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免费体检
猫猴子没用排队，第一个免费做了全身体检，他这一搅活，却耽误了其他人的时间。这时候整个医疗室门口，都挤得满满的都是人。大队工作人员，看到医生腾出手了，设备也都摆放整齐了，就开始喊:“检查马上开始了，自己需要检查哪几项的，考虑好，到相应的窗口排队。请各位村民，先把身份证，交给工作人员。”喇叭里刚喊完，人们马上就都拥挤到外面，在那张写有登记牌子的桌子前面排队登记。“各位村民，注意安全，不要拥挤，给医生和工作人员让开路。”喇叭里又喊了一声。这时候，还有工作人员正从车上往下搬大型的医疗器械，有几个村民，也很有眼色地去搭了把手。一会儿医疗器械都搬下来了，放在门口摆了一溜，村支书安排人们，把B超机和另外几个大型机械，搬进大队的会议室，还有几个搬到了党员活动室。医疗室的中间屋子里，有人在输液。东西两个屋子，分别安排放了妇科和男科检查仪器。至于登记，测血糖，抽血，测身高，称体重等不需要避光，也不需要避人的检查，都安排了在医疗室门口，一拉溜放了好几张桌子。登记名字以后，男女分开，检测分开，人就不怎么拥挤了，检查工作，开始有序进行。
几个平时血压高的老人，一边让医生测量着，一边问医生:“我平时吃的药，是利血平，已经吃几年了，要不要换一种药？”医生说:“你要是觉得，吃这种药的效果不错，就继续吃，别间断，如果没有什么效果，今天量过血压以后，我再给你调一下药，你吃一段时间试试。”“哎！医生，我原来一天吃两次，一次一片，要不要加量？”医生一边测量，一边回答村民的问题。
测血糖的那边，有几个糖尿病人，更是不断地询问:“医生，我有血糖病都十多年了，一直吃二甲双胍和格列齐特这两种药，现在需要换一种药吗？”“哎！医生:我从去年开始打胰岛素了，怎么血糖还降不下来？”医生说:“血糖病是内分泌紊乱引起的疾病，现在是一种常见的慢性病，还没有能彻底治愈的方法，要注意饮食，治疗，运动几方面结合。”“医生，我注意了啊，不敢吃甜食，家里从来都不见盐糖面，每天都运动，可是血糖一直高，是幌子原因呢？”“血糖高，不只是不能吃甜食，米和面主食也不能吃多，最好每天不超过六两，就是下田劳作也不要超过八两。””哦，我知道了，我每天吃饭都过量了。”大将娘走过来，说:“我是严格按照医生吩咐吃的药，打的针，吃的饭。不敢吃米饭，吃馍也不敢吃细面馍。我都用小秫秫和大叶秫秫面，做的杂面馍吃的，不仅不超量，还扣量，而且不吃荤菜，还运动，血糖依然不正常，这又是怎么搞的呢？”医生抬头看看她说:“你也不能把饭扣多了，不然引起血糖低更麻烦，血糖低比血糖高更危险。肉要适量地吃，每天必须保持一定的糖水化合物，就是各项都按医生说的做了，另外还要注意休息，晚上不能熬夜，实在不行，就换另一种药再试试。”大将娘听了，点点头:“怪不得我的血糖有时高，有时低呢，肯定和我晚上打麻将有关，下次不干了，还是老命要紧。”
这边的问着，那边的测着。
量身高体重的那边几个人，这个说尻了，我又重几斤，马上就成大胖子了，我要注意减肥了。那个说奶奶的，我怎么就光吃不长肉呢，我这阵子又瘦几斤，马上刮风就把我刮跑了。还有两个老太婆说:“我滴妈来，我怎么又矮两厘米？上次和这次一样都是脱掉鞋，赤巴脚量的，还能人老了，身高也缩了吗？”“反正你不缩，也不会再长高了。我也没有上次量得高，我再量一遍看看，可能我刚才低头了。”这边量的快，说的也热闹，因为不论量出高矮胖瘦，都没有心理负担，也没有生命危险，人们的精神轻松，所以大伙儿说说笑笑的。
抽血化验的那边，就不一样了，气氛严肃多了。有两个人可能怕针或者晕血，当他们把袖子撸起来，伸出胳膊给医生的时候，自己赶紧转过了脸，有的眯上眼，有的用手捂住眼，根本不敢看医生抽血，也不知道医生抽几针管子血，等抽完了，让他们按住棉签，他们才磨过脸来，脸色还不是很好，似乎像大病一场的一样。抽血化验的结果，当时出不来，要拿回医院检验，要等几天才能知道。
还有几个老年人，敞子在那边问医生:“我腰疼是怎么搞的该？最近腿也疼了，要检查幌子该？”“我不仅腰疼，腿疼，颈脖子也疼，唉！除了没有人疼，哪憨都疼了，医生你先给我看看。”
医生说:“腰腿疼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你们到里面做一下X光拍片看看，是不是腰椎间盘突出，颈脖子疼也可能是颈椎有毛病，也需要做拍片检查。你们不要在这边排队了，去屋里看看吧。”
外面的检查做的很快，室内的相应就慢多了，尤其是做B超的，半天才做好一个人。两个医生一个检查，一个写单子，搞得手忙脚乱的。亏了医疗室的小五，还给他们帮帮忙，垫垫喘，之后做的稍微快了点。B超有的做过了，当时就知道结果，比如，老杠头，B超做出他有轻度脂肪肝，小荣妈做出有胆囊结石。有的B超当时不告诉结果，大巧娘的B超结果，说她肺叶上有个结节，好像有回声，形状不规则，建议去蚌埠做进一步检查。这些医疗术语，大巧娘听不懂，就听懂最后一句话，需要进一步检查。还有几个人查出甲状腺有问题，建议一个月以后，再查一次，如果有发展，就最好手术做掉，以防发生癌变。
党员活动室里，做心电图的，速度也很快，当时就知道心率是否正常，心脏是否有毛病。
医疗室东边一间屋里，妇科检查，既要用机械检查也要凭医生经验，用手直接检查，还需要抽样化验，很费时间。乳房结节或小叶增生，医生用手就能摸出来，如果有问题，医生会建议去做进一步检查的。宫颈检查，用仪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当时医生就告诉你结果，但是白带化验，当时结果是出不来的。
男科查过以后，有几个老年人，听说是前列腺炎，还有一个是肾结石。只有小场出来的时候，勾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平时的那些缺包话，离析腔，都跑到爪哇国去了，可能是男科查出什么问题了。还有就是二瘪子，皮下有个长幺幺的疙瘩，用手都能摸到，可能是皮下脂肪瘤，医生说是个小手术，要尽快把它开掉。
至于其他的人，有血压高的，血糖高的，都是慢性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平时多注意就行了。只有大巧娘肺叶上的，那个结节不好，医生怀疑是恶性肿瘤，但是也没有和大巧娘明说，就是建议她尽快到大医院检查。大巧娘听说，有几个人都要去做进一步检查，还有的要去动手术，也就没把她的病往坏处想，只是担心她去看病，孙子孙女没有人带，老头子又不会烧饭，洗衣服也不行，她要是几天不在家，家就会糟蹋的不像样子了。
中午十二点多，检查才结束。检查医生又和村医生以及大队干部，交代了一些事项。特别叮嘱，要让大巧娘和小场尽快去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越快越好。村医生和大队干部心里就有数了，他们在县里医疗队医生走后，没有吃午饭，就去了大巧家。他们也没有告诉大巧娘实情，而是非常婉转地告诉说:“老嫂子，你明天一定要去蚌埠检查，我们村检查的早，其他村的还没有检查，现在蚌埠和怀远联合起来的，明天就安排我们村复查的，你要是不去，过了这个村，可是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该别的村复查了，你就排不上队了。”大巧娘毕竟是妇道人家，又没有文化，当然不会多想，答应的很干脆，说:“好，你们放心吧，我明天一定去蚌埠复查，政府对我们这么好，俺不能不识好歹啊！哎！你俩个别走了，在这里吃午饭吧。”两个人一起说:“不了，不了。你做饭吧，我们还有事。”说着就走出了院子。大巧娘进厨房烧饭去了，送他们出来的大巧爷，留了个心，等把他们送到小换家门口的时候，就问:“你两个来来来，是不是巧子娘有什么不好啊？”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说:“检查结果有点不好，你们还是先去蚌埠看看，最好让儿子也回来一趟，说不定要做手术。不过也不要太紧张，是早期，治愈率非常高。还有一定不要告诉大巧娘实情，不要增加她心理负担，能瞒多久是多久。就告诉她是肺炎，等治愈的差不多了，再告诉她也不迟。”大巧爷听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你一定要稳住，不能让大巧娘看出来，就是让儿子回来，也要编好谎话，就说孩子要开家长会，必须要父母参加，你们参加不行。对儿子你可以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还有让他们多带一点钱回来。”大巧爷点点头:“嗯，我知道了，钱不是问题，麻烦你们了。”小五他们看大巧爷脸色正常了，才开始往小场家走去。
“你没看见我忙的多狠吗？也不知道给人家添把火，垫垫喘，一磨脸就找不到你人了。我早晚是被你们爹孙几个气死的多。”大巧爷刚到家，大巧娘就数落他。“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屙屎放屁。屙泡屎，你也能呱拉半天。各要烧锅了该，我来干，你歇歇吧。”“哎！对了，我们得让儿子媳妇回来一趟了，下个星期学校要开家长会，不让我俩参加，非要他们父母参加才行。刚好你也要去查病，到大医院上楼下楼的，一是，我腿脚不方便；二是，做这样那样检查的，我也没有个头绪，你自己也不照。”大巧爷趁势又说。“叫儿子回来，不耽误挣钱呀？我看还是我们凑合去看看吧！”大巧娘不想让儿子回来。大巧爷立即就说:“看病能凑合，开家长会呢？人家学校老师不让你参加，我看你怎么办？就是我说的，明天就让儿子们回来，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说完大巧爷就掏出了老年手机。“你看你，一时等不得一时，吃过饭再打就迟啦？吃饭，吃饭。”大巧爷没有吱声，就把电话打通了。大巧娘只顾拾掇饭，也没有听清大巧爷说了些什么，就知道两个儿子都要回来，她叹口气说:“你个死老头子，屎不出来，屁常淌。幌子事该，搞得惊天动地的，就会耽误孩子们挣钱。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小五和村支书到小场家的时候，小场家都快吃过饭了。小场看到他们过来，连忙站了起来:“你们两个还没有吃饭吧？来正好俺家饭多，就在这吃。哎，对了，上次朋友给我两瓶好酒我还收藏着呢，你们坐下来，咱哥几个喝两杯。”小场老婆荣华，急忙站起来，又去拿了两双碗筷，把椅子擦擦，把小五他们让到了正位。他们两直摆手说:“不在这里吃，不在这里吃，你们吃吧！”但是他俩耐不住小场两口子的热情，还是被按在桌子边坐下。
荣华在围裙上擦擦手，说:“你几个先喝着，我再去炒两个菜。”说完就走进了厨房，一会儿，就听到厨房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他们几个坐在桌子边，支书说:“小场你不能喝酒，明天抓紧时间去检查。我和小五下午都有事，也不能喝酒，有幌子吃幌子，不要叫荣华麻烦了。”小五说:“你怎么会有那种病？你个熊孩子，是不是在外面干对不起弟妹的事了？”“天地良心，你别看我天天嘴好嘟噜嘟噜的，我那是嘴上说说快活，从来都没有干过。谁知道该？我来家也没有敢告诉你弟妹，你们也不要告诉她，明天我就去蚌埠看看。”“按说，你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也没有什么传染源，怎么回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查错了，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抓紧时间去看看。”支书说:“吃吧。我还真有点饿了。”小场说:“你们就菜，别光吃饭。”小五叉一口菜:“弟妹，别忙乎了，行了。你再不来吃，我们把饭菜都吃完了”“好了，好了，我把鸡蛋炒好，就行了，省事。”荣华说着，从厨房端出两碟菜:“你们快点吃吧！你看，不知道你们来，没有准备，让你们吃点剩饭，不好意思了。”说着又给支书和小五分别夹了两筷菜。几个人没有喝酒，一会儿就吃过了，荣华把桌子收拾了，几个人又拉了一会呱，支书和小五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