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难与常河玉珠联璧合的隔空识牌的演技,引发全场贺彩声一遍。司仪见全场反响强烈,就制止的喊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现在进行第二场表演。”他的话音刚一落,一位行家站出来说:“隔空能识牌,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今天我们开眼界了,我们服服的了,用不着第二场了。我出个主义,大家看行不行。”“说说看。”“好,我说在牌桌上讲的是实战的实力,我今天卖卖老,看看他怎么不让我糊。行吗?”大家伙一声喝和:“行。”这个人也不等别人动手,哗哗哗一阵响,牌洗完,哗哗牌抓完,翻过牌来。大家一看是清一色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条,外加两个九条,两个白板。这时他,又把手伸向台面,在台面上一摸,就喊道:“就是你了。”说着把手里的那张牌往台面上乓的一放,一声响,还边放下边喊:“自摸糊绝张,九条,看你怎么不让我糊?”说完抬起头高喝一声:“大师,请教了。”他的牌技,他的气势,令全场掌声雷动。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大家的喝彩声起来的刹那间,小白脸一声朗笑道:“哈哈,老人家,看架势,你要喝北风吧?”说着,把右手手掌掌心向下,伸向台面,离牌一尺左右高的距离上,一横过,眼到手指到,然后左手伸向台面,两手在空中一相会,喝问一声:“我看你怎么糊绝张。”话音未落,就见一单张麻将从他右手中弹出,正中台面上的那张自摸九条,也是乓的一声,就见那张九条瞬间已成齑粉四散,射出去的张麻将牌在台面上滴溜溜一阵转,慢慢的停下。大家凝神一看,是一张掉了一角的北风。大家伙同时同声发出感叹:“哎呀,北风,真的是北风!”小白脸抬着头笑着说:“老人家,请原谅,现在你只能喝北风了。”那个人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对方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他自摸糊。眼前的瞬息一变,他听没听过,想没想过,看没看过,见没见过。原来他凭自己有这么一手,曾经吃遍大江南北,横过太行东西。不知有多少大师高手的名声,坏在他的手里。如今听说东北沈阳有这么一局,就自信天下无敌的想来通吃,可他做梦都没想出来,对方一个毛头小子,隔着有六尺距离的台面,会有这么一种狠辣的手段,眼见着牌光一闪,自己摸的那个绝张九条就粉碎了,就四散了。他愣愣的站在那,有些结巴的说:“你,你,你……”场上的声音,有如急风暴雨敲打在厅堂的瓦面上,已经听不出是什么个数了。

  这群情喝彩的声浪,这难得一见的绝技,这平凡无奇而又惊心动魄的,为关乎这一行当的名声、名誉、名气的,似乎生死一样的决战的场面,还在牵引着满大厅人的神经和注意力。

  这时,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来到大厅,这个人躲在一个角落,似乎是漫不经心,可他的两只眼睛却在时不时的盯着场面上的男主角。

  司仪来到男主角的侧位后,举手示意,让大家静下来。他像是总结似说道:“今天的表演精彩激烈,我们有理由相信,表演的过程和结果,已经满足了或者超出了大家的预期。接下来,我们三运来好乐城为在场所有的各位,准备了精美的礼品一份,等我们用掌声欢送两位大师离席后,再一一发给大家。”小白脸和常河玉双双离席,在大家伙的掌声中走出了大门。

  两人来到街上。常河玉很开心,很快乐,有一种期待已久的心愿一下子实现了的一种快感。紧紧张张的两个时辰过去了,突然见了有些和暖的阳光,小白脸的心胸在开口大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后,开阔多了。常河玉边走边笑声朗朗的说:“真刺激,真开眼界,真没想到这东西会有这么大的魔力。怎么样?我这个徒弟没给你这个大师丢分露馅儿吧?”小白脸漫无边际的四周扫了一眼后说:“第一次登这样大的场,你的表现比我都好。真的。我在想一个事,你一定有过什么经历,有过什么体验,不然的话,不会这么老练和沉稳。”常河玉娇柔的说:“那是你这个师傅夸我。”

  小白脸听了常河玉嘴上很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师傅这个称谓,脸上有了一种不注意就不容易被察觉的幸福感。可这种幸福感,在他回头的刹那间,就又突然的消失了,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脸熟的人。小白脸略一沉思,就没事人似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似的问常河玉:“徒弟,师傅请教你一个问题?”“师傅还请教徒弟,逻辑不通,你得说问一个问题。”常河玉也玩笑似的给予纠正。“问也行,那就请问:站住,转身,走,停,这几句话,用日本话怎么说?”常河玉见小白脸的问话,一反常态,就不解的问:“你不是反对学日本话吗?怎么又突然单问这几句话干什么呀?”“随便问问,你的意思我懂,就练练,先看看行不行?”常河玉就把这几个字的日本话怎么说,教了小白脸三遍。她知道以小白脸的记忆能力,一遍就足够了,后两遍说了也是多余,可她还是宁愿多说这两遍。常河玉正在兴头上,开开心心的说呢,就见人突然没了。回头一看,小白脸在电线杆子上好像画什么呢?也好像是在刻什么呢?她对小白脸的这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就开口喊他,刚说出一个字:“咳!”小白脸已经转过身回来了。常河玉有些乖乖的问:“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没事,随便看一眼。”“啊,这是随便呀,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我呢?我正教你说这几句日本话呢。”“好,下次一定改,我的好徒弟。行吧?”“这还差不多。”小白脸不经意的向后扫了一眼,见一直静悄悄的跟踪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他刚才画刻东西的那根电线杆子前了。在那个人一回头间,小白脸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面庞,是在三乐城坏他事儿的那个日本少佐。小白脸脸色一沉,语气轻轻的对常河玉说:“给我买串糖葫芦行吗?”常河玉天真而欢乐的说:“好了,我给你买糖葫芦去,你等着。”就在常河玉蹦跳着转身向前的功夫,小白脸的右手迅疾的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东西,一根银穿针,一个侧转身发了出去,只见银光一闪,那根银穿针就钻进了那个人的后脑勺儿,又从前额钻出半截,把那个人的脑袋钉在了电钱杆子上。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的,不露声色。那个人站在电线杆子前,近距离看东西的样子也一点没变。这一切都发生得突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特别注意。小白脸回头又扫了一眼,见那个人裤裆湿了,知道那个日本少佐的尿已经下来了,人死定了,没改儿了。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来,把红色的粉末好像扔了似的扬了一地。

  常河玉买回来两根大糖葫芦,递给小白脸一根,自己一根,两人边走边聊边品尝糖葫芦的脆甜美味。

  两人来到茗气东来茶馆,还是在地方落座。两人在茗气东来茶馆是老顾客了,老熟人了,一切都不用特意安排,茶馆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香茗沏好,点心端上来,两人相对一笑。常河玉端起茶碗灰诙谐的说:“以香茶代酒,我敬你,黄鼠狼子上窗台,今天,你又露了一把大脸。”小白脸笑着端起茶碗说:“这碗里的香茶变美酒了,这我得识抬举,我得赶紧喝。”他喝下香茶后,端起茶壶给常河玉倒上香茗,然后笑眯眯的说:“今天,全靠你圆场捧场,我敬你。”说完,自己把茶倒满,举碗与常河玉的茶碗轻轻一碰,然后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的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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