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初中最后一个暑假开始的时候,一个同学找我说陪我去报名参加评剧团吧,现在有招生的。我说这个也可以,他说需要学校的介绍信,自己不敢去开,你陪我开介绍信然后去看看呗碰碰运气。我就和他一起去先去学校办公室开介绍信了,老师也没有问什么具体的情况,就开了同学名字,下面填两个人!
地点是在一个招待所的房间里面,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人在里面面试过来报名的人。
来的人不是很多,我真不知道同学是怎么得到这里招生信息的。他很快面试完了,所谓面试就是让当场清唱一首自己拿手的歌!我在门口看着他介绍自己,然后唱了一个《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老师让他回去等待消息,回头看到我了就以为我也是来报名的,我忙说我不是,老师说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你形体外貌还不错,也给我们唱个看看怎么样。同学忙说我们是一起的!介绍信两个人就有他,这么一边怂恿我也就硬着头皮站在老师面前,我唱了一个电影闪闪的红星插曲《红星照我去战斗》。
结果调有点起高了,最后一句:万里江——山——披锦绣!唱不上去了,尴尬对老师说不好意思啊……
然后我们直到开学谁都没有接到什么消息。这件事我们好像除了彼此,再没有告诉任何人曾经去面试过剧团!包括家里人也不知道,有一种挺丢人的感觉。
其实这个同学还是有点搞艺术潜力的,歌唱的不错,至少比我唱的好听多了,就是个子矮了点。
我知道自己不适合成为演员那种职业的,因为脸皮比较薄,嗓子也没有什么特色,什么歌通过我唱出来都没有了韵味,高不成低不就仅仅是不跑调而已。但是如果早点有这个准备心里有这样的目标,再有人指点一下,肯定比现在要好的多。
一直没有这种未来理想之类的意识,浑浑噩噩的从来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干点什么,也没有意识地给自己定位。
第二次是爸单位系统面对全省职工孩子的一次招生,相当于中专内部的培训班吧,完了以后都可以在本单位上班的那种。
应届毕业生当时这个单位职工孩子一共有四男三女七个人,一起坐车去邻市参加预选。
全省各地来了大约有七十多人吧,集中一个大的会议室里面进行考试,数理化一张卷,语文政治一张卷,满分二百,预选分数从高到低录取前三十名。
我高中是文科班的,面对数理化这张卷我是懵的,许多数学积分、化学方程式、物理公式都是没学过的,蒙都不会蒙。左顾右盼身边也没有认识人,四个监考老师慢慢踱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乘之机,我干脆放弃了这一百分。
考语文政治的时候还不错,有一题印象深刻: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其中一段文字填空“……叶子和花仿佛是在 ̄ ̄中洗过一样,又像 ̄ ̄轻纱的梦”其实对于这段文字我是可以背诵的,我知道那几个空应该填什么字,可是那天要命的是,我忘记那个“牛乳”的乳字怎么写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没办法填上“牛奶”对付。前面的那些和最后面的“笼着”百分之百是对了。
可恶的是交卷出来以后我就想起来“乳”子怎么写了,并且这辈子恐怕都再不会忘记了。
预选结果很快出来了,我以第三十名的成绩通过了预选,就这还是我们一起去的七个人中唯一预选上的。
紧接着就是再一次考试,这次计划正式录取二十名。我明知道不行的,还是再一次坐车去考试了。上次是七个人一起走的,现在是我一个人,窗户外面是焦渴的大地,半米多高的苞米叶子都卷翘着,火烤过一样,因为大伏天的我们这里当时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下雨了。
如果这一次录取了,肯定命运会因为这样的机会而改变,就像参加高考一样。但我没有全力以赴,没有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一看书都会,一放下都似是而非,不求甚解全部都是浮精神浮机灵。一考试就见了破绽,没有这个准备,机会也不敢随便眷顾我。
考试回来的那天,已经连续二十七天没有下雨的小城市暴雨倾盆。我站在雨里故意让大雨浇个通透,已经过十八岁了,该为自己的未来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