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脑袋的爸爸我们这些小孩儿都叫他李大屁股,这个外号儿就因为他爸爸的屁股特别大,比女人的还大。这个李大脑袋没有继承他爸爸的大屁股,却长了个大脑袋,其实也不是特别大,相对来说比我们的都要大吧。
李大脑袋是很讨厌的人,小偷小摸地,还会抽烟,我们小孩都烦他,尤其是我更不愿意看见他,因为他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下腿拌欺负我。
他爸李大屁股是进了监狱的,因为据说他有一个绝活,就是眼睛可以透视,手上有特殊功能。
因为他原来是在邮政局分检信件的,他分检的时候练成了一个绝活儿就是:眼睛一看用手一捏,它就知道信封里有没有夹钞票或者粮票。那时候有的人图省事就在普通的信件里面夹寄五块或者十块钱。邮局有规定不许这样做,但是还是有人心存侥幸这样夹寄,如果丢了也没地方讲理去,只能暗自倒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大屁股就获得了这样一个发财之路,如果有钱他就会偷摸地扣下信……所以那些年他们家生活过得很好,很有钱,谁知道都是通过这种方式窃取的。
一样的人口一样的工资为什么人家吃穿不愁,天天炒的油滋蜡味的……还是最先被左邻右舍怀疑举报了,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啊?于是单位人就故意邮寄几个夹钱的信,然后李大屁股才被发现抓了个现行,就进了监狱。
李大屁股进去了,他儿子李大脑袋却横起来了,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们一玩儿打冲锋的游戏,他就过来捣乱,或者直接给搅黄了。不服他的人也会挨他的拳打脚踢,他比我们大身体还比我们壮。上他家告状也没用,他妈护犊子不讲理。从来不说她家孩子还会把告状的推出门去,什么也不管。
他夏天经常想着办法去偷看趁家里没人晒水在院子里洗澡的女的……他也会怂恿我们去“趴厕所”,那厕所都是木板钉的,有的木板被掏粪的的别松了,有了缝隙。透过缝隙就可以看到对面女厕所里面女人的屁股,最多也就是偷看了半截屁股……我们都十来岁的孩子,看到什么似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知道“趴厕所”这些不是什么好事情,被大人抓到不得了,就互相监督看着彼此。
当时有外来的陌生人也会偶尔在里面扒厕所,我们小孩子判断标准是;因为进去久久不出来的肯定是趴厕所的!我们发现就偷偷往粪坑里面丢石头,或者把他们留在外面的自行车放气。
有大脑袋在的地方,我都要提防他,因为他会挤你一下趁机掏兜,也会公开搜走他感兴趣的东西。
就是买冰棍他都会找那种走街串巷卖的,买一根冰棍转身大大地咬一口吃了,然后拿着剩下的半根找人家说冰棍苦,人家就要给他重新换个新的。
冰棍都是卤水冷冻出来的,的确有时候卤水溅到冰棍上会苦的,所以只要冰棍吃出来苦的基本都是给免费调换的。
可他的并不是真苦,而是就想占便宜多吃一大口。我们也馋但是都不敢去做这样占便宜的事情。
有时我们实在气不过,就在背后骂:李大脑袋李大头,人家买地他买猴,人家粮食一大碗,他家猴子玩大头……也有偷偷用弹弓子打他家玻璃的时候,反正他也找不到是谁。
一次老高婆子把大脑袋堵在胡同口一顿削一顿骂,边骂边怼大脑袋的脑袋,大脑袋头一次低着头一句不敢还嘴。
原来他居然以做一些游戏的方法骗八斤子他妹妹嘬他的小鸡巴!小丫头知道什么啊,游戏让嘬就嘬了……玩完回家告诉了八斤子,八斤子一听这肯定是让她妹妹喝尿了啊!就告诉了他妈,这老高婆子一听就气疯了,拉过来八斤子的妹妹就仔细的问,结果那小丫头也懵懵懂懂说不出个四六。于是老高婆子就出去逮住大脑袋,一巴掌下去开口就骂:你的尿是汽水啊?你个缺大德损八辈的东西,你是不是想你爸了也想进监狱啊?来!来!你掏出来我看看毛长没长齐,你个胎里坏的鳖犊子,你才多大啊就这么多流氓行为……
我们在旁边听着乐,看大脑袋那个瘪样,也算替我们出气了。