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蛋了,纪妍死了,我也回不去了。我暗自神伤,浑身无力,瘫坐在大坝上,其他人也跟着我一起嗒焉自丧。

慧慧泪流满面,蹲在我身边:哥,你别难过,妍儿走了,还有我……你要振作,要好好活着,妍儿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就是在酒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再为她殉情。慧慧哪里知道我此时的心情。这个世界我已经来过一次,现在还要我重新来过,这太不好玩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四通八达的公路,没有高铁,更没有属于我的私家车,我已经不能习惯这样的生活,最关键的是没有我可爱的妻儿……

不清白的老张晃晃悠悠过来了,结结巴巴说:两……个小孩子……在这……玩,被我打……打打跑了。

啊!我猛然站起来:多大的小孩子?

这么……高……高。老张用手比划着,看着他的手势,我明白了他说的小孩子最多十来岁。

两个大女孩,这么高的,徐站长用手比划着问老张:来过这里没有?

来……过……过……没有。老张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

徐站长拍了老张脑袋一下:到底来过没有?

没……没……来。

你这个不清白的家伙。徐站长气得想揍老张。

慧慧高兴地跳了起来:哥,妍儿没来,她没死。

纪妍没死,妍儿又在哪里呢?我看着他们,用眼光询问慧慧和徐站长。

慧慧又皱起眉头,徐站长抓挠着他稀落落的头发:这两个妮子能去哪里呢?

雁池,雁池镇,我们是绕过雁池镇直接来水库的,她们坐班车要在雁池镇上下车,才能来到水库。

赶快跟我上车,我们去雁池镇……


立秋后的山间,寒意肃然,秋风捎带着凉气呼呼地吹。过溪水的时候,我们的身上已经被全部打湿,现在吉普车又迎着凉风行驶,冷地我身上哆嗦,牙齿打颤。车后座上,慧慧冷地缩成一团,徐站长也瑟瑟发抖强打精神支撑着。

水库到雁池镇上,一路上没有看到人影,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徐说:汽车站站长是我同学,我去问问再说。

汽车站站长已经睡下了,老徐敲门把他喊起,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站长告诉我们:确实有两个女孩子,向我打听去水库的路,我告诉她们,走大路要十五里路,山间小道只有七八里路,不知道她们走了那条路。

她们肯定走小路了,这是不要动脑筋就能想到的事情。

老徐,你把车从大路开回去,我抄小路赶上她们。我说完,老徐骂:你狗日的是真的失忆了,我这一把年纪的人怎么会开车?

我靠,这要是在2020年,别说五十多岁的人,六十多会开车都是正常的事,就是七八十岁的也有会开车的。

那怎么办?我问老徐。

怎么办?我只能由我走小路追过去,你带着慧慧开车回去。

好老徐,好老爹,我就差喊他好爷爷了:有情后补,回到站里,我就陪你再干几杯。

小狗日,别贫嘴赶快滚。

我重新启动吉普车,丢下老徐顺着大路往水库赶……

 

到了水库,刚下吉普车,老张就迎上来了,他用手比划着:嗯……这么高,女的……两……两个。他边说边用手指着大坝……我熄掉吉普车的火,夜色又恢复了宁静,大坝上传来女孩子的哭声:辛儿……你在哪?

这是不是妍儿的声音?我问慧慧。

难道你连她的声音都忘了?慧慧又反问我:这不是妍儿是谁?

我丢下慧慧,又奔向大坝……

 

大坝上,星光照耀下,两个女孩,一个趴在地上哭,一个蹲在哭的身边劝。根据情景,我判断趴着地上哭的肯定是纪妍,另外一个就是她妹妹纪贝贝。

她们哭的太伤心,劝的太投入,没有发现我。我停住脚步,站在不远处,我现在要想好怎么跟她们相见,跟她们怎么交谈。

纪妍哭得太伤心、太动人,哭着哭着,她慢慢站了起来:辛儿在那边肯定很寂寞,我要去陪辛儿。说着,她慢慢往坝沿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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