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相知相爱的年青人,就要暂时的离别了,都在想尽情享受这离别前的这最后一段时光。静了好一会,常河玉子才从心动的环境中挣脱出来。她轻柔的对远难说:“要暂时分手了,咱俩晚上……”说到这块,她不说了,她停下了,她用温柔的眼光,把远难又从头到脚的抚摸了一遍后,她微笑而又甜甜的说:“咱俩晚上,晚上海鲜楼大吃一顿,怎么样?”远难从这种享受中醒过神来说:“看你脸色真好看,你说咋办就咋办。”然后呢,只见俩人愉悦的一击掌,一个相同的字从两人的嘴里一齐涌出:“走。”说完,两人出了办公室,肩并肩的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校门。

  两个人出了校门,伸手招呼人力车,一辆人力车过来了,他俩刚要上车,就听有人说:“站住。”一个人上前示意人力车别动。常河玉子马上意识到,出事了。可她还是傲气的问道:“你是谁?”来人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可我知道你很重要。”说话的功夫,十几个人围了上来。另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说:“对不起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的顶头上司想见你们。”常河玉子冷静的问:“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人不冷不热的说:“就因为知道你是谁,所以,才说了个请字。换一个人,就会换另一种说法了。走吧。”两个人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呢,转眼间就成了被人家控制的人了。可见这世界上的一切,也都如天气一样,越是暖,越容易起暴天;越是热,越容易下冰雹。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互相点点头。事情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如此了。发昏当不了死,再深的水也得趟。走吧。两个人上了汽车,一同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常河玉子的父亲常谷川也曾来过。

  土肥原在他的办公室里,想象着这个被侦探专家称为鬼手瞎的人,是不是被怀疑的这个人?他土肥原对这件事感兴趣,并不是被怀疑的这个人杀了人。如果单单是杀人,那管这样事的人多了。什么样的重大案件才能到他这儿?再说了,他土肥原是干这个的呢吗?他土肥原是专干谋划支解中国,侵略中国,掠夺中国的人。土肥原他为常河玉子的事费心、费神、费力,就是因为常河玉子要研究的意念遥控这个技能涉及的事太敏感。就因为涉及的事太敏感,换句话说,就因为这种技能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所以,具有这种技能的人的政治态度就显得极其重要了。而常河玉子发现和与之合作的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接连杀了几个日本下层军官的人,那问题就复杂了。土肥原还关心一个他想不明白的另一个问题。这个具有意念遥控的中国人,是个什么模样,为什么向常河玉子这样有地位身份和有发展潜能的俊雅姑娘能爱上他呢?就只单单有意念遥控这种特异功能吗?

  常河玉子和远难被那个人带到一个很优雅的院落,在一个小楼的门前停下了。那个人按了一下门铃,里面出来一个人,两个人好像交接似的低语了两句,常河玉子和远难就又被这个人带到了一个门口,他轻轻的敲了三下后,推开门,示意两人进去。常河玉子和远难进了门,见是一间会客室,没人。仔细一瞧,还有门,就又进去了。一看,是个年轻的下层军官。常河玉子心想,不能是这个人吧?这个人就好比坊间形容说的黄嘴丫子还没退呢,只是个雏。这个年轻的下层军官,见人来了,就把他俩送到了另一个门口,他也轻轻的敲了三下门,等他推开门,常河玉子这才看到了庐山真面目,土肥原。土肥原正坐在一个很雅致的小办公桌的后面。到这时,常河玉子她才明白,她的事是真的惊动了这个赫赫有名的人。

  土肥原抬头见常河玉子带着他想见的人进来了,就站起来微笑着很和蔼的说:“玉子姑娘,叔叔想见见你,就请你了。”常河玉子虽然也在微笑,可口气却显得很认真,也很执拗的反问道:“叔叔,您见您女儿也是这么个请法吗?”这句反问的话可把土肥原噎得够呛,土肥原停了一下,接着问道:“玉子姑娘,你带来的这个人,我听说挺有手段,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常河玉子还是微笑着说:“叔叔,您用这种方式找我,一定是有大事,您就直截了当的问吧。”土肥原把一个材料推到桌子的对面,对常河玉子说:“玉子姑娘,你看看这个。”常河玉子拿起材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头问道:“叔叔,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土肥原这时才认真的说:“玉子姑娘,叔叔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才帮你把这个关。我找你是假,找他才是真。”说着,他用手一指远难说:“你过来,坐在我的对面,我问你,你原是干什么的?”远难回答说:“游戏人生。”“怎么个游戏法?”“一偷二赌。”“赌我听说了,怎么个偷法?”远难听他问这个,他眼睛一扫,见一只苍蝇飞过,左手顺手一抄,递给土肥原看,土肥原见他的中指和拇指之间,有一只苍蝇,力道正好,苍蝇在手指间还在扇动翅膀呢。就这一瞬间,远难的右手也拿着一个东西给土肥原看,是一个钱包,认得,是他的。土肥原指了指远难的中指问:“这个指头,不但能越货,也能杀人吧?”说完,他得意的笑了:“哈哈哈哈。鬼手瞎!”紧接着,他收起笑脸,低声说了句:“来人。”

  随着土肥原的一声来人,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但这两个人进来了后没再往前走。这一幕,远难已经从土肥原的眼神中看到了。土肥原也在用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土肥原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脸色没有大的激变反应,就又笑笑说:“不错,很有定力。”

  听到土肥原叫来人的低喊声,可把常河玉子吓了一跳。她见随着土肥原的喊声进来两个人,就站起来问土肥原:“叔叔,你要干什么?”土肥原微笑着说:“玉子姑娘,你别害怕,我这是有意在诈他,看他是不是系列杀日本下层军官的那个人。”常河玉子一脸严肃的说:“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叔叔,你不能这样对待他。”土肥原收起笑脸反问:“为什么?”常河玉子说:“因为,你在这个问题上的所有认知,都是凭猜测得出的结论。叔叔,我问你:‘你的证据呢?’我告诉你叔叔,你眼前的这个人,杀人还用手吗?什么鬼手瞎?简直是笑话。”说到这,她对远难说:“你让叔叔也知道一下,杀人不用手的道理。”土肥原听到常河玉子这句话,心里边忽悠一下子。他说:“你们要干什么?”常河玉子说:“我还叫你一声叔叔,别害怕。”就在此时,土肥原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忽的一热。这个时候,你再看土肥原。就见他站起身,推开阳台的门,向窗外阳台走去,他抬起了左腿。就在一条左腿跨过栏杆时,他不动了,他又恢复了自控力。土肥原他这时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意念遥控。就是自己的大脑让人家占领了,自己的脑袋,人家说了算。

  土肥原回到座位上,他问眼前这个人:“我刚才就觉得脑袋里一热,怎么就到阳台上了呢?”眼前的年轻人就说了一句话:“脑袋一热,干啥都错。”土肥原有些冷漠的说:“就凭这个,你也走不了啦。”常河玉子接住话,也直截了当的说:“叔叔,这个可由不得你。”土肥原淡淡的问:“你凭什么?”常河玉子把证件掏出来,往桌上一放说:“就凭这个。”

  土肥原拿起证件一看,他吃惊的抬起头,看着常河玉子说:“没想到你的行动,进展这么快。”常河玉子微微一笑说:“叔叔,不是我的行动快,是天皇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比你高。”土肥原听完这句话,想说什么,可常河玉子却干见他嘴唇动,未见声音来。常河玉子对着土肥原说:“这个人你不是想杀就能杀的,你想砍就能砍的。你硬和他过不去也行,条件有一个,三天之内,你给我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来,咱们再交换,否则,误了天皇的大事,叔叔,这事得你担着。可是我清楚,叔叔,就凭你,背后做个手脚什么的,你是内行,是专家。可这件事,你办不到,你也担不起。”常河玉子说完,收起证件。最后说了句:“我再叫你一声叔叔,我们可走了。”说完,拉着远难扬长而去。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