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最普及的游戏就是过家家了,不用到外面找,自己家的孩子足够了。每人分配一个角色,然后模仿爹妈和孩子的样子认真进行。这个基本上是出不去屋子雨天时候玩,平时父母的言行都可以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果然是潜移默化。

  夏天去大河坝上挖些黄土回来,和成泥团,做各种的小锅小碗放在太阳下晒干,这些就可以过“日子”了。我们还喜欢做一些坦克大炮之类的,晒干互相比着玩,除了过家家还可以模仿解放军保家卫国打仗的游戏。坦克的轮子汽车的轮子可以做成会转的,中间的轴就是一根冰棍的棒。兄弟姐妹多的家庭,孩子都无师自通会玩的。

  物资实在是匮乏,医院旁边捡用过的抗生素小药瓶竟也没人制止捡,对我们小孩子是过家家玩难得的好东西。

  那时得肺结核之类的病特别多,需要注射青霉素、链霉素之类的。那种小瓶儿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到医院以后护士会在里面注上水,然后交给准备挨针的人,自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摇晃那个小药瓶。一直摇到里面的干粉融化彻底,这样再交给护士,打在屁股上就不会那么疼,否则会很疼。

  实际摇的时间再长该疼还是一样疼,不过我们关心的是打完针的小药瓶,要过来就可以带回家去。

  撬开那个小铝盖,里面的胶皮盖打开,会有浓烈的青霉素的气味,居然闻着还挺上瘾。后来才知道这样做有多大的危险在里面,如果是青霉素过敏的都会有生命危险。只是那时的大人孩子都不会注意这些,也没人告诉这东西的危害性。

  男男女女小孩儿在一起玩,肯定有模仿医院看到的打针程序。这小瓶儿就是主要的道具,当然注射器是没有的,只能用一根儿棍儿代替。像模像样的模仿护士的全套动作,乐在其中。

  冰果棍,那时候这样的材料只能沿着大街去捡,走一趟总会捡到一把。这是很好玩儿的,细细的小竹棍儿回来洗一洗就可以做许多种游戏。

  比如两个人玩儿的“挑”互相赢规则就是:定好最少必须出几根,画一个圈,手握冰果棍在背后,一只手握一些,同时拿到前面,比谁一次出的棍多,谁就是先手。把对方的和自己的棍和在一起,向圈内撒出去。然后再用一根棍儿划线,两个棍中间划过去的就可以捡起来,远的散落在圈外面的就算是放弃的了,互相叠在一起的则需要小心翼翼的挑起来,不能碰到其它棍。如果挑时候碰到了其它棍,你的游戏就结束了,就该对方如此这般操作了,最后看谁赢得多。

  当然输的那个,心有不甘,想赢回来,大不了第二天再去大街上捡就是了。

  手巧的也有用冰棍编蝈蝈笼子的,就是养蝈蝈儿的笼子。冰棍洗的干干净净,一根一根互相交叉、捆绑就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正方体小笼子,用脚踩都不会坏的。蝈蝈只有入了伏天才会出现,抓这个需要点儿运气,需要走很遥远的路,如果抓到了能活很长时间也不会死。只是不要忘了喂它,最爱吃倭瓜的花。这花儿很难找,所以一般就喂它黄瓜切成的片,或者什么水果青豆之类的放进去。挂在窗户上,天越热它越叫的响,此起彼伏的叫,那声音会伴我们度过整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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