梦问东哥打算怎么办?东哥说什么怎么办,管她呢,我去汕头玩几天。你回家吧。结果云梦也去了。

  两个人连夜坐火车去了汕头,玩了几天,就像度蜜月一样,当两个人意识到睡在了一起,东哥害怕了,“云梦,怎么办?”蓝云梦说,“什么怎么办?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只是睡觉。”

  往事历历,这种感觉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退色。她一直认为东哥错了,要不就是自己错了,她又否认,爱上他难道真的错了吗?后来,东哥的爱人就因为她总怄气,发展到找上门来骂她。云梦的父母不堪忍受,一气之下就搬了家。

  错过的就永远错过了,她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蓝云梦心里发酸,她知道,曹为东正在执行特殊任务,不能让他为难,他的事儿比我的事儿更重要。何况林教授早晚会来接我的,我不能太性急了。她暗暗这样想着,仍四处望着……

  蓝云梦身穿一套舒服的乳白色旅行装,挎包在她的左肩下晃动,脚下放着一只箱子,箱子上搁着一把红色自动伞,因为她听说菩提岛阳光充足,偶尔也下雨。她临下车时,还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国门。来到菩提岛,不是旅游,而是执行林教授交给的一项特殊任务。

  蓝云梦仍无可奈何地瞪大眼睛环顾四周,伸手揉了揉因长途旅行而感觉麻木的双腿,而后又摸了摸俊美的脸庞,目光显得忧郁而迷惘。她感觉很累,就在那只箱子上坐了下来。一些结伴旅游的人流在她身旁走过时朝她扫了一眼,也是漠不关心的一副冷面孔。心想,是不是该向他们打听打听什么,但终究还是走开了。她从衣袋里掏出那封信,打开看了又看。对呀,没错嘛。信上说,“菩提岛海滨,不见不散。”她抬手看了看表,心想,林教授是个遵守承诺的人,为人处事总是一丝不苟。今天怎么了?难道他……蓝云梦不敢往下想了。她感到无奈,心里恐慌起来。

  突然,她感觉像有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心,愣愣地往上一提,她的整个心脏空了半截似的难受,令她紧紧地闭上了嘴。她只能继续等候着,看到那些真假情人们正在热情洋溢地拥抱着,目无他人的亲密,她不禁笑了起来,但看到他们又像饥不可耐的样子时,她摇了摇头,然后她又看了看表,显得更加焦躁不安,同时也感觉恐惧正悄悄压迫过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没人来接她。东哥也神秘地走了。她既不敢走远又不敢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她担心有人注意她的异常。那么多异国他乡的情侣从她的身边走过,手牵着手,小巧玲珑的女孩子扎进男人的臂弯里,男人满脸色情的笑容,偶尔看上蓝云梦一眼,她就急忙转过脸去看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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